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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助教

青訓隊教練:“魏先生是……名校的神經學博士生,哇嗚,有意思,怎麼會到巴塞羅那來?還會說加泰羅尼亞語?”

魏風晨:“當然是因為巴薩,還有對足球的熱愛,有信仰就有力量。”他隨便找了個藉口。

教練:“你要放棄專業嗎?”

魏風晨:“那得看今後的發展,如果當助理教練很成功,當然可以放棄。”

教練:“助理教練不是教練,有很多瑣碎的工作要做,你有沒有信心?”

魏風晨:“為了心愛的足球,當然願意,試問,這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從事跟自己熱愛的事情相關的工作?很少的,我很榮幸有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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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點了點頭:“你的加泰羅尼亞語很不錯,你說熱愛巴薩,我相信。最後的問題,我們提供的薪水是2500歐元,能接受嗎?”

魏風晨:“為了心愛的足球,剛開始少一點沒有關係,接受。”

所以,魏風晨就成了一支青訓隊的助理教練,毫無經驗的菜鳥教練。

拿到offer的當天晚上,何大同買了一瓶當地產的卡瓦(一種起泡酒)在他們的公寓慶祝。

何大同笑道:“2500歐,不錯啊,我們租這個3居室也就是1100歐,這麼漂亮的房子,我們可以多住一段時間,我要看著你領第一個月薪水。”

魏風晨:“而且他們能搞定工作簽證,這個最重要。我打算半工半玩,度過至少一年的快樂時光。”

何大同無限感慨:“足球教練啊,還是在巴塞羅那,想想都覺得快樂,不枉此生。”

魏風晨:“我要遍訪所有的俱樂部,遍嘗70個葡萄酒產區的美酒,還有在68個公園都度過一個慵懶的下午。”

何大同:“還有對至少10個漂亮巴塞羅那姑娘表白,哈哈!”

魏風晨靦腆一笑:“算了,這方面我不擅長,我唯一的女朋友還是她主動的,當然,現在已經分手了。”

現在,1100歐元的房租,兩個人分攤,一人550歐,只是魏風晨2500歐薪水的五分之一,那就很輕鬆了。

別人的助理教練,基本上都弓馬嫻熟,魏風晨的球技簡直……猝不忍睹,一開始,少年們都不太服氣,工作並不算太順利。

但是……很快,少年們都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因為這個助教眼光毒辣,喜歡在看比賽直播幾分鐘之後忽然開盤口,一次賭個5歐、10歐,勝率非常高,往往一場打賭下來,能賺好幾十歐。

魏風晨就是一個人形計算機,能記住每次訓練賽每個少年的表現,一針見血地指出每個人存在的不足,主教練真是喜出望外。

雖然魏風晨已經26歲了,不過,還是跟少年們一起訓練,體能和球技進步迅猛。僅僅一個星期,他的助教地位就牢固不可撼動,主教練絕對是撿到了寶。

魏風晨來到球隊的第一個月是黃金時期,靠賭球贏了500歐,真是盆滿缽滿,可惜,好景不長,第二個月開始就沒人敢跟他賭了,痛失每個月多賺500歐的可觀收入。

不過……上帝關上一扇門,肯定會為你開啟一扇窗,他把賺外快的主意打到了博彩公司的頭上,目標是西甲聯賽。

觀看西甲是他的工作,也是跟博彩公司對賭的大好時光,快意人生,莫過於此。

開賽之前,青訓隊的少年們紛紛圍攏過來,問魏教練要買哪個隊,魏風晨就想了一個好主意:眾籌,大家一起下注,他要拿贏錢的20%作為報酬,輸了當然就算了。

就著,憑著前一個月的良好聲譽,居然集資到了20萬歐,當然,有個土豪少年,一個人拿出了10萬歐。

魏風晨對所有參賽球員的歷史統計數據爛熟於心,給少年們當解說,因為事關這20萬歐的大買賣,少年們當然是聽得聚精會神,連主教練的訓導都沒這麼認真聽過。

光是這個記住資料的本事,少年們就服氣,不愧是助教大人啊。

為了分散風險,當然是所有的10場比賽都押注,只要眼光準,應該總體上是盈利的,雖然這樣賺的少。

果然,第一輪比賽正好押對了6場,失誤4場,淨賺2萬歐元。按照約定,魏風晨得到4000歐元的分紅,比自己的薪水還高了,心情舒暢。

賺到錢的少年們更加服氣,魏教練的指令似乎比主教練還靈敏,他自己花錢網購了一些奇怪的鐳射筆,從遠處搭一個架子,把草坪分成若干個區域,以後的體能訓練,不同的球員就在不同的區域奔跑,跑一次,把鐳射筆關掉,然後憑著感官再跑一次,如此反反覆覆,訓練少年們在自己跑位區域的本能。

如此這般過了一陣子,訓練又升級了,魏教練的鐳射筆調製成了一個球形,模擬足球的移動位置,就近的球員追逐足球,防守的球員追逐他的防守物件,助攻的球員則以控球球員為錨跑位,又帶動防守球員跑位,結果,魏風晨就用一支鐳射筆,帶著全場少年奔跑,這場面,看得場邊觀摩的主教練嘖嘖稱奇。

魏風晨最看重的,就是少年們能根據數學最佳化的三角形網路進行跑位,別的訓練科目,他沒什麼意見,照著主教練的安排訓練就行了。

不知不覺間,今年的西甲比賽已經打完了五輪,魏教練已經拿著20萬歐元的賭資,為少年們贏得了12萬歐元,被譽為“賭神”。而他們,也迎來了第一場友誼賽,跟另外一隻青訓隊大戰一場。

恰巧,這次主教練有事不在場,助理教練負責帶隊。

別的隊伍,如果主教練不在,可能失去了主心骨,可是魏風晨帶的這個隊伍,恰恰相反,助教的領導力一點都不比主教練差,簡直是如臂使指。開玩笑呢,12萬歐元口頭約定的賭資還在助教手裡捏著呢,萬一助教想不開不給了怎麼辦?

這兩個隊伍之前也不是沒較量過,少年們彼此還頗有印象呢,互相打招呼。

他們之前勢均力敵,不過,對方萬萬沒想到,這次……魏助教的少年似乎脫胎換骨,居然控制了70%的控球時間,開場僅僅十分鐘,魏助教就知道自己這邊贏定了。

既然控制了球,怎麼打都行,魏助教手下的少年們對著對手的球門不停狂轟濫炸,終於,一次次敲開球門,上半場結束之時,完成了5:1的壯舉,當裁判的哨子吹響,魏助教哈哈大笑,用加泰羅尼亞語大喊:“踢得漂亮!”

對方的主教練一臉黑,彷彿基因突變,半小時之內就成了非洲裔外籍教練。

中場休息的時候,魏助教根本就不談足球了,而是說待會兒上哪兒慶祝,反正大家都有錢,別忘了五輪押注下來還賺了12萬歐元呢。

另一邊的青訓隊教練則心急如焚,甚至訓話的時候色厲內荏,這幫少年都是15歲左右,聽到異乎尋常的訓話,就更加慌亂了。

對方的隊伍以加泰羅尼亞人、西班牙人和阿根廷人為主,魏風晨這邊則來自中國的孩子佔了一半,另外一半是加泰羅尼亞人。中國的足球是什麼狀態,大家都知道了,居然被以中國人為主的球隊大敗,那還有臉嗎?

可以看得出來,對方下半場非常努力,企圖扳回面子。

因為佔據上風,魏風晨這邊隊伍不知不覺採取拖延戰術,邊線發球、排人牆、臥草(假摔)等操作都慢吞吞的,魏風晨感覺很滿意,都是天才嘛。

魏風晨沒有任何指令,孩子們卻打得異常保守,比分逐漸被追到了5:3,時間已經來到了最後的五分鐘。終於,他第一次訓話,微笑著說了句只有中國人才懂的:“孩子們打得很好,多幾次臥草比賽就結束了!”這話當然惹得一半的隊員哈哈大笑。

這次比賽讓魏風晨很困惑,中國的小孩踢球很厲害啊,為什麼回國之後就不行了?

五分鐘真的什麼也做不了,終於還是以5:3結束了,因為是友誼賽,傷停補時什麼的當然是沒有的,大家鬧著玩兒嘛。

對方的主教練很不高興,對魏風晨的友好姿態反應冷漠,可能是看不起助理教練,不屑一顧,魏風晨當然不會不高興,勝利者總是寬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