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飯和牛肉都需現做現吃, 花荼準備了各種食材,燉上了羅宋湯,他很快就空了下來。
俞嫂吃不慣西餐,花荼羅宋湯沒做她那一份, 他選了一塊豆腐, 準備給俞嫂做個湯羹配晚飯。
沒有事情做, 花荼就取出了自己機,用機架立在廚房之中,準備直播一段。
花荼以前心情時,會錄一些做菜過程,剪輯出來放在網上。
那些影片之中,他大部是帶著口罩, 也很少話, 後期會配上一些音樂,打上字幕。
因為他廚藝不錯,一看就是行家, 做菜品乾貨滿滿,影片網上還是有不少粉絲支援。
之前花荼錄影, 大部都是趁著慕頌之不在家時候, 他會把菜品製作過程錄一些出來,回再剪輯發出。前一段時間去了慕老爺子那邊,人多又忙, 全靠存貨頂著。
花荼今天開直播也是臨時起意,他帶了口罩,調整了焦距就按下開始,誰能看到就是緣。
直播室裡面人很快多了起來,彈幕和禮物也開始刷了:“哇, 男神久不見!居然趕上了男神直播!”
“直接叫嗨,老婆!”
“這是老公……老公今晚給做麼吃?”
“是旁邊豆腐?想吃男神豆腐!”
“喂這主播戴著口罩呢,你們就一個一個叫麼老公老婆?萬一是個醜男呢?”這一看就是位男士發言。
馬上有粉絲叫著:“這個身材,這個音,這雙眼睛,這眼睫毛長度,這雙……不看下半張臉也蘇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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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荼十“高冷”,完全沒有招呼粉絲,也沒有廢話介紹今天主題,直接開始製作。
豆腐是那種小盒嫩豆腐,花荼把盒子劃開,把豆腐表面修平整。
隨後他取出一塊布條,把眼睛蒙上。
彈幕開始瘋了。
“麼??矇眼?!!男神小心!”
“哇,這是直播啊,沒有犯錯機會,可別翻車了。”
“居然在直播看人切豆腐??”
花荼直接開始入刀切著。
淋過水刀刃在豆腐裡幹淨利索地切過,一刀挨著一刀不停落下。
花荼切得極快,同時很有節奏,每過六刀調整一下勢,跟著刀來移著位置。
一塊豆腐細細密密綿綿地切過了一遍,豆腐形狀逐漸塌了下來。
“臥槽,這節奏感,切得太解壓了吧?”
“這得多少刀啊?有人數著嗎?”
“單身多少年速?如果不是在看直播,以為開了幾倍速呢。”
因為看不見,一切全憑感,花荼很快切過一遍,用摸著把豆腐推斜著,繼續開始切絲。
隨著噠噠噠音響過,豆腐逐漸塌了下去,不再是完整形狀,而是變了一灘豆腐“泥”。
有人開始表示擔憂,還有誤入直播間人不明所以。
“切了嗎?這是剁泥了吧?”
“架勢是挺帥,速度也不錯,可是這品真是不敢恭維。”
花荼很快用刀把那塊豆腐切完。
他淡然解開了蒙著眼睛布條,隨後用刀把那一團“豆腐泥”鏟起來,放入了一旁一盆清水。
豆腐絲還是黏在一起。
有人幸災樂禍:“果然是翻車了!”
“哈哈,這是切豆漿了吧。”
那幾條唱衰彈幕剛發完,花荼用指輕輕一劃,水面波,那些豆腐就忽然散開來了。
一根一根潔白豆腐,細如髮絲,根根明,在水中慢慢綻放開來。
豆腐絲千絲萬縷,像是細細白線,完全數不過來。
這樣豆腐才能夠和高湯味道融合,入口即化。
彈幕再次瘋狂了。
“跪了,太看了吧。誰不叫大佬!”
“直播矇眼切豆腐絲?原來是真牛逼!”
“這居然是蒙著眼睛切??看傻了,人類極限究竟是在哪裡?”
“中華食博大精深!”
直播間裡禮物迅速刷著,很快還上了打賞榜。
花荼看到了一條彈幕:“這得練習多少年?”
他帶著口罩自己算了一下,正式九年,連小時候練習都算上話,有十幾年了。
三教九流都有自己行業規矩,廚師這一行規矩很多,類龐雜,名也很多。
花荼那些年做過給熱菜廚師做下打荷,負責普工和清潔地哩,負責麵點白案,負責熱菜紅案。
他做過時間久就是切菜工,也就是叫做墩子或者是砧板職位。
花荼沒有正式拜過麼師傅,而是一點一點在廚房裡慢慢看,偷偷學,刻苦練。
遇到心廚子,可能會點撥上一兩句。
他自己用心記下來,再進行總結。
花荼認真又不服輸,一次一次從底層網上爬。
他做打荷做到了“荷”,墩子到了“墩”,紅案做到了“紅鍋”,還做過“掌勺”。
各個職位都做過,技術才足夠全面,就這麼常年累月,終於有了一身本事。
每次他離職,老闆都會加薪挽留他,而他走得毫不留戀。
因為花荼明確地道自己想些麼,去做些麼。
現在他做,是為綜合,也是為考驗技術私廚。
他有充足時間,可以研究還原一些菜品。
而這,也只是他職業規劃一個部……
花荼沒做麼解釋,也沒做收場,毫不留戀洗了洗,關了直播。
短短時間,賬戶裡多了上萬打賞。
花荼終於歇下來,隨刷著朋友圈,看了幾條,他划著螢幕指一頓,讀著機上一條資訊:
“【轉票】啊啊啊!買了fly樂隊15年紀念演唱會票,今晚八點,可是突發特殊情況,晚上去不了!朋友圈有沒有樂於助人兄弟姐妹,收了兩張票去?救急如救火,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阿門!救苦救難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上帝保佑心人!”
這個人用了多形容詞,讓人難以忽略掉。
下面還配了兩張票圖,以及演唱會資訊,fly樂隊宣傳照。
花荼仔細看了一下,發轉票資訊是慕頌之秘,樂舒雲。
那是fly票啊,原來他們來了忻城了……
這麼多年來,花荼一直忙於工作,並沒有多少時間去關注這些娛樂資訊。
現在忽然看到,他記憶一下子回到了數年前。
花荼還記得那時候fly火遍了大江南北,慕頌之帶著他一起聽他們歌,還送給過他幾張專輯。
票送到了眼前,花荼忽然很想去聽一次演唱會,如果有兩張話,他還可以問問慕頌之有沒有興趣。
花荼猶豫了片刻,鼓起勇氣開啟了樂舒雲微信,私聊他:“票還在嗎?”
半個小時之前,樂舒雲就把東勝代表資訊整理送給了慕頌之。
這位代表姓胡,名叫胡升,年齡42歲,研究生學歷,學是化工科。畢業以後進入日化公司,隨後跳槽東勝,先期開發產品,後期得到了東勝老總薛少覃重用。
慕頌之翻看了:“這個人有麼特殊興趣愛?”
樂舒雲:“這邊託人打聽,找到了一位他前同事,這個人,不抽菸不喝酒,也沒有麼特別愛……就是平時總是拉著他們出去吃飯。哦,對了,他像祖籍是雲南那邊,在外面吃飯時候,喜歡點汽鍋雞之類,然後對海鮮過敏。”
慕頌之點:“瞭解了。”
樂舒雲問:“需找一下忻城雲南菜餐廳麼?不過印象裡,這邊做得不太行。”
慕頌之道:“你先去篩選一輪吧,實在找不到館子,只能把人請到家裡了。”
他準備回問問花荼,做雲南菜是否拿。
樂舒雲彙報完了工作,剛出門,又想起了麼,折回來道:“對了慕總,剛才出去,正趕上快遞過來,之前你讓曾阿萊那邊定演唱會內場票到了。”
今天是fly樂隊出道十五年紀念演唱會,慕頌之這是花了大價錢,才買到了兩張內場票。
慕頌之從樂舒雲裡接過票看了看,開口道:“你把這兩張票拍照發一下,用你語氣,寫一條朋友圈,內容就是自己忽然有事,需轉票。”
樂舒雲不太領會慕頌之意思,不容易買來票,為麼轉出去?道現在這演唱會門票可是一票難求。
但是他還是乖乖編輯了。
樂舒雲早就習慣了,按照慕頌之吩咐做事。
慕總有時候並不會交代他做一些事情是為麼,但是都有他目性。
他編輯以後,拿給慕頌之看:“慕總,這樣可以不?”
慕頌之看了一下樂舒雲寫文案,點道:“挺。”
樂舒雲道:“那就這麼發了?”
慕頌之坐在轉椅上一旋:“等下,選擇可見範圍。就選和花荼。”
樂舒雲抬:“……”
花荼還是他上次在公司裡對合同時候加。
一條轉票資訊發了出去,樂舒雲走出了慕頌之辦公室,過了一會,微信提示有人留言。
樂舒雲拿起來一看,那留言是花荼留:“票還在嗎?多少錢一張?”
收到了資訊,樂舒雲急忙跑過去問慕頌之:“花荼問了,慕總,現在怎麼回?轉給他嗎?”
慕頌之搖搖:“你告訴花荼,票剛剛轉出去了。”
樂舒雲:“??”
這下子,樂舒雲更是看不明白了。
他只能依言對花荼:“不意思,票剛剛轉掉了。”
花荼那邊略微失望,發了個:“哦,謝謝。”
戲演全套。
樂舒雲翻回那條朋友圈,在下面回:“感謝大佬救命!票終於轉出去了,不這個月工資就都搭進去了。【拜謝】【拜謝】【拜謝】,鞠躬盡瘁死而後!”
按滅了機,樂舒雲想,慕總究竟是在做麼?一會偷偷買票,一會讓他發朋友圈轉票,花荼問了又不賣給他……
理了一遍,樂舒雲忽然明白過來。
這樣一來,慕總才能夠確定花荼是想去看演唱會,這禮物也才送得足夠驚喜。
樂舒雲心想:慕總,你這套路像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