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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夸父族人

“對呀!下面很多呢?”

如果說扔出一條人腿讓黃帝三人大吃一驚的話,那麼怪人說的這句話就是讓三人吃一大驚!祝融飛身越過石床,只見石床另一側是個洞穴,探頭進去一看“啊”的一聲驚叫,這是這漢子第二次驚叫了!祝融急忙縮頭出來,一不留神頭撞在石床沿上,又發出了第三聲驚叫,顧不得去摸一下被撞的生疼的頭急急的說道:“下面全是死人,一大堆,不計其數!”

黃帝和應龍應聲而動,不過這動作卻不一樣,黃帝躍向祝融去檢視情況,應龍卻是快速欺身靠近那怪人,一把抓住怪人手腕,手上用勁,直痛的那怪人哇哇喊叫卻渾身使不上力氣!

黃帝剛到得石床另一側便問道一股腥臭之味,探頭瞧去,只見洞內四壁以及洞頂洞底,晶瑩透亮,似乎全是冰塊,閃爍著晶白的光芒,而洞內橫七豎八的躺著無數的死屍,雖說有這寒冰儲存有些卻也已腐爛,辨不得生前面目!黃帝怒目朝那怪人看去,心中暗暗思量:不知這人是真傻還是裝傻,一副痴呆模樣,如何殺得這許多人,還要生食人肉,傷天害理,實容他不得!

那怪人十分恐懼,手腕又被應龍抓的生疼,此時面部扭曲,表情十分怪異!應龍拉著他走了過來,探頭一瞧也是“啊”的一聲,眉頭緊鎖,似在思索,鬆開了那怪人的手腕說道:“這些人不是他殺的!”

“你怎知道?”祝融奇怪的問道!

“是我殺的!”

“什麼?”黃帝和祝融異口同聲的說,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這些都是夸父族的人!他們穿的衣服我記得!”

“哈哈哈哈哈哈!”不等黃帝和祝融又所反應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從那洞中傳來,緊接著一道似煙似霧的東西緩緩的飄了出來,慢慢的擴散,瀰漫了洞穴,又迅速的收縮,彙集在一起,飄飄忽忽,竟然化成一個人形,笑聲依然不絕,那人形漸漸清晰,身著破爛不堪的獸皮,很難分出本來面目,手中握著一把匕首,背垮一條硬弓,腳掌大的出奇,臉上更是猙獰無比,額頭正中裂開一道一寸來寬的縫,直到鼻樑,左眼黑洞洞的一片,嘴唇外翻,牙齒暴露在外面,那笑聲正是從這牙齒縫隙之中穿射出來,難聽至極,似乎要把耳膜刺穿!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我不是鬼,我……我不是……!”三人凝神看向那醜陋的怪物之時,那怪人已經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似乎怕極了這醜陋的怪物,他驚恐的眼神脫離了那怪物,左右顧盼,掃過應龍,祝融,終於鎖定在黃帝身上,臉上的神色立馬變成的哀求,好像是在向黃帝求救!

“沒出息的東西!”那怪物惡狠狠的衝怪人說道:“明明是鬼非要死皮賴臉的做人,這世間又有什麼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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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鬼,不是鬼!”那怪人身體發抖說出來的話也是顫抖的!

“哼!你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死了,殺你的仇人現在就在眼前!”那怪物說著轉頭看向黃帝三人,僅有的一隻右眼瞪視著三人,搭配著黑洞洞的左眼,令人毛骨悚然,不自覺的打個機靈!

“不,不,我沒死,我……不是鬼,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三人不明所以,迷惑的看著一個怪物一個怪人吵著一個奇怪的架!

“你這個懦夫,恐怕都已經忘了自己是誰了吧!”

“沒……沒忘!我是夸父族的無常!”

“哼,夸父族一百多年前就被他滅族了,你又怎麼存活下來了?”那醜怪物說著猛的一指應龍!

“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怪人似乎又頭痛起來,捂著頭顱滿地打滾!

“你貪生慾望太重,以至於被人殺死還不肯做鬼,淪落成現在這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你給我站起來,當初滅我們全族的仇人現在就在這裡,你給我起來殺了他!”那怪物越說越激動,到最後近乎於咆哮了!他這咆哮可讓黃帝三人吃驚不小,“滅了我們全族的仇人”這“我們”一詞已經證明了這醜怪物是夸父族人!

咆哮聲中那怪人蜷縮在地上的身軀抖動的越來越厲害,口中的聲音也帶著點嗚咽:“你放過吧!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不想做鬼,我不想!”

那醜怪物暴露在外的兩排牙齒緊咬,雙拳緊握,似乎憤恨到極點,咯咯作響聲中只見它飛起一腳踢在匍匐在地上的怪人,那怪人倒飛起來,撞在洞壁之上卻沒有預料之中的轟然巨響,無聲無息,輕飄飄的落在地上,那怪物恨恨的指著怪人罵道:“懦弱的東西,夸父族以你為恥!”說完轉過身來瞪視著應龍,那獨眼之中似乎要噴出火來:“應龍!一百多年前你滅我全族,害得我做了惡鬼,遊蕩在這無一絲生氣的地方,看到洞裡那些屍體了嗎?看到我這條傷痕了嗎?”說著它指了指自己額頭那一寸來寬的裂縫!

“百餘年前的事,實因在下一時魯莽,鑄成大錯,在下深以為疚!”應龍抱拳衝那怪物說道!

“魯莽?哼!滅族之仇難道就以一句魯莽,一句內疚就能償還的嗎?”那怪人默默地緊了緊握著匕首的拳頭,猛的舉起匕首喝到:“今日我要你血債血償!”話音未落人以衝到應龍面前,應龍急忙閃身躍到石桌上躲開他匕首攻勢,那怪回手匕首斜刺應龍小腿,應龍左腿一抬緊著前腳尖前踢,正好踢中那怪物手腕,那怪物拿捏不定匕首應聲而飛,“嗆”的一聲射入洞壁,直沒至柄,三人都是驚歎,又是一把寶器!

應龍手一揮說道:“住手!且容我解釋!”

“哼,滅族之恨不需要解釋,接招吧!”那怪物失了匕首,倒不驚慌,兩手瞬間變幻手勢,在胸前結了個手印,黃帝心中微感奇怪,這手印竟與道者有些許相似,只見那怪物身軀漸漸變得模糊,洞中也慢慢暗了下來,眾人只覺得似乎有烏雲蓋頂而來,抬頭看去只見黑洞洞的一塊似光幕的東西籠罩著山洞洞頂,而應龍頭頂之處,黑幕似旋窩一般飛速旋轉,霎那間洞中陰風大作,陰氣大盛,鬼哭之聲響徹在洞中,此起彼伏!

鬼哭之聲中夾雜著那怪物得意的大笑聲:“我苦心鑽研道法,為得就是有朝一日手刃了你這妖獸!”

“道法?”黃帝心中一個機靈,這個也是道法?殊不知道法真諦雖為正道,但真正修煉對了路線,悟得真法的實是萬中無一,因而世間方士,術士雖然少有人見,但婦孺皆知那是神仙般的人物,卻無人知道道士才是真正的神仙,而這怪物,丟了性命淪為惡鬼,又不知從何處聽得修道之法,滿腔仇恨之中曲解了道法真諦,修煉出這等法術!但這怪物雖走了歧路修不得正道,卻為鬼道開闢了門路,實是有豐功偉績,此一節後文再講!

應龍見著鬼氣心中也是一凜,說道:“那日我一時魯莽,犯下過錯,實有內情且容我說來!”

那怪物卻不理他一陣冷笑,笑聲尖銳刺耳,只聽他突然一聲呼嘯,那黑幕之中閃現出妖異的紅芒,片刻間,紅芒大盛,腥臭之氣四起,那怪人恐怖的臉孔上似乎是在微笑:“讓你死的明白!這招叫鬼王幡!”

他話音剛落,四周鬼哭之聲加劇,似乎周圍有鬼怪獰笑著朝應龍而去!突然,陰風之中夾雜著“嗖嗖”的破空之聲,只見石床下洞口之中,接二連三的躥出一個個面目猙獰的鬼怪,有的三角四眼,有的劍齒獠牙,但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身上某處裂開一條寸寬的縫,有的長,有的短!

初時黃帝以為應龍乃仲古真龍,不至於被這怪人擊倒,是以一直在旁觀看,並未出手,而此時鬼怪越聚越多,似乎要填滿整個洞穴,應龍一向無甚表情的面孔也現出了緊張之色,黃帝祭出軒轅劍,衝祝融遞了個眼神,祝融也擺開架勢吐出避火珠!

這時卻聽那怪物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殺應龍,與旁人無關!”

但此時情況危急,眼看應龍是應付不來得,二人又怎能袖手不管。黃帝欲待替應龍辯解,可是應龍因保護人類而誤殺了夸父族這件事不詳細說來,旁人也不會相信,三言兩語這件事也解釋不清楚,張了張嘴,又說不出什麼!就算說出來,那怪物復仇之心甚切,想必也不會就此罷手!

那怪物見黃帝祝融兩人並未有所動作,依然擺著那一副凝神接招的樣子,冷哼一聲,手印一變,那些鬼怪齊吼一聲,圓睜著雙眼,分成兩撥張牙舞爪的朝三人圍去,此時黃帝和祝融背靠背站著,軒轅劍橫削豎劈,避火珠火焰吞吐,鬼怪一時卻也近不得身,可應龍卻在打鬥之中跑得遠了,此時獨擋一大群鬼怪,四面八方受圍,一條烏鋼鞭舞得雖密不透風,可終究獨立無援,不能長久!

黃帝看得明白,衝祝融使了個顏色,二人帶動戰團漸漸向應龍靠攏,那怪物見三人有匯合之勢,臉上掛起一絲不屑,冷哼一聲,手掌間有紅芒籠罩,他打手一會,周圍鬼哭之聲陡然間變得更加淒厲,似無數怨靈夜哭,黑幕濃如墨汁,翻湧盤旋不止,那閃爍的妖異紅芒瞬間變大數倍“轟隆”一聲擊了下來,震耳欲聾,那紅芒消退,重回到頭頂黑幕之中,在三人之間,紅芒擊中的地方卻又起了一道黑幕,豎直立在那裡,隔開了三人!那黑幕看似稀薄,但其中紅芒似閃電般交織在一起,錯綜複雜,“嗞嗞”直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