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九幽在哪裡？
九霄是在九重天之上，那麼九幽呢？
最幽深的九幽是在哪裡？在地下十八層嗎？
然而並不是這樣，所謂的九幽就是在九霄之上。
在包裹這個世界的“神界”之上，那深不可測的“虛空宇宙”。那個地方，才是無窮盡的黑暗，無窮盡的虛空，無窮盡的絕望。
九幽之深，深不可測。
所以如果要成為量天尺，還要丈量天之高的話，那麼根本不可能擁有如此純淨的藍，而必須沾染最幽深的黑。那一枚天空之藍，根本就不可能讓小天和成為真正的量天之尺。
但這虛空之黑可以。
天空之藍以上，就是虛空之黑。在以光明之土為根基，於光明處生長，刺破黑暗，才可以成為天下地下無一不可測量的量天尺。
所以方十二妹知道小天被魔氣入侵之後，非但沒有緊張，反而是反其道而行之，以這一股龐大的魔氣為基礎，給予他小天最高的潛力。
——只不過，是要以自己以前的記憶作為封印材料才行呢。
方十二妹雖然沒有恢復記憶，但此時她只能算是失憶的少女，而不像是一開始在方拾義身邊，是那種一片白紙的狀態。所以只是失憶的話，還有著恢復的可能。
可一旦將這段記憶作為材料施法，那麼……
她真的就不能回來了。
但她毫不猶豫這樣做了。
——因為這一輩子，自己不再需要成為一把鎮壓國運，拯救蒼生的寶劍，只需要稱為一把無足輕重的扇子就可以了。那個人，她選中的人會接過這個擔子。
——所以……無所謂了。
方十二妹的指尖在小天的身上一點，那一切皆無的虛空黑暗就開始綻放出了一點星光。
……
方拾義是幹掉了這兩個門神。
鐵鞭和鐵鐧的組合，幾乎是剋制一切的人和武器，讓他即便知道攻略也打得異常艱難。不過，好歹也已經是殺過幾十次的怪物，贏下來還是不成問題的。只是，在方拾義打敗他們的瞬間，這尉遲恭和秦叔寶失去了武器的制衡之後，忽然就變大了十倍不止。
然後，將原本的鐵鞭和鐵鐧砸成了稀巴爛。
“該死的人類！”
“居然將高貴的神靈囚禁！”
“不可饒恕！”
“人類，你可知罪！”
他們說的明明是方拾義完全沒有學習過的語言，但是他卻莫名其妙地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而這兩個傢伙，就是兩個因“門神”的信仰而誕生的神獸。
對，雖然是人型，但卻是神獸。
而且比真正的尉遲恭和秦瓊更像是門神。
畢竟……他們作為現代藝術加工後的門神模樣，早已經和當初大相徑庭了。
只是自己為什麼可以聽得明白？
方拾義腦海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回應了他的問題。
“因為你已經成為了這座龍脈之城的城主，我的主人。”
“你是……器靈？”方拾義驚訝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鉤鐮槍。
“準確的說，我這座城的管家。但是你身上的煉妖壺將我吸入其中，直接打上了印記。這時候，我就被迫認主人為主了。”
說著，一個穿著燕尾服，一絲不苟的白髮與單片眼鏡，有這挺拔的身姿與那嚴肅的神色，這個滿滿中世紀管家裝扮的男子就出現在方拾義面前。
甚至，看起來和管家張機很有幾分相像。
“這個……不好意思，要我等一下放你出去嗎？就算是繫結靈獸也可以放生，我沒有關係的。”
“這恐怕不行了，因為我是器靈。我的主人。”
他是器靈而不是靈獸，在打上了印記之後，就不可能背叛主人。所以他其實對認主很是慎重，即便方拾義透過了入門考試，也需要被他關在在龍脈之城修煉到足夠強大，他才會考慮成為器靈。
如果修煉不到足夠強大呢？
那麼就老死在這裡好了，他還可以等下一個人出現。
然而，因為方才方拾義的煉妖壺暴動，那洩漏出來的虛空之黑的氣息嚇壞了他，下意識認為龍脈之城鎮壓的深淵出現了什麼問題，就火急火燎地進入了煉妖壺之中。
只是對於進入煉妖壺的東西，一律被視作靈獸並完成收復，他很倒黴地被打上了印記。並且憑依在方拾義手中的鉤鐮槍之中，稱為新的武器系靈獸。
龍屬性，武器系的鉤鐮槍，此時擁有了新的名字。
深淵龍牙槍！
實力雖然受方拾義的等階限制，但是在龍脈之城會得到解放。
“……”
“我的第六個，啊，不對，小剪刀還沒有騙過來。我的第五個武器，居然是來自於太古時代的法寶器靈嗎？管家，你的名字是？”
“名字？如果這也算是名字的話——您好，我是八號器靈，您可以叫我八公，我的主人。”
八公如此說道。
忠犬八公？
所以你的前任是將你當成忠犬，是這個意思嘛？
不過這個名字，從一定程度上可以看出這個八公對待主人的忠心程度，讓方拾義稍稍接受了一些。方拾義心中一定，便問道：“你能夠在這裡發揮出原來的實力，那你原來的力量多強？”
八公看了看那兩個門神，這兩個門神大概已經是接近十丈高度，三十米高的巨人，雖然相比於龍脈之城還是還一些渺小，但已經足夠高大。
雖然八公是抬頭看這他們這兩個神獸，卻沒有一絲要仰望的想法存在。
“我們這些修仙的，實力自然是仙獸層次。但就不知道主人能不能用出來了。”
八公看向方拾義。
雖然是被強制繫結了，但是方拾義明白，這也是在考驗自己。如果自己使用不了他的力量，那麼即便不背叛，當為方拾義做事也不會盡力，而是能擺爛就擺爛。
“那就好辦了。”
方拾義拎起這一杆深淵龍牙槍，原本作為鉤鐮的部分，已經變成了一枚彎彎的龍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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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將自己身體的力量源源不斷地輸入其中，並說道：
“還有，主人有一個就夠了。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是我的‘東西’。”
“所以現在，就作為我的手下，就喊我‘主公’好了。”
“至於成為你主公的代價……就先殺兩個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