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科, 愚蠢人類，你以為魚真不會說話嗎！
非常標準發音呢！聽！見！沒！有！
“示威完畢”裴年莫名小驕傲地摟著厲淵脖頸，喊完剛剛那聲“淵淵”後整隻魚都忍不住期待地看向了厲淵。
試圖從這個傢伙眼睛裡看見對魚魚語言天賦驚歎！
“amm？”
然而讓裴年有點摸不著頭腦是, 自己認真趴在懷裡看向了厲淵, 厲淵這傢伙只是莫名其妙地言不發看著自己。
裴年茫然地眨巴了下眼睛，銀藍色眸子忽閃忽閃，小扇子樣眼睫在眼底投落了片細碎光影。
書房柔和燈光下, 這只剛剛破殼小人魚模樣也溫柔極了。
趴在你懷裡這份距離，近到連輕輕鼻息也可以細微感受到。
而厲淵仔細凝視著懷裡這只親暱地湊到自己跟前小人魚, 彷彿只要稍稍靠近點, 就能觸碰到小家夥臉頰樣。
還有那聲軟綿綿得跟撒嬌樣“淵淵”。
至少有那麼瞬間，厲淵耳根有點可疑發熱了。
……
“amm!”
只是裴年感覺自己好像突然變成了團空氣, 整條魚都有點腹誹，這傢伙是在無視自己？？
不過裴年自認為自己向是條行動力很強幼崽魚魚，所以這下不僅是趴在懷裡了, 而是直接就伸出手掌在厲淵眼前晃了晃。
“ammm, 願淵~”
努力使勁兒地又喊出了聲, 裴年覺得這傢伙大概是沒有聽清, 想叫遍看看厲淵這傢伙反應。
然而讓正在探頭探腦看個不停裴年意想不到是, 就在下刻！自己額頭突然傳來了種微涼觸感！
“am？”
呆呆地發出了聲狐疑鼻音, 裴年整隻魚茫然地立在了原地，甚至下意識微微後仰了分——
厲淵這傢伙！居然、居然用手指戳住了魚額頭！？
這只幼崽魚被戳額頭戳得微微後仰之際，連頭頂翹著小呆毛也隨之在半空晃了圈。
裴年是有點恍然無措, 白皙額頭都微微泛出了點漂亮淡粉色，下刻整隻魚便不可置信地朝著厲淵這傢伙看了起來。
“ammm!”
淦，這傢伙是瘋了嗎？
你敢不敢手歪點，就直接戳到魚眼睛了啊啊啊！
然而意識到懷裡這條魚似乎準備掙扎地重新湊到眼前之後, 厲淵甚至稱得有緊張地突然從椅子站了起來，順帶把抱起了這條趴在自己懷裡亂動魚。
“am？”
於是裴年這只憤怒幼崽魚還沒來得及報復，就被厲淵抱起來從腿放到了地。
是只尾巴尖尖試探性地踩了踩地毯，站穩之後剛剛回頭就看著厲淵神色不自然地鬆開了託著自己手掌。
甚至還後退了半步，把自己這條魚留在了原地！
這傢伙到底幹麼！突然把魚丟下來？
明明剛剛還抱著魚不肯魚亂跑呢！
於是雙手抱著草莓杯子裴年挪了挪小尾巴，茫然無措地朝著厲淵又貼了分，騰出隻手試探性地抓住了厲淵衣襬。
“amm!”
誒，魚魚喊出了你名字，你這種反應到底是麼意思？？
難不成是自己太聰明了，導致這傢伙害怕了！？
以為自己是個妖怪麼。
qwq
天惹，自己真是失策了，應該考慮到自己才破殼呢！果然聰明也是種原罪了！
“等下，不要亂動，你……好好站好。”
厲淵清了清嗓子，有不知所措地看著這條度挪動小尾巴認真黏過來魚。
大概要不是被裴年這條魚死死揪住了衣襬，眼前少年估計能直接後退步保持距離，只不過又擔心強行走開會把小家夥給扯得絆倒了。
於是為了讓裴年這條魚停下步伐，厲淵這次不是戳額頭了，而是直接伸手按住了裴年小腦袋。
“以後跟人說話時候，要保持距離知嗎？不可以直接湊到別人眼前……”
厲淵眼看著自己似乎暫時“按住”了這只異常黏人幼崽魚，僵硬地開說出了這句叮囑。
只是說到半又覺得很荒謬。
跟只單純喜歡親近人幼崽魚講這種交禮儀？
更關鍵問題是，乎所有現有文獻資料都顯示，人魚幼年期雖然性溫順，但是對於人類至少也會有定警惕性。
偏偏自己家這只，就是對人點戒備心都沒有。
自己、奧古斯、菲利亞也就算了。
就連約克書記員，這只魚開始都會主動拾起地掉落小東西乖乖送回去。
就好像天生不知自己是條人魚樣。
反思著這條魚破殼以來切，厲淵突然意識到個有嚴重問題。
或許這條人魚從開始就把自己同樣當做人類了？
“ammm？？？”
而裴年聽著厲淵這句突如其來叮囑，整條魚都懵逼得連魚尾巴都忘記甩了。
跟人說話時候，要保持距離？不可以直接湊到別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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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這種語氣，究竟是個意思？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跟奧古斯、菲利亞樣，以後不認識人不要隨便跑過去，知麼？”
厲淵看著懷裡這只呆呆盯著自己人魚，莫名地就又回憶起分鐘前小家夥趴在懷裡差點蹭過來樣子。
“尤其是不能突然湊到不認識陌生人跟前。”
猶豫了片刻，厲淵又嚴肅地補充了句：
“更不可以直趴到對方眼前。”
……
而裴年抱著杯子已經整隻魚都不好了。
如果說開始還意識不到麼話，聽了厲淵這圈話，裴年那種熟悉既視感簡直就飄到了眼前。
外面很危險……不要跟陌生人講話……尤其是主動跟你說話那種。
跟自己當年學校放假帶小侄子去遊樂園說話乎模樣。
唯不同就是現在居然是別人對自己說這種話了！？還是厲淵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傢伙。
很好，這個app真相當神奇。
而且話題到底是為麼突然會轉變到這個方向？
起初不是你讓魚學著說話嗎？？結果學了又說不許隨便跟別人說話……
這個傢伙大概腦子有點問題。
“ammm……”
於是裴年搖了搖腦袋，瞬間從厲淵手掌下面掙扎了出來，抱著懷裡草莓杯子覺得不可喻地看了厲淵眼。
總之魚不打算這個今天莫名其妙傢伙了……
去找奧古斯，不跟你浪費時間。
在認真等待回應厲淵眼裡，自己叮囑了半天得到結果，就是這只魚蹙眉眼神茫然地盯了自己好眼。
隨意叫喚了聲樣子根本看不出來到底聽懂沒聽懂，更別提有沒有放在心了！
眼睜睜看著裴年這條魚毫不留戀地轉過去了魚尾巴，股腦兒地拿著杯子大概是試圖去找奧古斯了……
對自己話似乎毫無反應。
……
果然，教育這種事，哪怕是只幼崽魚都是很困難麼。
厲淵莫名地伸手揉了揉額角，覺得眼前這切比軍部會議都要棘手得多。
而且，自己似乎開始真錯了。
或許就不該讓這只幼崽魚這麼快地學會走路。
整個宇宙裡恐怕都沒有條人魚在還沒有學會用尾巴在水裡游泳之前，就已經能熟練地用尾巴爬樓梯下下了。
更何況這只魚手裡草莓杯子是分量不輕厚陶瓷，偏偏魚尾巴又小又薄，尖尖處近乎半透明，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有危險。
“小心點，慢點……”
明明知容易摔倒，每次都還跑得這麼快。
沉默了半天，厲淵還是忍不住地伸手準備拉住這只讓人不省心小家夥，結果裴年察覺到後頓時冷哼了聲，努力挪動尾巴尖尖朝前面加速了秒。
噫，魚暫時不想你這個傢伙。
只是有意識躲閃之下，裴年雖然沒被厲淵像前樣抱住，反倒因為跑得太快奶白色小袍子飄了起來，恰好被厲淵下子拉住了小袍子邊邊。
於是裴年剛跑了步就被扯得魚尾巴有點跑不動。
無怎麼努力地挪動魚尾巴都是在原地踏步！慌里慌張轉頭才發現，自己衣服原來被厲淵這個傢伙給揪住了！
“ammm!”
淦，這、這個傢伙！故意想把魚弄倒嗎？？？
然而就在裴年睜大眼睛氣得恨不得跳起來錘厲淵下時候，被少年把接過了手裡沉甸甸草莓杯子。
“而且以後走路時候手也不要拿重東西，可以找我或者奧古斯幫你拿著，知嗎？”
厲淵嘆了氣，握著手裡杯子，忍不住仔細地叮囑了起來。
總覺得這條魚有時候聰明得讓人意外，有時候又呆得讓人忍不住擔心。
“ammm？”
而裴年看著厲淵替自己接過了杯子，整條魚都有點茫然。
拜託！根本不想讓這個傢伙幫魚拿杯子。
魚自己會拿啊！
裴年轉過身努力伸手踮起尾巴，示意厲淵趕緊交出來手裡杯子。
不然，魚要立刻去跟奧古斯告狀了！
然而看著這幕厲淵更是突然蹲下來了，以至於跳到半裴年差點撲到懷裡，直接撞到厲淵下巴或者鼻子……
厲淵最終還是把抱住了這條永遠容易摔倒永遠跑個不停魚，連魚帶杯子塊兒抱了起來。
好不容易奪回了自己杯子裴年，瞬間很丟臉地發現自己又被這傢伙抱起來了。
“ammmm！！！”
所以這傢伙到底麼意思！
裴年就差揪著厲淵這傢伙衣領生氣了，只不過扶著厲淵肩膀姿勢依舊毫無威懾力，有點幼崽肥臉頰軟乎乎地泛起了分薄紅。
衝著你絮絮叨叨聲音更是帶著那種說不出小奶音。
而被這條魚度湊到跟前“軟乎乎說著話”厲淵，不得不憂心忡忡地思索了起來。
或許應該儘快安排相關課程，並且把魚缸買回來安置好，讓自家這只小家夥意識到他自己其實是只人魚。
尾巴是用來在水裡遊，而不是走路。
人魚都是在魚缸裡睡覺，而不是床。
尤其最關鍵是，對人更需要保持警惕。
而不是看見人就天真爛漫地黏到身邊，甚至拉著你個勁兒地軟乎乎說出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