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不斷進行著，一場又一場的戰鬥下來，整個寧安城都死氣沉沉的。
戰鬥的結果讓他們很沮喪。
輸多贏少。
準確地來說，基本沒怎麼贏過。
秦族天驕雖然境界不高，但是憑藉著強大的神通法寶，基本上都戰勝了對手。
“又輸了……又輸了……”一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頭泛起了濃濃的無力感。
“實力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慕容前輩，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戰勝他們嗎？”
“是啊慕容前輩，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嗎？”
所有的人都看向慕容前輩，這些日子他們也知道了這位強大的前輩。
蘇良的半個師父，世世代代守護著這個世界。
博學多識，無所不能。
“恐怕是……沒什麼辦法了。”慕容前輩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當時的計劃。
有人雙目無神，呆呆地看著光幕上轉播的戰鬥。
有人深深嘆氣，痛恨自己的無能。
有人怒目而視，恨不得自己上場拼至最後一刻。
五百場戰鬥到最後，整個九天大陸的強者也只贏了二十幾場。
每一場勝利，花費了極大的代價。
要不斷手斷腳，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血人。
要不燃燒壽元，一戰白髮。
要不消耗本源，勝利後沒多久就倒在了城內。
戰敗的四百多場，九天大陸這一方出戰的也基本上都死亡了。
這是一場巨大的潰敗。
“走！”
五百場戰鬥結束，秦煜晚卻沒有繼續停留，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
秦族天驕好奇為什麼不繼續攻打寧安城，
“這是他們最後的據點，與其我們去尋找那些散落在外的遺民，倒不如讓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等到人齊了之後再一舉攻破寧安城。”
眾人聽了秦煜晚的想法，皆是認可。
另一邊，蘇良找到了慕容前輩。
“慕容前輩，我好難受。”這是蘇良說出來的第一句話。
成為大陸第一人後，他很久沒有這種無力感了。
他彷彿回到了最初的那幾年，面對那些聖地追殺的那種無力感。
甚至還要更嚴重一些。
秦族天驕們的強大，是超出他想象的強大。
彷彿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就像螻蟻無法理解巨人的強大。
透過這些天驕，只能看出上界深不見底的底蘊。
看不出來他們強大的盡頭在哪裡。
“我也很難受。”慕容前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兩人各說了一句之後，便無言地並排走在肩頭。
過了許久，才有了新的交流。
“慕容前輩，我要去上界。”
“你要去上界？”
“嗯，我們之所以那麼弱小，就是因為我們這方天地的道是殘缺的，導致我們的道，也都是殘缺的。我要去上界，補全我的道。我要成為真正的天境強者。”蘇良滿是堅定。
“我不同意。”
“理由。”
“上界太危險了，你雖然是我見過的天賦最為恐怖的人，但是補全道需要的時間太長了，你在上界呆的時間越久，就越危險。”
“可如果我就呆在這裡，我不可能補全我的道，就不可能從他們的手中守護我們九天大陸。我們的實力太弱了。為了九天大陸，我必須去一趟上界。您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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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前輩見沒有說服蘇良，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看著蘇良，蘇良也看著他。
他看到這個少年的眸子裡滿是堅定，就如同第一次見到時那樣。
“你真的想好了？我們可以再想想其他的辦法。”慕容前輩眼中滿是不忍。
“我別無選擇。如果慕容前輩您能說出一種可行的方法，哪怕這方法可能性再小，我也會去嘗試。可是您心裡清楚，您說不出來。”蘇良嘴上說著絕望的話，眸子卻愈發熾烈。
“那我隨你去。”
“不行，上界太危險了。而且九天大陸，需要一個人坐鎮，除了我之外，只有您有這個威望了。”
慕容前輩沉默一會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正如蘇良所說，他們別無選擇。
寧安城內，蘇良將自己的紅顏知己全部召集到了一起。
“我要去一趟上界。”
“怎麼回事？”
蘇良將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了自己的紅顏知己。
“放心，這一次和之前的出門沒什麼區別，我不會出事的，我會回來的。”
隨後，又告別了一些重要的人，便離開了寧安城。
……
幾個時辰後，在深不見底的崖淵之下。
這是慕容前輩一開始居住的地方，也是蘇良和慕容前輩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這裡，同樣也是這處世界壁壘最為薄弱的地方。
“你想好了嗎？在我們開啟世界壁壘之前，我們還有反悔的機會，雖然你去上界只是為了補全道，但是我們不清楚上界的情況，其中也可能存在一些我們根本無法想象的兇險。說是十死無生，也不為過。”
“我們不清楚他們什麼時候會發動最後的總攻，長遠的計劃已經來不及實施佈局了，唯一能夠在短時間內增加我們戰鬥力的方法，就只有我去一趟上界。”
慕容前輩無奈地點了點頭，告訴了蘇良開啟世界壁壘的方法。
兩個人同時催動體內的靈力，山崖開始顫抖起來，細小的碎石也不斷地落下。
大地震動，黃煙四起，空間也逐漸開始出現一道道細小的裂縫。
轟！
天空中突兀地響起悶悶的爆炸聲，細小的裂縫竟然在一瞬間消失。
“慕容前……”
蘇良想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卻發現自己已經突兀地出現在了一個白色的虛無空間之中。
發生了什麼？
“你……要做什麼？”毫無感情的聲音在蘇良的耳邊響起。
“你是誰？”蘇良全身已經進入了戰鬥姿態，警惕地問道。
悄無聲息地將自己弄到了這個白色的虛無空間之中，實力肯定能夠碾壓自己。
“你……要做什麼？”毫無感情的聲音重複道。
“你是誰？”蘇良也重複。
“你……要做什麼？”
“你是不是只會說這句話？”
“你……要做什麼？”
蘇良皺眉，自己莫不是進入了什麼困陣了？
難道是為了防止有人打破世界壁壘做出的舉措？
可誰又能做到這一切呢？
“吾……乃天道。”毫無感情的聲音忽然換了一句話。
“天道？我不信。”
忽然冒出來一個神秘的存在自稱是天道，無論是誰都會產生懷疑的。
毫無感情的聲音似乎也沒有想著讓蘇良相信。
“你……要做什麼？”
無論這個神秘的存在把自己困在這個虛無空間是為了什麼，他都需要趕緊離開這裡。
他試著打破這個虛無的空間。
可是無論他怎麼做，無論他如何嘗試，都沒有辦法打破這個虛無的空間。
甚至連感應外界都做不到。
“……我要去上界。”束手無策的蘇良只能回答，他再一次有了深深的無力感。
“去上界……做什麼？”
蘇良耐心地回答著這個自稱天道的存在，將九天大陸發生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
反正這在九天大陸也不算什麼秘密，說出來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自稱天道的存在沉默了許久。
一直到蘇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方才開口。
“你……知道這個世界形成的原因嗎？”
“知道。”
“那你……知道你出現的原因嗎？”
“什麼意思？”蘇良愣住。
“你的出現……是這個世界重回上界的關鍵。”
“說詳細點。”
很快，蘇良就被震撼到了，對方過於驚世駭俗的話語，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世間眾人，皆有氣運。在沒有任何人干涉的情況下，每個人的氣運都是一分。但是在這個世界誕生開始，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氣運都只有半分。”它的話一下子多了起來，也變得流暢起來。
“直到如今，這從每個人身上擷取下來的半分氣運，全部放到了你的身上。”
“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蘇良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上居然擁有這麼多人的氣運。
難怪自己每次遇到危險都能逢凶化吉……
難怪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卻能得到這麼多人的喜歡……
也難怪自己會成為大陸的傳奇，成為這片大陸古往今來第一人……
“在這塊地方最早被上界分離出去的時候，是沒有天道意志存在的，這個世界的強者們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復仇，一定要反攻上界。”
“他們的執念和後來新生的天道意志融合，成為了新的天道意志，也就是我。”
“而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成為上界最為強大的強者。你應該清楚，能夠決定戰爭勝負的，從來都是最頂尖的強者。”
“你，就是我選定的最強大的強者。”
蘇良卻嗤笑了一聲。
笑容譏誚，在嘲諷這個自稱天道的傢伙。
也嘲諷這個無能為力的自己。
“最強大的強者？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你應該知道上界的強者們到底有多強大，也應該知道我和他們的實力差距有多大。我……根本不算什麼強者。”
“如果我要成為真正的強者，我必須去上界。”
毫無感情的聲音再度響起：“錯了，錯了。”
“你知道，為什麼我只擷取了半分氣運嗎？”
“因為每個人的氣運由兩部分構成，一部分來自這個世界的天道，也就是我。另一部分來自大道，也就是所有世界都通行的規則。我能夠擷取的，也只有來自我的那半分。你龐大恐怖的氣運到了上界，就會消失。”
“如果你無法理解，我可以告訴你結果。如果你真的去了上界，試圖補全你的道，那麼最後的結果只會是失敗。即便僥倖成功，等你回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可能也已經被毀滅了。”
“你的方法，行不通。”
蘇良沉默了許久，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那我……還能做什麼呢？我想要……保護這個世界……想要保護我的所愛的人……”
從秦族天驕輕取九天大陸強者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剛剛也產生過一些無力感。
可是從未有哪一刻的無力感像此時這般嚴重。
就像在一個至暗的世界中，連最後一點微弱的光芒都消失不見了。
即便他心性堅韌，在此刻也茫然了。
前方……還有路嗎？
“你聽說過……疊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