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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上門

南宮肅雖然惱怒離開,但到底還是關心著南宮夫人的情況,沒過多久,他就讓人送來了煎好的中藥,南宮望親自喂了南宮夫人喝下去,見她呼吸平緩了起來,這才將一顆心放了下來。

然而,一想起南宮雅兒剛剛那梗著脖子,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哪兒的樣子,南宮望就是一陣陣的頭疼。

他英明一世,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個不通世事的女兒?不過南宮望也無法全然將這些事情怪到南宮雅兒頭上去。南宮雅兒如今的樣子,他和南宮夫人都是有錯的。

他們當初覺得南宮鈺是未來家主,所以對他的要求十分嚴格,南宮鈺也不負所望地成長地很好。

到了南宮雅兒的時候,他們覺得反正現在有他們照顧著她,未來鈺兒也會照料她,雅兒作為一個女孩子,也不需要多麼努力奮進,只要有他們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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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那樣的心理下,南宮一家對這個小女兒都是萬分嬌寵。南宮望偶爾想讓南宮雅兒好好修煉,然而往往沒幾天,她就到南宮夫人那邊去抱怨,南宮夫人心疼女兒,便也由著她去了。

南宮望也不指望南宮雅兒能夠多麼出人頭地,久而久之也就都隨她去了。

可是有了之前鳳無雙的對比,南宮望突然意識到了他的這個女兒是多麼的荒唐!

南宮肅說的沒有錯,大世家的威嚴是靠所有南宮家的所有人一起撐起來的。南宮雅兒作為他的女兒,作為下任家主的妹妹,她在外面表現地如此懦弱無能,如何能讓那些追隨南宮家的世家心服?

難怪這幾年來,那些原本歸附於南宮家的世家開始紛紛保持中立,更有一部分直接被慕家拉攏了過去。雖然這一點不能完全怪南宮雅兒,可這位大小姐的荒唐行事也絕對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這一次南宮家好不容易藉著駐顏丹的機會重登巔峰,南宮望不會再允許有人將一切破壞,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生女兒也不可以。

“爹,我怎麼聽人說孃親突然暈過去了。”南宮鈺一臉緊張地走了進來。

看著南宮鈺,南宮望緊縮的眉頭不由鬆弛了一些。他對子女的教育也不算完全失敗,起碼這個兒子被他教導地很好。

“無妨,南宮長老剛剛才走,你孃親現在只是有些心神俱疲,讓她睡一會兒就好了。”南宮望說道;“你來的正好,我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什麼事?”南宮鈺愣了一下,他剛剛從外面辦事回來,現在還不知道南宮雅兒做的那些事情。

“出去說。”南宮望嘆了一口氣,拉著南宮鈺走了出去。

路上,南宮望簡單地講南宮雅兒做的那些事情複述了一遍,這過程中,南宮鈺整個人都是傻的。

“雅兒給慕嫣然下跪?還趕走了無雙?”南宮鈺一臉的難以置信。

妹妹以前就懦弱心善,可她也沒有荒唐到這種地步。怎麼這一次失蹤回來後,她對慕家的態度竟變成了這樣?

不知道的人怕是要以為雅兒是慕家的人,而不是南宮家的人。

“這件事情有點奇怪。”南宮望的目光微微閃動:“雅兒的性格確實有些懦弱,但要是放在以前,她最多面臨著慕嫣然的羞辱,卻不還擊罷了。可這一次,她竟然主動跑去給人家下跪……”

“確實很奇怪。”南宮鈺也不由點了點頭。

“而且,她對無雙有些根深蒂固且莫名其妙的偏見,若她真是被抓走,一年多沒有同外界接觸,這些印象又是從何而來的?”南宮望冷靜地分析著。

他原本就覺得南宮雅兒的說辭有諸多漏洞,但由於一分愛女之心,他將這些疑惑都壓了下來。但意識到不能再慣著南宮雅兒之後,南宮望自然就發現了其中的重重疑點。

“父親你的意思是?”南宮鈺目光微動。

“派人去仔細調查,我要知道雅兒這一年到底去了哪裡。”南宮望壓低了聲音:“還有,如果一時沒有線索,就派人暗中寸步不離地跟著雅兒。只要是真相,總有一天會付出水面的。”

要這樣去懷疑去調查自己的女兒,南宮望心中也很不好受,可為了南宮家族,他別無選擇。

“我知道了。”南宮鈺也知道其中的緊要之處,不由認真應了下來。

“這件事情你可以慢慢打算,現在最關鍵的是,絕不能讓鳳無雙對南宮家產生隔閡。鈺兒,馬上去找鳳無雙的行蹤,然後你代替我走一趟,務必要把她勸回來。”南宮望一臉凝重地說道。

如果可以,他倒想親自去請鳳無雙,但是這樣就顯得對鳳無雙太過重視了,外面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怕是會發現不對勁。畢竟鳳無雙煉丹宗師的身份還是一個秘密,他一個家主親自去請,目標太大了,怕是會被其他人發現端倪。

要想保密,就要展現誠意,南宮鈺去最合適不過了。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人。”南宮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即應了下來。

好在南宮雅兒愚蠢,南宮家的其他人卻不愚蠢,鳳無雙單獨離開的時候,就有南宮家的人暗暗跟了上去。南宮鈺隨便找了幾個人問了問,就找到了鳳無雙落腳點。

鳳無雙一堆墨晶扔下去,直接租下了一棟獨門獨院的小院子。南宮鈺到的時候,鳳無雙似是早就知道他會來,已經在小院中備好了茶水。

“坐。”鳳無雙含笑指了指空著的位置。

南宮鈺原本滿腔焦慮而來,可看著她淺笑的模樣,心卻莫名定了下來。

他微微一笑,平靜地坐到鳳無雙的面前。

兩人沉默地喝了一會茶,南宮鈺見她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不由輕聲說道:“雅兒人小不懂事,今日之事,還望你不要和她計較。”

鳳無雙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她是南宮家大小姐,我是一個外人,她要我離開是她作為主人的權力,我沒有什麼好不滿的。你放心,駐顏丹的事情我答應過只和南宮家合作,那我就只和南宮家合作。這一點,不管我是否住在南宮家,都不會改變。”

鳳無雙輕描淡寫地就說出了他心中的焦慮之處,南宮鈺滿腔的話都被噎了回去。他看著鳳無雙一如往昔的平靜模樣,心中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一開始的時候,他懷疑鳳無雙會貪戀南宮家的權勢,對她多有防備,後來,一次又一次的事實證明,南宮家雖是所謂的第一世家,但要讓鳳無雙起意圖謀,卻還遠遠不夠格。南宮家沒有什麼好給鳳無雙的,可鳳無雙卻在這短短的幾個月內,一洗南宮家的頹勢,甚至讓家族隱隱有了人族第一世家的威勢。

然而,做完這一切之後,她竟然又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南宮家有她幫忙才有今日,她就這般離開,竟也不圖些報酬嗎?

南宮鈺突然恨死了鳳無雙的無欲無求,她若是對權勢多幾分渴望,他就可以用那些東西把這個女人留在他的身邊。

可她偏偏什麼都不需要。

比如這一次,如果鳳無雙想要和雅兒爭,以雅兒的本事,怎麼可能將她逼走?歸根到底,是因為鳳無雙不在乎。她不在乎南宮家所能為她帶來的一切權勢,所以她選擇了退讓,所以她可以說走就走,十分瀟灑。而自己明明到了她面前,卻沒有一絲讓她留下的方法。

“無雙,你真的不願意回南宮家了嗎?”南宮鈺有些難過地問道:“你知道,孃親心中其實十分關心你。”

提起南宮夫人,鳳無雙的目光微微柔和:“夫人對我很好,我心中清楚。但我畢竟只是一個外人,再怎麼都越不過她的親生女兒不是嗎?南宮雅兒對我意見很大,我離開也是為了南宮夫人好。否則,我留下來,非要讓夫人在親生女兒和我之間做抉擇嗎?這只是在為難夫人罷了。”

南宮鈺知道鳳無雙說的很有道理,可她這樣冷靜分析的態度,卻讓他莫名刺痛。

“無雙,你這樣毫不留戀地離開,到底是因為雅兒的逼迫,還是因為你根本早就想要離開南宮家?確實,南宮家的天地太小,拘束不住你這只鳳凰!大概我們對你來說,都通通只是累贅吧。你根本是早已經想要擺脫南宮家了吧!所以你乾脆故意藉著這個事情讓大家惱了雅兒!”南宮鈺的聲音有些尖銳了起來。

鳳無雙眉頭微皺,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所以呢,南宮鈺是在怪她?怪她不該離開南宮家,她應該死皮賴臉留在南宮家,任由南宮雅兒時不時見面都刺上她幾句?鳳無雙心中冰寒,突然就什麼都不想說了。

“南宮公子既然都這麼想了,那我們今日也不必再聊。”鳳無雙冷淡地說道:“你不必擔心我會投靠其他家族,我答應過南宮家的事情,一定會做到。至於南宮公子你,你可以離開了。”

鳳無雙站起身來,揮手送客。

其實話剛剛說出口,南宮鈺的心中就有些後悔了,鳳無雙的反應這般冰冷,他的面色不由刷的一白。

“無雙,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南宮鈺有些焦急地說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鳳無雙平靜地問道:“我對南宮家來說,終究不過是一個外人。所以我做的好,你們會偶爾感嘆一句,我若是有一點不對,你們不會毫不猶豫地斥責我。而南宮雅兒,她是南宮家的大小姐,所以她犯的錯都不是錯,比如這段時間以來,她可以毫無顧忌地羞辱我,我就只能忍著對嗎?你明知道南宮雅兒對我有心結,你說過會想辦法勸說她,你做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