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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悲劇的誕生·有其父必有其子

緩緩展開的場景很熟悉,是瑞安瀾的書房。

但與往日不同,此時的書房四處都堆著一層薄薄的浮灰。

瑞安瀾靠在書案旁,垂著頭。

陽光似乎無法穿透緊閉的門窗,空氣中浮動著深重的哀愁,讓嚴方任心一下揪了起來。

他立刻把之前的思緒都拋諸腦後,急急走上前去,在瑞安瀾面前蹲下身:“瀾兒?”

嚴方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試探地想去碰瑞安瀾的手,但他的手從幻影中穿透了過去。

嚴方任心沉了下去。

他不甘心地又四下碰了碰,低聲道:“瀾兒,你為什麼悲傷?”

瑞安瀾自然是聽不見他的。

門被重重撞開,一團冰冷的風衝了進來。

這熟悉的氣息,是天地無一。

瑞安瀾緩緩抬起頭,細密的睫毛劃出一道弧線,拖著哭腔道:“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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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炎蘇重重地合上房門,壓低聲音道:“瀾兒,演了六天,玩夠了嗎?”

瑞安瀾垂下眼簾,一點點移過身子,空氣裡彌散的哀愁漸漸淡去:“像嗎?“

亦炎蘇道:“你再多演幾天,外面說的就要是瑞安門門主傷心欲絕竟化為妖。六天不喝水,你覺得還是人嗎?”

“哦。”瑞安瀾漠然道,“看來是演茬了些。”

亦炎蘇露出“你怕不是個傻子”的神情。

她撫了撫嗓子,神情遊離道:“不舒服,嗓子疼。”

亦炎蘇扔過去一袋水,“稍微喝點,等會兒出去還要用乾燥的嗓子模仿哭了六天的你。”

瑞安瀾接住,嫌棄地聞了聞袋子上的塵土氣,喝一口:“沒哭過六天,也沒見過,怎麼演?”

“……”亦炎蘇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怪爺沒哭給你看過?隨便演吧,畢竟你沒經歷過太多生離死別,模仿不好是正常的。”

瑞安瀾如法炮製坐好,輕飄飄道:“那你啥時候能哭一下?“

亦炎蘇:“爺看你是想被爺打到哭。”

瑞安瀾:“……”

瑞安瀾揭過了話題,道:“穆翡榭飄了。”

亦炎蘇冷笑道:“好了傷疤忘了痛。當真以為爺出了境,他們就高枕無憂。”

瑞安瀾問道:“您那聖戰啥時候打完呢?”

亦炎蘇活動了下關節:“快了。”

瑞安瀾:“您能有個準信嗎?”

亦炎蘇抬了抬眼皮:“爺又不是教廷的王,能知道什麼準信?”

瑞安瀾道:“您要是不打,他們自然就會撤軍。您再不急點,咱們之前的準備就要過期了。”

亦炎蘇道:“爺有數,不必慌亂。倒是紅璽那小子死了,你的麻煩才會越來越多。”

瑞安瀾聞言往後仰了仰:“不然我這幾天非把自己關起幹什麼。”她攤開手,一點黑色的粉末從指間漏下,“我快撐到極限了。”

亦炎蘇吐了口氣,站起身抽出他那奇異的黑刀:“起來。”

隨著這兩個字音節的落下,黑刀的顏色愈發深重。

畫面一黑。

等畫面再亮起時,瑞安瀾坐在地上,兩腿蜷縮著,臉上滿是冷汗,衣服上不知怎麼的多了幾個洞。

她抹了抹粘膩的冷汗,道:“我還是去趟南疆吧,說不定能把紅璽找回來。”

亦炎蘇已經收起了黑刀,道:“現在找到紅璽沒用。”

瑞安瀾道:“我連著屍體一起帶回來,總歸會比現在好。”

亦炎蘇道:“隨你。”他說著往門口退了幾步,“爺不能離你太近。等爺去把戰爭收個尾再回來。”

瑞安瀾揮了揮手:“快去吧,不然教廷又要逼逼賴賴的。”

亦炎蘇似乎還有什麼想說,但瑞安瀾一副神遊的模樣把他的話給憋了回去。

等亦炎蘇走後,邊郗才忙不迭地跑到瑞安瀾身邊,心疼但剋制地看著瑞安瀾,道:“母親大人,我讓廚房給您做些清粥?”

瑞安瀾脫口而出:“沒事,不用。”在觸及邊郗水汪汪的眼神後,她愣了愣,道:“果然很像。那你去吧。”

邊郗應了一聲,兔子一樣蹦走了。

瑞安瀾看著他的背影,道:“太過相似了。”

嚴方任心裡說不上來得憋悶。他的孩子,他的邊郗,是個單純的孩子。稍微聽幾句好話,就能滿足地蹦上天。

和自己簡直一模一樣。

嚴方任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建築風格,倒吊在石牆外的無頭屍體,和麵無表情試圖用鮮血畫倒五芒星的瑞安瀾。

和被亦炎蘇隨手從桌面上抹去的那個小角別無二致。

亦炎蘇對瑞安瀾道:“你隨便模仿一下得了。”

瑞安瀾當真開始模仿起了他人的情緒。

這是一切的源始。從瑞安瀾臉上有了第一個表情開始,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信,我不信……”嚴方任重複著,“都是幻境。”

面前的場景還在變換著,亦炎蘇與瑞安瀾的身影來回扭曲,嚴方任勉強能捕捉到一些類似“細雨”“花萬轉”的詞彙。他努力集中注意力想去聆聽,但他整個腦子都在嗡嗡作響。

突然,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天地無一慢慢轉向嚴方任的方向。

話只聽了一半的瑞安瀾:“?”

天地無一道:“爺似乎感覺到,有別人。”

瑞安瀾道:“不是只有你和我嗎?還有誰能偷窺我們?”

天地無一“呵“了一聲:“多了去了,只不過都沒那個本事承受後果罷了。”

嚴方任頓時警覺。

正如他至今不知道為什麼他怎麼看都是那兩人的場景一樣,他也不知道那兩人是否也能看到他。

雖然這不大可能,但是萬一呢?

嚴方任這麼想著,往旁邊挪了挪,想找東西擋住自己。

天地無一卻在此時若無其事地挪開了視線:“又走了。”

瑞安瀾道:“真有人那估計也是遠西那邊的,別管了。”

亦炎蘇也沒再糾結那個問題。

瑞安瀾道:“沐翰韜已經偏離了降襄山莊的中立立場,印樂知交給你了,南北疆界的牽制也已完成。海路呢?”

“鋪成了。”

瑞安瀾一拍桌子:“那還等個啥!”

亦炎蘇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皮笑肉不笑道:“爺還沒急,你倒急了起來。你也不想想,嚴方任早死一年,你也要折壽至少六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