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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裂痕

兩天後。

朱慈烺、陳欣、朱媺娖,終於等到了陳繼回來。他們以為,陳繼知道了自己偷偷入城,定會大怒,但沒有想到陳繼見到他們,一臉平和,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

朱慈烺在陳繼面前低著頭:“師父,弟子知錯了。”

朱媺娖站在朱慈烺的身後,不敢看陳繼,甚至不敢說話。

就連一向膽大包天的陳欣,都低著腦袋,一臉沉默。他們都知道,這一次是真的闖禍了。畢竟出了人命。

陳繼看了他們三人一眼,淡淡地說道:“好了,跟我回去。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

回到分舵,鄭森也跟著來了。

陳繼對他說道:“大木,你回去告訴你父親和你五叔,鄭霖的事情,本座會給鄭家一個交代。”

鄭森點頭道:“是,教主。”

將鄭森打發離開了,陳繼沒有再呵斥教訓朱慈烺他們。事已至此,說再多,都沒有什麼意義。

“你們都給我好好練功。五年之內,要是你們不能成為一流武者,逐出師門。你們都該懂事了,做了什麼事情,就要付什麼責任。這一次,我為你們抗下來,下一次,無論什麼事情,都要你們自己解決。”陳繼看著朱慈烺和朱媺娖說道。

不給他們一些壓力,他們是不可能真正靜下心來修煉的。這一次的事件,就足以說明問題。

朱慈烺和朱媺娖點頭道:“是,師父。”

陳繼盯著陳欣說道:“還有你,以後要是再闖禍,就不要再讀書練武了。女孩子,還是學習刺繡比較合適。”

陳欣實在有點無法無天,甚至連父母都教訓不了她。陳繼決定,妹妹的教育,一定不能再疏忽了。

陳欣心頭一跳,連忙點頭道:“哥哥你放心,五年之內,我一定可以成為一流武者。”

………………

鄭芝豹正在發脾氣:“大哥,你說這陳繼是什麼意思?他一回來,就直接將殺害我兒的兇手帶走,他這是要幹什麼?他陳繼眼中,還有沒有將我鄭家放在眼裡?”

鄭芝龍臉色有點不太好看。陳繼的做法,有點過分了。

“五弟,形勢比人強,陳繼是白蓮教主,更是絕世高手。我們鄭家,惹不起他。鄭霖的事情,還是算了吧。”鄭芝龍嘆了口氣。

鄭芝龍以為,陳繼回來之後,會給鄭家一個說法。但沒有想到,陳繼來到鄭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朱慈烺他們三人帶走。

鄭芝豹雙眼通紅,帶著仇恨,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顯然是憤怒到了極致。

鄭家無論是錢財,還是勢力,都不比晉商八大家弱多少,在明末時代,鄭家可謂是一個巨無霸。

但白蓮教更加強大。

陳繼統領的白蓮教,敢和滿清朝廷死磕,甚至逼迫多爾袞和多鐸低頭,如此強大的武力,不是鄭家能比的。

想要報仇,光靠鄭家,未免有些痴心妄想。

鄭芝豹低著頭,小聲地說道:“大哥,我兒死在朱慈烺的劍下,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鄭森這個時候回到了鄭家,對鄭芝龍和鄭芝豹說道:“父親,五叔,教主說了,他會給我們鄭家一個交代。”

鄭芝龍一愣,問道:“大木,教主真這樣說的。”

鄭森點頭道:“是的。我回來的時候,教主親口告訴孩兒的。教主是一言九鼎,他說要給我們鄭家一個交代,那就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鄭芝龍松了口氣,看來,陳繼還是會給鄭家面子的。

鄭芝豹冷笑一聲:“老子倒要看看,陳繼到底如何給我們一個交代。”

鄭霖死在朱慈烺的劍下,不可能活過來。鄭芝豹是怨恨難平,就算陳繼給鄭家面子,他心中的仇恨,依然放不下。

……………………

陳繼找來福建分舵舵主,說道:“調查一下,朱慈烺和鄭霖到底是因為什麼恩怨?本座需要每一個細節。給你三天時間。”

陳繼不相信,朱慈烺會無緣無故殺人,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原因。

朱慈烺倒是將事情的經過說得很清楚,但陳繼並沒有聽他的片面之詞。

陳繼只相信證據。

舵主點頭道:“教主放心,三天之內,屬下一定將事情調查清楚。”

白蓮教的情報系統非常強大,堪比大明的錦衣衛。想要調查一件案子,那是手到擒來。

三天的時間,不短。再加上事情並不複雜,以白蓮教的實力,很容易就調查清楚。

福建分舵舵主一連查了三遍,沒有絲毫遺漏,才將調查的細節稟報陳繼。

陳繼拿到調查材料,仔細看了一遍,和朱慈烺說的基本吻合,沒有什麼出入的地方。

由此可見,朱慈烺說的是真話。

“鄭霖仗著自己是鄭家子弟,囂張跋扈,為了一張吃飯的位置,大打出手。”陳繼心中冷笑一聲,鄭霖這樣的紈絝子弟,死了也不會有人同情。

朱慈烺可不是故意殺人,而是屬於過失殺人。

“事情的真相明了,既然如此,那本座可就有話說了。”陳繼心中暗道。

凡事都要講一個“理”字,陳繼不願意以武力壓人。

………………

“老爺,陳繼教主來了。”一個下人對鄭芝龍說道。

鄭芝龍連忙道:“快請。”

陳繼走進大廳,鄭芝龍趕忙讓婢女上茶。

“鄭大人,將鄭芝豹叫來。畢竟,我的弟子殺了他的兒子,他應該到場。”陳繼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鄭芝龍說道:“好。老夫現在就讓人去請五弟。”

鄭芝豹來了,他一言不發,眼中的仇恨,表露無疑。他盯著陳繼,顯然是在等陳繼給他一個交代。

陳繼對鄭芝豹的怨恨,視而不見。

“鄭大人,鄭霖的為人如何,本座相信你是知道的。我弟子過失殺人,的確有錯,但絕大多數的責任,還是在鄭霖的身上。衝突,是鄭霖主動挑起的。”陳繼看了鄭芝豹一眼,“鄭五爺痛失了兒子,本座很遺憾。所以,本座願意拿出五千兩銀子,作為補償。”

鄭芝豹怒火中上,大聲叫道:“賠償五千兩銀子?我鄭家缺銀子嗎?我兒鄭霖可是二流武者,練出了內勁了的,他是我最出色的兒子。陳教主,我兒現在死在了你弟子的劍下,你居然只給五千兩銀子作為賠償。這就是你給的交代?你是在侮辱我鄭家嗎?”

憤怒和仇恨,壓制住了理智。鄭芝豹可不管陳繼是不是絕世高手,他只知道,自己的兒子死了。

陳繼眉頭一皺,冷聲問道:“鄭五爺,你對本座的處理不滿意。那你想怎樣?”

鄭芝豹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陳繼笑著說道:“行。你去殺了朱慈烺,為你兒子報仇吧。”

鄭芝龍大聲呵斥道:“五弟,休得胡言。還不快點向陳教主道歉!”

鄭芝豹冷哼一聲,並不道歉。

陳繼說道:“算了。道歉,需要誠意,以鄭五爺現在的態度,就算道歉,也沒有意義。鄭大人,本座先告辭。希望這次的事情,不要影響到我們兩家的合作。”

鄭芝龍說道:“陳繼教主放心,鄭家和白蓮教的合作,不會出問題。”

陳繼點頭道:“那就好。”

陳繼離開之後,鄭芝豹大聲叫道:“大哥,陳繼如此做法,你不覺得他欺人太甚了嗎?”

鄭芝龍瞪了鄭芝豹一眼,說道:“五弟,你的膽子真大。剛才多危險,你知道嗎?陳繼要是一怒之下殺了你,鄭家又能如何?鄭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這件事情,陳繼可是佔著理。鄭霖不但向朱慈烺動手,還敢讓人圍攻陳繼的妹妹,他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鄭霖的事情,就這樣算了,老夫以後不想再聽到報仇的事。”

鄭芝豹心中憤怒,怨恨,但沒有實力報仇,他只能將仇恨埋在心底深處。

白髮人送黑髮人,世間最悲劇的事情,莫過於此。

鄭芝豹回到家裡,不停地喝悶酒。

“老爺,北邊的人,又來了。”一個下人對鄭芝豹說道。這下人,是鄭芝豹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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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芝豹眼睛一亮:“他又來了?”

北邊的人?

自然是滿清朝廷的探子。

鄭芝豹是鄭芝龍的兄弟,他的身份和地位,就註定會在滿清朝廷裡掛了號。滿清想要拉攏他,不是一次兩次了。

以前,鄭芝豹雖然沒有答應滿清的人投靠過去,但同樣沒有將滿清的探子告訴白蓮教。現在朱慈烺殺了鄭霖,鄭芝豹更不可能將滿清探子的訊息告訴陳繼。

“將他帶到密室來。”鄭芝豹想了想,說道。

“是,老爺。”心腹恭敬地說道。

鄭芝豹剛到密室不久,心腹就帶來一個身穿黑袍的人。

黑袍人身材高大,身上有一股殺氣,顯然是軍人。

黑袍人拉下了面罩,露出了光亮的額頭和盤在脖子上的辮子。他的裝扮,的確是一個滿清人。

“鄭五爺,我們可是有好久沒有見面了。”黑袍人笑著說道。

鄭芝豹冷笑一聲:“你一個滿清的探子,我和你見面可沒有好處。要是讓白蓮教知道了,我將死無葬身之地。你每次都是晚上行動,現在可是白天,你就不怕被白蓮教的情報人員發現?”

黑袍人自信地笑了笑:“白蓮教的情報人員無孔不入,但我大清的探子同樣不差。白蓮教的福建分舵,想要發現我,還差了點。現在白蓮教的高手都離開了福建,只要不是陳繼親自出手,我不懼。”

黑袍人的武功不錯,和王江的實力相當。整個福建,或許真的是有陳繼才能制住他。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直說吧。”鄭芝豹冷聲說道。

黑袍人說道:“鄭五爺,前朝偽太子朱慈烺殺了你的兒子,而陳繼,只是給了你五千兩銀子了事。他陳繼武功劍術高強,在武術界是最頂尖的人物,完全沒有將鄭家放在眼裡。事已至此,你們鄭家還和白蓮教合作,有什麼意思?”

鄭芝豹眼中帶著恨意,黑袍人的話,說到了他的心裡去了:“鄭家,是我大哥當家。就算我不服氣,又能怎麼樣?我大哥不點頭,我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鄭家和白蓮教的合作。”

黑袍人笑著說道:“鄭五爺說的不錯,你大哥不點頭,鄭家的確不可能投靠到我大清的陣營。但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地做。只要五爺你先加入到我大清這邊來,我們去說服你大哥的把握,就更大了。”

滿清的探子,找了一個很好的時機。他們在得知鄭霖被朱慈烺刺死了之後,就知道說服鄭芝豹的機會來了。

鄭芝豹臉色一陣變幻,他在猶豫。

黑袍人說道:“鄭五爺,你要清楚,鄭家和白蓮教合作,無外乎就是為了求財。只要你投靠我大清,白蓮教能給你的,我大清同樣可以給你。白蓮教不能給你的,我們也能給你。白蓮教的勢力,強大到整個武術界都忌憚,陳繼更是狼子野心,想要做武林盟主。鄭五爺要報仇,就只能加入我大清,因為,只有我大清,才能和白蓮教抗衡。”

鄭芝豹眼睛一亮,問道:“大清,真的能為我兒報仇?”

鄭芝豹這些年存了很多的錢,夠他一輩子花銷了。他現在的心願,就是為兒子報仇。只要滿清能為鄭霖報仇,投靠滿清,未嘗不可。

黑袍人笑著說道:“當然。鄭五爺,陳繼不但是你的仇人,也是我大清的仇人。將來,陳繼一定會死在我大清的手裡,而白蓮教,同樣會被我大清所滅。”

鄭芝豹被仇恨矇蔽了心智。

以陳繼和滿清之間的仇怨,就算他不投靠,滿清和陳繼,依然是死敵。但他現在已經顧忌不了那麼多,誰能為鄭霖報仇,他就要投靠誰。

鄭芝豹一咬牙,說道:“好。只要大清願意為我兒報仇,我就投靠大清!”

黑袍人大聲笑道:“鄭五爺,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你放心,投靠我大清,攝政王是不會虧待你的。你看看那晉商八大家,他們現在都成了八大皇商,壟斷了整個大清的生意,賺取了海量的銀子,範永鬥,已經是官職二品。將來,你們鄭家同樣能得到和晉商八大家一樣的待遇。”

鄭芝豹聽後,心中一陣火熱,暗道:“陳繼,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你的弟子殺了我兒子,這個仇,不能不報。今日你對我的侮辱,總有一天,我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你。”

白蓮教和鄭家,合作不再親密無間,關係上,有了裂痕。而且這個裂痕,將會越來越大,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家會徹底分道揚鑣,甚至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