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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門兄弟2:內訌_第十四章 美國情敵

如果見不到父親的怒容,那麼常小康得算是個快樂的大學生。家裡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可以置之不理;家裡的一切榮華富貴,他都可以一一享受,只因為,他是常家最小的兒子。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想方設法親近他心中的維納斯——西文系大三的一名女生。

他是在一場校際籃球比賽認識她的。那場比賽中,裁判的眼鏡被球擊中,這時離比賽結束還有幾分鐘,負責組織比賽的學生會商量片刻後,出現在場上的居然是一名明眸皓齒的女生,她瀟灑自如地裁判完了接下來的比賽,而常小康那幾分鐘表現得異常出色,連連灌籃得分,最後竟用一個三分球反超對手,一舉贏得了比賽。女生裁判下場的時候,注意到了亦步亦趨的常小康,笑著誇道:打得真不錯!你是新生吧?

就這樣,常小康心中就有了一個偶像。用驚為天人來形容這個叫蔣芸姍的學姐帶給他的震撼,並不過分,因為她本就是聖大的校花,而且還是學生會的負責人,算得上是大學裡的風雲人物。蔣芸姍起初並沒有想到,這個小她兩屆的學弟會對她產生什麼愛慕之情,她年輕的心中,正裝著一個在她看來意義非凡的理想。作為一名大家閨秀,她在政治上的敏銳與熱情,遠遠超出了家族對她的期許。中學時代,她遇上了一位國文教師,在他的影響和薰陶下,這個出身豪門的女孩子早早接受了共產主義思想,成為了學生中的激進分子。她既熱衷於政治活動,又多才多藝,早已是學校裡人人矚目的人物,她目前最大的熱情,就是在新生中發展有共同理想和追求的學友,發展壯大自己的組織。出於這個目的,她並沒有立刻拒絕這個叫常小康的新生的刻意接近。只在言語間試探了幾次,她就很快發現,這個長了漂亮鷹鉤鼻子的少爺,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人生目標就是吃喝玩樂,這些都和她的信念相去甚遠。漸漸地,常小康也在學校大為揚名,先是考試僱槍手,然後名字上了打架的公告牌,使蔣芸姍僅存的一點好感也蕩然無存。

可是,就是這有限的幾次接觸,卻使情竇初開的常家二少爺平添了許多的妙想與憧憬。常小康現在也是聖大新生中的風雲人物,一進校就有女生對他秋波頻送,可在他眼裡,全是閒花雜草,他眼中只有一個蔣芸姍。

可是,這個蔣芸姍真像天上的雲一樣,稍縱即逝。她的冷淡讓常小康失魂落魄,食不知味。在這幾千人的大學校園裡,找一個不同屆又不同系的學姐的蹤跡,無異於大海撈針,何況他們又都是本地學生,並不常常住校。雖然蔣芸姍是學校各項活動的紅人,球場、劇場常常出現她的身影,不過都是高高在上,只能遠觀,不得親近。

功夫不負有心人,常小康終於打聽到,蔣芸姍最近常常在圖書館出現。他便日日守株待兔,天天去圖書館裡等待心上人一露芳蹤。第一次見到蔣芸姍,她正和兩個同學說笑著走進,見到他迎上來,用那笑容點了一下頭,便擦身而過,倒是她身邊的兩個女生看他的時間更長一些。只是這樣一笑,已經讓常小康回味無窮。不料這天晚上,因為邵曉星案發,父親把他當成出氣筒,狠狠訓斥了一頓。

家裡越是得不到溫暖,越是想在外面尋求感情。常小康現在喜歡思想成熟、比他年長的女人,因為他剛回到上海,阿水把他帶上了自己的大上海娛樂城三樓,親自給他挑了個成熟的女人,拿混世魔王陳阿水的話說,是用來扒扒嫩果子的皮。扒皮的結果是,常小康領略了風月的妙處,並牢記了啟蒙老師水叔的一句至理名言:女人,要麼找第一眼相中的,絕配!要麼,就把所有看得上眼的都一網打盡,一輩子玩個夠!

蔣芸姍是他第一眼相中的,他認定他們會是絕配。因為,他們家世相當,相貌匹配。

終於,他在圖書館再次等到了伊人,這一次,蔣芸姍卻顯得神情躲閃。常家二少爺哪裡會想到,人家正和同學秘密議事,根本不想同他糾纏。可偏偏小康已經是耐不得了,幾個死黨得了他的旨意,把幾個來開會的男女同學強行擠走。蔣芸姍起初嚇了一跳,以為遇上了特務,後來見到常小康西裝筆挺地坐在對面,而那群流氓樣的學生擠眉弄眼一鬨而散時,就明白了九分。

常小康笑眯眯地看著佳人,把一張紙條推在她面前,上寫:今晚去看好萊塢新片!

蔣芸姍好氣又好笑,抬頭見開會的同學已散盡,心道這公子哥兒太可惡,耽誤大事,一定要給他個教訓,便反過那紙條,旋開鋼筆,十分瀟灑地寫下幾筆,起立便走。

常小康拿過來,見上面只有一個單詞b加一個大大的感嘆號,他撓撓頭,不識這個單詞,不過見人家面無表情,也覺無趣,訕訕收起,回宿舍一查字典,竟然是:無聊!他立刻傷心得無以復加,跟著便幾天萎靡不堪,大覺失戀的痛苦。不過,常小康也不是那樣容易退縮的,他想了又想,終於想明白了,他小了蔣芸姍近三歲,大概是這個年齡的差異讓她小瞧了自己。從小他就從媽媽那裡知道,得不到的東西,要迂迴地爭取,久而久之,鐵杵還能磨成針呢!

又是一個初夏的夜晚,他在圖書館外截住了蔣芸姍,鼓了很大勇氣才說出:蔣芸姍同學,原諒我那天的失禮,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誰也想象不到,蔣芸姍這一次的心情,竟也有了些微妙的變化,竟對他又綻開了一絲微笑。常小康一看她淺笑盈盈的模樣兒,便心花怒放,言辭也流利許多:我們今天晚上去愛埃令如何?那的Moro樂隊最近剛剛換了鼓手,舞曲棒極了。

接著,他頗有風度地邀請:田冰、簡淑蘭,一起去好嗎?

蔣芸姍身邊的兩個好友聽這小男生竟然一口氣叫出她們的名字,齊齊笑了起來。簡淑蘭知道愛埃令是一家昂貴的夜總會,只有學生中的貴族才請得起,她從沒去過,很想見識一下,推了蔣芸姍道:看人家學弟好心誠,不去不成了!

蔣芸姍態度堅決:不!我從不去那樣的場合,太吵!

常小康毫不氣餒:那校外剛剛開了一家新的咖啡屋,叫作紅鳥。為了表示我誠懇的歉意,喝杯咖啡總成吧?

這回,連田冰也勸上了:答應吧,我們都心軟了,去吧!

沒想到,這一回蔣芸姍竟然答應了。紅鳥就在聖約翰附近,安靜舒適,清雅別緻,很適合大學生。常小康這一回聰明許多,死黨一個沒帶,隻身同三個女孩子坐在一處,好不自在。簡淑蘭、田冰一個山東一個上海,口音迥異,不停地和他說笑,氣氛還算融洽。只有蔣芸姍少言寡語,只是在認真地端詳著廳正中的一幅油畫。

小康也注意到,驚訝指著:你們看那幅畫,畫得多像蔣芸姍呀!

田冰和簡淑蘭看了,也都擊掌稱絕,蔣芸姍微微一笑,並不理會這個話題。常小康開始熱情地大叫茶點,不一會兒,他們面前的碗碟就起了撂,常小康顯得十分殷勤,親手為蔣芸姍往咖啡里加方糖,蔣芸姍急忙制止:夠了夠了,吃不了這樣多!小康同學你請坐,我們隨便聊

聊。你多大了?

十八歲!常小康留了心眼,故意多報了一歲。

蔣芸姍向女友們眨眨眼:那我們都是大姐姐了。

常小康大剌剌道:都是同學,難不成真讓我叫姐姐?我怕叫老你們女孩子。

對蔣芸姍被男孩子追求的場面,田冰和簡淑蘭顯然已經見多不怪,可這回看到這小孩年紀不大,卻擺出一副油腔滑調的模樣,全忍不住發笑。

蔣芸姍悠悠然道:不叫也罷,不敢勉強常公子!

常小康聽她竟然稱他公子,不知是福是禍:還是叫我名字吧。難道你也要我叫你一聲蔣小姐嗎?

蔣芸姍並不接這個話題,又問:常小康,這名字很好聽。對了,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叫常小健?

是啊!你也知道我大哥嗎?常小康知道大哥最近就任天華總經理,名字頻頻上報,便以為人人都認得,頗為自豪告之:我大哥常在週末來接我回家,到時候介紹給大家認識!

猜測得到了證實,蔣芸姍掩飾著些許激動,著意細看常小康,心中卻有些奇怪,兄弟倆雖然個頭不相上下,可一個清秀文俊,一個濃眉大眼,一個斯文有禮,一個浮躁頑劣,外貌和性格上都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若不是名字太相近,真看不出來是親兄弟。

常小康見蔣芸姍眼睛在他臉上停留,大覺飄飄然,進一步表示親熱:芸姍,看來你對我們家很瞭解,我可還不瞭解你們家裡的情況呢!

田冰聽他大模大樣叫起芸姍了,她知道好友對這個學弟的態度,用一張快嘴代答:她的爺爺是前任市長,銀行界的元老,父親在資源委員會任要職。阿姍將來肯定要讀博士的。要和她交朋友,可要學業出色才行呢!

蔣芸姍並不否定,矜持地笑。常小康和蔣芸姍說話有些口吃,對付田冰就從容多了:未必讀個什麼學位出洋去,就算是有真才實學。比方說我大哥吧,他在香港大學只讀到三年級,可現在是文才武略,人人佩服,年紀輕輕已經是總經理。他那英文,地道得連美國人都伸大拇指叫Good,他的法律知識比那些大律師懂得都多。這就證明人才不一定出在學院!

他正心中得意,以為滅了這丫頭一道,不料文文靜靜一直不吭聲的簡淑蘭突然開口道:那是你哥哥,你呢?

這一下戳到小康的痛處,他有些洩氣,又不想在女孩子尤其是在心上人前顯得沒底氣,便道:我,我以後不一定會比我哥強,至少不會比他差!

以蔣芸姍現在的微妙心情,還不想讓常小康太過尷尬,替他圓場道:對,你們是親兄弟,你自然不會差的。常小康,你有這樣一位大哥,真叫人羨慕!

說完淺啜一口咖啡,起身要走,常小康怎麼挽留也不成,大喊結賬。侍者向這邊擺手,蔣芸姍開始拿出大姐姐風度:這是我家親戚的一處生意,不會要錢的!

說罷拍拍小康,像哄孩子一樣:這次算我的,下次你請,好嗎?

常小康又被她佔了先,心中悻悻也只能作罷。這時,一個年輕人風一樣跑過來,格子襯衫松松地一半在長褲內,一半拖在外面,這種怪異的穿法,全上海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在他身上倒也顯得瀟灑自然。他從後面一下擁住蔣芸姍,快樂地大叫一聲:嘿,Elizabeth(伊麗莎白)!正找你!

蔣芸姍笑了,頭也不回就知道是表弟來了,全上海只有他叫她這個英文名字。她拍拍他的手:阿器不要鬧!介紹同學給你認識。阿冰,小簡,常小康。這是我表弟蔣器,剛從美國回來,那幅油畫就是他的手筆。

常小康看見這個不中不洋的小子和蔣芸姍如此親暱無間,心中有氣。他敵意地看看蔣器,又掃了那油畫一眼,大步走出去。簡淑蘭細心,發現擦身而過的兩個男孩竟有些相像,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侍者殷勤地開了門,常小康氣哼哼先走出去,回頭只見田冰和簡淑蘭,並不見蔣芸姍,還要回頭進去叫。田冰笑道:人家見了表弟,不會出來了,我們先走吧。

常小康心中把蔣器烏龜王八蛋地罵了何止百遍,簡淑蘭見他一副惆悵的樣子,不由起了同情心,有意要安慰一下,就向窗內張望一下,好奇道:噢,這就是阿姍的表弟,穿得這麼奇怪,說話活像假洋鬼子呢!

常小康心中叫好,對簡淑蘭頓生好感,聽田冰又介紹:別看他外表玩世不恭,可有才華呢!他的畫在美國很值錢的。只是聽說有慢性肺病,休學回國來療養的。

常小康立刻幸災樂禍:我當什麼,原來是個癆病鬼!

兩個女孩齊齊用驚訝的眼神看定他,常小康端端肩,滿不在乎。

咖啡廳中,蔣器正和兩位畫家交談甚歡,興起之時,就成串成串地冒英語。他自小在國外長大,中文說得並不好,之所以央求小表姐留下來,就是為了給他當翻譯,他正比比畫畫地說著,突然發現畫家們都微笑起來。原來,他幾次把手繞在表姐的身上,都被她巧妙地鬆脫開去。他不知悔改,還是興高采烈摟定表姐,尤其是在她妙語解頤的時候。等畫家們再度莞爾,蔣芸姍堅決地把他的手拿下,用英文提醒:別忘了,這是在中國!

蔣器攤手做了個鬼臉,解釋:姐姐,我姐姐。

說罷,竟歪頭在蔣芸姍臉頰上吻了一下。這一回,蔣芸姍臉真的紅了,一拳砸在他身上,口中罵道:冒失鬼!看我不告訴姑媽!

上海春季拍賣會。

警官吳浩海剛剛完差,正待離開。突見常小健西裝革履,外披大衣,一派年輕灑脫的樣子,正在和人招呼著向會場走去,後面還緊緊跟著個周小宇。

他笑著跑上前去,狠狠拍了一擊在他肩上。

常小健回頭興奮:嘿!浩海!你怎麼來這裡?

這是全上海規模最大的春季拍賣會,萬國大聚會,當然少不了我們這些當差的。你一會兒看見的那些個奇珍異寶,可都是我從銀行一路押送過來的。以免你們這些闊人們還沒拍到手,就先被賊拿了去!吳浩海一副英雄模樣。

為什麼不進去?

吳浩海自嘲地一攤手:為人作嫁,任務到門外為止!裡邊有專職保安,我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常小健側頭向小宇說了幾句,小宇退回去,常小健拉過吳浩海:走,陪我進去!

吳浩海也想看熱鬧長見識,和常小健比肩大搖大擺往裡走,雙手插在夾克袋中,顧盼間還不忘玩笑:哼!有我給你當保鏢,你面子比天大!

常小健笑著回敬:豈敢豈敢,未來的局長。這場內每樣古董都價值不菲,只管去拿,可以說是查抄逆產,再不然就說是戡亂時期,政府徵用!

吳浩海大搖其頭:你個無政府主義者,沒藥可救了!

常小健突然看到一個人背影很像梅萍,他對她有敬有恨,感覺複雜,不願面對,急忙拉了吳浩海在後排就近坐下。

常小健沒看錯,那的確是神秘女大亨紅梅夫人,她聽說拍賣會上有一支

十九世紀流入中國的義大利火槍,特意前來看看。剛剛找了個不引人注目的位置要坐下,早已驚動了拍賣會的主人威爾夫人,笑迎上來拉住她前排落座。跟隨她的女孩卻回頭在人群中一眼認出常小健,正打算告訴主人,見她正和威爾夫人談話,便收了口。

她的樣子被吳浩海注意到,笑著指了:那個小姑娘是誰呀?好像在看我,我很英俊嗎?

常小健調侃地拍拍他的左脅:絕對過得去!最好再亮家夥出來,就更像大英雄了!

吳浩海真上心了:模樣不錯,就是個頭有點高,好像比我都高……看來你認識她?叫什麼名字!

常小健想了半天,也不記得她叫什麼,便道:你亮證上去,一問便知!

又貶低我們警察,當我和你一樣是流氓?吳浩海終於逮到了機會反駁,並不積口德。

兩人私下裡你一拳我一拳地比畫著,笑著,像又回到了少年時代。

拍賣會開始了。今天,常小健的目標是唐寅真跡,常嘯天囑咐過志在必得,所以他單等名畫出場。

第一件拍品是明代青花瓷瓶,被一個美國人買走。他身邊坐了兩個中國女人,一見得手,興奮地怪叫,放肆地一邊一個吻個不停。場上的中外人士都側目而視,吳浩海更是鼻子氣皺出幾道紋來。近日美國盟軍在中國各大城市橫行無忌,正激民憤,這兩名女子主動投懷送抱,自然格外惹眼。

第二件拍賣品,是梅萍中意的火槍。這支火槍是義大利十九世紀出產的禮品槍,槍身遍鑲名貴寶石,極強的觀賞性已把實用功能給沖淡了。只因為是宮廷藏品,所以身價極高。梅萍和一個歐洲人很快開始一場拉鋸戰,那歐洲人顯然興趣頗高,鐵了心要爭到底。雙方一路抬價上來,最後價格已高得令人咋舌,拍賣師興奮地舉著小槌來回指著,就是落不下。誰都知道,拍賣最忌冤家對手,鷸蚌相爭的結果只能讓賣家佔了大便宜。梅萍久攻不下,心中煩躁,一看價格已遠高出預期,便果斷地停止叫價。拍賣師舉著小槌堪堪叫到three了,這時從後排上傳來一個很大的聲音,一下將價格又提高了三分之一。

歐洲人和梅萍幾乎同時望回這匹突如其來的黑馬,見舉手的是個健壯的中國青年,歐洲人對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夥兒大為吃驚,打了個手勢搖頭相讓。梅萍卻把目光緊緊盯在旁邊面無表情的常小健身上,斷定買主是他。

接著,吳浩海又過了一把舉手的癮,唐寅的真跡順利地拍到常小健手中。

拍賣會一結束,梅萍不顧威爾夫人的挽留,急急追出會場:小健,等一下。

常小健停下來,卻不回頭。

梅萍走到他身邊,有些難過:小健,你還在怨恨阿姨嗎?

是。邵叔叔至今仍身在囹圄,我父親遭人追殺,這一切皆拜您和錢特派員所賜。

常小健說罷,大步走出,把梅萍晾在原處。梅萍茫然若失,突見常小健身邊的青年轉回來,手捧了長方形的錦盒,還不忘伸出另一只手來握:徐夫人,幸會,常小健請你把這個收好!

錦盒遞了過來,梅萍心中隱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伸手示意身邊的女秘書接過。吳浩海趁機握手,大獻殷勤:你好,我叫吳浩海,你叫什麼?

慕容倩!女孩子顯然沒料到他會向自己發問,任他大大咧咧地把手握得好疼,不由皺起眉看向梅萍。

梅萍並不在意,她想認識小健身邊的任何人,就問道:吳浩海,你是小健的手下?

吳浩海調皮地搖頭一笑:非也,我們是朋友!

梅萍取出一張名片:小吳,把這個交給小健,告訴他,不管他怎麼樣看待我,我永遠是他的阿姨。讓他有事情找我。

吳浩海好奇地看著這個說話乾脆的女人,接過來行了個額禮:好的!徐夫人,慕容小姐,會後有期!

梅萍目送他離開,慕容倩卻在一旁不滿發洩:梅姐,這個人好粗野!

梅萍不理她,只專心開啟錦盒,見裡面字條墨跡未乾,似匆匆寫就:以此報還鏈之恩。下面正是那支昂貴的火槍。梅萍嘆了一回氣,知道小健不肯受她半點恩惠,趁此機會漂亮地做個了結,只是代價未免太大。

常小健座車旁,吳浩海把名片一亮:真奇怪,你替她買這麼貴重的古董,卻連面也不願見;她又說是你的阿姨。你們打什麼燈謎?喏,名片!那位夫人給的,叫你有事情去找她!

常小健不接:扔了吧。

小宇開門,吳浩海跟著上車:真搞不懂你呀,和你爹越來越像。什麼事情都藏在肚裡,這就算是有城府了?我看徐夫人很好,喏,紅梅公司董事長。

常小健不想多解釋,見他還在研究名片,不由微笑:我和她之間的過節,與你無關!

吳浩海瞪起眼睛:什麼意思?

你盡可以去找那個女孩兒,可惜,名片上沒有她的名字!常小健聰明地眨眨眼。

吳浩海被好友說中,死要面子:你說那個慕容倩?我為什麼去找她?

真有你的,這麼快連名字都知道了!常小健驚奇之餘,嘖嘖讚道。

當然!我是警察嘛!吳浩海眼睛看著車窗外,發出獵豹的光:阿健,快快停車!怎麼圍了這麼多保安?一定出事了!

常小健瞄了一眼:看到了,是那個美國人!如果沒猜錯,他剛才得到的那只瓶子,已經被偷樑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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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長長的胳膊掄著,比比畫畫,很像一隻憤怒的公雞,發毛盡豎。也難怪他要憤怒,走出拍賣會場,便發現自己的寶物已經被人掉了包,盒子中居然裝了一隻泡菜壇子!

常小健拉住要跳下車的吳浩海:你不當值還要管嗎?

吳浩海手已經在掏槍:我隨時隨地有責任維護上海治安。

常小健想了想:那我成全你立這一功。他身邊的中國女人都有問題,你從她們身上下手!

吳浩海將信將疑,常小健肯定道:拍賣現場我就覺得不對勁,那兩個女人目光閃爍,表情誇張,出出入入好幾趟,還盯過我的畫。她們這次的收穫肯定不止這一件,在外邊肯定還有接應的同夥。

吳浩海有點像聽天書,定定看著自己的好友,常小健嘴一努:再不抓晚了!

吳浩海回頭看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正從停車場疾跑而過,他從車上一跳而下,拔槍大喝一聲:哪裡跑!

常小健見他威風,笑著發動了車子,吳浩海擒到一個,遠遠回身誇張地向他立正敬禮。

小宇卻很擔心:健哥,我認得她們,有名的脂粉盜,都是道上混的,何必和她們結樑子!

常小健笑:沒辦法,我就喜歡看阿海抓人的樣子——其實當個警察真不錯!

吳浩海正和警察交接,遠遠又看見慕容倩,向她笑著招招手。

梅萍看得清楚,點頭道:小健的朋友原來是個當差的!

慕容倩還記恨在心:臭警察,神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