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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巴渝,巴渝(4)

85年8月3日,二臺越野一臺商務三輛車駛入巴渝市區,經過連續三天的驅馳,張興明到達了現在還是巴蜀省下轄地級市的巴渝市,這個上一世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

80年代的巴渝,可以叫一聲老巴渝,是一座徹徹底底的老城。

整個城市附山而居與江為伴,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窄窄的街道起伏彎曲著,黑色的魚鱗瓦覆蓋著,斑駁的老牆充斥著,蜿蜒的石板路縱橫交錯,混濁的江水把整個城市分割的支離破碎,一股滄桑、壓抑、厚重的歷史感撲面而來。

綿綿細雨洗刷著張興明一行的滿身風塵,整個城被輕雨包裹著,在灰黑的主色調中顯得有些陰冷。

路邊低矮的房子裡透出燈光,這裡的老式民居大多都是木板牆,少用磚,木板用桐油處理後可以百年不腐,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加顯得陳舊烏黑,映著昏黃的燈暈。

張興明就趴在車窗處向外看著,在陌生中尋找著曾經的熟悉,可惜年代差距太大,上一世他來到巴渝已經是2002年,那時候巴渝已經直轄了5年,已經進入了發展的快道,高樓頻起,已經和85年的巴渝徹底不一樣了。

這次張興明一共帶了七個人,六個從安保公司臨時調過來的轉業軍人,一個省公安廳派下來的幹事。

那個時候銀行還沒有通存通兌的服務,存摺只能是哪存哪取,換個儲蓄所就不行,支票也只能公對公,老百姓出門必須帶現金。

80年代末的個體戶都是揹著現金南下北上,於是搶劫偷盜詐騙層出不窮,那時候出門都是把錢縫在衣服裡褲衩裡,或是纏在腰上裝到褲腿裡,甚至踩在鞋裡,只留剛好的錢在兜裡以供一路花銷。

太多了沒法偽裝就只能多帶人,帶著刀,24小時有人抱著,坐車都不敢睡覺。

而且在80年代驅車連跨數省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平靜美好,車匪路霸到處都是,還要經過大量的無人山區,所以這次七個人帶了六把64一杆衝鋒,公安廳派了一名幹事隨車,好隨機處理一些突發事件,包括必要時同沿途地方政府部門溝通。

從奉天到巴渝一路行來,幾臺車被攔了十幾次,要不是帶著槍,還說不上怎麼回事呢。

在市裡吃了一頓地道的巴渝火鍋,住了一夜,第二天三臺車就離開主城,去往張興明這次的第一個目的的,永穿仙農,距巴渝主城區一百多公裡,全是鄉間盤山土路,好多張興明記憶中的公路都不存在,如果不是因為張興明能說本地話,光找地方就得花個幾天時間。

早起出發,下午三點多到達。

這一路車都在山上河邊繞來繞去,不時的看見稀疏的樹木,到處是水塘,從路上往下看是一畸一畸的各種形狀的田地,掩映在樹叢裡的烏黑鱗瓦房頂。

這邊種田不打壟,也不修整,就是隨著自然形狀把土挖松,隨意的種,隨意的長。從路往上看田地像梯田一樣一梯一梯的隨著山勢向上,房屋這裡一座那裡一座,幾乎沒有挨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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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木板門夯土的牆,窗戶很小,倒是有些像廟一樣。這裡的樹沒有什麼枝椏,一根筆直的樹幹,最頂端一蓬葉子,樹和樹也離的遠遠的,並不長在一起。

越靠近人家多的地方,水塘就越多起來,大部分栽著蓮藕,清綠色的蓮葉舒展在水面上,竹子就一蓬一蓬的亂長在水塘邊,路邊,房前屋後,大都是手指粗細的竿,看上去顏色深深的。

不時的在路上就遇到公共汽車,像一塊大麵包一樣的客車,個保個都是超載到實在擠不上去了的程度,晃晃悠悠哼哧著行走在盤山小路上。

三臺車一進鎮子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這時候鄉下拖拉機都還是高階交通工具呢,平時出行全靠走或是牲畜拉車,去裡就是擠客車了。

85年的小鎮和後世的變化不是很大,後世鄉民自家蓋的臨街磚樓現在還是一片老式吊腳木板房,但大體佈局基本相同,張興明四處看了一圈,想了一下也就搞明白方位了。

找了個寬敞的地方把車停好,四個人守車,三個人陪著張興明去找人,張興明上一世的第二任老婆郭永紅。

鎮子的主路兩邊是參差不齊的幾棟政府蓋的紅磚小樓,基本都是兩層,上面用白漆刷著毛主席語錄,樓角裝著鐵皮電喇叭,幾根木製電線杆斜立在路邊。從主路下去走一段下坡,就是一片大大小小的古舊川式四合院,郭永紅家就住在這裡。

她比張興明大1歲,現在應該是12歲了,和張興明一樣,現在正是小學最後一年,明年她就要到十幾裡地以外去唸初中了。

85年的時候,郭永紅的爸爸已經在永穿縣城上班了,她媽媽也帶著她弟弟和爸爸一起住在縣城,她和爺爺一起生活在老宅裡,基本上是自己管自己,每個月從她爸爸那拿五塊錢的生活費用。

站在郭家老宅門口,張興明心裡有點說不出的感覺,有點興奮,又有點傷感,還有點惶恐,左右看看跟在身邊的兩個安保,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去推開了院門。

一進院門就一個十幾平方的院壩,堆著一些雜七雜八的農具什麼的,鋪著青石板,四下打量了一下,張興明喊:“郭永紅,在屋頭沒得?郭永紅。”

屋裡就傳出一個稍有點啞的聲音:“哪個?”然後少年郭永紅就推開堂屋門出現在了張興明眼前,瘦瘦的,黑黑的,穿著藍花底的連衣裙,手裡拿著紙牌,頭髮被汗水雜亂的貼在額頭上,如果不是穿著裙子倒更像是個男孩子。

看了看她手裡的紙牌,不是撲克,是巴蜀地區的一種牌,打法和麻將差不多,當地叫“么地勾”(語音,不知道是哪幾個字),和麻將一樣也是上停胡,算翻。

張興明巴嘰巴嘰嘴,郭永紅後世唯一的愛好就是打牌,每天不是在打牌,就是在去打牌的路上,兩個人在一起生活那幾年,硬生生被麻將和紙牌佔掉了大部分的時間,包括她懷孕,月子,以及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