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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逃亡豐城

黑影越過豐城的軍隊不久,雲風趴在禽背上悠悠醒轉。

他看到腳下的巨大黑禽,活活嚇出了一身冷汗。

雲風向下一望,能看到第一長街被遠遠甩在身後,不遠處還能望見一座城池,只是這高度讓他打消了跳下去的念頭。

妖禽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想法,漸漸降落下去。勁風拍著雲風的面龐,即便是盛夏,都讓他感覺到微微寒意。

妖禽尚未著地,雲風一躍而下,他手上沒有兵器,只好雙拳緊握擺好架勢嚴陣以待。

然而妖禽的舉動卻讓他大惑不解,黑禽俯首及地,畢恭畢敬地扣在他的面前,甚至身軀還在止不住地顫抖著。

“你想做什麼!”雲風朝著黑禽喝道。

黑禽抬起頭盯著雲風,鳴叫了幾聲,雲風聽不懂鳥語,自然不知道他在講什麼。

不過有一點讓他奇怪的是,這只妖禽給他的感覺明顯比那只金鼠要強大許多,為何無法交流。

“少裝模作樣,我知道你會說人話!”雲風後退幾步,繼續吼道。

黑禽呆滯,霎時淚水盈滿了眼眶,他委屈巴巴地望著雲風,心裡說不出的悽苦。

小的血脈低階,沒有傳承人族的語言,怎麼可能能夠交流,這真的不賴我啊。雖然黑禽能夠透過二者的聯絡理解雲風之意,但卻無法轉化成語言應答。

雲風見他這可憐樣子,警戒稍微減少了些,不過也沒有放下心來。

“你怕我?為什麼?是我家裡人讓你來保護我的嗎?”雲風懷疑道。

黑禽心中一想,反正也沒辦法解釋,這大概是最好的結果了。於是連忙湊了過去,大腦袋蹭啊蹭的,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雲風心下恍然,也暗自慶幸保住了一命,最後關頭差點被殺念所吞噬,雖然不知為何壓制住了殺意,但是以後還是小心為妙。

想到這裡,雲風的心又開始揪痛起來,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能夠解釋的證明了,信任也已然不復存在,而他又該何去何從。

“至少,張伯救我的恩情一定要報答!”一念至此,他示意黑禽呆在原處,而他卻往回跑向第一長街。

路途較遠,許久過後,雲風才回到長街,發現街上有身披甲冑的外來人,想來應該是豐城的軍隊在此休整。

防線裡的村人有不少已經逃了回來,軍隊也在瞭解著情況,雲風避過崗哨溜進長街,尋到了張伯的居所。

他環顧四周,眼看無人,便推門進去。

張伯此時正在打掃著屋子,見到雲風回來也松了口氣,防線那裡的情況已經傳了回來,他當然是希望雲風安然無恙的。

“沒事就好,可擔心死我了。”張伯激動道。

雲風抿了抿嘴,然後果決開口道:“張伯,我要走了!”

“走了?是家裡人來尋你了嗎?”張伯心中有些期待,覺得命運就要有轉機了。

雲風搖頭,神情歉疚地說道:“不是,是因為妖族的蠱惑,大家都以為我是罪魁禍首,村子已經待不下去了。”

張伯心中大失所望,語氣也急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好好解釋一下,他們怎麼可能會不信,都相處這麼久了!”

雲風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張伯也不知說什麼好,但是這樣下去自己的願望肯定會徹底落空。

就在這時,街上傳來嘈雜的聲響,可以聽見是劉老三那個大嗓門在破口大罵。

雲風心道不妙,張伯急忙喊他藏進了衣櫥裡,然後裝作繼續打掃。

轉眼劉老三帶著一群巡邏隊員氣勢沖沖地進了屋子,帶頭的劉老三一聲大喝:“姓張的!看你做的好事!”

張伯一臉茫然,怒喝道:“劉老三你在發哪門子瘋!咳咳,哪怕是你爹也不能這麼和我講話!”

“哼!你怕是不知道,這妖獸都是由你帶來的那個傢伙引來的!因為他,我們防守的人死了八成都不止!你對得起鄉親們嗎!”

張伯掄起掃帚,指著劉老三,憤然道:“你少血口噴人,一個小孩子,你說引起了妖潮?你這騙人的本事能把你老母給氣活過來!”

劉老三一把打落掃帚,冷哼道:“這裡所以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由不得你狡辯!死了那麼多人,有你一半的份!”

張伯家裡鬧出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士兵,士兵們聽見了劉老三的話語,覺得是個不得了的訊息,便把他帶去統領處瞭解情況,只留下一個人在屋前看守。

待到屋門關上,雲風從衣櫥裡出來,張伯無言地望著他,氣氛沉凝。

雲風無力的開口道:“張伯我帶你走吧,也算是報答你的恩情,大妖的實力只有我能夠明白,這個軍隊不可能攔住他們。”

張伯有些恍惚,這都發生了些什麼,這不是不僅沒帶來機緣,反而帶來了劫難嗎,難道真的非要離開這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不可了嗎?

淚水從他蒼老的面龐劃過,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肯定不會把那個昏倒的孩子給救回來。

張伯的額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連思考都開始麻木,茫然之中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在他心中響起。

“幫...咳咳...幫幫他...咳......不是...壞孩子...咳咳,求你!救,救他!。”

聲音越來越輕,似乎說話之人也沒了力氣,張伯心中震悚不已,難道是有大真人庇護嗎?既如此,未來或許還有希望。

張伯擦去額間的汗珠,從床下扒出陳舊的包裹,毅然決定與雲風一塊兒離去。

不多時,劉老三帶著那位統領回到張伯的住處,卻發現屋子另一側的牆壁被人開了個大窟窿,而張伯也已經消失無蹤。統領大罵守門之人真是飯桶,這麼一條大線索就被放跑了,同時加緊搜查,不過早就來不及了。

長街遠處的天空中,老少二人坐在禽背之上。雲風釋放靈氣護住張伯,低著頭一言不發。

靈氣保護著張伯免受狂風侵襲,然而卻擋不住高處的寒風。拜此所賜,張伯的思考也清醒了許多。

“孩子,我不怪你。”張伯輕拍著雲風的後背,緩緩說道:“這件事錯不在你,只是你的力量超出了大家能坦然相對的程度,所以大家都畏懼你。他們一旦認為你有一絲惡意,就會觸動他們心底的害怕,所以會對你惡語相向。”

雲風坐在護罩之外,勁風撲面,淚水劃過長空,他朝著空無一物的虛空中大吼:“可是我明明一直想要幫他們!救他們!那個術法我不久前還用來救了他們一命,他們卻說我是白眼狼?到底誰是!”

終於有一個人願意傾聽他的言語,雲風發洩似的怒吼著。

張伯往前挪了挪,整個身子探出了護罩,他輕撫著雲風的白髮,安慰著說道:“大家連續打了這麼多天,腦子一定都糊塗了,都是他們不好。”

“可是張伯你......”

沒等雲風說完,張伯便打斷道:“我本來救你也是想搏一搏能不能改命,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況且誰知道跟你走了未來又會變得怎樣呢,是福是禍現在可是下不了定論。”

雲風抿了抿嘴,又想說什麼,可是什麼也沒說出口來。

張伯覺得天上的風還真是夠大,沒出來多久又退回了罩子裡,他輕笑著開口道:“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飛在天上呢,緊張得我都忘了,這麼想也算是值咯。”

“天上冷,也沒什麼好的。”雲風雖然喜歡天上的感覺,嘴上卻不怎麼老實。

“也是,我這把老骨頭是頂不住,不過小子你還年輕,以後還有著屬於你自己的天空,你沒有對不起過誰,想想以後該怎麼辦,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張伯笑道。

雲風也漸漸不再消沉,確實他不欠荒村什麼,走便走了,要報答的也僅僅是張伯而已。

“以後嗎,我們可以先去城裡嗎?”雲風問道。

張伯思索了一會後說道:“城裡我也沒去過,只是應該不會是什麼好地方,不過除此之外也沒地方能去了。”

不久過後,老少二人降落在豐城遠處的山裡,雲風不知該如何安置黑禽,便讓它在山裡待命。

張伯與雲風繞到城門口,守門的士兵撇了撇他們的著裝,正欲粗暴對待,雲風忽然抬頭冷冷瞥了他一眼,士兵頓時心中一慌。

“這小家夥的氣質怎麼如此詭異,讓我都心生懼意?莫非是故意變裝來的?旁邊的老人完全感覺像是個凡人,難道會是什麼我都感知不到的大修士?”

士兵如此心想著,粗粗盤問了一下便放行了,也是雲風長相確實太過人,粗布衣都遮不住這股超凡的氣質。

張伯也裝作波瀾不驚,與雲風閒庭散步似的慢悠悠走進了豐城。很顯然,老少二人早就商議好了。

不過進城之後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豐城不像是荒村的長街那樣一條路走到頭,城池裡街頭巷陌四通八達,二人人生地不熟,完全不知該往何處去。

“呃...張伯,然後呢,我們該怎麼辦?”雲風站在一處路口,望著熙攘的人群,尷尬開口道。

張伯也是第一次到來,他緊張地說道:“我聽村裡人說城裡有客棧,但是要花錢。”

張伯問了問周邊的路人,探得客棧所在,便打算與雲風一塊過去,但是耳邊卻傳來雲風的提醒。

“可是我們沒錢啊。”

荒村人自然知道錢是何物,只是平日裡以物易物根本用不著就是了,可是城裡就不一樣了,錢可是必備的貨幣。

世人所謂的錢多指金屬錢幣,高階交易中也會有靈玉參與。

凡人多用普通金銀幣交易,稍微有些財力的修士就會使用靈金鑄就的貨幣。

一枚青鐵靈幣相當於十枚金幣或者是百枚銀幣,貨幣的樣式為圓形圓孔,中間能夠串繩兒。大交易會用上金屬錠,由於需要稱重,所以平時倒不如圓幣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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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方便的支付方式是玉,玉的外觀剔透,不太需要驗明真偽,大人物們也自能感知玉內蘊藏的靈氣來辨別真假,一方方玉交易起來也看著賞心悅目,不過這不是豐城的層次所能觸及到的交易等級就是了。

至於普通的銅鐵之流就只是單純的材料而已,沒有作為貨幣的價值。

老少二人愁眉苦臉地站在路邊,都在為錢犯愁。張伯解開了背上的包袱,看了看沒有能賣得出手的物件。

雲風摸了摸右手腕上的玉鐲子,但是被張伯阻攔,不讓他將玉鐲賣掉。

雲風與張伯四下打聽,探得如果急需用錢的哈可以去城主府前的委託處碰碰運氣。

二人趕去委託處,望見那是城主府旁一個精緻小屋,屋內有一櫃檯與一塊大告示板。二人剛進屋,便聽見掌櫃的招待聲。

“這裡是蒼語閣豐城分部,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年輕的男掌櫃一邊整理著委託一邊問道,見老少二人沒有開口,他又繼續說明:“投遞委託的話請丟進門口箱子裡,緊急委託和告示委託需要按情況交付手續費,承接委託的話請來我這裡說明能力與需求,我好給你們安排。”

張伯急匆匆地跑過去,畢恭畢敬地詢問起來:“小兄弟,您看有沒有什麼能儘快掙到錢的委託。”

那人一邊埋頭工作,一邊問道:“老先生,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實力水平,這樣我可安排不了。”

“我沒有修為,不過我家小少爺是修士,一拳就能掄死妖獸呢。”

那人抬起頭來,皺了皺眉,又看向正在觀察告示板的雲風,心想著這是哪裡來的無知土鱉,莫不是什麼碰運氣開啟了修行之路的凡人?

掌櫃明顯缺乏耐心的問道:“境界?”

張伯呆了呆,沒有聽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那人只好不耐地重新問了一遍:“我問他是什麼境界!”

張伯猛地點頭,朝著雲風喊道:“雲風啊,你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雲風這才回過頭來,愣愣地問道:“境界?我也不知道啊。”

老少二人傻傻地對視著,感覺到說不出的尷尬。那人錘了下桌子,怒道:“你們消遣我呢!”

“沒有沒有,這我們哪敢啊。”張伯連忙賠罪。

而雲風卻徑自指了指告示板,對掌櫃喊到:“這個委託我們能接!”

聽聞此言,掌櫃愈加怒道:“你們在和我說笑嗎,幫忙打鐵?你告訴我讓一個小屁孩去打鐵?呵呵,隨你們吧!自己去雲琅軒,暗號是丙字三號,滾吧,有病!”

張伯連連稱謝後趕緊帶著雲風離去。蒼語閣外,雲風嘴角一撇,不屑地說道:“這個人怎麼這麼囂張,明明還沒我厲害呢!”

張伯環顧四周,眼看無人關注,這才開口道:“噓,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嘛,不過你能看出來他的本事高低?”

“是啊,只要我稍微閉上眼睛,專心感知一下就能知道他靈氣與我相比如何了。”雲風自豪道。

“那可真是個不錯的本領呢,只是我們還是要去瞭解一下境界是怎麼劃分的就是了。”張伯思索後說道。

當然,二人都不知道的是,雲風這個本領其實是極為強大的靈覺所帶來的能力,而蒼語閣掌櫃的境界已然到達了塵微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