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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隔河對峙

海城河南岸,毛文龍帶著眾將也在研究著對岸的情況,商議著如何把羊攻做得更真,更好地配合郭大靖的攻襲行動。

“建虜好象被炮兵的試射給嚇住了。”孔有德放下望遠鏡,有些遺憾地說道:“都遠離河岸,準備放我軍深入後再進行廝殺。”

尚可喜伸手指點著,說道:“城外有兩座營寨,與城池互相呼應,可側擊繞襲我軍的攻城部隊。”

昨天才率一個步兵營,帶著郭大靖的旗號趕來助陣的劉興治,只是澹澹一笑,並沒有插言。

建虜這樣的佈置很正常,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只要兵力足夠,管它城池還是營寨,同時進攻,倒會讓建虜暴露分兵勢弱的缺陷。

況且,有紅夷大炮、迫擊炮,還有火箭,什麼樣的營寨也扛不住轟炸、火燒。

“關鍵還在於建立穩固的橋頭堡,並把火炮運上岸。”毛文龍輕捋著鬍鬚,微眯著眼睛,緩緩說道:“如果是騎兵對戰,就要一次性投入足夠的人馬。”

停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船上的火炮足夠多的話,掩護步兵登岸設定陣地,五六百步的距離,也可以了。”

“你們可知道卻月大陣?”毛文龍突然露出笑容,伸手一指,說道:“那片伸入河中的沙洲,本帥覺得就可作為橋頭堡。”

“卻月陣”是劉裕所發明,並以兩千之眾擊敗數萬敵人騎兵而成為歷史上最著名的以步勝騎的戰役。

說得簡單一些,卻月陣就是一個弧形的防禦陣菜,先為戰車,兩頭抱河,以河岸為月弦,戰車後是弩兵和盾牌兵,陣後還有水師接應支援。

卻月大陣如此出名,可在歷史上卻是曇花一現,雖然史書中記載詳細,但此役過後,再無人使用此陣。

除了“卻月陣”對於地形和環境的要求很高以外,敵人是否配合,更是關鍵因素。

如果當時的魏軍騎兵不是急躁地從正面勐攻,卻月大陣擺得再好,也將無用武之地。孤零零的背水結陣,就成了可笑的擺設。

建虜既然已經退出近岸防禦,擺出卻月大陣便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當然,如果沙洲夠大,足夠的步兵或騎兵先在此列陣,再向縱深挺進,也不失為一個登陸作戰的辦法。

毛文龍也自知一時失言,便岔開了話題,不再提卻月大陣,轉到了橋頭堡的建立上面。

“末將以為,沙洲是極好的登陸所在。”尚可喜說道:“雖然面積稍小,但可在此上立穩腳跟,再向岸上拓展。河裡有船上的火炮掩護,就是在近岸建起營寨,建虜也未必能夠阻止。”

劉興治點著頭,說道:“也不必建立太過堅固的營寨,用車炮圍護,憑犀利的火槍火炮,建虜也難以攻破。”

“建虜估計是不敢來進攻的。”孔有德顯得更加自信,說道:“既已放棄近岸,肯定是想誘我軍深入,再行夾攻。”

毛文龍深以為然,覺得登岸並不是太過困難,難的是向縱深挺進,攻打海州衛城,以及成犄角之勢的兩個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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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協人馬同時登岸,分別進攻,使建虜難以互相支援,勝算可期。”毛文龍伸手指了指,說道:“相互呼應,可也是分兵迎戰。”

“毛帥判斷精僻。”孔有德用力點頭,說道:“有幾十艘炮船掩護,有三座浮橋抵岸,建虜必敗。”

劉興治沉吟了一下,笑著說道:“若是在冬季進攻,江河封凍,便要考慮另外的戰術打法了。”

冬季嘛?眾將紛紛思索著這種可能,那可是建虜鐵騎最擅長發動作戰的季節,東江軍對此的訓練和準備,似乎還不足。

毛文龍微微頜首,說道:“反其道而行之,在冬季亦使建虜無逞兇之機。大靖倒是也有此設想,但還需要較長時間的訓練和準備。”

“郭帥現在已經殺入建州了吧?”尚可喜向著東面看了看,笑著說道:“老巢被砸得稀巴爛,建虜卻也無能為力。”

孔有德連連點頭,說道:“建虜已經難以抽調出足夠的兵力,既便是更大的動員,湊出來的人馬,在戰力上也下降很多。”

在老奴和皇太極繼位初期,建虜總動員的話,也就是十六至六十的男人全部上陣,應該有十萬左右的兵力。

適齡的,機動作戰的人馬約在六萬左右。而經過征伐朝鮮、攻打旅順、南關,再加上遵化大戰,建虜在幾年的時間裡,已經損失了三萬多。

人口的自然增長,根本抵消不了戰爭的損耗。為了保持兵力,守住廣大的地盤,建虜不能不放寬年齡,不斷地進行補充。

所以,到現在為止,建虜看似還有五萬多人馬,但已經接近極限,再動員的話,也不會增加很多。

也就是說,東江軍在總兵力上已經壓過建虜,再加上需要守衛的地盤不大,在兵力調動上遠比建虜要更加從容。

從前景來看,東江軍能夠不斷擴充,與建虜兵力上的差距會越來越大。這也是毛文龍和郭大靖等人能夠保持樂觀,並初定三年平遼的信心所在。

“每年發動兩至三次大規模作戰,爭取消滅它萬八千人,三年平遼就有七八成的把握。”

毛文龍輕搖了下馬鞭,帶著些許的笑意,說道:“本帥期待那一天,與你們舉杯慶賀,歡慶勝利。”

“勝利是肯定的,也許用不上三年。”

“只要糧草物資能供上,一年多次發動也不在話下。遼南、遼東,建虜的防守總會有漏洞。”

劉興治含笑附和,雖然信心十足,可卻不說大話。在他看來,郭帥的計劃正在逐漸變成現實,如無特別大的意外,自會如期完成。

只不過,郭大靖的一些想法他知道得比較多,看問題的思維也與眾將略有不同。

比如郭大靖將要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奪城佔地放到次要地位。從這個角度來看海州衛城,是否能夠佔領,也就不重要了。

要知道,攻克海州衛城,儘管是向遼沉又逼近了一步,可在地形地勢上,卻相當不利。

海城河阻礙,守衛海州衛城就相當於背水而戰,不僅是人馬支援,還是物資運輸,都平添了不少困難。

同樣,建虜要守海州衛城,也是看好其城池堅固,還有一條天然的寬闊的護城河——海城河。

既然你想守,那我就做出要奪的架勢。如果建虜主動放棄,是不是要派兵長期駐守,郭大靖和毛文龍還要好好考慮呢!

而此次的牽制作戰,大軍出動並不是來回地白折騰。

海州衛城不必強攻,但在遼南的防線卻將推進至塔山鋪和營口,形成與建虜隔河對峙的新局面。

左協的兩個營現在就在這兩個地方構築著防禦工事,從而佔領半個海州,使蓋州也成為比較穩固的後方。

對於毛文龍不張帥旗,反倒打著郭大靖的旗號,劉興治及眾將都稍微有些驚異。

主帥在哪裡,就意味著主攻的方向,以及主力所在。亮出誰的旗號,能使敵人更關注,更警惕,也是聲望和武力的體現。

顯然,毛文龍認為在遵化大戰之後,郭大靖的名聲已經在自己之上。或者是,建虜對於郭大靖,更加地忌憚恐懼。

如此抬舉郭大靖,完全鞏固了東江軍中郭大靖的二號人物的地位,毛文龍相當於退居二線。

不易覺察地看了毛文龍一眼,劉興治有了自己的分析判斷:毛帥的心理起了變化,在盡力扶持郭帥,以為自己將來的倚仗。

這樣想來,倒也不意外。

已經封侯,想再進一步,就是國公,或者是世襲。但從明朝中期以來,世襲的爵位幾乎是不封的。而國公,估計毛文龍也不太敢想。

從武將的角度來說,毛文龍已經是處於巔峰的地位。平遼滅虜之後,朝廷很可能處於封無可封、功高不賞的尷尬地位。

這麼一想,毛文龍自甘低調,也就順理成章了。

………………

戰場上,到處都是人和馬的屍體,散落的旗幟,破碎的刀槍,空氣中還殘存著硝磺的氣味。

劉興祚伸手接過親兵隊長遞來的水壺,咕冬咕冬喝了兩口,笑罵道:“特麼的,這幫傢伙跟狼搶肉似的,愣是沒讓老子的刀上見血。”

親兵隊長呵呵笑著,說道:“就這千八的建虜,傻愣愣地衝過來,被火槍就打得七零八落,哪還勞您親自動手?”

劉興祚輕輕頜首,感慨道:“還是遵化那場大戰過癮,就是衝殺、衝殺,不停地衝殺。哪裡有成隊的建虜,不管有多少騎兵,便擺開架勢衝上去砍殺。嘖嘖。”

“卑職想起來,也是興奮不已。”親兵隊長輕撫著戰馬,說道:“可惜,那匹戰馬受了傷,不能再陪卑職縱橫衝殺了。不過,這匹馬也不錯。”

劉興祚伸手拍了拍自家戰馬的馬頭,說道:“這傢伙陪了某多年,通了人性。某家想縱馬前衝,都不用挾馬腹,它便蓄力昂頭,象是能知道某的心思。”

望著一片狼籍的戰場,劉興祚感嘆道:“一仗一仗地打下來,感覺建虜是越來越差勁了。”

親兵隊長聳了聳肩膀,說道:“不敢拼命的話,在飛騎面前都是渣。”

劉興祚哈哈笑著,伸出手指點著親兵隊長,說道:“跟郭帥學的?渣,嗯,某也很喜歡這個字。”

親兵隊長撓著頭,笑道:“不知不覺就學會了,倒是忘了啥時候聽到的。還有‘頂’,也滿有意思的。”

“我頂,我頂。”劉興祚笑得愈發暢快,“有意思,確實有意思。”

“啟稟將軍,步兵距此只有五里,飛飈營前鋒已經趕到。”一個傳令兵飛馬趕來,施禮稟告。

劉興祚點了點頭,說道:“馬上交接,讓他們照顧好傷員。命令部隊,準備出發。”

傳令兵領命而去,劉興祚伸手撫著馬頭,笑道:“看這傢伙,躍躍欲試呢!別急,馬上就走,到哪都有麥子吃。”

親兵隊長打趣道:“這幾天的伙食太好,會不會把嘴養刁了?”

劉興祚擺了擺手,笑道:“賣力馳騁,就算是給它們的犒勞好了。要說挑食,那倒不至於。”

說著,他翻身上馬,向著正在集結的騎兵趕了過去。

通化地區的建虜得到狼煙警報,很快就全部出動,趕來驅逐迎戰襲擾之敵。

但他們迎面碰上的可不是想象中的小股敵人,當先的千餘飛騎見敵人趕來,立刻退卻,同時給後隊發出信號。

近千建虜追殺而來,遭到了已準備好的兩千槍騎兵的集火轟擊,混亂不堪之際,劉興祚的三千飛虎營從三面發起了狂勐的進攻,一舉擊潰建虜。

雖然未能全殲這千餘建虜,但能逃出生天的不足一百,通化地區的建虜再無阻擋和作戰的能力。

這是戰前反覆商議後制定的作戰策略,儘量發揮火槍的殺傷力,飛騎則趁敵人混亂或撤退之時,發起衝擊,進行追殺。

相對於飛騎的訓練週期,槍騎兵卻是能夠隨時補充的,只要有戰馬,所有東江軍的將士可都是會騎馬的。

劉興祚率領飛騎和槍騎的混編人馬,又擺出前輕後重的陣勢,向前疾奔而去。現在,成建制的建虜應該只剩下駐守赫圖阿拉的三千人馬了。

儘管在兵力上,劉興祚的先頭部隊還佔據著優勢。但要真正遭遇的時候,他還會採取同樣的打法,並不會馬上就與建虜進行硬碰硬的戰鬥。

如果是千餘敵人,先頭部隊可以比較輕鬆地吃掉或擊潰敵人。

如果是兩三千,劉興祚便會大踏步後退,利用後隊的步兵,給予敵人以突然而勐烈的打擊後,再壓上全部的騎兵。

要知道,整個前鋒部隊是分段出發,間隔行進,總兵力可是有兩個步兵營,兩個飛騎營,再加兩千槍騎兵的。

這是一個完全能夠獨立作戰的集團,建州的敵人加在一起,也能夠戰而勝之,不過是付出傷亡的大小而已。

而郭大靖所率領的萬餘人馬,則是為了對付從遼沉趕來的建虜援軍,同樣能夠戰而勝之,使建虜付出沉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