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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門兄弟1:結義_第二十三章 刺殺宋子文

上海北站。

常嘯天一行人剛剛走入站口,和一群趾高氣揚人見人避的黑短衫狹路相逢。邵曉星幾個為了接站,特意西裝革履,氣派倒是有了,氣勢上卻像輸給了對方。

常嘯天走在前面,依他的性格,是絕不會給混混讓路的,他停下來,阿堂一步跨上,擋在他身前單臂叉腰,大吼一聲:常玉全,好久不見!

為首的混混禮帽壓在左眉處,斜眼看清眼前人,狂妄頓失,轉身便閃。手下不明就裡,也稀裡糊塗跟了向後跑。阿堂哈哈大笑,讓過常嘯天,阿三跟過來驚訝地指道:怎麼常玉全會在上海?錢朗死了後,他不是跑了嗎?

至此,常嘯天才明白,方才碰面的居然是閆府原來的僕人阿全。正是這小子受了錢朗的指使,誣陷他給閆森下毒,以後一直投靠青紅幫混飯,錢朗出事後便銷聲匿跡。

阿水恨道:天哥,這小子害你不淺,這回找機會做了他!

常嘯天剛要說什麼,汽笛一響,火車進站了。

軟席車門處走下來兩位老者,一律寬大的白府綢衫,飄飄逸逸,發須卻一白一黑,黑鬚者戴水晶眼鏡,白鬚者戴墨鏡。

常嘯天快步上前,向黑鬚老者叫聲:德爺,可回來了!光顧著雲遊四海,可不知道大家都多想您呢!

關有德笑了:喝喜酒來了!嘯天,這些年幹得不錯,我在廣西都見著你的徒孫了!

大家都過來和關有德招呼,常嘯天見那旁邊老者身材魁梧,拄著一根文明棍不斷地敲地,很著急的樣子,就問:這位是?

關有德神秘笑笑:他呀,一會兒再和你說。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北站,上車後,常嘯天道:明天就是大日子,德爺先住到家裡,我要和你聊個通宵!

關有德還沒說話,那白鬚老者快速道:停車!

又對關有德道:我得下去了。

老魏把速度放慢,常嘯天也很意外,見關有德不置可否,便問:這位老伯有事嗎?

那老伯舉杖拱拱手:沒事,府上要辦喜事,我不方便住下,就此別過!

關有德發話了:吃個飯再走不遲,又耽誤不了你!

那老者遂不吭聲了,車便又開了起來。

常公館用盛大的晚宴迎接關有德回滬。除了眾位兄弟,前輩喬翁、倪子善,連閆老夫人、黃省三夫人閆意、徐麗敏都一起出席,常家的小公子常小健也坐在父親身邊,好奇地看著兩個長胡子老頭。

晚宴之前,常嘯天鄭重介紹三位堂把子,分別是風雷堂邵曉星、天龍堂黃省三、乘雲堂雷彪。

關有德道:嘯天,我很欣慰!我們這些老人沒有看錯人,你中興了洪門,讓各個堂口香火大旺,甚至讓我看到了從前的鼎盛。

常嘯天介紹著:現在天華總公司下設十幾處分公司,生意遍地開花,特別是天華機械製造廠,產品設計和製造都聘請了外國工程師監製,對外出口,這在上海乃至全國機械工業製造業,都名列前茅。

倪子善也誇獎道:天華公司名下的娛樂業,也都做得風生水起。這些小兄弟都成了上海灘的名人,連阿水都搖身一變,手中握了跑馬總會的會員證,被人趕著叫大亨呢!

大家笑逐顏開,確實,常嘯天正逐步把他們引入了一個新的境界。表面上看,他們西裝革履,哪裡還有黑幫的影子,可誰又敢輕易招惹這樣出身的大亨們呢?

關有德又關切地問:你在信中講要組建社團,進行得怎麼樣了?

常嘯天意氣風發:就等您回來了!我給社團起名為忠義社,已經得到政府的批准。

忠義社!關有德重複著:好!名字不錯!忠義社!

德爺,記得當年你曾經對我說,兄弟間可以共患難,不可同富貴!現在您怎麼看?

關有德捻鬚大笑,耍賴道:不算不算,我當年是說幫派,你現在是叫作社團,叫公司嘛!

他和大家談笑風生,卻始終不介紹隨行的同夥,常嘯天也不多問。當年關有德為他重返上海主持洪門,有莫大的功勞。一別三年,大家都有太多的話要說,興致一高,酒便多了起來,就忽略了那老者。

只有坐在對面的邵曉星注意到他雖然鬚髮皆白,看上去年齡還要大過關有德,可眼睛竟然是精光四溢,凌厲非常,而且飄忽不定,似乎在看著你,又似乎在看向另外的地方。他只吃了頭幾道菜,便請辭離席休息。

晚宴結束,天色已晚,大家忙著張羅明天的婚禮,關有德卻說喝得太多要歇下,常嘯天親自將他送入客房。等出來,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拉了邵曉星直奔另一間客房,敲門進去,喚道:進來了!

房裡無人,衛浴間裡有人應了一聲。一會兒,門開了,一個中年男人走出來,國字臉,短髮碴兒,戴了一副眼鏡,步履輕盈,身形敏捷。

邵曉星見花甲老人突變壯漢,呆了一下,常嘯天並不訝異,上前緊緊握住了他的手:九光兄,久聞大名,剛才真是太失敬了!

那男人笑道:哪的話!我和關有德大哥是忘年好友,此番結伴南下,聽他說起你,就情不自禁要與你一晤。真的是有要事在身,才不方便以真面示人,得罪之處還望常老大、邵老大見諒才是!

邵曉星見人家連自己的名頭都叫了出來,可還是不知道對方是何等人物,又不好問,只聽大哥道:九光兄千萬不要客氣,說起來我還小你幾歲,大家都是拜洪爺的,叫我嘯天就好!

那男人顯然心中有事,辭道:天色不早,我的人還在等我。見了你了了一樁心事,謝謝款待,就此別過。

常嘯天急了,伸手攔道:不行,你是遊俠,神龍見首不見尾,見你一面不容易。把你的人全叫來這裡住下。我這裡別的不敢說,地方有的是,我們好好敘敘!

那男人搖頭笑道:有這句就謝了!你我雖都是

洪門人,但黃道白道走的不是一條路。我的生意全大過天,可不想帶累你。

常嘯天還要說話,又被他擋住:我答應你,在上海做成了這一票,一定找時間好好敘敘。現在我真得走了,你這裡太亂,我不想走大門。

常嘯天馬上叫邵曉星送一趟,臨別時還依依道:相見恨晚。九光兄有事,一定來找我。

邵曉星開車送他出門,又載了一段,聽他叫停,回頭見這老兄手搭車門道:早聽上海有個飛刀小邵,沒想到這麼年輕。以後有機會討教一二。話音未落,推門消失在夜色之中。

因為翌日是大喜事,公館上下都熱鬧非凡,只有常嘯天鬧中取靜,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對著一面牆壁抽雪茄。

邵曉星一肚子問號推門進來:大哥,這人到底是誰呀?

常嘯天還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自顧自道:注意沒有?他的眼神,阿健的眼神,他們都這樣。

邵曉星越發奇怪:天哥,你講什麼,他到底是什麼人?

常嘯天仍然不看他,夾了雪茄的手在空中虛點著:王九光!

邵曉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暗殺大王王九光?我小時候就聽說過,他那時把淞滬警察廳長都刺殺了,轟動一時呀!

常嘯天道:對!這段歷史當時上海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年閆森對他非常看重,挽留多次,他也不肯留在上海。前段時間風傳他成立一個鐵血鋤奸團,幫廣州政府對付南京政府,刺殺的全是軍政界的顯要,膽色非同小可!

邵曉星奇怪道:這是個危險人物,你怎麼對他這麼好?

常嘯天又含上雪茄:我剛才說了,他像阿健!不是我一個這樣講,閆爺當年也說過。

邵曉星在書房敬陪,他驚訝地發現,天哥絲毫沒有做新郎的喜悅,居然靜靜讀了一會兒書,晚上就下榻在德爺的客房。

翌日,只在常公館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儀式,由關有德和閆夫人做主婚人,就把梅映雪正式娶進了門。只有新娘子進門的一刻,才引起一些轟動,因為吳媽、忠貴、老魏等人頭次見她,無不大吃一驚,覺得她簡直就是蔣清再現,直到開口說話,才有了陌生感。這時的新夫人,已有近四個月的身孕,只不過她身材一流,又會從穿衣上掩飾,所以並不明顯。

婚禮進行了個把小時就匆匆結束,大家才知道新娘子已經改名為惠若雪,這名字還是常嘯天起的。因為在婚前寫喜貼時,梅映雪提出要改回原名惠淑媛。常嘯天卻說不用了,並隨口念出一首詩: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之後告訴新婚妻子,這是一個叫盧梅坡的詩人寫的,你曾經是名角,長得膚色若雪,梅映雪這個藝名伴了十幾年的美好青春,不改也罷。梅映雪卻說,不想再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個戲子,要從此洗淨鉛華,收心斂性,做常嘯天的妻子。常嘯天便折中道:可以姓回原姓,應這詩意,映雪改為若雪就很好聽。

今天,常夫人惠若雪得償所願,登堂入室,正式成了常家的女主人。她並不理解那些詩意,只是覺得新鮮激動,常嘯天這個幫派老大,居然還能咬文嚼字。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新婚當日,她孤獨地坐在常公館二樓偌大的新婚套房中,一天也沒見他的新郎。

後來,她才知道,常嘯天居然在婚禮結束就帶了兄弟出去辦事了。

十時整,從北平開來的列車進站。王九光立於站臺上,一身鐵灰色長衫,側目小兄弟們,一個不少都在他的左右,這就是他名震天下的鐵血鋤奸團。他這一次受命於廣州國民政府,要暗殺南京國民政府的財政部部長宋子文。

他不動聲色地數著一節節的車廂,心想軟席應該在後面幾節之中。

列車喘息著停下來。王九光的手已經伸在腰中。正在這時,一個人向他快步走來,重重地拍他一下,繼而把他抱住。王九光猝不及防,定睛認出是一天前結識的常嘯天,正在他耳邊急促道:快撤!日本人要在這兒刺殺公使重光葵,要藉機出兵上海,你千萬不要蹚這渾水!

王九光聽得一身冷汗,揮手回身便撤,鋤奸團的兄弟們很有眼色,跟了跑出,四散而去。

王九光和常嘯天相攜走出站臺,身後已經是槍聲大作。常嘯天拉著他一路狂奔,上了一輛大貨車,邵曉星等候多時,跟了上車關上門,解釋道:王大哥,我們半小時前才得到這個信兒,天哥正舉行婚禮,他急壞了,生怕你進了日本人的圈套,就親自來告訴你。

大家從車內望出去,炸彈、煙幕彈已經把整個北站籠罩。他們的貨車停在站前廣場邊上,還算安全地帶。常嘯天執意要看看結果再走,過了五六分鍾,唐軒、唐轅兄弟倆一前一後上了車,他們剛從混亂中出來,都有些氣喘:天哥,那日本公使根本沒坐這列車!

那個常、常玉全把宋子文給殺了!

沒錯,白西服,白帽子!樣子跟報上一模一樣。中了一身子彈!死透透的了!

常嘯天聽到竟是這麼個結果,很是高興,便道:九光兄,這姓常的是我找了多年一個仇家。他當了漢奸,被日本軍部僱來殺人,陰差陽錯居然幫到你!

王九光卻沒有興奮的表情,他注視著車外:不,不對。剛才死的不是宋子文,這個才是!

混亂的人群中,衛兵和路警護著一個西裝男人上了一部轎車,距他們的貨車只有二十幾米遠!

常嘯天猛地掉頭,見那暗殺大王一把撕開長衫,已經露出腰間一排炸彈。車內登時靜下來,常嘯天呼吸緊張,手下意識地按住了車門。

眾目睽睽之下,王九光解下炸彈放在座位上,苦笑道:汪精衛和孫科用4萬大洋買他這顆頭,我是不會認錯的,早晚要殺了他!此地不宜久留,開車吧,我再搭一段兒!

常嘯天這才覺出一身冷汗,他知道剛才真是千鈞一髮。王九光

要真想動手,就憑那一身炸藥,有誰能攔得下!

車開出北站,王九光叫停:今天不是你,我差點當了民族罪人。可我不明白,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為什麼要幫我一個刺客?

常嘯天道:我一看見你,我就想起我的義弟林健,他也是上海灘有名的殺手,你們有些地方很相似。

王九光拱手:那我們也算是好兄弟了。你今天大婚,我欠你一個情兒,以後奉還!

他推車門消失在人流中,邵曉星望著他背影:天哥,剛才好險!要是王九光出手,就把咱們全裝進去了,幸虧這人還算義氣。

常嘯天沉默半天,突發感慨:一個殺手,如果總是講義氣,那就危險囉!

邵曉星知道他又在想林健,轉開話題:天哥,這次是我們講義氣在先嘛!要不是派阿軒阿轅他們追蹤阿全這個渾蛋,哪裡會知道有這種複雜的事情。日本人這次是用錯人了。這樁事局外人看起來定是撲朔迷離,那個替死鬼還不知是誰,明天的新聞有熱鬧了!

唐家兄弟這幾天一直在跟蹤阿全,此刻忙問:天哥,怎麼處置那個阿全?

常嘯天還沒說話,邵曉星已經笑起來:用不著咱們動手了。他做下了這麼大的事,南京政府不抓他,日本人也要滅他口的。

常嘯天面上掛了一層寒霜:日本人野心太大了,不管這次殺不殺得掉重光葵,上海怕是在劫難逃了。曉星,打電話到警備司令部,事關上海危亡,不管他們信不信,我們都有責任說出真相。

是,天哥。這事我去辦。

再叫阿三通知公司,進入緊急狀態吧。亂世之中,少損失一點是一點嘍。唉,繁華易築不易守呀!常嘯天想起數年前汪銘九夫人自殺前留下的那句話。

窗外的上海,車流如織,歌舞昇平,繁華依舊。唐家兄弟暗想,他們的大哥是不是太多慮了,就憑小日本人,敢來打上海?

四個月後,常嘯天的話應驗了,上海陷入“一·二八”戰火中。

與此同時,一個孱弱、蒼白的男孩兒呱呱墜地,來到這個亂世,常嘯天為他取名常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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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常夫人惠若雪更加鞏固了自己在常公館的地位,至少,她自己是這樣認為的。但是很快,惠若雪就發現了她在這個家地位尷尬。首先是丈夫對她若即若離,根本不像想象中親親熱熱的夫妻關係,甚至在生了小康後很長一段時間,她多次提出和他搬到一起去住,常嘯天不置可否,始終讓她和兒子睡在一起,只是偶爾光顧。常嘯天在外面有很多應酬,從來身邊只帶邵曉星。惠若雪產後身材恢復得很快,做夢都盼著能與丈夫出席大場合,躋身上流社會,可是每次帶給她的都是失望。常嘯天只是把她當成家花養著,根本不給她出頭露面的機會。

惠若雪漸漸發現,她身處的這個家人口太雜,真正姓常的只有常嘯天父子三個。邵曉星、陳阿水是丈夫的異姓兄弟,他們住在這裡也就罷了;常家竟然還養著用人的鄉下孩子,任由滿府亂跑。常公館的大小僕人,個個神情像比主子大,對她這個常夫人的吩咐,只是機械照做,並無半點敬重畏懼。尤其是那個管家婆吳媽,仗了常嘯天對她信任,簡直當了半個家一般。因為戰火燃起,生小康那天進不得醫院,常嘯天守著公司一直不在家,只有吳媽大呼小叫地指揮眾人為她接生,外邊幾度炮聲轟轟,她厲聲尖叫幾乎驚厥,吳媽卻說些生小孩子很容易的話哄她,也不多加安慰,讓她備覺孤苦伶仃,眼淚往肚裡流。

還有那個保姆阿芳,年輕漂亮得晃人眼睛,對大少爺好得不得了。剛進門時,惠若雪甚至暗中懷疑過,她是不是小健的親媽,後來聽說她雖是個寡婦,卻還是姑娘身,才放下心來。不過看她一天到晚雖然低眉順眼,卻整個一個狐媚子身形,讓人沒來由地厭惡。

這個家裡,最讓惠若雪堵心的當數全家人的心肝寶貝,那個野種常小健了。小家夥不知媽媽是不是那個什麼阿清,還是別的什麼爛汙女人,反正肯定是見不得人的女人,照片也不見一張。他到哪裡哪裡便會笑聲不絕,所有人見到他都眉開眼笑,尤其是常嘯天,不管回家時多晚多累,第一句話肯定是小健呢?要不就是小健睡了嗎?叫她嫉妒不已。惠若雪最討厭的,就是看著常嘯天舉著他樓上樓下地跑,那個時候,她懷裡的小康簡直成了一件沒生命的物件一樣。小康也不爭氣,老是在哭,哭得一天到晚愁眉苦臉,不知是不是懷他的時候割脈嚇著了,她託阿水貼出去不知多少“天黃黃地黃黃,我家有個吵夜郎,行路君子讀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的帖子,也半點作用不起。

常公館上下,是懷著好奇心迎入這位新夫人的。可沒過多長時間,所有人都對她敬而遠之。因為惠若雪的生活習慣、脾氣秉性,與常嘯天建立的這個家的家風,相去甚遠。也許是唱戲唱得年頭太久,言談舉止都會不由自主帶出些做戲模樣來,偏偏還要拿腔作調頤指氣使,凡事講求做派,對下人動不動就要高聲訓斥。背地裡看小健時,眼中的惡毒讓人不寒而慄;而當著常嘯天的面,又假裝喜歡得不得了,用人們就背地裡叫她變色蟲。

全家對惠若雪最好的,還要數常小健。不知是記住了阿堂教過的話,還是天性使之然,從一入門起,小健就尊敬地稱這個漂亮女人做姆媽,從不在乎繼母一張陰陽怪氣的臉。他很喜歡姆媽給他生了小弟弟,幾乎天天都要去逗逗玩玩,還帶著他最好的朋友——吳媽的侄子阿海同去看小孩兒,阿海常被惠若雪給支出來,次數一多,他便生氣地拒絕:阿康天天哭哭啼啼,有什麼好玩兒?要去你去,我不去!

小健哄好阿海,還是要去看弟弟。久而久之,連惠若雪也覺得她的阿康有這樣一個小哥哥倒不是件壞事。至少,有時常嘯天尋小健不著,會來這裡順便抱一下小康,聽小健說說弟弟今天又出一顆牙之類的趣事,難得地多看小康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