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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無奈的副區長

朝臣在京城爭權奪利,勾心鬥角,宋江在梁山泊選賢任能,整頓治理自治區。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爭分奪秒,爭取在金兵第一次入侵前,把自治區治理的井然有序,初具規模。

首先要在經濟上有一個質的飛躍。自治區要利用梁山泊先進的科技和各類新穎的產品,搶佔大宋市場,把生意做到全國各地,賺錢才是硬道理。

其次要訓練精兵。雖然朝廷限制自治區的兵力不超過三萬,但暗中操作的可行性很大。朝廷在自治區不駐軍,軍隊由自治區統一管理,只要不明目張膽擴軍,朝廷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自治區可以說兵員充足,除了正規的軍隊和警察外,民兵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他們穿上軍裝就是兵,脫下軍裝就是民,隨時準備自治區的召喚。這一手必須要硬,槍桿子裡面出政權,沒有強大的隊伍,如何應對馬上到來的宋金兩國的大戰。

第三要大量儲備糧食和大量製造火藥武器。手中有糧,心就不慌,在戰爭中沒有糧就意味著失敗。而先進的火藥武器,又是痛殺敵人的利器。

第四要在自治區聚起來民心。這是最重要的一點,也是很複雜的一點,因為民心的聚集需要時間,不能一蹴而就。好在從打富豪分土地開始,多數百姓就心向梁山泊,如今他們在自治區過上了好日子,團結起來應該不是太困難。

這一切都必須在自治區正常運轉的前提下才能實行,因此要建立一個有秩序的自治區,而建立有秩序的自治區就首先要消除朝廷的干預,這一切就要從干預最大的查重開始。

自治區最高行政長官官方稱區長,不用說仍是宋江拿後世的名稱來用的,總部仍設立在梁山泊,他是區長,查重是朝廷委派來的副區長。

查重耀武揚威的來到梁山泊做宋江的副手,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頭抬到半空中,那樣子感覺比宋江都高一頭。

上任伊始大擺官架子,他要集合隊伍點卯,他要檢視科學研究院,他要檢視兵工廠,他要參觀學校……結果他連門都進不去,理由是軍政分開,這些都是軍事重地,沒有區長的公文一概謝絕參觀。查重去向宋江要公文,能給他給嗎?

查重又把目光瞄準其他部門,他頻頻指手畫腳,卻處處碰壁,連遭白眼,把個查重氣的直跳腳。他心中直罵賊寇氣息,目無尊卑,把朝廷大臣拋之腦後,但也無可奈何。自治區的人明顯的排斥自己,說的輕了人家點頭應付一下,說的重了直接無視他的存在,人家該幹嘛還在幹嘛,理都不理。

一肚子怒火的查重本想動粗,仔細看看人家的身體和氣勢,又沒有親自動手的勇氣。指示手下隨從出手誰都不幹,隨從本就來自於梁山泊,跟在他後面都嫌丟人,還讓打戰友,哪有的道理。於是查重的隨從換了一批又一批,查重不滿意隨從,隨從也不滿意查重。最後找了幾個脾氣好的人,才算安穩下來。

滿腔怒火的查重去找宋江討個說法,他抬出朝廷來壓宋江,他是朝廷委派的官員,堂堂的副區長,怎麼沒有權利?

“你要什麼權利?自治區的官吏的尊旨是為人民服務,官員來自治區不是享福的,是為百姓服務的。你想要作福作威的權利請回到京城去,那裡有你的位子!”

宋江幾句話把查重的氣焰壓下去,然後又給查重講解,自治區內分工明確,誰幹誰的事情,就是最高長官也不得隨意干涉。副區長是區長的助手,做好協助工作,不要亂指揮給自治區添亂。

查重感到很震驚,朝廷派來的副區長難道如同虛設?他又問宋江自己具體幹些什麼事,才算做好助手的工作。宋江告訴他,在辦公室裡批閱檔案,處理區長佈置的工作,參加一些重要會議,出席一些隆重場合等等。查重聽完心裡總算明白了,這些事情幾個押司就可以完成,卻讓他來做,這是架空自己,把自己當成擺設呀!

梁山泊確實把查重當成擺設,把查重當成朝廷在梁山泊的代言人而已。沒辦法,如果讓這廝參與各類自治區建設大計,估計過不了幾天朝廷就惶惶不可終日了,會像眼中釘一樣盯著自治區,還怎麼發展自治區。

讓他在自治區當花瓶,點綴辦公室的風景,查重當然不幹。那樣如同軟禁在辦公室內,如何才能不負蔡京重託,找出宋江對大宋不利的蛛絲馬跡。

查重在宋江辦公室以理爭辯,說古道今,之乎者也了大半天,宋江只說了一句話:“說完了嗎?沒有說完接著說!”

查重立刻氣的發狂,一個武官居然敢蔑視朝廷命官,本想擺文官的架子,又一想自治區軍政分開,他也管不了人家。於是他又耐心的之乎者也,引用古典,擺出大宋官場規則,說的口乾舌燥換來宋江又一句話:“自治區是大宋特殊的地區,這兒只認自治區的規則!”

查重咆哮了,他開始數落宋江居然有凌駕於朝廷之上的特權,是典型的另立山頭,是圖謀不軌的行為。

宋江發怒了,他讓薛勇把查重綁起來,抽了五十馬鞭,理由是查重目無尊長,汙衊行政長官。完了宋江扔下一句話:“你若想回去,我不介意再換一個助手,反正朝廷有的是官員。說不上閣下在回家的路上突感風寒或者偶遇盜匪而亡,自治區一定給閣下送去最好的棺材,以示哀悼!”

查重欲哭無淚,咱在京城混的順風順水,來這個破山寨當什麼二把手。回京城去吧?不甘心!蔡京交代的任務一點都沒有辦,回去哪有好果子吃,再說自治區的人見到自己就像見到仇人一樣,沒有宋江的命令,誰會駕船送。呆在山上吧?不頂事!聽起來是行政副長官,卻沒有什麼權利,蔡京交代的事就更難辦了。來硬的吧?純粹找抽!宋江硬起來比誰都硬,把他揍的跟孫子似的。

這……

娘的!咱怎麼感覺就像是朝廷送到自治區的一位人質!

沒辦法,查重只能迎合自治區規則。

消停了幾天,他把從朝廷帶來的六個虞候派出去,四處打探資訊。起先他們什麼資訊都打探不到,別人見到他們就像見到瘟神一樣,遠遠地躲開。隨著他們深入的越深,六人先後被悶棍打暈,在船中或者在黑屋子裡寫下保證書,然後拿著獎勵的十兩金子回去。從此後六人打探到的資訊很多,不是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就是對自治區高度贊揚的話語,一時間連查重都認為自治區真是個好地方。

自治區各州縣的一把手覺得輕鬆了很多,一下子不適應,他們的第一感覺就是宋江在奪權。

就拿知府來說,以前他們是上馬管

軍,下馬管民,各個權利集於一身。現在軍政分開,軍隊的事情當然是管不了,可管民的事情他們也操心的少了。

一個叫做警察局的部門從衙門中分離出來,專門管自治區的治安,抓捕違法亂紀的人就有他們處理。一個叫做檢察院的部門從衙門中分離出來,專門審理各類案件,以後有冤情,要告狀,他們來處理。一個叫稅務局的部門從衙門中分離出來,專門制定和收取各類稅賦……像這樣的部門有很多,有的涉及到農業,有的涉及道商業,有的涉及到水利,等等不勝枚舉。而且還派來幾個叫秘書的人員,幫這些一把手起草文書,整理檔案,提醒明天該幹什麼公務,什麼公務不該他們幹。

州縣的一把手懵了。

宋江搞什麼花花腸子,以前這些權利可是握在他們手裡的,現在都分出去,要他們幹什麼?而且這些秘書就是宋江的特派員,是來監視他們工作的,掣肘他們的作為,綁住他們手腳,還怎麼為所欲為。

州縣一把手的情緒遠在梁山泊的宋江早已想到,權利這東西就和吸毒一樣,時間長了會上癮,尤其這些本就以謀私利為目的的官吏。但要建立一個人民當家作主的自治區,這些制度,這些陋習以及官場潛規則就是絆腳石,必須搬開,由不得他們作福作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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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怎樣先得把他們穩下來,如果人人都嘟嘟囔囔帶著情緒工作,時不時的給皇帝上書訴苦,也會給自治區的建設帶來負面影響。於是秘書們在會議上反覆傳達自治區改革精神,這不是奪權,這是為了更好、更細緻的為百姓服務。一個人的能力再強,精力卻是有限的,試想一個人什麼事情都要管理,精力肯定不夠用,到時候勢必會出現顧不上的地方,那樣就是對自己的權利不負責,對自治區人民不負責,這是自治區上下所不願看到的。就算此人鞠躬盡瘁,事事躬親,肩上的重擔就會壓垮他,這又是對功臣不負責任。如今權利重新分配,劃分細緻,責任到頭,大家團結起來一定能建立一個欣欣向榮的自治區。但在自治區權利意味著責任,是為百姓服務的一種義務,不能濫用權利謀私。

聽完這些話,這些一把手們心裡稍微安穩一些,他們換位思考,覺得這樣做也很有必要。不過他們也不是變成甩手掌櫃,整個州縣還是他們領導的,還得做出政績來迎接自治區的考核。如果在任其內碌碌無為,區長有權利啟奏朝廷,換了他們。

這一下他們就急了,其內不乏一些巴結權臣進自治區來混資歷的官吏,倘若在任期間有了汙點,進京當官就成為泡影。不得已還得積極響應區長的號召,把自己治下建設的有模有樣,爭取有個好的考核成績。再說在工作中他們發現自治區政策對他們很不錯,朝廷給他們發俸祿,自治區也給他們發不菲的補助,平日的工作中也有很客觀的補貼,可以說是一個人領兩份工資。尤其在自治區一月還有三天假期,工作九天休息一天,這可是其餘朝廷官員沒有的的待遇。

待遇好,官員們思想也慢慢轉變過來,積極響應區長大力關注民生,全力發展自治區經濟的號召,想方設法發展治下經濟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