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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0章 大刀

這些人有主將的交待,要他們重在截物,儘量別傷到人。

誰也沒有仔細想過為何要對一夥“叛亂”分子還這樣小心,有人還以為這是要放他們全須全尾地跑去庭州勾聯呢。

事起匆忙,這些人眼中只有包裹,一看背包裹的人跑了,紛紛撇下這邊三人去追包裹。

李雄、李壯、李威人急馬快,從後面攆上去揮竹刀便砍,對方不戀戰,一邊拿手中的傢伙抵擋,一邊緊追不捨。

兩夥人賓士著,糾纏著,最後邊的一人“哎呀”一聲被李壯的竹刀捅到了馬下,坐在地上不起來,“這算個什麼事,老子倒像個賊了!”

李雄也攆上了一個,此人只用單手拖矛,跑的也慢了,李雄砍他一竹刀,喝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強盜,怎敢搶劫延州刺史!不知道薛將軍正在這裡平亂麼?”

那人一隻手先前叫李雄傷了,此時抵擋起來不大利索,一差神肩頭又挨了一下,他聽了李雄的話,顧不得肩上吃痛,抵擋著道,“我們是唐軍,唐軍。”

“唐軍怎麼敢攔截我們。”

說話間,長矛和竹刀又是幾次相擊,唐軍道,“你手中不是鐵器,是什麼東西,我剛才被你砍到了手都未廢。”

李威趕上來道,“這是盈隆宮的竹刀,你見識短,”上來也要打。

唐軍一邊跑一邊道,“你們先別急著打我,讓我理一理,”他問,“我聽說前些日子延州刺史和盈隆宮幾個少王在牧場村拿竹刀宰了庭州奸細,”

李威道,“就是我們!”,他聲音清亮,情急之下露出了少許稚嫩之音。

這名唐軍聽了不再懷疑,大聲道,“兄弟們都住手!快他娘的給老子住手!這是誤會!”

他是這撥人的隊長,話喊出來人人聽命,紛紛勒韁減速,此地開闊空曠,三個少年在朦朧的月光下仔細辯看,好像是唐軍的裝束。

唐軍道,“那麼前邊跑過去的老者便是延州刺史了?”

不待三個少年回答,他想到了什麼,急切地大聲命令一名執長刀的手下,“你快去前邊報信,告訴他們是誤會,可別叫高刺史再中了我們埋伏。”

隊中有一人應聲而出,向前馳去,“公子們請隨我來!”

人走後,有手下問,“我們怎麼辦?還追不追了?”

隊長道,“我剛才被他砍了幾竹刀,這時渾身無力眼皮跳個不停,還直冒白毛汗,是怎麼回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有氣無力地吩咐,“總之已有人去送信了,我們按原令、去焉耆城待命吧。”

五火人重又上馬,往呂光館方向去了。

……

薛禮率三千唐軍,與許監軍分兵後不張旗鼓,專揀河谷密林之地行軍。

他從距離碎葉城最遠的石、康、米、蜜等小城入手,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不緊不慢地、反向由西向東朝碎葉城阿史那欲谷的老巢推進。

唐軍已經過的西域五城,只對熾俟部的俱蜜城動了武。

俱蜜城的俟斤曾與天山牧交過手,算是阿史那欲谷的死黨,接到軍報後立刻引一千騎兵出城列陣,隊伍裡鼓譟不止,對唐軍叫囂漫罵,不可一世。

薛禮不廢話,也沒什麼好說的,他以兩個八百隊迂迴掩殺過去,唐軍陣型早在西來的一路上經歷過各樣訓演,每個八百隊在人數上不及對方,但左右相擊,快如疾風,敵軍兩翼分兵相敵,反而哪一邊都顯得人少了。

唐軍兵器精良,面對一千之眾毫無懼色,兩支八百人的馬隊揮舞著長刀和矛槊只在敵陣兩翼掠來掠去並不深入,還有四連發的快弩在不遠不近距離上射殺敵軍,所經之處傳來一聲聲慘叫。

唐軍主陣的一千四百人嚴陣以待,眼睛瞄著薛禮。

薛禮提戟在手,凝視著戰場上的局勢,先發的兩隊唐軍默不作聲,拼命廝殺,被射中的熾俟部人不斷落馬,有的仍在忍痛頑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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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又鎖定了敵首俟斤,這是個四十歲的漢子,此時正指揮了左邊指揮右邊,忙著從中軍分兵兩邊相援。

兩隊唐軍成功干擾了敵軍陣勢,時機恰到好處,再晚了便會陷入混戰,那時兩個八百隊便會有傷亡了。

主陣唐軍中,薛禮身側的兩名偏將看到薛禮一提韁,腳一踹鐙,馬上揮軍跟上,薛禮一馬當先,率著一千四百中軍直衝敵陣核心。

俟斤的近衛們上去抵擋,被薛禮身後的兩員偏將率隊各自衝開一部,剩下的十來人根本擋不住薛禮,俟斤不得已直面薛禮,但只招架了一式,便被薛禮一戟刺死了。

唐軍中立刻有人喊道,“下馬者可以不死!”

兩個八百隊早已封了去路,再有一千多生力軍直接殺到陣中來,每遲疑片刻便有人殞命,熾俟部餘眾聞聲立刻放棄了抵抗,紛紛投械下馬,戰場上再無馬上的敵軍。

唐軍斬敵兩百,自傷二十,有一員副將輕傷,但無一人陣損。

之後,唐軍兵不血刃平定了俱蘭城的謀落部,又進入吐火羅地面。

行進中,曾有偏將問薛禮,“我總擔心三千人太少了,但今日被薛將軍一調動開,居然處處占強,方知末將是多慮了。”

薛禮道,“兵多兵少各有用處,並不以多少為好。吳起以三千騎兵破秦軍五十萬,太宗皇帝以三千騎大破虎牢關十萬人,乃是用之得法啊!西域曠遠,糧秣籌集不便,我們若人多了反而作繭自傅。兵少而精,反而可以相機而動,一戰之所得便能自給多日”

偏將道,“果然是這個道理,我們兵出山口,還從未因吃喝發過愁呢。”

薛禮道,“兵多勢盛,但有兩顧之難:運糧則受累、要分兵保護,不運糧又不行,僅憑激戰所得只夠數日之需。倘有糧草缺乏,士氣一旦因此消沉了,小小的挫折亦可導致潰散,那時就不可收拾了,人多反倒成了劣勢。”

偏將就是在隨薛禮衝陣時負的傷,他撫著傷臂暗暗想道,“人多還成了劣勢,如若此時唐軍是十萬人,我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時時擔著心了。”

他相信薛將軍率領十萬、二三十萬的大軍也能應付裕如,此次出征薛將軍執意少帶人,便是真有薛將軍的道理了。

“你不信的話,薛某給你一杆一丈二的大刀,叫你去剔肉剜心試試。”

“薛將軍,卑將看你等等閒閒的便平了他五城,果然未恃著人多。”

薛禮道,“西域諸部,民性誠剛而且少謀,我軍只要觸之迫之,凌其最強硬一部,餘眾必上疑下懼,那時我軍的機會也就來了。”

他說,早年馬王帶三百人襲擊碎葉城,便是看準他地曠人散的特點,馬王將阿史那欲谷制服時便是用的此法,上一次同這一次,不過是一正、一奇的區分。

正說著,山谷中有一千吐火羅騎兵迎面撞上,兩邊狹路相逢。

薛禮沒有絲毫的遲疑,立刻吩咐道,“出一個六百隊,只備快弩馬槊頭快速接近擊敵,其餘人馬分為四部,每部六百人從兩邊山坡上張旗疾進。”

唐軍按命一邊馳進,一邊分隊,組合,三千人分陣列騎,搞了個漫山遍野五路同進,頓時聲勢大漲。

這是在吐火羅的地面上,但對方看到這邊的唐軍旗幟,並未擺出迎敵陣形,反而還派人過來接洽,薛禮在中軍令旗一舉,五路唐軍驟停。

……

唐軍四月底到達西州,眼下已是五月下旬,但碎葉城的注意力一直盯在阿拉山口上。阿史那欲谷在山口處攻多守少,佔足了氣勢,哪知道薛禮帶著主力三千跑到他的腹地上來了。

唐軍平定了西部五城,聲勢一點都不大,等到俱蜜城派了個殘軍跑過來報告時,阿史那欲谷才豁然反應過來。

據報唐軍有三千人,由薛禮領軍。阿史那欲谷不由得大吃一驚,又有些不解,唐軍怎麼從西面來了!

薛禮是馬王攻滅龜茲城的主要將領,神勇非常,多年前薛禮在遼東的事蹟在西域也有星星點點的傳聞,但這次他卻領了這麼點兒兵,還不如自己手下休循部一個部落的人多。

阿史那欲谷連忙派人打探唐軍動向,到了哪裡,很快得到回報,唐軍已到了夷播湖南岸了。

這是一條東西向的狹長通道,最寬不足十里,北面是浩渺的夷播湖,南面是連綿近百里的丘陵,早年馬王就帶著護牧隊在這裡大敗過黑達。

但馬王帶護牧隊來的那個時候正好是九、十月份,那時河水枯委,湖岸回退,這條路看上去比眼下還要寬一點。

而薛禮來的時候正好是五月,湖邊水網密佈,個別地方還有沼澤,這種地形對騎兵行動極為不利。

阿史那欲谷冷笑一聲,薛禮膽子太子了!看來也是有勇無謀。

此時,在唐軍的側後是吐火羅,百里長的狹道前方是一片的寬闊沙漠,這裡無擋無攔,一目瞭然,阿史那欲谷既可以時時監視唐軍的動向,又可在狹道的出口處調集大軍,在開闊地給他來一次聚殲。

碎葉城輕輕鬆鬆可以集中十萬人馬,阿史那欲谷就不信,薛禮再神勇,他那區區的三千人馬會逃得出去。

他在碎葉城調兵遣將,派傳信騎兵分路出動,務必在唐軍抵達前,將信送到乙毗咄陸各部,要他們限期在夷播湖東岸會師。

阿史那欲谷還另派一人,帶他的書信繞道去了吐火羅,他對吐火羅曉之以利害,說這幾年我們兩部總算關係融洽起來,你最好別再象上次那樣背後使刀、跟在唐軍後邊趁火打劫。

休循部最先得到碎葉城命令,阿史那多貳二話不說,只留了一千人看家,剩下四千人全都帶上!

十年前他請封呂氏為瀚海夫人,被大唐皇帝無情打臉,不但未準封,還派了王玄策將呂氏帶走了。

如果唐軍不來,阿史那多貳可以選擇將這一頁掀過去,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呂氏便跑到大唐地面上去挑釁,但現在是阿史那欲谷挑頭,唐軍只有三千人,這個馬前卒他是當定了!

休循部在碎葉城西南,要趕到會殲唐軍的夷播湖東岸去,不日夜兼程根本就趕不上,阿史那多貳催促著手下快行,給他們鼓勁兒道:

“區區的三千人,能有多難?我休循部四千人一個衝鋒便拿下他了!”

部下雄糾糾,氣昂昂,個個走的馬身冒汗,氣喘吁吁,“可汗,我們如大勝了,想要大唐的什麼東西?”

阿史那多貳道,“別的我不要,我只要大唐給我送二十個姓呂的美貌女子過來!我要個個稱她們作瀚海夫人。”

碎葉城,阿史那欲谷接到探馬來報,清晨發現,夷播湖邊的三千唐軍騎兵不見了。阿史那欲谷急問,“去哪裡了?”

手下人回稟道,“他們拐入了碎葉河谷,好象往碎葉城來了!”

碎葉河從熱海流下來,顧名思義,就是從碎葉城北不遠處流過去的,此河不入夷播湖,而是往西北流入吐火羅境內。

如果唐軍從碎葉河谷摸上來,那麼他原定的會戰之地就不成立了。關鍵是,阿史那欲谷早就下令讓底下各部往那裡去了,阿史那欲谷問,“休循部四千人到哪裡了?”

“回大可汗,休循部正在急急趕來,還未越過我城。”

“正好,讓他們速來碎葉城,不要再往前走了!”

碎葉河,伊犁河,珍珠河,這都是唐人的命名,但薛禮選擇在河谷中行軍可不是為了懷舊。

蔥嶺以西崇山峻嶺,他除了早年到熱海邊去過一次,給母親取熱海之水治病,因而對那裡的地形還有點印象之外,其他地方可不行。

那些溝溝壑壑怎麼看、從哪邊看都是一樣的,很容易迷途。而河水不同,哪座城在哪道河的什麼位置怎麼都不會變。

另外還有一點,他所帶的騎兵在河谷中行進,蹄掌鐵磨的也慢,一個月甚至再多耗些日子,最後這些人馬也能支援著回去,再久了的話馬都跑不動了。

他手下的偏將也有過擔心,這樣的行軍方法一旦被敵人所乘,旁邊山高谷深,而且必定是敵眾我寡,那可怎麼辦呢,跑都沒處跑。

薛禮道,“丘陵河谷、深山大澤都是險地,要疾行脫離不可滯留。如果雙方卒然相遇,必須一鼓作氣猛擊之,要多用弓弩。但我們除了走這個路,也沒什麼好路,怎麼也比在夷播湖邊被人盯著強。”

唐軍沿河谷前進,前哨馬隊忽見一敵騎,在拐彎處露了一下頭轉身就走,領頭的偏將一箭射中那人的馬,將他掀在地下。

唐軍追上去一把摁住,原來是個送信的。

信是阿史那欲谷送往吐火羅的,薛禮看罷,吩咐道,“放他回去告訴阿史那欲谷,薛某要去珍珠河,要平定休循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