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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難眠之夜

高大人說,這一路由交河縣走來,先是看到沿途並無大唐的一處守捉、戍鎮。即使在金沙嶺上、在接濟客棧那樣的重要位置也沒有一兵一卒把守,說明了什麼問題?

眾人都問,“什麼問題?”麗容吃得十分的小心,不讓那些油膩沾到唇邊,聽了眾人相問,連她也停下不吃,聽高大人往下說。

高大人說道,“浮圖城有人馬上萬,這可比西州人馬多多了。西州城也過不去幾千人馬。正常情況下,西州在交河縣與浮圖城之間怎麼也得設立幾座守捉才說得過去,可是一座也沒有。”

他分析出現這種情況的只有一種原因,就是沒有必要。

因為設兵即要糧餉、裝備供應,其中的耗費不是個小數目,任是誰都不會在內地的集鎮、鬧市上設立守捉,只是把它們設在那些必要的地方上。而以郭孝恪的見識,不在這裡設兵,是有他的道理的。

高大人說,“浮圖城有這麼多的人馬,卻幾年來不對西州構成威脅,不是西州自身的力量有多強,而是西州身後的大唐。想當初大唐拿下高昌也就是不到兩個季節的時間,而當時的高昌不論在力量和體量上都大過浮圖城許多。這樣一看,浮圖城那上萬的人馬又算得了什麼呢!”

人們聽了連連點頭,以浮圖城為主的這片地方幾年來相安無事,也是圖個自保,哪又敢無事生非,把大唐的鐵騎招惹來?

馮徵說,“可是高大人,我們剛剛惹到了浮圖城的少主,任是他再沒有脾氣,這口氣能咽得下去?再說你又扔殺了他們一個人。”

高大人道,“那人險些害死我手下弟兄,不該償命?再說我當時又不知手下的死活,扔殺他只算他當時居心不良,怎麼怪得了我。”

麗容知道馮徵所說的扔殺是什麼意思,這倒是新鮮的名詞。不過從高大人的話裡,她也就知道了從金沙嶺一路走到浮圖城,在高大人的腦袋裡其實是一會都沒有閒著,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而他的分析也都在理。

阿史那薄布這個可汗名不正言不順,他以前只是個葉護。高昌平定之後,浮圖城除了幾座散佈在西邊的小城,便再無有力的應援,他哪敢造次!

不過,高大人能果斷地放掉雉臨,一是看得出他膽子大過常人,思慮縝密,二是也不想就此與浮圖城鬧僵。畢竟他只是個牧官,於這些事情上撇清了最好,那是郭都督要考慮的事情。

人們邊吃吃邊談,只是無酒,不然氣氛會更好。

吃過晚飯之後,高大人便分配帳篷。全部的帳篷只有五座,其中四座大帳篷,高大人讓手下人去住,每座帳篷住個二十多人不在話下。這次總共一百來人,除去巡夜的,也剛剛夠住。

在四座大帳篷中間的一座十分小的帳篷看來就是高大人的了。麗容想著自己要睡在哪裡時,高大人指了那座小帳篷對她說,“那座就是你的住處,你現在便可去了。”

她起身時還在想,難道與高大人住在一起?不由的心裡突突亂跳。進到帳篷裡時,她看到地下只鋪了一條厚厚的毯子,上邊扔了一片薄一點的是來蓋的,顯然只夠一人鋪蓋,那要怎麼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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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合衣在那裡躺下來,眼睛看著帳篷頂,聽著外邊馮徵正在安排人員輪流巡夜,由他與許多多分上下半宿帶隊,中間只聽到高大人說了兩句話。

帳篷外不遠的地方便是那四百匹馬,它們吃飽了倒也安靜。慢慢的其餘的人都入帳休息,只有巡夜之人低低的交談聲與每隔一會走過去的腳步。麗容這一天也已經累到勁上,一開始還側了耳朵去聽高大人的動靜,到後來時就先睡過去了。

初次到了陌生地界,高大人並不敢放心去睡覺,再說他也沒有地方去,本來自己備的那座小帳篷讓麗容佔了,他只好從管事的那裡要了一條毯子,悄然走出營地。

他到了不遠處的山坡上,找了一棵三杈的大樹縱身上去,用刀在樹杈周邊打理出一小片容身之處。先在樹杈間把細碎的樹枝做了一個小窩,最後把毯子鋪在上邊,躺進去後再把另半邊毯子往身上一蓋,也是個不錯的睡覺地方。

他抱了烏龍刀,頭上的枝葉密得看不透,就算是下點小雨都不會淋到。四周一片安靜,高大人卻怎麼也睡不著。

自從上次在溫湯旅舍看到麗容之後,高大人便察覺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他怎麼都能猜到這個女子是對自己動了心思,但是他卻是一點不往這方面想。

一來家裡那些人已經夠多、夠出色,而且每個人都似乎是自己欠她們太多。現在平白地又冒出來一位,自己卻不欠她什麼,如此他就更不敢去扯那些用不著的了。

但是他靜下來一想,便把先前那位仁兄的事蹟想起來一些,如果從她姐姐麗藍那裡論起來,高峻與她也不能說沒什麼瓜葛,但這些事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因著先前那位真正的的高峻大人,他總算把李婉清、崔嫣之間的爛事理清了。這些女子一個個天仙似的,但是心眼兒都死得要命。

他算是見識了她們的厲害,幽幽怨怨起來像是你欠了她們天大的債務,你敢對她們有絲毫的怠慢與冷落,她們總有辦法讓你寢食不安。一個男人要是讓幾個這樣的女子纏上,那便是再不會有安寧的日子了。

更主要的是他也看多了一家家、一戶戶因為娶了新婦,而冷落了親生骨肉的事情,那些孩子幼小的心靈到底會有些什麼變化,高大人是說不清楚、也說不全面的。不過高大人自己便有著親身的體會。

他躺在樹上,想起了陳國公府最北邊院子的角落裡那間潮溼、陰冷的小屋子。從五歲到十三歲,八年的時間是多少個孤單冷寂的夜晚,要一個孩子一刻一刻地熬過來?

如果再與前院遠遠傳來的熱鬧紅火相映襯,這個滋味更是刻骨銘心,已經深深地紮根在高峻的腦海裡。他感覺便是睡在此時的樹上,都要比睡在那裡平靜。

他又猛然想起了柳玉如來,心不由得一緊。以後要怎麼處置這個棘手的女人?她看起來已經把以前在陳國公府的那些往事都忘卻了,現在只是一心一意地在西州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他自己呢?他想起了上一次回終南山時,師父對他說過的話,“你手握了屠龍寶刀,卻無法斬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