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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門兄弟3:歸宿_第十四章 虎落平陽

好話說盡,笑臉賠盡,常小康的案子今天終於有了眉目。戡亂建國大隊通知惠若雪,只要交足二十萬保釋金,常小康這一兩天就會被釋放。

惠若雪從戡建大隊出來,按著胸口感覺氣悶難耐。忠義社這一年來,沒少為政府出錢出力,到頭來真遇了事,卻沒得到半點關照。她對那個南京保密局的情報組長,也喪失了信心。因為自打出事起,他就推說有公務回南京,再沒打過照面。

官場上的男人,都是玩嘴的,到了動真章的時候,還是鈔票更好使!惠若雪坐在沙發上憤憤地想,兩個用人在她身後打扇,她一氣喝下了一大杯西洋參茶,帶著焦灼上了二樓,剛要拐向自己的房間,卻一回頭,鬼使神差地向套間走過去。她突然想見一見丈夫,她現在有一肚子苦水無處申訴。

推開門,男看護正斜在沙發上睡覺,看見她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惠若雪沒理他們,徑直走入裡間,看見常嘯天坐在輪椅上,對著窗前一座鳥籠,目光專注。

惠若雪得不到丈夫的回應,無奈吩咐看護扳回輪椅,把他的臉衝向自己。她來的次數日見減少,甚至一週不來一次,每次見面都很膩煩,面對一個呆傻丈夫的滋味並不好受。常嘯天看她的眼神倒是一成不變,可他也不是沒有變化——白髮一點點消失,居然生出滿頭的黑髮來。現在坐在輪椅上,面上竟有些孩童般的紅潤。他總是定定地瞅著她,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開始,還有些簡單表達,可能在封閉的環境待久,語言功能也在逐漸失卻。

為兒子連日奔波,身心俱疲。此時此刻,惠若雪面對丈夫的心情便很複雜,竟有了一點點感傷。這樣一個男人,兩粒子彈就變得弱不禁風、生不如死。他盛載過智慧的碩大頭顱,如今一片空白;曾經強壯偉岸的身軀,如今蜷在輪椅上;鷹一樣凌厲的眼神,再也捕捉不到往日的神采;急風暴雨的性情,也安靜於一方斗室之中。

這就是她曾經愛過的男人!就在一年前,他還是她心目中吒吒風雲的強者,有著雄獅般暴烈的脾氣,睥睨一切的氣概。曾幾何時,為了得到他的愛,她使盡了渾身解數,甚至付出血的代價,至今,她的左腕還要用一隻玉鐲來遮掩那道可怕的刀痕……

她坐下,長嘆一聲:要是你不成這個樣子多好,我也不會這樣辛苦!

常嘯天伸出了一隻手,指著窗外;惠若雪不加理會,卻注意到他的眼眥、鼻毛和長指甲,她知道看護很不上心,責罵了幾句,又一迭聲地吩咐拿毛巾和剪刀來。她突然來了興致,想盡一下做妻子的義務。

毛巾抹過稜角分明的臉龐,惠若雪不由感嘆太多,這張面孔上的濃眉鷹鼻,曾叫幾多女人神魂顛倒,如今它的主人卻是又傻又跛,引不起半點情慾。她擦了一回仍意猶未盡,遂命令脫衣。常嘯天開始躲閃和反抗,被看護和用人齊力按住,之後抬進浴室的澡盆,好讓夫人的突發奇想得以順利實現。

水是匆匆放的,有些涼。英雄末路,虎落平陽,常嘯天在水中不情願地叫著,撲騰著,讓妻子擦來抹去……終於,惠若雪在他的右臂彎處看到數處深淺不一的針痕,心中的驚訝已經到了極點;她又拖起左臂,結果也發現了同樣的針痕!

雞皮疙瘩暴起,毛巾丟入水中,人如風一般逃出去——惠若雪穿著高跟鞋一路磕絆,一直逃到樓下,面色慘白,聲音淒厲:阿軒!阿軒!快把樓上那兩個看護給我抓起來,還有樓上的用人,快!

唐軒不知發生了多大的事情,只能照辦,在一陣哭爹叫娘的混亂後,惠若雪開始親自審問,自然是問不出任何結果,連一點頭緒也沒有。惠若雪控制不住地大喊大叫,她萬萬想不到,居然有人會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給常嘯天治療。到底是什麼人?注射些什麼?她越想越可怕,一時間覺得家中所有的人都不可靠,包括唐軒。

儘管在常嘯天傷愈出院時,醫生明確告訴她,記憶喪失時間久了,恢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惠若雪始終心有餘悸。她這個時候終於發現,自己對丈夫還是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她不知道,更令她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

常公館的大門外,幾部車依次停下來。第二部車窗先開,露出雍容華貴的女人來,她眯起眼睛望著這座陌生又熟悉的花園洋房。整整二十年了!她未曾忘記過這個地方,那扇白色的精鋼門形狀已經和以前不同,可還是原來的大小,剛好夠三輛轎車並排出入。她離開的那一天,是一個春天的早晨吧?那時年輕的她,曾帶著莫測的微笑,倔強地搖上車窗,這樣便自以為將那個又愛又恨的男人永遠地關在自己的心窗之外。結果呢?她還是不能把他忘掉。

蔣清向身邊的女友看了一眼,微笑便多了些苦澀和自嘲的味道,自己的愛情不幸,倒是成全了徐麗敏和邵曉星的一段姻緣。她曾那樣地藐視世俗,定要主宰自己的命運,誰會想到二十年過去了,人到中年的她,竟又走回了這個大門,彷彿要印證她的心境,這已經是一個夏末的黃昏……

邵曉星坐在第一部車內,叫司機按了半天喇叭,也沒人出來。他剛剛結束了兩年的提籃橋生涯,晦氣一掃而光,只想見到天哥,於是急不可耐地跳下車,大步走向大門,親手把門鈴按得震天響。

門房跑出來,一臉兇相連聲問:幹什麼幹什麼?

把門開啟!我是邵曉星,來看天哥!

門房早換了人,怎麼會認得誰個是邵曉星,一聽不是來找夫人,就下了逐客令:我家公館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夫人不見客!

邵曉星見自己連門都進不去,真動了氣,向後面車一揮手,幾部車足足跳下十幾個人,一聲令下攀著鐵門跳進去,在裡邊強行開啟了電動門。

門衛見勢不妙,向內疾跑,被邵曉星追上,踹翻在地,連踢幾個跟頭,指了鼻子教訓道:記下你邵爺這張臉,

再無禮就廢了你!

雖然八面威風地闖進來,邵曉星卻也已經看出常公館氣氛可疑,他向妻子吩咐道:你陪蔣小姐在外面等,我進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他帶著一行人開進去,見公館內正亂作一團,大廳裡黑壓壓跪了一地用人。惠若雪正坐在沙發上撥電話求援,聽得外面嘈雜,挑起眉毛喊:誰在外邊吵,不想活……

話未說完,話筒就從手中滑落下去,唐軒看得分明,驚喜叫了聲:大哥,大哥你出來了?

邵曉星沒理他,只問惠若雪:我大哥呢?

惠若雪呆坐在沙發裡,只覺頭在轟然作響,一時間,似乎阿三和阿水也全來到她眼前。她心亂如麻,嘴唇抖動著,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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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曉星見她緊張若此,只好扭頭問:阿軒,天哥在哪兒?

唐軒也不確定,他現在的任務是保護惠若雪和常小康母子。失憶的老大並不是他說見便能見到的。他遲疑道:在樓上吧……

邵曉星二話不說向樓上奔去。他在常公館住了多年,對這裡每一間房子都非常熟悉,輕車熟路地來到主人套房,高喊著天哥闖進去。房間一片狼藉,卻是半個人影也看不到。邵曉星本已絕望,最後在緊閉的浴室門口看到了輪椅,他慢慢走過去,聽到裡面傳出來嗚嗚的聲音,猛然推開門,見到朝思暮想的大哥竟然赤身裸體、瑟瑟發抖地泡在浴缸之中。

原來惠若雪剛才只顧審問看護和用人,竟然忘記了丈夫。

邵曉星眼淚一下就出來了,搶進去,把常嘯天從冷水中抱出來,跟上來的唐軒見到此景也感悽然,急忙遞上浴巾和衣服。邵曉星怒目而視:你就這麼給我照顧老大的?

唐軒一句兩句解釋不清,只得慚愧地低下頭。

惠若雪不敢跟上去,更不知怎樣對付這個從天而降的前副社長,手忙腳亂地給姜琛打電話,回頭驚見邵曉星和唐軒已經把常嘯天抬下樓來,放上輪椅竟是要推走。她立刻失色。

常嘯天沒死,就是一個象徵!她就是借了這個象徵,才一年來控制著諸多洪門弟子,剛才她已經看到,一向對她忠心耿耿的唐軒,一見到自己的老大邵曉星,就完全丟開她這個大嫂,亦步亦趨、鞍前馬後地跟上去,這個情形已經令她大受刺激。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如果離開常嘯天夫人這個名頭,就是孤家寡人。

姜琛援兵不到,她無力強阻,只能一路追問:小邵,你要幹什麼?你想把嘯天推到哪去?

邵曉星臉色鐵青,一眼都不願意看她。在忠義社這些個老大裡,他該算最斯文的,他現在還不想同這位大嫂翻臉,冷然道:大嫂,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輪到我照顧大哥了!

說話間已來到大門口,惠若雪如何聽不出他的恨意,便拿了些撒潑的勁頭來:姓邵的,你是漢奸是逃犯!你要把嘯天帶到提籃橋嗎?你給我站住!

大嫂,曉星獲得南京的特赦,已經不是犯人了!

說話的是徐麗敏,她見常嘯天被包在一床毛毯中推出來,惠若雪披頭散髮一路追來,不知發生了何等變故,急忙上來解釋。

惠若雪向她只瞅過去一眼,便被她身邊另一個陌生的女人吸引去了。那女子明顯華貴逼人、氣度非凡,快步走向輪椅,又出人意料地俯下身去:嘯天,嘯天,還認得我嗎?

聲音並不大,但傻子也能聽出裡頭蘊含的感情來。

誰?惠若雪突然萌生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一個蘭花指點了過去,聲音嘶啞:她是誰?誰放她進來的?

我是蔣清!那女人直起身來,似乎並不在意她的憤怒,還禮貌地伸出手來:常夫人嗎?幸會!

惠若雪不得已同她握了一下手,這女人語氣中蘊含太大的氣概,叫她無從發作:二十年前我在國內,和常先生是好朋友,不知他有沒有向您提起過我!我剛剛回國,透過美國對華援助機構,給曉星申請了特赦。今天,特意過來一起看望嘯天。

惠若雪猛然記起來了,她和常嘯天的第一夜,常嘯天曾把她當成一個叫阿清的女子,她居然在這種時候來到常公館,來到她的面前!她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猛然想起一天奔波,剛才又大發雷霆,儀表肯定是亂七八糟,她有些尷尬地扯了一下旗袍,拂拂頭髮,放低聲音:蔣、蔣女士,既是嘯天的朋友,那請裡邊坐!

蔣清回敬微笑,顯得儀態萬千:不必了,常夫人,我們以後再見!

邵曉星已經把輪椅推出大門,蔣清再一次與惠若雪主動握手告辭。徐麗敏過來挽住了她,唐軒連招呼都不打,緊跟其後,一眾人一起走出常家花園。

惠若雪瞠目結舌。

等姜琛趕到時,正看到那位美麗的婦人方寸大亂,已近歇斯底里。他用了好些的工夫才讓她平靜下來,聽到常嘯天叫人接走,他安慰道:不用怕,我會派人盯緊他們的!你丈夫不過是個白痴,邵曉星也早在兩年前就是廢人。天華公司的總經理是你兒子,忠義社也已經掌握在我們手中。你還怕那些過氣老鬼成什麼大事!

其實,他這一陣回南京,為的就是阻攔邵曉星特赦。

他向保密局痛陳理由,他絕不想在他已經全面掌控忠義社之際,讓一個重量級元老出獄,來打亂他的全盤計劃。可今天的保密局,已遠非當年軍統,新任局座的能力,抵不過一個美籍華人蔣清。他們叫他服從中美友好的大局,用另外的辦法對付邵曉星。

這一切,惠若雪哪裡會知道,她只把姜琛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的話在這個當口有鎮定劑的作用。她安定下來,想了想又再次尖叫:他不是老鬼,常公館裡才真有鬼!

姜琛表情越發要笑:夫人,鎮定!我看你需要加冰的威士忌,來人……

惠若雪頓足打斷:我說的是真的,有人在給嘯天偷著打針,

我在他身上發現好多針眼……

姜琛面色一變:噢?這可有些蹊蹺,有什麼線索嗎?

惠若雪無力地坐在沙發中:我問不出來!現在阿軒也走了,都反了!

姜琛大笑:刑訊逼供不應該屬於尊貴的夫人,先歇歇,看我的!

與其講他是一個老牌特務,不如說更像是一隻狼,嗅不得血腥的狼。在這種場合,他仍然有著奇怪的表現欲,儘管物件盡是一些沒有鬥志的老鼠。

兩個看護和二樓的用人都押在偏廳候審。姜琛帶人進去,陰森注視這七八個人,一揮手,挑出男看護中的一個。他兩腮已經被打腫,在姜琛懾人的目光下連連躲閃:不要看我,不要這樣子看我,不是我,真不是我!

姜琛說話間,右手已經套上白色手套,順手在看護的胳膊上拍了兩下,貌似安慰:還是說了吧,是誰指使,說出來就沒這樣難受了!

男看護突然一跳三尺,接著殺豬般大叫,繼而滿地亂滾。他舉著自己的左臂,被姜琛摸過的地方已經腫起,逐漸演變成黑色,那是一種像炭焦般的墨黑。

姜琛聲音不大,卻陰森之至:這藥是有時限的,一分鐘,入肉;三分鐘,入骨;半個小時,就會感染到心肺。現在好像過了三分鐘,馬上送你去截肢,還能保下一條命。再不說就等死吧!

看護磕頭如搗蒜,哭聲如鬼嚎:真的不是我呀,你叫我說什麼呀!先生饒命!夫人救命!救我一條小命吧……

姜琛一側頭,馬上有人上來封了他的口架出去。姜琛又穩步踱至另一個男看護面前,低下頭循循善誘:他說不是他,那就是你嘍?

看護上牙和下牙打著架,連話都沒說出來,便一頭栽在地上,竟嚇得昏死過去。

姜琛用眼角掃了一眼惠若雪,又開始微笑著把目光移向餘下的用人,目光所及之處,不是哇哇大哭就是屎尿齊下。姜琛威風耍足,摘下手套扔進手下遞上來的一個塑膠袋,捏了鼻子向惠若雪示意。出門後才道:我諒這些人也沒那麼大膽子,還是上樓去看一看吧。

惠若雪已經徹底被他的手段征服,有了主心骨般篤定:姜先生,全靠你了!

二十分鍾後,姜琛帶著勝利的微笑走下樓來,手中拿了兩根鐵筋,邊走邊欣賞:雖然是雕蟲小技,但也需要一點膽識。你的用人我要全帶回重審,我現在還是懷疑公館有內鬼!如果沒有的話,我想給你丈夫打針的人,要有飛簷走壁的本事,而且對公館內外結構,都瞭然於心。你覺得,會有這樣的人嗎?

惠若雪突然收緊了雙臂:有!

姜琛見她答得痛快,驚訝地問:誰?

惠若雪答非所問:姜先生,這世界上會不會真的有鬼?

姜琛看出她在哆嗦,不由過去扶住她:你怎麼了?

惠若雪:是林小健,是他回來了!

噢?你說的是那個養子?

是他!只有他才會飛簷走壁,也只有他才會這樣回來看嘯天!

常夫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死了一年多了!

所以我說有鬼,一定是他的鬼魂回來了,一定是!

姜琛看著惠若雪嚇得坐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皺眉間,一個念頭電光石火般閃現,他問:有沒有他的照片?

惠若雪馬上命人去找,可惜她半年前銷燬工作做得太徹底,公館內竟然一張也找不出來。

姜琛覺得事不宜遲,馬上拿起電話:要上海市警備司令部……我是南京保密局第四情報組組長姜琛,我需要一個通緝犯的照片,他叫常小健,又名林小健……

照片被送來常公館,已是深夜,姜琛只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汪煜身邊那個身手敏捷的年輕人!

他對他的最初印象來自密謀控制忠義社,刺殺常嘯天之時。那時,這個常家大公子是他們主要打擊的物件之一,只是常公館當時風雲突變,他不再是忠義社的副社長,又遭到通緝追殺。所以,再沒把他放在重點防範的物件裡。

過目不忘,是姜琛一向自負的職業技能,可這次,卻在他眼皮底下漏了一條大魚,不免有些氣急敗壞:喂,保密局嗎?我是第四情報組,我需要在上海查一個死人的下落,他是被警察打死的,我現在就要知道他的屍體是怎麼處理的,越快越好!

醫院裡,對常嘯天的複診連夜進行。

英籍權威醫生彼得,是當年在客輪上幫助蔣清的醫生,他早就是蔣清的好友,曾經為林小健看過病,這次又被請來參加會診。他用英語總結病情:病人一年前的舊傷已經痊癒。他的記憶力喪失和雙下肢癱瘓,現在可以排除外傷因素。我們會診的結論是,病人更像心因障礙。也就是說,他隨時隨地可以清醒過來,只要他願意。不過他已經一年多處在完全封閉狀態下,也沒有採取任何積極的康復治療,那不排除記憶細胞萎縮的可能,恢復也許達不到以前的程度……

邵曉星一直聽著翻譯,此時發問:他是不是說,天哥的記憶可以恢復?

另一個醫生手中拿著一張紙,肯定道:當然可以,他現在已經在恢復當中。下午,我們曾經對他實施催眠,意圖喚醒意識。他在淺睡狀態中,清楚地提到了幾個名字,重複最多的一個是阿健,還有一個叫清。另外,病人的心血管和氣管都不好,不過,他的護理做得很出色,像他這樣長期臥床輪椅,下肢基本沒有運動,肌肉卻沒有萎縮,可以說是一個奇蹟……

邵曉星全身都處在激動之中: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

彼得醫生道:我會用醫療手段和藥物結合,刺激他的反應力,你們可以配合喚醒。最好選擇他記憶深刻的人或事刺激他,讓他……

邵曉星已經顧不上聽完翻譯,馬上站起來吩咐唐軒:叫你大嫂去請蔣小姐,讓她明天一早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