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交替的燈光，獨特的旋律在大廳舞池中響起。
說起來如今的上滬在各種文化的衝擊下對於這種格調的東西貌似有了一種新的風格。
無論是歌舞廳還是如今慶祝新年的方式都有其獨特的方式。
而在這次這場酒會，由於時間點和舉辦方的特殊性，所以這場跨年酒會貌似意義有些不一樣了。
1939年的新年本來就是個特殊的日子，特別是在不久前，某位汪主席直接被藍黨清算之後。
所以這一場東瀛高層舉辦的跨年酒會除了慶祝意外更多的是一場試探，一場徹底合作之前的試探。
而這也是東瀛與即將成立的汪偽政府的一次磨合。
故而此時這個酒會中參與的人員有些複雜，既有東瀛海軍、陸軍雙方的代表，同時還有汪偽一方的代表，當然更多的是各種各樣的情報人員。
因為在不久之後這些人員便會開始重組乃至於更加密切的合作。
而在這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中，一位身著白色露背禮服的性感女人心情卻有些複雜。
因為在今天他會重新見到兩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男人。
即便知道可能會很尷尬，但她還是來了，此時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如今想要的是什麼，或者說自己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到底是因為誰。
但她覺得這一切的答案應該要透過這一次的經歷才能知道。
所以她刻意打扮，一改往常的幹練，至於為什麼會選這樣一件禮服，她也不知道，只是自然而然的選了。
舞會還在進行著，一位位新的賓客到來，各自寒暄自我介紹，可汪曼春卻並沒有這個心思去關注這一切。
因為她還沒有等到自己想要遇到的人，所以她多少有點漫不經心。
直到不知多久，大廳的門開了，一個東瀛女軍官和一個梳著大背頭一副優雅學者做派的男人進來之後，她的眼神才出現了波動。
貌似有些失望，但又有些欣喜，這種感覺很奇怪，不過在她注意到那男人之時。
那男人與東瀛女軍官貌似也注意到了汪曼春，在女軍官刻意的示意下，他們兩個人便向著汪曼春走了過來。
看著走過來的二人，汪曼春也連忙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後在二人快來到自己跟前的時候喊到。
“南田長官，師~師哥。”
這兩人自然是如今特高課課長南田洋子和如今東瀛陸軍駐華首席經濟顧問明樓。
而看到汪曼春這幅樣子，南田樣子也有些明白了，畢竟汪曼春的背景她可是瞭解的清清楚楚的。
只是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汪芙蕖教出了一個“肖途”之外，竟然還有一個明樓。
倒有些出乎南田洋子的意料，不過即便早已知曉，南田洋子還是裝著糊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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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汪處長你和明顧問認識。”
而這句話頭一開，汪曼春卻沒有直接回答。
還是明樓面色自然地說道。
“在我去法國之前，曾經在汪芙蕖先生門下學習，只是沒想到到如今回來了，卻物是人非，老師在幾年前竟然就遭人毒手。”
說到這時，明樓的面色還不自覺地有些傷感。
好似真的一副緬懷恩師的樣子，不過在這樣一副樣子之時。
明樓其實也在心中感慨，他感覺當初他對汪曼春是不是太絕情了。
即便她一個人千里迢迢來法國來找他，他還是沒有與她相見。
或許當初自己真心卻接納一下汪曼春，或許汪曼春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
但他也只是想了想而已，因為他知道他和汪曼春還是沒可能的，這是世仇，沒辦法改變的。
即便汪芙蕖死了，只要自己的姐姐明鏡在，他便和汪曼春沒可能。
以前也只是想著不想讓汪曼春傷的太深，所以偶爾還給汪曼春回了些信。
可後面汪芙蕖死了，汪曼春來找他，他真的就不敢再耽誤這個姑娘了。
可惜他以為的為了汪曼春好，卻反而導致了這最後的一切。
當年那樣的一個單純女孩卻成了76號的一個劊子手，一個女魔頭。
對此，明樓心中的感覺也實在難以言說。
而當明樓在感慨之時，汪曼春也有些愣神，她總感覺她貌似還在失落。
而南田洋子貌似並沒辦法洞悉兩個人真實的想法。
她還以為二人都在緬懷過去，可卻沒想分這兩人的想法都這麼地出乎她的想象。
不過在南田洋子看來，他們這樣的狀態才是最好的，畢竟他們東瀛陸軍的經濟部最近可被海軍的經濟部狠狠地打擊了一次。
在帝國委任的經濟顧問“肖途”的偏幫之下，他們陸軍的利益正在一點一點被蠶食。
所以他們才會想著反擊，想著去制衡那個叫“肖途”的混蛋。
而眼前的這一對男女，便是南田洋子乃至陸軍軍部對海軍的反抗。
不過具體的操作方法還是要看明樓的才能了。
畢竟這位在法國華爾街對M國經濟戰中也是有著出色的表現，這一場同門對決，南田洋子可是很期待的。
再者再不濟，她手上還有汪曼春一張“王牌”。
即便海軍軍部的武藤志雄對“肖途”早有拉攏。
但一切依舊有博弈的可能，只看到時候誰能技高一籌。
也正是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南田洋子面上的笑容也更多了幾分。
本來她還想說些什麼，畢竟現如今她還是想指望著明樓的。
所以現如今汪曼春自然得被她下注在自己拿得住的砝碼之上。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舞會的燈光卻開始聚集了，好似這場酒會的中心到來了一般。
只見穿著中將軍服的東瀛軍人在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的陪同之下，一同來到了酒會的中央。
而看到這一副場景，南田洋子、汪曼春乃至於明樓的面色都有些變了。
因為這兩人便是武藤志雄與寧遠。
畢竟即便南田洋子是特高課課長，但她終究也不過是個大佐而已。
再者相比富裕而且軍事實力於世界橫向對比更為強勢的海軍，陸軍於東瀛的戰略位置確實差上一些。
當然最關鍵的是與他們陸軍如今被膠著住了不同，海軍的軍事力量還相對空閒。
起碼對比武藤志雄，南田洋子在上滬附近可沒有一個直接管理的軍事艦隊。
這也是他們要容忍海軍來神州分一杯羹的原因。
而當眾人注視之時，相比於南田洋子和明樓將注意力放在武藤志雄身上不同。
汪曼春卻直勾勾地看著那位青年，看著自己的這個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