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邊捱揍邊說吧。”
“你真的想要世界本源嗎？”被摔到了地上的天道意志冷冷地盯著秦子陳。
“當然。”
“如果我告訴你，世界本源地力量早就十不存一了，你還要嗎？”說著，天道意志的鼻子上又挨了重重的一拳。
“嗯？說說。”秦子陳將天道意志甩出。
趔趄了幾步後，天道意志站穩。
“你難道就不感覺奇怪嗎？當初被流放到這裡的，可不乏頂尖的半步超脫強者，你難道真覺得他們會老死嗎？”
“所以？”
“所以在很久以前，你們上界的那些勝利者就曾經聯袂而來過一次，將失敗的那些半步超脫強者徹底擊殺了，世界本源也被他們拿走了。為數不多的好東西，也落入了他們的口袋。即便是這樣，你還是要那世界本源嗎？”
秦子陳伸出手：“給我。”
天道意志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將世界本源給交了出去，是一個藍色的小方塊。
“確實十不存一了。”秦子陳感受了一下，確實沒什麼問題。
“我沒騙你吧。要不是我沒奪舍之前沒吸收，早沒了。”
“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你不成？”
“那倒不用，不過如果你吸收了這個世界本源，這個世界可就毀滅了。”天道意志提醒道。
“你覺得……我是一個仁慈的人？而且我看你也不是一個在乎這個世界的天道意志啊。”
天道意志哈哈一笑：“看來我們本質上都是同類人啊。”
“也許吧。藍姨，幫我幹掉他吧。”
天道意志還沒來得及求饒，就被一股強大的氣息直接震死。
“怎麼不把他煉製成傀儡？等他到了上界，沒多久就會擁有真正的天境實力。一個天境實力的傀儡，用處很大呢。”好聽的女聲在秦子陳的耳邊響起。
“你回來了？”秦子陳有些驚喜，沒有去回答藍姨的問題。
“嗯，回來了。說說為什麼吧。”
“這個天道意志不知道活了多久，小心思也不知道有多少，鬼知道他有沒有可以後手保證自己被煉製成傀儡後還能翻盤，還是殺了一了百了為好。”
“主要還是因為我這個打手更好用吧。”
“這也是一方面原因吧。”
“你打算什麼時候重回聖境？這麼一直呆在道境也不是個事啊。我看你的根基很穩固啊。”
“慢慢來，不著急。”
藍姨倒是沒有再說話了，天空中則是下起了淅淅瀝瀝的血雨。
天道意志脫離、世界本源消失，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這個世界雪上加霜。
一夕之間，遍布整個九天大陸的大地震開始了，無數的高山開始崩落，高層的建築也開始顫抖。
海水湧進了許許多多的城市，儘管現在九天大陸上的絕大部分人都來到了寧安城，但來勢洶洶的海嘯還是吞沒了許多人的生命。
高大的房屋如同玩具和碎屑一般漂浮在海浪上，天空也無比地昏暗，像是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
秦子陳看了一眼甦醒過來的慕容前輩，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倒是沒有了結他的性命。
反正這個世界也快完蛋了，讓他多活一會兒不好嗎？
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讓寧安城的人無比惶恐。
蘇良不在、慕容前輩不在，有識之士雖多，卻沒有統一的意見能夠出現。
“少主，我們該怎麼做？”秦煜晚猜到了這是秦子陳搞出來的事情，好奇地問道。
“讓他們在這裡再試煉一段時間吧，我先回去了。”
“明白。”
……
透過特殊的傳送通道，秦子陳回到了上界。
看守傳送通道的並不是秦家的人，而是饕餮劍宗的人。
這是很早以前定下來的，每個勢力輪流看守一個紀元。
“秦公子。”饕餮劍宗的兩個弟子畢恭畢敬地行禮道。
“嗯。”
“對了秦公子，我們少宗主找您。如果您有空的話，過去一趟。”
穆星宇找自己？
秦子陳挑了挑眉，衝著二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很快，他就朝著饕餮劍宗的方向飛去。
饕餮劍宗的弟子都認識秦子陳，通報了一聲之後就帶著秦子陳進去了。
在饕餮劍宗的少宗主殿內，秦子陳見到了穆星宇。
金碧輝煌的大殿十分奢華，殿前還有人守護著，走進殿內還有幾個侍女。
穆星宇和南皎皎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麼。
“好久不見。”
“秦道兄？快快快，來坐。”穆星宇連忙招呼道。
“子陳哥哥！”南皎皎更是歡快地跑了過來，想要給秦子陳一個大大的擁抱。
兩人短暫地擁抱過後，便在椅子上坐下。一旁的侍女立刻泡了一杯茶端過來。
“穆道兄找我？”秦子陳很是好奇。
“殘缺之地那邊好像出了點問題，找你過來走個形式。”穆星宇不在意殘缺之地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群被流放了的失敗者，沒什麼值得他關注的。
“去那邊搞了個世界本源。發生了一點故事。”秦子陳簡單地說了一遍，“你該不會找我來就為了走個形式吧。”
“不是，在討論六道輪迴的事情呢。”穆星宇回答道。
“嗯，六道輪迴剛剛重建百廢待興，發生了很多很有意思的事情。”南皎皎也開口。
“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秦子陳好奇。
“六道輪迴不是很早以前就有了嗎？只是後來大破滅時代之後就沒了，苟長壽重建六道輪迴的時候，藉助了太多天道的力量，導致這六道輪迴的轉世規則和那個時代很相似，然後苟長壽又想弄一套更適合現在上界的轉世規則，於是轉世規則衝突。”
“轉世失敗、帶著記憶轉世的事情經常有發生。”
秦子陳若有所思。
畢竟苟長壽也沒有一下子承擔過這麼重要的職務，搞出一些岔子來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氣運之子的岔子不會一直出，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解決的。
“然後苟長壽就打算向我們這些勢力借人。我們正在考慮怎麼處理呢。”
“你們的想法呢？”
“我其實不看好這個六道輪迴，現在的苟長壽還太弱小了，根本沒有辦法撐起一個六道輪迴。據我所知，很多勢力正在聯合起來找苟長壽的麻煩，他能不能活過今年都不好說。”穆星宇分析道。
一邊是剛剛重建的六道輪迴和一個道境的苟長壽，另一邊則是道境無數甚至還有聖境強者的聯合勢力。
穆星宇根本想不到這六道輪迴該如何繼續下去。
“其實我倒是想代表去支援一下六道輪迴，只是族內最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師兄，我真的建議我們可以去支援一下六道輪迴，反正以我們劍宗的實力，即便六道輪迴再度毀滅，我們也沒有什麼大的損失。”
穆星宇搖了搖頭：“現在是我們饕餮劍宗的關鍵時刻，想要從第三十五重天進入到第三十六重天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們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找麻煩。如果你真的看好六道輪迴的話，可以讓宗內一些感興趣的去幫幫忙聊表支援。但還是不要代表整個饕餮劍宗了。”
南皎皎皺眉，思考著該如何說服在自己的師兄。
“對了秦道兄，你們打算怎麼做？”
“我和他有點矛盾，他似乎並不想與我們秦家合作。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收到他們來我們秦家請求幫助。”
“矛盾？”穆星宇有些疑惑了，“那苟長壽不過一個小小的道境，也沒什麼背景和後臺，如何與你產生矛盾？”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單純地搶了他一件東西罷了。雖然我和他有矛盾，我還是很看好這個六道輪迴的。”
秦子陳的意見和想法，穆星宇還是打算聽一聽的。
“請秦道兄解惑。”
“別忘了當他說出重立六道輪迴時，天道和天道意志的表現。天道是立刻同意了的，而天道意志顯然是最後不得不同意的。”
穆星宇仔細回想了當初的情況，好像的確如此。
天道和天道意志有什麼區別呢？
每個世界都有其執行的規律，而這種規律則被稱之為天道。
生老病死、世界變遷，都由天道掌控。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天地看待萬物是一樣的，不對誰特別好，也不對誰特別壞，一切隨其自然發展。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天道逐漸衍生出了自己的想法，這種想法被稱為天道意志。
天道意志有自己的私人情感，無法違背世界萬物執行的規律，但是也擁有一定的許可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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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意志無法阻攔的，那就是天道所必須的。
“你的意思是，無論如何，六道輪迴一定都會重建？”
“是。即便這一次苟長壽失敗了，也一定會有人似模似樣地學苟長壽重建六道輪迴。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苟長壽已經當了這個前樹，我們又為什麼不去乘涼呢？”
穆星宇明白了秦子陳的意思。
六道輪迴無論如何都是一定會出現的，即便苟長壽倒了，也一定會有人繼續重建六道輪迴的。
與其等到其他人都佈局差不多了再入局，倒不如提前入局。
不過他也不可能聽了秦子陳的話就立刻選擇入局，到底該怎麼做，這也不是一件小事，還需要和宗門內的人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