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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2章 二呀二的

但去的人很快回來說,問倒是問到了,但眼下老師父不在終南山。

皇帝有些失望,連忙問,“可問到高人去向?”

侍者道,“回陛下,我們問的高府二夫人……”

皇帝道,“什麼二呀二的!挺文雅的人,對誰都亂稱二,汝則真‘二’。你們該稱她為‘謝夫人’,這才顯得尊重。”

侍者道,“是,陛下,柳夫人不在,高府是謝夫人主事,我們問的正是謝夫人。聽謝夫人講,高大人的師父是去黔州了。聽說黔州刺史高大人的夫人青若英一到黔州便患了眼疾,不能視物,當地醫者概不能治。因而寫信回來,令家中在長安延請名醫。謝夫人和李夫人親自去了一趟終南山,請得老師父動身,此時恐怕已在半路了。”

皇帝聽了,更後悔自己將這件事情疏忽了。原來高峻的師父不但文、武全能,連醫道也是這般精通。

自己一年多來精神恍惚,明明記得高審行夫人姓崔,如何成了青什麼英?尤其近日,稍動則乏累,夜間盜夢虛汗,如早見高人,也許早就得以調理了。

他怕忘了此事,提硃筆在黃袍袖口上記了一筆,“高人”。吩咐道,“隔幾日去高府上問問,一有訊息必要報我。”

只這麼一會兒,皇帝又有些累了,最後吩咐褚遂良,讓他……不,褚大人親自去不大好,程知節和唐儉還在營州未歸,見到褚大人一定會怕子弟之事露餡兒,難免讓他們不安。

他讓褚大人安排一人——最好沒什麼要緊的身份,去打聽一下營州的詳細情況。

之後,四月乙醜日,皇帝幸翠微宮。

翠微宮正門面向北方,名“雲霞殿”,朝殿名為“翠微殿”,寢殿名為“含風殿”,因山中清涼,皇帝打算天熱之後便在此避暑,兼理朝政。

翠微宮旁邊有太子別宮,正門西開,取名金華門,殿名為“安喜殿”。皇帝至,太子必至,住在太子別宮。

因服侍皇帝重病得體,使陛下康復很快,才人武媚娘理所應當地,也與為數不多的后妃隨皇帝住到翠微宮來。

上一次翠微宮落成時她也來了,皇帝至今一次也沒有寵幸過她,侍寢也不須她,這不免讓她有些失落。

皇帝唯一在上次來時與她說過一句話,“你還年輕,可不必日日在宮中悶著,到山谷中踏踏青、散散心也不錯。”這便是對她的褒獎了。

於是,武媚娘便帶著幾名宮女跑到太和谷來。

山花燦漫,一進谷便有一片桃樹林,點點紅花格外招人眼目。遠處有一道清冽流瀑由谷頂直瀉而下,吸引著她們過去。底下的溪畔還有一小片白色的棗花和梨花,在夾岸綠色的垂柳間若隱若現。

她們樂而忘返,慢慢入谷的深處,然後有宮女發現不遠的樹顛生著一大片紅、白相間的花,白多紅小,從來沒有見過。

人們走近去,發現不是花,而是一位年輕的鄉間女子。

她被一大片柔韌的枝條托住,想是從上邊失足墜下來的,此時喚也喚不醒。白的是她的裙子,紅的是她露出來的紅肚兜。

人們七手八腳地想盡一切辦法也無濟於事。正在著急間,又有一行人步行入谷來。宮女緊張地對武媚娘道,“是太子殿下!”

她們連忙上前與太子見禮,他只帶著幾名內監很巧地也趕到了。

太子笑著問武媚娘,“是誰將她扔到樹上去的?”

她道,“殿下,她不是我們扔上去的,你看她的服飾就知道不是我的人啊!”太子認得武媚,說實話他就是看到她們出宮,才也出來的。

聽了她的話,太子果然先看看樹上,再認真地看了看武媚娘的衣服,彷彿在比較樹上、樹下兩人的服飾到底有什麼區別。

武媚知太子是故意,就算要看,他也只該看看身邊宮女的。這些人中不可能有誰的服飾敢與一位才人相同。

但太子就是在她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又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此時在這裡,太子就認為她是天下可數的美人了。然後才自語道,“總該先將她搬下來呀。”

武媚擔心的臉都有些發紅,問道,“可是殿下……她有沒有危險?”

太子說,“我猜不會,因為我見她肢體還柔軟——此谷這般幽深,我們走進來也要耗些時候,又沒有人眼見她墜落,但願她沒有事,只是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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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子帶來的內侍要上前搭救,但太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念頭,制止他們道,“你們退後。”然後邁步來至樹下。

樹並不高,而且山中之樹無人修剪,生得枝枝杈杈,最底下的樹杈子舉步可登,往上也總有攀登之處。

武媚不敢制止,但緊張地說,“殿下!你萬金之體可要小心!”

太子當然要在武才人面前表現一下英雄救美的壯舉,雖然這種事他從來沒有做過,但把握還是有一大半。

武媚娘看他穩健地步步登上去,腿一點也不顫,登得極為小心,三、四下之後便夠到了樹上的女子。

他先探著手、小心地將她撕開的懷攏了一攏,但輕微的動作立刻就觸動了樹上原有的平衡,女子身子一斜便要摔下來。

武媚娘在樹下嬌呼一聲,顯的極為擔心,太子的內侍們呼啦一下圍在樹下以防不測。但太子手疾眼快身子一伏,正將女子半扛半抱地接住。

然後又不便看腳下,依著上來時的印象,再一步一步地用腳摸索著下來。最後一步就不再費事,太子輕盈地往下一跳,穩穩地落在地上。

武媚娘歡呼道,“殿下你好厲害!”

內侍們很快採了軟草在平坦處鋪好,太子這才將女子放在上面,然後他們退到遠處去,想來太子要親自施救了。

李治一扛上她,便感知了此女身子尚熱,心中就有了底。宮女們被武媚娘示意也退後幾步,只有她蹲在女子身邊。

太子李治表現了大無畏,此時要在武才人面前表現一下對女子的尊重,於是用低低的聲音對武媚娘說,“你探一探她還有沒有心跳。”

武媚娘當然知道心在什麼地方,不假思索地伸手入她懷裡,然後舉目對李治道,“她心還跳……”

但她發現太子正直直地看著自己,然後像是耳語地道,“你盡可摸她腕子。”武媚的臉騰地一下燒至了耳根。

李治道,“你讓她們去弄些溪水來,”

她不起身,只是低著頭往身後招了招手。有一位宮女過來,武才人臉上紅暈未退,低低地對她道,“去弄些水來。”

李治看著地下躺著的女子,又喃喃著道,“文水……中庶子劉洎,也是文水人。”

武媚娘也是文水人,上次皇帝病發,她曾於病榻的對面,在手心裡衝太子比劃過自己的祖籍,想不到他還記著。

宮女很快將水取來,人再退去,由武才人親自將水給女子喂下。然後慢慢地,她睜開雙目,見到一位宮裝美豔女子正親自執壺喂自己水。

李治道,“你還不謝謝才人救命之恩。”

女子想動,但周身痠痛動不了。武媚娘含著略微的嗔意對太子道,“你莫強人所難……”她發覺自己並未稱他“殿下”,頓時有些緊張,於是再柔聲對女子道,“莫聽他胡說……說,是太子殿下救的你。”

他們出來的時間太久了,該回去了,但這女子說什麼也不講她是哪裡人,也不講因何墜谷。

武媚娘道,“殿下,怎麼辦?又不能仍下她,不如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先將她安置到你的別宮裡。”

於是內侍們很快捆綁了一副擔架,扶女子上去躺好,一直將她抬進金華門。但李治和武媚娘此時聽說,皇帝已突然起駕回了長安。

李治是一定要追隨著回去的,他與武媚娘在宮門外分手,並對她道,“這女子尚在虛弱,得有個細心的人照顧。我走了你就不能再走,要時常過來看看她。”

武媚娘點點頭答應。在翠微宮,正宮和太子別宮之間,有隱在一排綠樹下的便門相通,武媚娘回來後才發現,隨皇帝前來的幾位妃子也一同跟隨著回了長安,只把她自己及幾名宮女留下了。

班文志在朝堂上說起並未發現墜谷女子時,李治正坐在皇帝身邊。但他連想都沒想,對這件事居然沒有提一個字。

……

褚遂良對這個馬洇還是很滿意的,他機靈、看事快,褚遂良想取什麼,只須抬抬手,馬洇就跑過去拿來了。

褚大人一直想給馬洇安排個差事,這次兵部增了馬部衙門就是個機會。因為褚大人不止一次聽馬洇說,在黔州時刺史高大人是如何提攜於他,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

如果這樣,那麼將他留在馬部豈不正好,也算在自己、兵部、黔州之間放了一條聯絡的線。一位對兩邊都有好感的人,無疑對於增進他與高府的關係大有好處。

只是高峻一直不在,而上次因馬洇之事寫信去西州,褚遂良認為高峻只是疏忽了。因為高峻到長安後一直沒有間接提過這事,那就是早忘記了。

兵部正是崔元禮、韓瑗兩位侍郎操辦這件事,正好這次陛下讓褚大人派個沒什麼身份的人去一趟營州,那麼馬洇豈非正合適?

就以這個理由,褚大人專門往兵部一趟,找到崔侍郎,對他推薦了馬洇,講了他在黔州的履歷,說也不必有幾品,給個流外一等的馬部令史總是恰當。

崔侍郎安排一位褚大人塞過來的小職位還是不成問題,此事立刻就定了。

然後褚遂良吩咐馬洇道,“馬大人,你去營州看一看,不要扯大旗作虎皮,你得知道本官讓你去的用意,也千萬別說是本官讓你去的,省得國公們猜測。”

馬洇真的有些緊張,因為兵部尚書高峻還在那裡。

褚大人為顯示自己與高峻之熟,便笑著對他道,“怎麼,你緊張什麼勁兒?兵部高大人是很隨和的,心胸開闊。別的不講,只說庭州刺史王達,以前寫過黑信汙告高大人,但最後推舉王達的還是高大人哩!還有他兄弟王允達……”

馬洇一路上想,原來如此,看來高大人喜歡有些脾氣的人,也就是喜歡有些本事的人……沒有本事哪裡來的脾氣?

到幽州牧場時,馬洇見到了牧監唐季卿,唐大人剛剛將馬群再從營州趕回來,就迎來了兵部的官員。

這次唐牧監對兵部的來人就加了十二分的小心,雖然是個流外一等,也絲毫不敢怠慢,先好酒好菜地招待,然後心有餘悸地對馬洇說起前些天的事。

這次看兄長、禮部尚書唐儉的薄面,再加上江夏王爺點頭、高大人家中大小三位夫人求情,唐季卿總算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馬洇為示自己與高府的關係,便學著褚遂良的口吻對唐牧監道,“唐大人你緊張什麼勁兒?兵部高大人是很隨和的,心胸開闊。別的不講……只說庭州刺史……”

到了營州時,營州牧場大牧監程處立的心也是剛剛放在肚子裡,王爺、兵部高大人一起到遼東視察當地馬政去了。

程知節、唐儉兩位國公既然來了一次,就不能只為自家的私事,不然回去不大好說。因而兩人也不回長安,而是與李道宗、高峻一起再往北走。

程處立點點滴滴、再對馬洇說了說上次違令之事,連聲說兵部尚書高大人寬宏大量,這就更印證了褚大人對高峻的評價。馬洇令史也就沒什麼好怕了。

本來就目前收集到的資訊看,馬洇攢巴攢巴,也能回去與褚大人交差,不過他改變了主意,決定再往遼東追下去,去見一見兵部高大人,再說還有王爺和國公們。

人無膽量何來的機遇呢?!馬洇總不希望自己只扒在褚大人一棵樹上……

大唐疆域廣大,東西九千五百一十一裡,南北一萬六千九百一十八裡。為了滿足內外交通的需要,從長安通往全國各地的主要交通線上,每隔三十裡設一館驛,以傳送公文、迎送來往官吏。

全境內有館驛一千二百九十七所,水驛二百六十所,水陸相兼驛八十六所。每一所京師亭驛配馬七十五匹。各州縣驛館分為六等,一等配備六十匹,二等四十五匹……直至末等驛館配馬八匹。

但高峻與江夏王李道宗、程、唐兩位國公一路行下來,發現十座驛館中都有近六座以上馬不足數,有個別的小驛站竟然只有兩匹馬。

驛站在傳遞軍情、確保政令暢通方面有著無可替代的用處,高峻知道這種現象,可能就有李道宗前次抽調驛馬、馱運糧草所致的損耗,但這就不能說出來了。

他問盧國公程知節,“老伯,據小侄所知,州、縣農戶均可蓄私馬,如何驛館中馬匹還這樣少?”

盧國公說,武德年間傳下來的規矩,府兵被徵點,所需兵器、馱馬均須自備。那是當時國庫虧虛、不得不如此。但不得不說,民力有大有小,臨時徵調上來的馬力也參差不齊,又疏於馴練、臨陣亂跑,於軍力的提升是個障礙。

後來隨著大唐牧業的興盛,出征時幾乎大部分戰馬都由牧場給調。

但驛館之馬卻一直不在給調之列——用量太大!仍由民間徵用。

莒國公唐儉說,天下定戶九等,私馬多的人家戶等高,戶稅也增加,養私馬的興致當然也就不高了。

江夏王也說,州縣如有郵遞之役,官府總是加在養私馬的人家,誰家有馬則必供官府徭役,兄去弟還,道路相繼,春秋冬夏,無止無休。

這對養馬戶來說,更是一種災難。

另外,馬吃的也多,官馬每天的喂料數量。閒季每匹要喂草一圍、粟一斗、鹽六勺。而一個奴婢的口糧則為:丁口日給二升,中口一升五合,小口**。

正是所謂“一馬伏櫪,抵中口六人之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