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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0章 滾龍金刀

李士有點意外,問道,“是怎麼回事?”

徐敬業道,“他們是兄弟四個人,另一人姓郭,年紀最小反而是他們的小舅。我們出城誰都不會不帶些隨從,真刀真槍人多勢眾,看他們只佩著竹刀,當然不服氣了!而對方只有老二、老三、老四動手,老大陪著他小舅在那兒念祭文,往火堆裡續紙錢。”

“然後呢?”

徐敬業苦著臉道,“姓郭的念到第二篇祭文時,我就跑出去打圓場了。”

“嘶你那些狐朋狗友,老夫聽說不是都有兩下子嗎?再說一座墓怎麼還要念兩篇祭文呢?”

徐敬業答,“郭公子在墓園念第一篇祭文時,恰逢場外亂哄哄的,沒聽清念的是啥,但我聽到第二篇祭文是寫給西州謝二嫂的。我那些朋友總好爭勝,但對身手好的人還是會惺惺相惜的!聽他們說要搭設一座墓廬,看樣子想在墓園中久住,我們便叫隨從們找來木料、竹蓆,幫忙將墓廬建了起來,又幫著置辦了廚具等物。”

李士的一口酒險些要噴出來,在喉嚨裡噎了一噎,才道,“這是讓人家打服了!那麼他們這時都住在墓園中了?”

“他們說還要先去延州了結一場恩怨,再回來守墓,但去延州做什麼又不肯明說,孫兒領他們到萬年縣換了去延州的過所。他們臨分手時與我約定:一旦延州事畢,必來府上找我。”

“這倒不錯……”

“我只告訴了他們街坊名,未提英國公府。”

“為何不提一提?”

“他們都有事瞞著我,連名字也不該只叫作‘李大郎,李二郎’啊,我為何不瞞一些呢!我怕祖父惦記,先回來了,分手時叫個家人暗暗跟著他們,直到他們出城為止。”

英國公叮囑孫子,“你做的很不錯,若要結交這幾人為摯友,你總該再真誠一些!今後你不要亂逛了,以防他們回來後找不到你,那豈不失信了?”

“祖父大人,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呢?你似乎很樂意孫兒結交他們。”

英國公一笑,掩飾道,“這是你的事情,老夫可談不上願意與否,”

“怎麼不是?祖父前幾日還說呢,應該讓孫兒跟隨左千牛衛薛將軍去西州歷練歷練呢,今日便改了口風。”

英國公說,“總之交友嘛,你要對他們拿出十分的誠意來!但是切記不要對任何人說這是老夫的意思!”

飯吃完了,跟梢兒的家人回府。

他向徐敬業回稟說,這五人出城不走東市,偏偏一路打聽著、往南繞道、去了永寧公主府一趟。

家人說,“小人知道永寧公主府常年沒有主人,只有個姓高的年輕管家和幾個護院在那裡,這些人若同永寧公主府有些淵緣,便無須與人打聽永寧坊如何走,若沒有淵緣,卻在永寧公主府大門外往裡觀望。”

“這些人沒進公主府嗎?”徐敬業問道。

“沒有,他們好似發覺了小人跟梢兒,於是匆匆走了。”

英國公想,都濡縣這些少年的身份幾乎可以確定了,而姓郭那小子一定便是郭待聘!

他才不會干涉徐敬業同這些人交往!

但這些孩子初出茅廬能與延州的什麼人有恩怨?難道是延州刺史高審行?

次日早朝,李士往班位裡一站,一眼便在對面看到了延州刺史高審行。原來高審行回京來了。李士按下心頭的疑惑,先集中精力議事。

英國公奏請,提議許內侍監出任西域平叛大軍的監軍。

皇帝立刻准奏,又經武皇后提議、授給許監軍滾龍金刀,持刀人可先斬後奏,協助左千牛大將軍薛禮監察軍中不法,務求令行禁止、一鼓盪平賊寇,揚大唐國威於西域。

同時下詔,次日由太子李弘主持告享太廟、主持金光門外的誓師典禮。

這是昨晚武媚娘同李治提的建議,由李弘出面主持誓師,一則可以錘鍊太子,二來也可向世人傳達大唐皇帝的態度:西方小小的騷亂不算什麼,至少還佔據不了大唐皇帝陛下過多的精力。

看看,別看西域鬧的紛紛揚揚,但大唐皇帝只安排了給他守衛禁宮的薛禮將軍出馬,人馬也只有區區的三千。

而且大唐皇帝連誓師典禮都不會出席。

但李士看到的可不僅僅這些既然已做了打算去請盈隆宮主人回長安主政,那還有必要錘鍊年幼的太子麼?

滾龍金刀,是大唐皇帝李治於永徽三年下令,由軍器監、少府和工部三個部門的冶匠共同打製的一把金刀,工匠們借鑑了陌刀冶制之法,用的是大月氏國購進的優質鐵料,成刀後接連斬斷三把陌刀,而金刀未曾損刃,可算是大唐第一利器了。

也不知李治當時是怎麼想的,非要冶制這樣的一把刀不可。

不過,刀製成之後便束之高閣了,一次也未用過。

這次因為有皇命,要許內侍監帶刀監軍,滾龍金刀這才頭一次露面。

朝上眾臣總算開了眼界。

此刀金光燦燦,出鞘後寒氣逼人,金殿上刷地閃過一道金光!刀長三尺三寸,可雙手持握,刀背上滾著一條金龍,龍眼鑲著白寶石,龍身一環環的盤旋著、同刀背渾然一體,而龍尾則穿過一朵祥雲模樣的護手作了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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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朗聲問,“中書令,你看此刀如何?”

許敬宗立刻說,“陛下,此刀真是好刀!龍,皇家之氣也!刀,殺伐之器也!二者渾然天成,徵不服、威懾不法,堪稱鎮國之寶,微臣的眼睛都要被它那片金鱗晃花了!”

皇帝頗有些自得,輕聲哼道,“還是外行!看刀要看刃子。”隨後他大聲吩咐道,“明日誓師大典,便由太子金光門外授刀!!”

出征之事議定之後,延州刺史高審行出班,奏請告老。

他是專為此事返京的。皇帝偏偏不允,不假思索地說西征剛剛啟動,重中之重,高刺史致仕一事暫不予考慮。

但皇帝問,“一半月前,御史臺彈劾洪州都督李元嬰,在洪州任上不思治理水患,反而耗費財物和人力興建滕王閣一事,朕極為關心,曾詔令李元嬰星夜急馳入京,此時人可到了?”

“回陛下,洪州都督尚未到呢。”

回話者瞥見皇帝面露不悅之色,立刻補充道,“陛下,吏部發出飛信後,又派快馬出武關、沿驛道往洪州方向去迎,但一直沒有訊息。”

武關是長安出秦嶺東南方向的要隘,洪州和長安往來的必經之路,只要李元嬰打洪州出來,這邊沒有理由迎不到人。

“再派人去迎!”

“是,陛下。”

隨後,刑部官員奏報黔州呈上來的、對兩起命案的處置結果,一則是信寧江邊獵戶殞命案,一則是都濡縣靜心庵虎傷澎水縣衙役命案。李治有點兒心不在焉,也沒提什麼意見。

刑部官員暗舒一口氣,兩件案子在朝堂上被皇帝一帶而過,那也就是說,刑部可以原封核准黔州的判決結果了。

英國公本想提一提樑州長史被都濡縣五個少年暴打一事,又感覺到如此一來,彷彿自己過於留意著梁州似的,這可不是他的行事風格,於是便隱忍下來未說。

李治知道梁州剛剛發生的這件事,昨夜武媚娘把什麼都對他講了,同時他也接到了梁王李忠從任地上加急送入大明宮的專報。

李忠在專報上說:

“父皇在上,兒臣百拜!某日,兒臣在梁州刺史府幸遇盈隆宮來訪的、馬王伯父家中四位兄弟:李雄、李壯、李威、李武,及原安西都護府大都護郭孝恪之三公子郭待聘。”

“五人欲經子午道前往長安,本不該路過梁州,但他們聽聞兒臣恰在梁州任職,念及幼年時彼此嘻戲、親密無間之往事,遂改道至府相見。”

“兒臣一向記得父皇叮嚀,行事謹戒奢靡、體恤民力,府中從不大宴。但也記得父皇與伯王兄弟情深,故而破例招待五人,兄弟共憶兩輩情意,相談甚歡。”

“然梁州長史尼萬金,帶人忽至席上,責兒甚厲。李雄、李壯、李威、李武及郭公子起身相勸,反被尼長史盤問,得知五人出行路由與過所不符,實屬越度。”

“長史又當眾責兒,甚厲,言立報長安。並招差役十數人湧入,欲押五人過審……”

李治當然猜的到,尼長史要立報長安的,可不是五個少年越度一事,越度之事正經是州務、而非王府之事,根本輪不到一個長史奏報。

尼長史是要透過這件事報告梁王廢法、奢靡開宴的問題。

李忠在急報中寫的雖然簡單,但李治只從兩次出現的“責兒甚厲”一句,便能想象到當時令人窘迫的場景。

這個尼萬金是梁王府的府官,兼任梁州長史。如果親王言行失矩,身為王府官對親王是有勸諫之責的,親王不聽的話,府官真的可以直接上奏。

只是這句“責兒甚厲”,便囊括著許多不便細說的情節。一個下級的王府官、梁州官員,在親王府宴上不但當眾喝斥十六歲的親王,還要率眾捉拿親王的客人,可想李忠在梁州委屈到了何種地步!

李忠雖說被廢了太子之位,但他還是親王,還是龍子。你尼萬金再怎麼說也只是個長史,難道他這個梁王、梁州刺史不是朕口封的?看到這裡時,李治曾生出過一股衝怒氣,恨不得親手打這個尼萬金。

李忠對父親一點不敢隱瞞,黔州來的五人和梁州十幾名差役,在李酒席上動了手。差役們顯然只聽尼長史的招呼,而忽略了梁王的意思,不然不會被李雄等人打個落花流水。

黔州五個小客人也不會一直呆在梁州,偶爾來這一次,便遇到尼長史如此的耍威風慢待李忠,那麼在他們來梁州之前的那些日子呢?這該多麼的令人憤慨!

想來五個人更加擔心他們離開梁州以後李忠的處境,那麼替梁王立威便成了必須的。

梁州差役乍乍呼呼那是因為有仗勢,一旦長史落馬,便可視他們為無物。

只有梁州長史才是重點,連郭待聘都上手了,郭公子踢得自己靴子面上都沾了尼長史的鼻血,直到長史小便失禁,沒命求饒,五人這才罷休。

李雄等人說,“我們去長安,早晚要回梁州來一趟,你敢有告我兄長的一字傳到長安去,我們必會得知,那時就不是這樣收拾你了!”

郭待聘警告長史說,梁王身負公職,可能會在乎你一些,我們可不在乎。

尼長史即便讓人揍傻了,郭公子的言外之意他也該懂的。

武媚娘在講這件事時一直觀察李治的表情,皇帝當時反倒笑了,恨恨地說道,“打的好!這些見風使舵的傢伙!”

皇后說,“真是可恨!年初時,陛下只是叫州官員留意一下長孫詮,看他在流徙途中可有什麼怨言,誰知該州一個縣令,竟然在半路上將他亂棒打死了!”

李治想起這件剛剛發生不久的事,不禁忿忿然,這些見風使舵的傢伙。新城公主因為長孫詮之死而徹夜的啼哭,傷心欲絕,李治都無顏多見她了。

不過梁州發生的這件事,卻讓李治感覺心裡熱乎乎的,在臨散朝的時候,皇帝忽然問萬年縣令,“可有黔州都濡縣來的五位少年抵達長安麼?”

平常這樣的問題註定會將縣令難住,有些人要看萬年令的熱鬧。

但萬年令立刻回稟道,“有的,陛下,這五人四個姓李、一個姓郭,昨日在城東祭奠過西州謝二嫂墓,又……”

縣令還想提一提英國公府上公子徐敬業親自領著他們倒換過所的事,忽然瞥見英國公的眼色,似乎不讓他多講,於是回稟道,“……又於當日倒換了過所,往延州去了。”

李治問,“五人去延州何干?”

萬年縣令答道,“說是去投見親屬。”

“立刻曉諭沿路州縣,務必保證五人安全,敢有疏漏的話……朕必不輕饒了他!”李治並不當眾說穿五人的身份,只是看了看高審行,然後揮袖子示意散朝。

英國公瞧見延州刺史高審行散朝後急匆匆離去。

……

三千馬隊,在數萬、乃至幾十萬人的決戰場上也許顯得微乎其微,但此刻的金光門外,薛禮麾下左千牛衛的三千精騎旌旗招展,號令森嚴,給觀禮的人們帶來極大的震撼。

欽命監軍,許內侍監面白如婦,懷抱滾龍金刀,騎在馬上看那五百名陌刀隊,他們象一砣鐵疙瘩,似乎能夠碾翻任何一支敵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