平靜的江面上,有陣陣歌聲飄出,婉轉而有動聽。
這條大江江面寬闊,河水裡魚蝦肥美,哺育了兩岸無數人家。
江面上,有一條小漁船輕輕飄蕩著。
一個少女坐在船尾,她兩手抓著船槳,來回搖動。
在落日中,少女蕩著雙槳,小船兒推開層層波浪。
婉轉動聽的歌聲就從她這裡唱出。
與她的歌聲一樣,她的樣貌也是清秀無比,讓人一眼望過去都生出賞心悅目的感覺。
在船的另外一頭,一個中年漢子手裡抓著一把綠色的漁網,吆喝著朝著江中撒了下去。
這是一對捕魚的父女,兩人正在江水中捕魚。
中年漢子開始收網,他發現手中大網忽然變得沉重無比,臉上露出驚喜,喊道:“秀秀,有個大家夥。”
“啊!”名叫秀秀的少女,驚喜一聲,急忙拋下手中的船槳,朝著中年漢子走過來,高興道:“阿大,我來幫你!”
父女兩人發現,即便是兩人合力漁網也是撈不起來。
見此名叫秀秀的少女直接脫掉腳上的鞋子,然後噗通一聲扎進了江水之中。
她在水裡就像是一隻靈動的魚,在江水之中四處遊動。
水中的能見度很高,她看到了漁網中網住的‘大家夥’。
那根本不是一條魚,而是一個人!
少女秀秀的眼睛陡然瞪大,感到非常的意外。
但她並沒有多少的懼意,擺動兩隻靈活的小腳丫子,游到了漁網的底部,雙手將這個‘大家夥’給託了上去。
穿上的中年漢子發現他網住的不是大魚而是一個人,也是臉色一怔。
這年頭,經常在江河裡面走動,見到個把淹死的人也是正常的很。
中年漢子揪住‘大家夥’的身體,兩條手臂發力,把他給提到了船上。
秀秀也鑽出了水面,熟練地翻到了船上。
“阿大,他還是活著麼?”秀秀臉上關心道。
中年男子臉色陰沉地說道:“都已經沉底了,應該是死了。”
像是回應中年男子的話,被撈上來的男子卻奇怪地咳嗽了一下。
“阿大,你看,他還活著!”秀秀急忙喊道。
中年男子二話沒說,趕忙將他倒立的背在背上,不斷反覆,向下抖了幾下,然後放平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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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走過去雙手按在他的胸口,不斷用力擠壓著,然後對著他的嘴用力吹氣。
忙活了一陣子,秀秀把耳朵放在了男子的胸口,聽了下,喊道:“阿大,他有心跳了。”
父女兩人相視一笑,都從彼此的臉色中看出松了一口氣。
中年男子道:“現在應該沒事了。真是奇怪,人都沉底了還能救回來,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
“天底下那麼大,哪有什麼事阿大都知道的,你又不是村裡的那些讀書人。”秀秀俏皮地說道。
她用手擦了一把臉,把貼在臉上的頭髮給抹到了後面,露出她精緻小巧的五官。
常在江面上打漁,她的皮膚並不是很白皙,而是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小麥色。
落日的餘暉,灑在她的臉上,讓她的皮膚好似泛著特殊的紅。
“讀書人就什麼都知道啊?”中年男子說道:“我明天就去問問老蔡家的傻兒子,看看他知不知道網是怎麼編的,這魚是怎麼撈的……要是他答不上來,嘿嘿……”
秀秀問道:“你要怎樣啊?”
“我就把他扔進河裡喂胖頭魚。”
“蔡叔叔會打死你的!”
“他敢!讓他一隻手他都打不過你阿大我。”
“是是是,大你最厲害了!”秀秀大笑著說道。
中年男子看了看天色,說道:“今天啥也沒有撈到,撈了一個活人回去,真的是,唉……”
少女秀秀沒有再聽中年男子的嘮叨,她坐在船沿上,把兩隻光溜溜的小腳丫子放在河水中,來迴盪著:“河下面的人真命苦。”
“咋命苦了?”
“他們每天都在喝我於秀秀的洗腳水,哈哈哈……”
秀秀的話把漢子都逗笑了,船上洋溢著歡聲笑語。
她側臉看著熟悉的晚霞,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父女兩人等回到村中的時候,天色已黑。
中年漢子把船靠到了岸邊上。
這塊地方,有座木橋延出一截,正好變成一個小小的‘碼頭’夠這艘小船停靠。
中年漢子用繩將船固定好,對少女秀秀說道:“你先上去,把網收回家裡。”
“我拿過了。”少女秀秀也不顧漁網的腥味,抗在了肩上,還騰出兩隻手來打算幫助中年男子:“我來幫你搭把手。”
中年男子卻說道:“不用,昏迷過去的人很沉,你弄不動的。先回去,把家裡的油燈點上。”
“好。”
少女秀秀扛著肩上的漁網,一手拎著自己的鞋,往村裡跑去。
在她身後,中年漢子則一把抱住了陸沉緊跟而上。
父女兩人的家住在村子的最外面,一個三間土房子孤零零矗在空地上。
距離最近的鄰居也還有一兩百米。
天色已黑,村子裡面的村民都已經關了門休息了,沒有人在外面。
少女秀秀快一步趕到了家門口,開啟了大門。
中年漢子跟在後面鑽了進去,把抱著的男子放在的堂屋的地上。
“這傢伙看得年紀跟你差不多大,怎麼這麼重?”中年漢子揉了揉發酸發漲的肩膀,奇怪地說道。
少女秀秀打擊道:“是阿大力氣變小了吧?”
“胡說!”中年男子佯裝生氣道。
“嘿嘿。”少女秀秀做了一個鬼臉。
她翻出家中的一盞陳舊的油燈,上面蒙上了一成厚重的灰塵。
秀秀將灰塵拭去,然後倒了香油進去。
中年男子急忙提醒道:“少倒一點,一點點就夠了。”
“知道啦!”
秀秀碾了一根燈芯,在油中浸了一下,然後用家中備著的火摺子點著。
黃豆大的燈光就徐徐冒了出來。
雖然不亮,但到底還是把屋中黑暗驅散了些。
父女兩人忙到了現在,找了幾塊冷飲的乾糧將就著吃了一下。
“不行,得把他的衣服換了,不然這溼漉漉的,受了涼。好不容易救過人染上風寒又死了就可惜了。”中年男子對少女秀秀說道:“你到隔壁房間去,我給他換身衣衫。”
秀秀好奇道:“有啥不能看的?”
“讓你過去就過去,哪來這麼多話!”中年漢子不耐煩地將秀秀哄走。
等少女秀秀一走,中年漢子就給這男子換起了衣物。
男子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地被脫了下來,光禿禿地呈現在中年漢子的面前。
他見這個男子身上的肌肉勻稱,不像是窮苦人家出身,手跟腳上的老繭,還是個練家子?
中年漢子沒想太多,他把男子的衣物都脫下來之後,換上他自己滿是補丁的衣裳。
在穿衣的過程中,中年漢子發現這個男子的左手攥得很緊,像是抓著什麼東西。
他好奇地翻過來看看,透過一些手指的縫隙,依稀能看到些碧綠的顏色,好似翡翠一般。
這是個寶物!
中年漢子有些意動,不過轉瞬就把這股貪念壓下。
此乃歪門邪道,不可取。
重新把男子的手放了回去,中年男子並沒有在這上面動心思。
深夜寂靜,蛙鳴一片。
到了後半夜,一股秋日的涼風透過大門的縫隙中鑽了進來。
堂屋中的男子似有感應,手指動了兩下。
然後他扭動了一下脖子,幽幽醒轉過來。
他只覺得全身都痠痛無比,稍微動一下都覺得異常困難。
“嘶……”睜開眼睛,看到周圍陌生的景象,他臉色一愣:“這是哪兒?”
男子仔細回憶,只記得他跑到了一個瀑布邊上,至於後面的事情都記不得了。
怎麼回事,難道我又穿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