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棋,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
在這句話的驅動下,陸永年陪著秦子陳下完了一盤棋。
“現在可以說什麼事情了嗎?”
“不急,再下幾盤,還沒下夠呢。”
“你耍我?”
陸永年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沒有沒有,再下幾盤,再下幾盤。這樣吧,五盤。”
“你最好不要繼續騙我。”
秦子陳臉上笑容燦爛:“放心。”
一直到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五盤棋才被下完。
而陸永年,已經極度不耐煩了。
和秦子陳下棋,是折磨。
每一步的思考時間都極長,就連第一步落在哪,都要思考極久。
有必要嗎?
更為過分的是,陸永年連輸六盤,一盤都沒有贏過。
他已經自閉了。
“現在,你可以說是什麼事情了吧。”陸永年不免有些疲倦。
連下六盤,他已經很累了。
秦子陳笑了笑:“當然,我是一個很守信的用的人。”
陸永年看著秦子陳,不說話。
“秘密很簡單,我只是單純地想逗你玩玩。”
陸永年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所以說了這麼久,你還是在耍我。”
“是啊。”
“你可真是幼稚。”
陸永年起身,終於無法忍受這一切了。
秦子陳卻哈哈大笑,似乎對於捉弄人這件事情感到極為愉悅。
“仔細想想,除了浪費了你一點時間陪我玩之外,我也沒做什麼吧。”
“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像什麼嗎?”陸永年反問。
“說說。”
“七八歲的小孩子。”
秦子陳聳聳肩,完全不在意陸永年這樣的評價。
“好了,不要在意那些,我只是想見見你,逗你玩而已,對你沒什麼惡意。順便給你提個醒,人要有耐心。凡事都不要操之過急。”
“你在教我做事?”
秦子陳抖了抖眉毛:“你可以這麼認為,回去吧。下週再見。”
“下週再見?”
“嗯。和你下棋還算開心,希望下週還能看到你。”
陸永年皺眉,卻沒再說什麼,離開了。
回到了紅蓮宮後,他思索著秦子陳今天的一舉一動。
在他所處的時代,秦子陳是一個極其低調的人,身為秦家家主,卻沒有做出過什麼大事情來。
根據紅蓮宮典籍所記載,秦子陳卻是一個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這讓當時的他很是費解。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秦子陳做出過什麼樣的事情,對於秦子陳的恐怖和強大,也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現在來到幾萬年前見了秦子陳,卻發現秦子陳是一個比較幼稚的人。
似乎對自己真的沒什麼惡意?
或者說這惡意的表現形式太過於低齡化了。
就像三歲小孩看人不爽,可能會選擇吐別人一口口水。
陸永年就感覺自己被秦子陳吐了一口口水,雖然感到十分晦氣。可要說多生氣,事後想想倒也沒有。
“人都是在不斷變化的,我宮的典籍記載,提到秦子陳也只有寥寥幾筆,我所知道的過去,僅僅是他在一些事情中擔任了一些不光彩的角色。”
“從現在看來,秦子陳應該只是小孩子脾氣,隨心所欲,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這一次在天道盟的行徑應該也是如此。”
“秦子陳應該只是覺得好玩,能出風頭,所以參與了這一次的行動。至於排除異己……他應該沒有這麼深的心思。不對不對,也不一定……我也才接觸了秦子陳一次,並不能完全斷定秦子陳的為人。”
“不過再接觸接觸,應該還是可以的,倘若他本性不是太壞。我說不定可以幫他迷途知返,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惡劣。說不定還可以將其收為己用。他的天賦毋庸置疑,再加上他秦家少主的身份,或許可以從幾萬年前的這個時代,幫我查查紅蓮宮萬年後滅亡的根源。”
陸永年雖然對於外界接觸的不多,但也讀過許多的書,他只是容易把事情想得很簡單。
可他也清楚紅蓮宮的滅亡不可能是一夕之間就被滅亡的,其根源或許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正當他邊走路邊思考走進自己的院落時,卻見到了任獨歌。
“見過任師兄。”陸永年趕忙行禮,對於這位幾萬年後的宮主大人,他是十分尊敬的。
任獨歌笑了笑:“等你許久了。來,坐。”
陸永年立刻坐到了任獨歌的旁邊。
兩個人寒暄了一小會兒後就正式進入了正題。
任獨歌::“永年啊,你們今天聊了什麼,方便透露一下嗎?”
“當然,我今天和他下了六盤棋。”
“下了……六盤棋?”
陸永年點了點頭。
“下棋過程中,有沒有說些什麼?”
陸永年想了想,下棋過程中全是他催促秦子陳下快點的話。
於是他搖了搖頭。
任獨歌卻皺起了眉頭。
他不瞭解陸永年,對秦子陳卻有些瞭解。
什麼都不說?
不可能吧。
下棋應該最多是一個幌子,下棋過程中的談話,才是最重要的。
任獨歌想要知道的,就是陸永年和秦子陳下棋過程中的談話。
可陸永年居然說什麼都沒說?
“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你遺漏的地方。”
陸永年仔細思考了一小會兒。
修行者的記憶力都很強,剛剛發生的事情沒理由不記得。
陸永年也就是在任獨歌面前才會選擇再回想一遍了。
“沒說過。下棋之前倒是說我陪他下棋,他就告訴我一個驚天大秘密。”
任獨歌眼前一亮:“然後呢?”
“然後下完棋,他告訴我他是耍我的。說對我沒什麼惡意,告訴我不要操之過急。”
任獨歌:“……”
這故事聽著,怎麼就那麼假呢?
先說下完棋,告訴一個驚天大秘密。
下完棋後又說逗你玩。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能是秦子陳?
將秦家眾多心高氣傲的天驕壓得心悅誠服,能夠得到秦家眾多老怪物的認可。
會這麼幼稚?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任獨歌表面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內心卻在思考著陸永年和秦子陳。
他知道秦子陳是一個心思頗深的人,如果沒有其他其他因素干擾,斷然做不出這麼無聊幼稚的事情來。
陸永年表面上對自己和和氣氣的,還十分尊敬地稱呼自己師兄。
可是不要忘了,陸永年是聖境強者,而他任獨歌卻還沒到聖境。
任獨歌對陸永年,也是抱有一絲忌憚的。
對修為低的人,任獨歌可以觀察他身體細微的變化來判斷對方的真實想法。
可是對於陸永年這樣修為高的人,任獨歌便做不到了。
“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師兄我也先回去了。”
“任師兄慢走。”
走出去之後,任獨歌還是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來這位看上去單純可愛的聖境小師弟,也不像表面上看過去那麼簡單啊。”
任獨歌苦笑一聲,覺得自己在紅蓮宮未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紅蓮宮存在派系之爭,主要有三大派系。
每個派系,都有自己想要培養的繼承人。
三人天賦差不多,誰都沒把握一定能勝過對方。
三個人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採取了不光彩的手段。
最後任獨歌略勝一籌,將兩人算計而死,其他兩大派系也沒說什麼。
輸得起。
只是不光彩的手段終究是不光彩的手段,紅蓮宮的部分人並不滿意任獨歌。
原因很簡單。
對外人不光彩,可以。
對自己人不光彩,不行。
任獨歌的行為在他們的眼裡就是後者。
支援任獨歌的人則認為,當競爭開始的那一刻,雙方就已經是敵人了,並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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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論了許久,也沒爭論出一個結果來。
因為紅蓮宮最優秀的弟子,就是任獨歌。
任獨歌的所作所為,也證明了他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於是他們閉嘴了。
可現在陸永年出現,給其他兩大派系帶來了一絲希望。
輸得起是一回事,可是內心不爽也是真的。
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噁心噁心任獨歌,他們也是願意的。
更何況陸永年天賦極高,由他成為繼承人,也不一定會比任獨歌差。
任獨歌大步走著,繼續去處理宮內的事務去了。
直到七天後,他收到了一條新的訊息。
“什麼?永年又去和秦子陳見面去了?”
“是的。”
“有隱藏自己的行蹤嗎?”
“沒有,光明正大去的。還讓人來少宮主您這邊報備了一下,只是當時您在處理事務。”
任獨歌點了點頭,自己處理重要事務的時候不讓人打擾,也是他的一個習慣了。
只是這秦子陳又和陸永年見面,讓他有些頭疼。
這兩人,到底要幹什麼?
……
鹿水山上,風景秀麗。
陸永年:“今天你又想做什麼?”
“不如釣魚?”
“可以。”
兩人坐下,拿著魚竿垂釣,魚兒在水中歡快地遊著。
“凡魚?”
在第三十六重天,能遇到沒有任何靈氣波動的魚,也算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秦子陳點了點頭。
“從哪弄來的?”陸永年好奇。
“不知道。”
秦子陳哪裡有空去關注這些東西。
兩個人一坐就是一下午。
“秦子陳,你今天真只是釣魚?”
“就像上次我也只是想下下棋而已。”
陸永年發現自己有些看不透秦子陳了。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個好東西啊?
“秦子陳,你是一個好人嗎?”
秦子陳發誓,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般不會笑。
“噗嗤。”
除非忍不住。
這麼愚蠢的問題為什麼有人能夠問出來?
真的能夠問出個答案來嗎?
“我說我是好人,你會信嗎?”
“嗯……不大信。”
“那我說我是個壞人呢?”
“可信度挺高的。”
“既然你心中有了答案,又何必繼續再問呢?”
陸永年皺眉,他從小都被任獨歌保護得很好,認為世界非黑即白。
他的天賦極好,所有的人對他都很友善,他見過的也是世界美好的一面。
秦子陳這種極其複雜的人,他倒是第一次見。
陸永年試探:“秦子陳,你怎麼看我們紅蓮宮。”
“很厲害的一個勢力。”
“你覺得紅蓮宮能傳承多久?”
“有任道兄和你在,傳承好幾個紀元不成問題。”
陸永年判斷:秦子陳應該不清楚紅蓮宮滅亡的根源。
至少現在不清楚。
而秦子陳也得到了一個有用的情報。
在幾萬年後,紅蓮宮可能岌岌可危,甚至可能滅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