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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逃跑

“你說韓影珊一直都沒來上課?····”蔣玉成追問道,“那不好意思再問一下:你們知不知道,她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啊?”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了···”小蘿莉攤了攤手,“啊,對了——學長可以問問我們班長,她應該知道——班長!過來一下···”

說著,小蘿莉打了個招呼,叫來了另外一隻尺寸稍大的蘿莉——只從外型上看的話,這是一個膚色稍微有點黑的圓臉女生,略有雀斑,帶著很厚的圓形無框眼鏡,看上去其貌不揚,不過倒也能讓人覺得挺可靠。“您好,學長——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問一下韓影珊的事情。”

“哦,是這樣啊——學長和韓影珊是什麼關係?”

果然不愧是當班長的料啊——還知道防備一下。不過班長蘿莉啊,你那點道行在本蜀黍面前還是不夠看的哦。蔣玉成於是面不改色地胡扯道:

“這位同學,是這樣的,我們是校動漫社的,韓影珊同學姑且也算是我們的社員,但是我們一直沒有見到她露面——所以我們想要確認一下,她的詳細情況。”

“哦哦哦,原來這樣···”眼鏡蘿莉點了點頭,“韓影珊的情況我之前聽老師說過——這位同學她好像一直以來身體都很弱,初一的時候就很少來學校,每天都是上完上午的課就回家了。後來初二的時候她被確診了先天性心臟病,據說得了這種病的人體力會很弱,難以承擔學習和體育鍛煉的負擔。從此以後就一直不來學校了···”

“誒?!是這樣嗎?!”蔣玉成做出了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當然,實際上他已經在有意地壓抑自己內心的感情了——現在他的精神狀態,只用一個“驚訝”來形容可是遠遠不夠的,“韓影珊同學她居然有這麼嚴重的疾病?”

“好像是這樣子的···”雖然珊珊在學校露面很少,跟同學們倒也沒什麼交情,但是說到如此沉重的話題,班長的表情還是有些灰暗,“聽老師說,韓影珊同學現在是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隨著身體成長,心肺負擔也會加重,會逐漸變得越來越虛弱···”

“這樣···啊···”蔣玉成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那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嗯,不用客氣,學長!”

雖然蔣玉成努力地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他的心裡,已經像是海嘯一樣翻江倒海,完全平靜不下來——珊珊她,其實得了先天性心臟病?!而且還會越來越嚴重?!換句話說,現在韓阿姨之所以會允許珊珊整天待在家裡不去學校,之所以會任由珊珊這麼“亂來”,實際上是因為,珊珊她的人生已經交代了一半,剩下的歲月也只能是苟延殘喘?···

告別了珊珊的同學,蔣玉成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麼離開的——恍惚之中,他滿心只想著“不至於?”“不可能?”····

“把你的腎機給我。”餘寶晨不耐煩地一攤手。

“···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上網百度查資料!”天生神將卻焦躁起來了,“我那個手機上網不大方便。”

帶著“這不是真的!珊珊一定還有救!”的一絲希望,蔣玉成掏出手機,遞給了天生神將,誰想神將的手指在觸屏上扒拉了幾下之後,臉上卻現出難堪的神色來,說道:

“什麼破輸入法啊!····你自己來,”她又將手機塞了回來,“搜‘先天性心臟病’!”

經過這一番折騰,蔣玉成的心情反而更緊張了,他趕緊百度了一下“先天性心臟病”,得到的是這樣的搜尋結果——

“···少部分先天性心臟病在5歲前有自愈的機會,另外有少部分患者畸形輕微、對迴圈功能無明顯影響,而無需任何治療,但大多數患者需手術治療校正畸形。隨著醫學技術的飛速發展,手術效果已經極大提高,目前多數患者如及時手術治療,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恢復正常,生長發育不受影響,並能勝任普通的工作、學習和生活的需要···”

一時間,蔣玉成彷彿丟了靈魂一樣,恍恍惚惚地在走廊道裡來回踱著步——而餘寶晨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跟在蔣玉成的身後一起走著。上課鈴早就響了,偌大的走廊裡面再次只有他們兩個人在漫無目的地遊蕩著····

“並能勝任普通的工作、學習和生活的需要”?——現在的問題是,珊珊顯然沒有辦法勝任這樣的“普通的工作、學習和生活”,才十六歲就長期家裡蹲,肯定不能算是“勝任普通的工作、學習和生活”了!都已經這個歲數了還沒有做手術矯正····這也就意味著,珊珊的病不僅聽起來很嚇人,而且實際上也確實是無解的絕症?!

“喂!你們兩個!幹什麼呢?”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喊叫,“你們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都上課了怎麼還不回教室?”蔣玉成這才如夢初醒——回頭一看,只見身後走廊的另一頭,站著一個中年男性。一張有點黑的國字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後面則是一對耗子一樣的眯眯眼。

“···腦c張?!”

蔣玉成從恍惚中猛醒過來,便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一時間,在場的三人全都愣住了——中年人的表情在幾秒鐘之內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幾秒鐘之後,餘寶晨首先反應了過來:

“跑!”

她一把拉起蔣玉成,一路狂奔著跑出了走廊。

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理智的對策,應該是說自己是高三xx班的課代表,被老師派去辦公室拿之前印好的卷子云云——畢竟對於做題做到手抽筋的高三學生來說,這樣的場景幾乎天天都在發生,沒什麼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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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的蔣玉成明顯精神不在狀態,撒謊應對這樣複雜的考量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有點太困難了——經過近兩年的大學生活之後,蔣玉成在潛意識裡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的高中生身份。因此,智商下線,只憑本能行動的蔣玉成,仍然把自己當成一個大學生(當然現在他也確實是大學生,但是當前在學校裡他可是偽裝成高三學生在行動的···)。結果,當他見到眼前的這個讓當年跟蔣玉成同一屆的無數實驗人罵得狗血淋頭的傢伙的時候,蔣玉成幾乎是憑藉著本能,讓“腦c張”這個名號毫無遮攔地脫口而出···

這位“腦c張”呢,是實驗中學的一位副校長,姓張,主抓實驗中學的一個學部(也就是一個年級)。當初此人曾經“禍害”了整整一屆一千多人的青春:每年九月份是實驗中學慣例的校運動會和藝術節(運動會第二天晚上就是被稱為“藝術節”的晚會),按照往屆的慣例,高三年級都是正常參加的——但是蔣玉成他們高三的那一年,“得益於”這位張校長的強烈要求,高三年級的運動會被取消掉了。至少對於當時的一眾小屁孩們來說,蔣玉成他們這一屆確實可以算得上是最倒黴的一屆——就在他們這一屆的時間裡,會考開始實行了,考試大綱被修改了,放假的時間被縮短到最少,原本應該在高二舉行的,高中三年唯一一次元旦聯歡會被砍掉了···到最後,連參加運動會的權利都沒有了,高中三年最後一次集體活動,都被取消了。

蔣玉成還記得,當時整個班級內都瀰漫著一種失落的情緒。而腦c張偏偏自作聰明地讓不參加運動會的高三年級,也要跟著參加“浪費時間”的運動會開幕式——他似乎從不認為學生是有思想的活人,單純只是把它們當成某種可以自行的佈景道具。第二天晚自習的時候,大家在教室裡聽著高一高二小孩們在藝術節上的“嚎叫”的時候,這種失落情緒終於達到了頂峰。雖然到高三了,學習確實很重要,但是至少在蔣玉成的回憶裡,那幾天大家好像確實是沒有多少學習效率的——他們的心裡翻動著被開幕式撩撥起來的遺憾,還有對腦c張的憤恨。

不過呢,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張校長雖然讓大家的高三生活少了許多休閒,但是他卻以另外一種方式,給大家帶來了很多樂趣——文科c班的幾個男生,利用校廣播站的資源,以及腦中的無數鬼點子,創作出了一個“健康之路”廣播節目。這個節目採用了東三省廣播電臺中常見的與“患者”互動的賣藥廣告節目的形式,推銷一種由實驗食堂(因為價高質次而廣受詬病)出品的新型特效藥,“實驗腦(和諧)殘膠囊”——而由一名“演員”出演的張校長,更是以一名腦(和諧)殘患者的身份打進了“電話”與主持人和現場嘉賓“於醫生”互動。

這個製作精良(以業餘的水準來看),笑點十足的“節目”,很快就在校園內透過藍芽等渠道,在高三學生中間廣為流傳——諸如“重度腦(和諧)殘患者典型症狀是胡言亂語,我們不放假,我們不參加運動會,你們可得好好學啊···”(於醫生臺詞),“我姓張,於醫生,您貴姓啊?”(腦c患者臺詞)“現在不光是人,就連保安我也分得清公母了!”等經典臺詞,更是讓高三的聽眾捧腹大笑。毫不誇張地說,這個“實驗腦c膠囊”在實驗中學學生中的地位,基本上就相當於金坷垃在國內宅民中的地位一樣——一時間,這位張校長很快就得了個“腦c張”的綽號···

高中三年的蔣玉成並沒有手機之類的電子設備,所以當時他也只是聽說過有“實驗腦(和諧)殘膠囊”這樣的東西存在——後來等到高考完事之後,當他從同學那裡拷到完整版的mp3檔案的時候,他幾乎是一邊聽一邊笑,笑了整整一個下午。所以,當他現在看到這位熟悉的張校長的時候,“腦c張”這三個字,他幾乎就完全沒經過大腦思考,可謂是脫口而出···

很明顯,這脫口而出的三個字,給蔣玉成和餘寶晨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實驗本校的高中生,最起碼在明面上對老師和校長還是要保持尊敬的,至少不會當面對本人說出“腦c張”這三個字。這倒不一定是真的發自真心地尊敬對方——而是一種表面上的禮貌,或者說得更準確一點,一種“自我保護”。畢竟,當眾辱罵老師可是極其嚴重的“罪名”,如果是本校學生的話那可是一定會背處分的,而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還得在學校上學,就不可避免地要面對由此引發的嚴重後果···

而現在,蔣玉成已經是大學生了——對東北人大的老師,他同樣也保持著這種基本的“自我保護”。不過,對於高中老師來說,實驗校規的“威懾力”就徹底變為零了:畢竟蔣玉成已經不是實驗的學生了,只要一跑路學校根本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他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蔣玉成真的多麼沒教養——對於以強哥為首的,當初陪伴他和班級其他同學一起度過高中三年的幾位老師,直到現在蔣玉成仍然保持著發自內心的感激、尊敬和愛戴。但是呢,遠離教學一線,從來都沒有教過蔣玉成什麼的腦c張,蔣玉成顯然就沒有什麼發自內心的尊敬了——結果在智商下線,受到本能支配的情況下,蔣玉成便下意識地當場說出了“腦c張”這三個字···

對於蔣玉成的出言不遜,腦c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變得無比暴怒——最初他看到這兩個學生走在一起,是因為兩人動作太過於“親密”有早戀的嫌疑。在實驗的校規中,早戀被抓到(判定標準只有一個,就是男女身體距離過密,而且整個過程遵循有罪推定)的結果就是“斬立決”——開除學籍留校察看(再犯立即清退),結果還被那個男“學生”當場戳了自己的逆鱗,結果這位腦c張馬上就變成了暴走張,嗚哇亂叫地要抓住這兩個“學生”···

在這位腦c張的追殺下,蔣玉成和餘寶晨兩人,一路小跑著飛快地衝出了教學樓——而自覺受到侮辱(其實可能反而是受到了讚揚)的腦c張怒髮衝冠緊追不捨,似乎拼上老命也要把這兩個早戀分子置於死地。蔣玉成現在是十二分的懷疑,這位腦c張該不會也聽過《實驗腦c膠囊》的節目,完全明白那個綽號意指何在,所以才會如此的惱怒····

“該問的都問了——現在怎麼撤退?!”餘寶晨一邊跑一邊問,“這個時候還沒到放學,大門肯定不開!”

“跳牆就好了!”蔣玉成輕鬆的說。

“跳牆?跳哪?”

“我知道個窟窿····”

面向蔣玉成家的方向,鐵欄杆上有一處很少有人走的漏洞。蔣玉成高中三年,沒少從這個漏洞抄近路來上學——幾天前的時候,他路過這裡的時候還記得這個漏洞似乎還在。於是乎,蔣玉成就直接拉著餘寶晨,衝向了那個漏洞···

“納尼?!····不會?”

看著眼前的景象,蔣玉成一時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沒錯,就是那個自己高中三年經常走的,現在其實已經被封堵住了!而自己之所以會產生洞還在的幻覺,是因為這個洞並非用和柵欄同樣的鐵條焊上了,而是用鐵質的籬笆網給包住了,遠遠一望,看不真切的緣故。

更糟糕的情況還在後面——從遠處的聲音來看,腦c張又叫了兩個保安緊追不捨地趕過來了!真虧得他這老胳膊老腿了····

雖然實驗中學的保安隊伍還是一如既往地廢柴,但是蔣玉成和餘寶晨自身也不是什麼江洋大盜,只是一個奇行種的妹子和一個身體有點胖的死宅本科狗而已,好漢尚且架不住人多,更何況他們兩個了···現在懷裡又沒有洗瓶,而且雙方確實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場上。要是被這幫傢伙抓住了,當然未必會被怎麼樣,可是丟臉是少不了的,沒準還要去局子裡面走一遭,不過林深河是刑警隊的,這次未必能碰上他了···

面對這樣的絕境,蔣玉成突然靈機一動——他喊一聲“我們走!”說著,蔣玉成再一次拉著餘寶晨,衝進了離缺口不遠的一座三層配樓——這棟樓,是高中部的社團活動室所在地,最顯眼的標誌就是樓頂上還有個反光的金屬大穹頂,那是天文部的望遠鏡。。

沒錯,雖然有著腦c張這樣神奇的人物存在,但是類似於11區高中那樣的社團,在實驗中學確實是真實存在的,而且真的有自己的部室和活動。畢竟,腦c張只管一個學部,而社團是面向全校的——他的做法,即使是其他的幾個副校長也不是很贊同,當初為了運動會的事另外某位副校長似乎還跟他吵過一架···

“我們去哪?”餘寶晨問。

“動漫社!”蔣玉成不敢回答得太大聲。

高中三年,蔣玉成也曾經是校動漫社的成員——動漫社的部室,就在這棟配樓的二樓。平時在不活動的時候,部室的門都是鎖著的——因為曾經發生過保安監守自盜事件,所以現在保安手裡已經沒有這些部室的鑰匙了。更進一步地說,除了部長、社團自己指定的負責學生、本社團的指導老師和專門負責保管鑰匙的物業部門之外,不管是腦c張還是他手下的保安們都沒辦法開啟這些部室的門。

作為動漫社的社員,蔣玉成知道,實驗的動漫社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部室的一把備份鑰匙,就藏在門口的地毯下面。蔣玉成不知道這個規定現在還有沒有效,如果有效的話,他們自然就可以鑽進部室躲起來,等腦c張走了,把搜查範圍放在校內學生身上之後,自己也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