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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0章 真有點亂

幾個人一聽,像是做了虧心事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韓瑗慌張地說,“被陛下堵到這裡可怎麼是好,本官家裡正有工程呢!”

長孫無忌抑制著內心裡的驚駭,招呼道,“韓侍郎,先別提你的工程了,快隨老夫出迎陛下和貴妃!”

幾個人從密室裡一擁而出,生怕再晚一步便被皇帝堵到屋子裡。

在大門口,趙國公心神不定地問家人,“陛下呢?”

家人道,“老爺,小的跑進去報信,這個功夫也不知陛下去了哪裡啊!”

一直守在這裡的兩個家丁回道,“老爺,我沒見到陛下,只見個男的挑著只搭褳、帶著個村婦,往大門裡瞄了一眼,還沒等我們趨趕便離開了。”

眾人也往大門裡面看,議事幾位的座騎都在,有各自的馬伕在照料著。

趙國公喝斥道,“怎麼不往裡請呢?”

家人為難,“老爺,沒你的話誰敢請,看樣子這兩人雖然不大像普通人,但趕走他還來不及呢!”

反正人都跑出來了,趙國公拱拱手,對眾人道,“過個年真是不輕鬆,列位各回各家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初四朝上見。”

趙國公感覺這場虛驚不是什麼好兆頭,他希望是報信的看差了。

韓瑗的府第座落在延壽坊,與太社跨著十字街相對,從趙國公府出來過一道南北向的橫街便到了。這裡東、西、南三面環著渠水,離著皇城又近,一年三季風景都好。

韓府後花園臨著漕渠,夫人長孫氏對韓瑗說,要到渠上蕩個舟,還得出府走不近的路才能到碼頭上去,不是很方便。

韓瑗便利用過年的功夫籌劃著開了工,一到府,韓侍郎先到後頭來看。

按著韓瑗的意思,要將他的後花園打通,建個角門,從門內修一條別緻的甬路出去,兩邊建上白石的界欄一直通到漕渠邊。

再砌幾級臺階下到水面,弄個短點的棧橋,這樣夫人再上船豈不方便?總之過了年夫人即可使用,韓瑗要給她個驚喜。

韓大人到了一看,進展還不錯,工程已經見了雛形。

還得說,他借來的這些長安值番的軍士不錯,讓他們怎麼做就怎麼做,也不知道偷個懶。

韓瑗是軍隊裡出來的,在軍中有幾個管事的熟人,反正現如今天下太平,宿衛上也沒什麼事,悄悄抽幾十名軍士過來也不是什麼難事,還省了工錢。

看過了私家碼頭,韓瑗很滿意。

他將府中管事叫過來問道,“本官不在府上這段,工程上可有什麼事?”

管事的說,“老爺自管放心吧,能有何事?也就是有兩三個幹活的嘟噥,看起來有點不滿。”

韓侍郎驚問,“有什麼不滿?”

管事的添油加醋地道,“這裡面有十來位勳官,偶爾幹著活兒便嘀咕,說要這個勳官有何用,倒給個無勳的驅使著作苦力了。”

韓瑗聽了欲怒,真是反了他們了!

“不就是個勳官,又不是什麼實職,有了勳官也還是個兵,還敢不聽調遣?!”

好在這時正是大年初二,韓瑗說說便罷,也不想發火。

若是放在往日,軍界出身的韓瑗,便要找出這幾個人來狠狠訓斥幾句。

他們就是欠!不打不罵,反倒覺著你和他有隔閡。

大唐養兵不花一文錢,不費一粒米。當兵的人家租、庸、調都免,一切隨身軍器裝備也是軍士自辦。

軍士立了軍功以勳級獎勵,稱之為勳官,勳官多無實職,戰事結束後多數人還是回家務農。所謂策勳幾轉,升勳位不是升官。

軍隊裡有勳位的軍士也不少,這只是一種因軍功而授的榮譽!

韓瑗稍稍忍了一下脾氣,指著渠邊六七位坊民模樣的人,問管事的道,“他們是怎麼回事?老子既給找了軍士過來,怎麼還有坊民?”

渠邊有幾個坊民正拿著钁頭,在堤邊钁出臺階來,腳上沾著泥水。

管事的回道,“老爺……大冬天渠邊又是泥又是水,小的也不大好意思派那些軍爺們去幹了!便每人三個大錢僱幾個臨時的,現結現清反倒省了心。”

韓瑗一看,果然似管事的所說,裡面居然還有個民婦。

他們邊低頭幹活兒,邊在議論,說休祥坊今晚的通宵書場,有兩個公主要去捧場,聽說是永寧公主和高陽公主,這兩位大唐的公主身為姑侄,可以說是身價相當高了。

這個年過得真是熱鬧,韓瑗點點頭,覺得應該做些議定的正事,於是吩咐了管事的幾句,便出府拜訪中書侍郎柳奭,這是一條線上的。

按著在趙國公處議定的主意,柳奭正該接觸到赦旨擬定,韓瑗也沒必要繞彎子,同柳侍郎提了提趙國公的擔心。

但柳奭苦笑著道,“韓侍郎你太高看柳某了,以往擬定聖詔,十份之中柳某只佔到一、二成,還是不甚重要的——整個中書省其實也就佔到了四成。”

韓瑗驚訝地問,“那六成呢?”

柳奭用同樣驚訝的語氣反問道,“韓侍郎難道不知六成出自於謝貴妃?任用親王的大事,陛下交給中書省的面大,還是謝貴妃的面大呢?”

韓瑗竟然沒法作答。

柳侍郎的兒子柳爽,自從由千牛衛上下來之後,一直是待職的狀態,他對金徽皇帝其實是很不滿的。

柳爽曾幾次跑到晉王府去,求他的表妹,讓表妹求一求晉王,再讓晉王求一求皇帝給他個差事。

但這件事每次都被表妹截下來。

晉王妃對柳爽說,“表兄你急什麼!陛下用誰不用誰不必去求的,你與晉王又是這層關係,萬一晉王替你求錯了,連我們晉王也辜負了皇兄對他的信任。”

柳爽時常地獨自感慨——此時的晉王再也是昔日的太子,此時的表妹也不再是昔日的太子妃了。

聽了父親同韓侍郎的談話,柳爽插言道,“我們父子如今沒人看得上,人微言輕!若是我,便建議趙國公從那些親王身上想想辦法,那才是有份量的。”

韓瑗一聽,居然就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而從藏玉酒樓上的一幕便可看出,蜀王李愔、江安王李元祥、蔣王李惲,甚至是房遺愛,別看他們在一起聚飲,似乎關係也沒有多鐵。

他急匆匆起身,要再去見趙國公,恰逢兵部侍郎王仁佑也到訪了,柳奭父子百般留客。

韓瑗雖說有事,只好也勉為其難,不然顯著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於是,三位侍郎移步到柳府後邊的暖亭裡,生起炭火將驢羊肉烤制起來。有府內的小丫環負責撥火、燒烤、佈菜、溫酒,外邊春寒料峭,亭中卻暖意融融。

一直喝到華燈初上,韓瑗已見醺意,起身告辭。

除了塞了一肚子酒肉、外加柳爽的一句提示,韓瑗感覺沒什麼收穫。

但這一句話的提示,他也得立刻去告訴趙國公,生怕睡一覺再給忘記了。

趙國公一下午也沒閒著,先在晉王那裡生了一肚子氣,然後再到中書令于志寧處舒緩了一下子,此時剛剛坐回到府中喘氣。

李治不論他舅舅怎麼點撥,對吳王李恪的去向隻字不提,只說不知。

趙國公豈能信這個!但于志寧的口風卻極為松泛,中書令答應趙國公:只要他知道什麼訊息,一定及時相告。

不過,趙國公這一下午腳不沾地,算是白跑了。

倒是韓瑗去而復回,讓趙國公眼前一亮。柳爽的提議別說,還真是上點道兒!他去叫長孫衝,家人回稟說秘書監出去一下午了。

趙國公急急地道,“派人去平康坊找,務必讓他回來一趟!”

很快,秘書監被找到,這次長孫衝細細緻致地、將上次在藏玉酒樓的聚飲情形再回憶了一遍。

連房遺愛怎麼掛的綠頭巾、怎麼挨的捶,那位妖嬈的波充夫人和江安王的一見鍾情,郭孝恪怎麼動手打了他們四家兒的護衛也講了。

但後邊的情形長孫衝就不瞭解,因為那時他為了避嫌,趁機離開了。

趙國公聽得眼睛發亮,大聲吩咐道,“來人,給韓侍郎上好酒,我們飲著!”

韓侍郎拍著肚子說,“國公……我這裡肉還滿著罐兒呢!”

趙國公說,“那便上海鮮!多上醋!再去個人,無論如何也要將長安縣班縣令給老夫請到這裡來小聚!”

照理說有趙國公相邀,班文志得樂不顛兒地跑過來,趙國公三人淺酌慢飲地等,足足多半個時辰之後,班縣令才趕過來。

縣令沒在縣衙,在休祥坊,因而來得晚了點。

縣令說,休祥坊的通宵書場,今晚可是真熱鬧,盛況空前!

——有兩位公主、一位駙馬、一位公主家令、一位刺史、兩位外蕃使節、一位外蕃使節的夫人、和一位親王到場……

這麼隆重且重要的活動,長安縣令能不帶人去現場維持秩序?

韓瑗說,“班大人你等等,等等,先壓口酒,慢慢說,本官知道兩位公主出不了永寧公主和高陽公主,但剩下那些人是誰?”

班縣令說,“韓大人你說對了公主,那下官就不提公主了。一位駙馬是房遺愛……一位公主家令是高白……一位刺史是高審行……兩位外蕃使節是波斯正使、和他的副使,副使的職位是個波充……波充的夫人未到場,波斯正使的夫人到場了……而一位親王是李元祥。”

長孫無忌隨著班文志如數家珍,暗地裡將指頭屈了一根接一根。

休祥坊書場,白天時行事一向低調的郭孝恪,居然對三位親王和一位秘書監的護衛大打出手。

晚上時,郭孝恪未到,但兩位公主都到場了,李元祥是衝著波充夫人去的,那高審行是衝誰去的?

趙國公問道,“班縣令,白天時休祥坊的事你可知道?”

班文志道,“國公我哪會不知?下官按著章程、於酺日巡視城區,及時處置了房遺愛同郭大都護的衝突……”

他先將白天的事情講了一遍,再道,“今夜,下官料定休祥坊仍會有事,因而來之前已與陳捕頭交待過:只要有事,他要及時到趙國公府向我稟報!片刻都不許耽誤!”

趙國公說,“班大人,老夫想不到你慮事如此之細,真堪大任!”

班文志受寵若驚,起身敬趙國公道,“國公過獎了!下官食君之祿豈能不忠君之事!今晚的休祥坊與往日不同,下官只是沒個根據不敢亂提。”

趙國公說,“班縣令但說無礙。”

班縣令分析,晚上兩座公主府出動,看來多半是白天事件的延續,因為郭大都護在衝突中受了傷,為此延州高刺史和高陽公主都出面了。

趙國公十分驚訝,高審行真有膽子!他一定是替永寧公主府和郭孝恪、去向高陽公主討個公道的。

郭孝恪吃了暗虧,也不便到大明宮告房遺愛的狀,永寧公主年紀又太小,高白位微言輕挑不起這麼大的事,崔夫人身懷有孕,而高審行同永寧坊有扯不斷的淵緣……

班文志道,“國公你莫猜了,延州高刺史與高陽公主一起收拾了房遺愛,將房二霸王收拾個慘!下午房遺愛到永寧坊賠禮去了。”

長孫無忌說,“那便不猜了,我們猜上兩拳,靜等休祥坊的訊息!”

……

一個半時辰後,陳捕頭匆匆趕到——休祥坊果然又亂了!

韓瑗問,“是兩位公主打起來?是高審行打了房遺愛?還是高白打了房遺愛?還是江安王打了房遺愛?”

趙國公穩坐釣臺,示意陳捕頭,“不急,捕頭坐下飲幾杯,慢慢講。”

韓瑗親自替陳捕頭滿了酒、讓他喝了,捕頭這才回稟說,誰也沒打房遺愛,兩個公主府客氣得很,確切說是房遺愛客氣得很。

永寧坊的那位小公主可真有脾氣,房駙馬每點一出書段子,小公主便說不行。房遺愛一連點了兩段書,兩次都讓小公主折了面子。

底下聽書的坊民也跟著起鬨,但人家房駙馬也真老實,就是不上火,若應得慢了,還會挨高陽公主忙裡偷閒的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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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衝說,“打不起來了,房遺愛頭頂著一層……那什麼,他可不敢打高審行。”

陳捕頭道,“打起來了!江安王李元祥在盛怒之下打了波充。”

江安王李元祥的塊頭,趙國公、韓瑗和長孫衝可都知道,那得多大的波充才禁得住李元祥打。

長孫衝問,“江安王為何要打他?”

捕頭說,“因為波充當眾跑到王爺身邊,揪出了波充夫人,這個舉動太不給王爺面子。”

這是涉外事件,事關著國格,弄不好波斯使者不會罷休。

捕頭道,“幸好江安王妃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又打了江安王——都給打跪下了也不饒過!延州刺史、高陽公主、高白、房遺愛、波斯使者都上去……才將王妃拉開。”

這可真有點亂,趙國公得好好理一理,看有沒什麼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