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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血與淚

ps:之前說過“一卷黑一人”,第二個要黑的作者出場了(不是某中槍帝)···

“呦!醒了啊,蔣玉成同學?”

這個時候,一個青年搖搖晃晃地走進了病房——此人身體粗壯,肚子發福,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他的胳膊上印著龍紋的刺青,染成雜色的頭髮像猩猩中間高高拱起——正像是東北的工業衰敗地區,那些地痞流氓的標準形象。

“······”

蔣玉成心裡頓時一陣緊張,胃開始攪擰起來了,自己當初在保研路上的恐懼感十分熟悉地重新浮現——這人怎麼看怎麼像是那個人渣的同夥,現在找到醫院來秋後算賬了···

“玉成哥···”小琪整個人都向後退去,握住了蔣玉成的胳膊。而珊珊呢,則從蔣玉成的右手邊,直接躲到了蔣玉成的身後——就像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見到蔣玉成之後躲到母親身後那樣···

蔣玉成的手下意識地伸向了自己的白大褂——希望那瓶dcm現在還在···蔣玉成暗想道。萬一這傢伙真想圖謀不軌的話,自己就算拼了命也必須要保護珊珊和小琪,哪怕是再挨一刀也不能退縮。

“別怕啊,別怕。”長得像流氓的青年擺了擺手,掏出了自己黑色的證章,給蔣玉成看上面銀色的警徽:“市刑警隊的,我叫林深河,過來找你瞭解點情況。”

“···市刑警隊?!”

蔣玉成以前聽說過這樣一種說法:越是常辦大案要案的刑警,形象便越是窮兇極惡。不過,這“窮兇極惡”應該是一種氣質上的自然流露,而不是像這位這樣做成一副混星子一般的模樣來。

“林警官?你怎麼···”小琪終於鼓起勇氣問道。

“嗨,這個是有任務。”林深河大大咧咧地揮了揮蒲扇大的巴掌,“最近在蹲點呢,也得融入那個狗坨子環境···”

蹲點?恐怕不是在什麼好地方蹲點呢!好,你們條子還真是辛苦啊···蔣玉成嘆了口氣。

“誒我說,”林深河直接就拽過凳子坐在了病床前面,說話顯得饒有興趣了,“你小子挺能耐啊,見義勇為的我也見過,沒見過把嫌疑人整成那樣的···”

“那家夥···怎麼樣了?”蔣玉成問。

“沒怎麼樣——一時半會死不了。”林深河輕描淡寫地說,“但是臉腫的跟豬頭一樣了,一時半會也審不了他。”

“啊哈哈哈哈···”蔣玉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既然臉都腫成這樣了,那下面估計也···算了算了,還是別胡思亂想了。這種事情,蔣玉成光是想想,就已經覺得非常蛋疼了——說不定那個人渣從此以後就真的要自己切了那話兒,當個沒有弱♂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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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林深河提的所有問題,蔣玉成基本上都老老實實地作答了——當然也不是全無隱晦。比方說,關於“神の救♂濟”的那些內容,自己總不能當著小琪的面講得太細···

“那啥,要問的就是這些,感謝你們的配合···”林深河說道,“現在我們正在給他做dna取樣。我們估計這小子是個慣犯,就是不知道以前的受害者能不能接受調查”

呵呵,如果真那麼容易的話就沒有保研路這一說了——蔣玉成想道。畢竟,校園裡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學校第一時間想的肯定是捂蓋子,不聲張——這次如果不是犯罪未遂,恐怕也不那麼容易報案的。

而林深河的聲音卻變得友好了許多:

“···估計這次你能拿個見義勇為獎,你們學校也得表彰你。”

“呵呵,沒那麼誇張!”雖然心裡想的是別的東西,但是蔣玉成還是做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這事本來我也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的。”

“啊,對了,”林深河抬起手腕看了看錶,“受害者說要來看看你,她十點鐘上完課就過來——哎,我囑咐你幾句啊:”

這個時候,林深河又擺出一副“內行人”的模樣來,“一般來說,受害人這個時候是驚魂未定,你就儘量別提當時的事情,說些別的東西,好?”

蔣玉成趕緊點點頭。

“請問,蔣玉成同學在嗎?”

幾分鐘後,一個跟珊珊一樣嬌小的身影閃了進來——蔣玉成能認出,這就是自己昨天半夜救下的那個小蘿莉···可是真的是蘿莉嗎?之前是因為天黑所以沒看清楚,現在蔣玉成卻可以好好打量她了:看身材的話,她確實是很袖珍,但是面容可是無論如何都說不上稚嫩的——娃娃臉的痕跡也有,不過總體來講還是像個成年人的。而且她的神情也十分成熟,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小孩子的痕跡。

難不成是傳說中合法蘿莉!蔣玉成暗想道。

“···葉老師?!”看見從門外進來的蘿莉,周思琪卻吃了一驚,“是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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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蘿莉小心翼翼地反問道,“周思琪同學是?歷史院的”

“嗯,是我。”周思琪微笑著點了點頭,“葉老師您還記得我啊!”

葉老師?原來這個合法蘿莉,其實不是學生而是老師嗎?估計是小琪她們學院的?蔣玉成想道。

不過既然是老師,那起碼應該瞭解一些關於本校的“常識”!一個女孩子半夜三更地在保研路上走,難道是想要“為學術獻身”麼?更何況她一個老師,也已經根本就用不著保研了···

“···蔣玉成同學,昨天晚上都怪我莽撞,害你受傷了!”

這個合法蘿莉走到蔣玉成床邊,首先向蔣玉成鞠了一躬,

“···老師您別這樣啊···”蔣玉成連忙勸阻道——既然是老師,自己一個學生總得講些禮數。“您別跟我一個學生鞠躬啊!我是實在擔待不起···”

“這個時候就別說什麼擔待不起了,蔣玉成同學——你看你為我受了傷,還流了這麼多血···”合法蘿莉直起身來,“對了,也得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葉雯婕,是咱們學校馬院的。”

“啊,葉老師您好!”蔣玉成習慣性地回答道,“我是蔣玉成,理學院化學系13級···”

等等!剛才她說她叫葉雯婕是嗎?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聽過···

“那個···葉老師,請問您是教毛中特的嗎?”蔣玉成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是的。”合法蘿莉點了點頭。

“哦!這樣啊!”蔣玉成臉上的笑容變得真誠多了,“我聽學長們提起過您呢!”

“啊,是嗎?”

“嗯!是啊,說咱們學校的毛中特老師裡面,只有您講的課能聽···我是說,只有您的講課特別好。”

是啊,還說您是本校新晉的“四大名捕”之首···不過,這些掌故,還是不足為外人道也!——蔣玉成這樣想道。

“那個,葉老師,”周思琪突然問道,“您這麼晚了還在學校幹什麼呢?”

誒,是啊——蔣玉成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馬院的辦公室在明德樓那邊,理工樓這邊只有理學院和資訊學院的人出沒,而且馬院的老師又不用做實驗,沒必要這麼晚還在理工樓這邊亂晃啊!

葉雯婕用那雙被自己的身材反襯得過大的眼睛,挨個打量了一遍在場的所有人:

“那個···你們能給老師保密嗎?”

蔣玉成,周思琪還有韓影珊同時點了點頭。

不知怎地,葉雯婕這時候卻顯出些理直氣壯的神色來了,她認真地說:

“我這是在偵查!”

“偵查?”三個人——雖然不太聽得到韓影珊的聲音——同時發出了疑問。

“···引蛇出洞!”她還補充道。

“引蛇出洞?”

“···陽謀!”

“陽謀?”這都哪跟哪啊!

聽了葉雯婕仔細的解釋之後,蔣玉成和他的小夥伴們才有點慢慢地明白過來了:原來,之前在校園內已經發生過幾起類似的案件了。除了負責教全校的毛中特之外,葉雯婕同時還是個馬院的班主任,而受害者中就有葉雯婕班級的學生。

這位葉老師似乎是對校方捂蓋子的處理方式很是不滿,於是為了給自己的學生討還公道,大義凜然地帶上防狼噴霧,自己主動“獻身”去釣魚執法了。結果魚沒釣到,反而差點把自己給搭了進去。如果不是蔣玉成出手相救的話,那麼這位28歲依然單身的合法蘿莉,就終於要告別“老處女”這個令人格外不爽的稱呼了——雖然告別的方式顯然不是以她想要的樣子進行的···

“現在一想,當時還是太衝動了,單打獨鬥太不明智,被學生知道了還怎麼為人師表啊——最後還是多虧了蔣玉成同學出手相救···”

“葉老師您也別這麼說···”出於禮貌的考量,蔣玉成把言辭放得謙虛了些——當然他說的也不完全是假話就是了,“就算是再讓我選一次,結果也是一樣的——遇到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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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面對眼前這個戴著眼鏡,比哥哥還胖的胖子,珊珊表示出了本能的抗拒,“···我要在這裡陪哥哥。”

“那個,珊珊啊,這折騰了快一整天了,你也累了——”蔣玉成再一次露出了一臉狼外婆般的微笑,“你先回家歇著,哥哥病好了就出來!”

“是啊!珊珊,你要是不喜歡一個人在家的話,姐姐等一下也回來陪你,好嗎?”

周思琪也十分熱心地幫腔——也許是因為她內心裡想當姐姐的情感有些萌發的緣故。

“···不要。”

這一次,小公主的臉上雖然看不出表情,但是眼睛卻幾乎要哭出來了——她一邊撥浪鼓似的搖著頭,一邊用力抱住了蔣玉成的胳膊,“···不要離開我!!!”

“胖子,你得想點辦法了。”那個比蔣玉成還胖的胖子似乎有點為難。

“不好意思啊,鄧總。”蔣玉成露出了一臉歉意的微笑,“還得讓你再稍微等一下。”

“行,我無所謂。”鄧必成說道。

蔣玉成決定在出院之前暫不告訴父母這件事情,不管是韓阿姨還是母親都要瞞著——雖然他現在的心情是很糾結,很哀愁,非常需要傾訴和安慰。但是讓父親在南蘇丹擔驚受怕,讓母親和韓阿姨從外地風風火火地趕回來,當然也不是什麼好事情。蔣玉成的表情中,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這感情隱藏的很深,以至於在場的幾人中,只有周思琪注意到了蔣玉成的表情變化。

彷彿沒事人似的,蔣玉成伸出寬大的手掌,輕輕放在了妹妹的小腦袋上。

“珊珊別哭了,哈?”蔣玉成彷彿哄孩子睡覺的母親一樣,一邊輕撫著妹妹柔順的髮絲,一邊輕聲說道,“放心,你哥哥這不是已經沒事了麼!我肯定會回來的——絕不會再離開了”

看起來,蔣玉成的動作和話語,好像真的起到了一些作用:剛才還哭泣不已的妹妹,現在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騙子。”用小手抹了抹已經哭腫了的眼睛,珊珊抽泣著輕聲說道,“···哥哥什麼的,都是騙子!···”

珊珊的聲音還是那麼輕——大概只有蔣玉成自己能夠聽得清楚這些話。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傲嬌的小蘿莉身體上卻很老實——她總算同意,讓鄧總先送她回家了。

“那就這樣了——珊珊自己帶了房門鑰匙,另外鄧總,我家在哪你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鄧總回答道——因為家離學校比較近的緣故,大一的時候不少同學都去蔣玉成家做過客,鄧總當然也不例外。

“等送到了給我打個電話,”蔣玉成繼續叮囑道——似乎是又覺得不足,他又趕緊添了幾句:

“辛苦鄧總啦!回頭等獎金下來了我請你吃飯···”

“嗨,這你就見外了不是?”鄧總大度地揮了揮蒲扇大的手掌,“咱倆誰跟誰啊,還跟我說這個?再說了,胖子你這次是大難不死,明明應該是咱請你吃飯壓壓驚才對嘛!”

望著鄧總遠去的身影,周思琪不由得產生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感想:玉成哥的朋友,比如這位鄧師兄,跟玉成哥真的很相似啊!

“他們走了麼?”

聽到蔣玉成的話,周思琪心裡頓時一驚:蔣玉成的語氣裡面透出了徹底的疲憊,以及沉重到難以忍受的悲傷。

“走···走了啊,怎麼了玉成哥?”

當周思琪轉過身來的時候,卻看到蔣玉成剛才還在微笑著的臉上,淚水已經如同奔湧的江河一般,不受抑制地湧了出來···

“玉···玉成哥?!”

還沒等周思琪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蔣玉成的聲音再一次迴盪在了少女的耳邊——那聲音十分的微弱,帶著些許哽咽的感覺:

“吶···小琪····”蔣玉成斷斷續續地說道,“····能請你···坐到我身邊來嗎?”

“沒問題···啊···怎麼了玉成哥?怎麼還哭了呢?”

當周思琪搬了把椅子,在蔣玉成的床頭坐好的時候,她突然覺得眼前似乎晃過一片黑影——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蔣玉成寬大的身體,已經撲到了她的身上···

“誒?!!!玉成哥你···”

少女發出了一聲驚叫——她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把蔣玉成推開。可是接下來,她的動作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吶···小琪···”

蔣玉成的聲音,是那樣的低沉,那樣的冰涼——以至於周思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被凍住了,“···能借我肩膀用一下嗎?”

雖然周思琪一直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在文學方面絕對算得上是個天才,但是現在她卻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文學素養,也不能讓自己用語言表達出,蔣玉成話語中到底蘊含著怎樣的感情。她只能模糊地感覺到,這感情明顯是負面的,悲傷的——而且蔣玉成他,聽起來好像一直是在壓抑著什麼似的···

話說回來,“能借我肩膀用一下嗎?”這句話周思琪以前也聽過——這種臺詞一般在言情劇裡比較常見。可問題是,這句話一般不都應該是感情受挫的女孩子對男生說,然後伏在男生的肩膀上哭泣嗎?為什麼現在反過來了?

作為一個女孩子,被一個男生說了這樣的話,周思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的好——想來想去,周思琪伸出雙手,抱住了蔣玉成寬大的後背。

“哇啊啊啊啊啊——!!!!”

彷彿終於是決堤的洪水一般,蔣玉成像個孩子一樣,不可抑制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拿什麼見義勇為獎啊!!我根本就不是什麼英雄啊!!!!”

蔣玉成一邊哭泣,一邊大聲說道,“我tm就只是一個懦夫啊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