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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求符

第十五章求符

王牛撓了撓後腦勺,不知是在問溫文還是在自問道:“我是不是把我要來幹什麼給出來了?”

溫文像是看著傻子一樣看著他。

王牛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錯話了,臉皮通紅,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呆呆地站在原地,面帶歉意地看著溫文。

兩個少年就這樣相互盯了好一會兒。

噗!

哈哈!

兩人終於還是沒忍住,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直至捧腹,倒在地上翻來覆去,差抽筋。

最終,兩個天真傻傻的少年,就這樣躺在地上。

看著湛藍的天空。

似曾相識,見面成知己,得就是這兩人吧?

也只有這兩人了。

王牛轉過身來,用手指笨拙地戳了戳溫文的身體:“喂,你就告訴我在哪買的嘛,或者你去買,我用兩倍的價錢買你的也行啊。”

“你要那符籙做什麼?”

王牛有些沒出息地撓了撓頭,好像不願意。

“不,你到哪都買不到。”溫文又威脅道,似乎已經發現了王牛的弱。

“我……”道士有些扭捏。

“鍾離姑娘好像找到了一種給石良接續文根的方法,好像挺麻煩的,需要多名星符師幫忙,大把的奇材異寶,還要許多厲鬼陰魂,她家人好像不太願意出這麼多力,畢竟石良前途並非有多麼光明……”王牛不帶任何感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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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就又想到你了?”

王牛看了溫文一眼,好像後者冒犯了他似的,認真道:“溫兄,我知道鍾離姑娘之前因為石良的事情跟你有矛盾,不過她真的是個好女孩,沒有什麼壞心眼兒。”

“就跟你一樣,雖然跟你認識不長,可是我能感覺出來,溫兄也是個好人,不像那石良,我就搞不明白,鍾離姑娘怎麼就看上那個白臉了。”

溫文不以為意地回了句:“或許就因為他是個白臉唄,別去猜女人的心思,猜不透的。”

“我託關系找餐霞山的人幫我畫了幾張一星星符,可是我去鬼森林,發現都是些什麼破星符,只能幫我拘禁跟我實力相仿或者比我實力差的鬼,而且打出五張能抓住一隻就算不錯了,氣死我了,這還是託關系呢。”王牛不忿道,像是吃了大虧似的,臉上寫了“鬱悶”兩個大字。

人情世故,社會關系……

有的時候真的能給人帶來方便,事半功倍。

可有的時候,

走後門往往卻被後門給擠了,別在門後出不來,事倍功半。

王牛著著,若有所失起來,只是盯著天,似乎出了神。

他想求溫文。

但他開不了口。

因為他怕自己在溫文面前丟了面子,這個看起來瘦弱、人們茶餘飯後笑料的廢物,卻兵不血刃地破了討厭的石良的文心、文膽,還斬斷了他的文根。

這難道不是自己要學習的偶像麼?

他已經隱隱把溫文當成那種整日躲在藏書閣刻苦努力的人,心想這個曾經人們心中的廢物,用來襯托“人間仙芝”之美的草根,究竟在背後要多麼努力,才能像他看起來這樣毫不費力?

思維剛剛如牽牛花般蔓延、盛開,突然一隻手拍在王牛的肩膀上,將他從沉思中驚醒。

“跟我來。”溫文起身,輕聲道。

道士連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屁顛屁顛地跟在溫文身後。

這是一間古樸的書房,書房裡的字畫胡亂堆放,但亂中有序。溫文最喜歡想不通事情的時候,在這個屋子的一角落一坐,從這一大堆的亂東西中隨便尋找一個物件,可能是一幅字畫、一支筆乃至一塊石頭。

書房裡雜亂的東西就像自己雜亂的腦海,每一次自己找到想要找的物件的時候,腦子就突然通透,靈光一現,本來想不通的問題就猛然因為發現了某個忽略的細節全部想明白。

溫文翻箱倒櫃找出上次刻畫符籙所用的那支硬紫毫,這筆似乎是冷如冰曾經的一劍收藏品,或許是她忘記了這筆的存在,遺忘在角落裡,被溫文給翻了出來,據為己有。

接著又從身上拿出幾張從餐霞山索要的星符師學徒所用的黃裱符紙,鄭重地放在房間正中央的一張榆木案几上。

接下來的一幕幕讓道士驚掉了下巴,甚至不惜扇自己的臉以確認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

溫文在撲滿灰塵的案几上正規正矩地畫了一個正方形九宮格,隨手從袖兜裡掏出三枚黃澄澄的牙齒,看那牙齒的模樣似乎是野狗的獠牙;

一塊龍眼大的桃木塊;

一杯看起來像是清水的液體;

一塊暗紅色的礦石;

一縷狼齒艾草;

一隻成人拇指大的死蜘蛛,看起來像是一隻放大版的普通狼蛛;

一勺黑不溜秋的鍋底灰;

一塊磷銀石;

最後一塊赤紅色與龜殼有九分相似的東西,王牛倒是見過餐霞山的星符師用過這個,似乎是產自南蠻沙海一種名為赤甲玳瑁的龜類妖獸的龜殼。

“他這是幹什麼?難不成他要現場畫符?”王牛第一驚。

溫文抽了三張黃裱符紙,疊放放在九宮格中間那一列。

輕輕呼了一口氣,溫文似乎有些緊張,因為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那晚黃出塵的話,不知為何心中產生了一種想要與餐霞山的星符師比一比的衝動。

“也不知道我現在的水平能不能達到一星星符師的水準。”

閉上眼,清了清雜亂的思維。

睜開眼,炯炯有神,多了幾分清明。

雙眼睜閉之間,溫文右手輕輕一挫,星元之力就像是養兵千日、隨時待命的軍隊,召之即來。

右手在眼前一揮。

銀如水的星光夾雜了一絲血色,向下緩緩灑下。

星元之力所化的星光已經不像是星光,更像是三九冬日的雪花,緩緩而落,在那九宮格之上約莫一尺的半空中停住,鋪成了一張星光銀紙,自動分成了九片。

溫文提筆。

星元之力灌輸筆內。

在西北那片銀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了一個篆體字“狗”。

最後一筆落下,桌面上的那三枚狗牙像是活了一般,自行動了起來,飛到半空中,如同承受了萬鈞壓力一般,咔咔碎裂開來,碾碎成粉末,灑在篆體字“狗”的上方。

緊接著,溫文又在正北方的格子上畫了六條如柳條般靈動的波紋,六條波紋像是六條在空中遊動的銀色魚,合在一起看,又更像是河水的波光粼粼,如同一個古體“水”字。同樣地,桌面上的那一杯清水也自行飄飛到空中,與“水”字融為了一體。

筆鋒一轉,跳到了東方的格子,一筆下去,一氣呵成,在空中畫了一朵粉紅的桃花,桃木也隨之飛到空中,化為木屑。那朵桃花像是變成了一塊磁石,將所有的木屑吸附在一起聚成的形狀,與溫文所化的桃花一模一樣。

……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溫文已經將九個符文中的八個刻畫完畢,分別是西北宮的狗牙、北宮的清水、西宮的礦石、中宮的鍋底灰、東宮的桃花、南宮的磷銀石、西南的蜘蛛以及東南的狼齒艾絨,就只剩東北處的格子是空著的。

整個過程溫文握筆的右手抖都沒抖一下,幾乎是一氣呵成,王牛看得眼花繚亂、瞠目結舌,心想自己認識的幾個餐霞山的一星星符師似乎沒有這麼快、這麼穩的畫符手段,心想二星星符師不知道能不能達到溫文的水平。

溫文吸了一口氣。

拿起桌面上僅剩的那塊玳瑁,放在雙手之間不停地揉搓,那塊看起來**的玳瑁殼在溫文的手中像是一塊橡皮泥一般柔軟。再張開雙手的時候,溫文手中的玳瑁殼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紅色烏龜。

將烏龜放在東北宮,溫文口中一聲輕喝:

“歸位!”

一時間,如同電擊般的嗤啦聲,水流聲,犬吠,蟲鳴……不絕於耳,彷彿那些亂七八糟東西的擁有者此刻都活過來了一般,痛苦地哀嚎。

王牛忍不住調轉體內元力封住雙耳。

除了東北宮的烏龜,在這亂七八糟的聲音之中全部動了起來,八張星元之力所化的銀紙片將八種不同的符紋包裹住,捲成了紙團,都如同秋日落葉一般,緩緩飄下。

唯獨正南宮裹住磷銀石的紙團劇烈地燃燒了起來,冒著戰爭烽火一般的滾滾濃煙,釋放著刺目的白光。

那光太刺眼,刺得王牛不得不又調動一些元力護住自己的雙眼,總是如此,他的眼睛都留下了滾燙的淚水,眼睛像是煮沸了一般。

可偏偏溫文跟個沒事人似的,王牛明明能看到溫文的眼睛也是沸騰的眼淚打轉,可仍舊一絲不苟的控制著每一個符紋,保證不出一差錯。

王牛再驚。

在紙團的包裹下,所有的符紋都發生了質變。

西北的符紋落在桌面的九宮格上,變成了三顆血色獠牙,栩栩如生,讓人有種錯覺,桌子的下面真的藏著一條凶神惡煞的獒犬;

正南宮的磷銀石變成了一隻枯瘦如柴的銀白鬼爪,爪尖還冒著森森白火,給人一種觸之即死的錯覺;

其他諸宮的變化也都劇烈,大多都是變得更加活靈活現,添了靈性,而且符紋本身的星元之力不再向外逸散。

溫文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朝空中的玳瑁道了聲:“歸位!”

那只烏龜就好似活了一般,以四足為翅膀,飛翔而下,落在東北宮的位置。

“虛實有序。”溫文喃喃自語了一聲。

再度提筆,在西北宮的狗牙上落筆,然後運筆往中宮的鍋底灰連去,接著是西南的蜘蛛、東南的艾草,最終再由中宮轉向東北宮的烏龜。

溫文右手星光如炬,隨著時間的推移,光芒越來越盛,運筆的整隻右手像是玉化了一般,晶瑩剔透,若仔細觀看,會看到這只剔透的手掌中間有一條紫金色的細線,給人一種祥瑞與莊嚴的感覺。

房間中,隱隱有龍鳴聲迴響。

這時,溫文額頭已經湧出了豆大的汗珠。

“看來內傷尚未痊癒,不能隨便動星元啊。”溫文嘆了口氣。

不過,眼看就要完成了,便咬了咬牙,繼續將清水、血色礦石、桃木桃花、狼齒艾草虛線連接起來,最終也指向了東北宮的烏龜。

溫文已然大汗淋漓,嘴唇沒了血色,沒了水分,乾澀而蒼白。

“溫兄!”王牛剛要出口阻攔,可是溫文再度提筆。

任何星符,一旦半路停止,必然半廢。

溫文的視野模糊,手臂更是因脫力不停地顫抖,最後一筆始終不敢下。

呵……呵……

這時,一個好似奇怪笑聲的聲音從書房門口傳來。

卻是白貓循著溫文的氣息尋來,卻發現其面色慘白,自然就以為是王牛這個陌生人的傑作。

它弓起後背,眼睛由三色變成了赤紅,嘴裡除了發出呵呵的警告聲之外,還不停地嗚嗚低鳴,似乎在昭告天下它究竟有多麼憤怒。

王牛一頭黑線,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溫文卻莞爾一笑。

這一刻,他不知哪來的力量。

閉上眼睛。

提筆精準地在烏龜的腦門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