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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門兄弟3:歸宿_第三十一章 捨身相救

常公館的主人套房已經恢復了寧靜,撫平那只暴躁雄獅的,是杭州女子的吳儂軟語。

先生,聽邵爺他們講,你又找到一個兒子,生得高大英俊,樣貌很像你的。

是,他是蔣清的兒子,是個畫家!

阿芳輕放下手中的碗,用毛巾給床上的人溫柔地揩著臉,自己卻忍不住抿嘴偷笑起來。

常嘯天發現了:阿芳,你在笑我嗎?

怎麼會?我替你開心還來不及。阿芳乾脆笑著直視常嘯天。

可是,這小子不肯認我!常嘯天難掩沮喪。

阿芳柔聲勸解:我聽說這孩子已經二十歲,他二十年沒在你身邊,你這當爹的也從沒養過他,生疏是難免的。不過,終究是親生骨肉,蔣小姐也肯回來了,有他孃親這一層,他早晚會別過勁來的。

歷經坎坷磨難的江南女子,善解人意的性情依舊,倒叫常嘯天不由感慨萬千:謝謝你,阿芳!

先生,這次回來你對我好客套,真有些不習慣呢。

患難見真情!你差一點叫他們害死,又跑了大半個中國去找冬虎回來救我,為我們常家吃盡了苦頭,我常嘯天實在欠你太多了!

我早說過,為了先生,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惠若雪即使和我不再做夫妻,還有小康這個兒子;蔣清也有阿器。我一直沒給過你名分,更沒給你留下一子半女,現在看起來,最對不住的就是你……

千萬不要這樣講,我是鄉下女人,從來沒想過名分,只要能守在先生身邊,就是我最大的福分。再說,我還有小健!這麼多年,我一直當他是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他不是你親生的,現在又不知在哪裡,可我總有一種感覺,他早早晚晚會回來的。他在常家長大,他不會忘了這個家,不會忘了從小帶他長大的芳姐。

聽了阿芳一下子激動地講出這麼多的話,常嘯天有些吃驚。自他康復以來,除了邵曉星,身邊的人都絕少提及小健,他們都覺得這是他最大的一塊心病。阿芳剛剛回來,她並不知道這些,只是把思念一股腦地全說出來。

常嘯天向她點點頭:下落已經有了,他還在上海,他要是還不肯回來,天涯海角我都會叫人找他回來。我安定下來,也不會讓阿健和月兒的孩子流落在外面!

阿芳看出他的激動,有些後悔:先生,您睡會吧!一夜沒睡,心臟又不好,別太勞累了。

睡不著,電話還沒修好嗎?我要和小邵通電話,公司那邊不知怎麼樣了。

唉,不是說好了嘛,這些事都交給邵爺他們。你要是再不肯休息,我只能叫蔣小姐來了,反正你也不聽我的話!

說什麼嘛,常嘯天口氣變軟:我是那樣的人嗎?在我心中,你不比阿清輕的。

阿芳心中高興,嗔道:先生!

忽然腳步聲大作,唐軒和刀疤順帶了人匆匆上樓,看見常嘯天好好地躺在床上,表情頓時輕鬆下來。

常嘯天看到他們的樣子,第一個反應就是:出什麼事了,小邵呢?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大哥用電話叫回來的。進來見樓下除了守衛的兄弟,一個人不見,我還以為您又出事了呢!唐軒顯然是跑急了,頭上熱氣騰騰。

常嘯天皺了眉頭:白冬虎不在樓下嗎?他到哪裡去了?

有用人進來答道:十分鐘前,邵爺和白爺一起走了,還有蔣小姐,他們臨走時,只吩咐叫軒哥、順哥儘快回來,保護常先生!

蔣清,她也去了?常嘯天大為驚奇。

天字七號碼頭。

生死關頭,蔣器只覺得自己被一雙手推了出去。

常小康看清車前出現的第二條身影,狂踩剎車已來不及。

林小健被撞飛了起來,又重重地砸下,撲在車頭上,鮮血噴濺在擋風玻璃上。他慢慢支起身,隔著一層薄薄的血霧,看見裡邊的常小康嘴張得老大,樣子像條失水的魚。林小健已經視線模糊,他全力撐著不讓自己倒下,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可他還要告訴裡面的小弟,不要傷害他的親兄弟,還有,他身後的人,就是刺殺父親的兇手!

他只無力地拍了一下玻璃,車內的兩人就全驚跳起來。姜琛受驚尤甚!他彷彿看見那個年輕人踢爆車窗飛身撲入,這樣凌厲的身手,早在他追殺汪煜時,已經領教過了。他現在已經不相信他的致命毒藥,他根本想象不出來,在重毒之下,竟還有人穿越半個上海,飛馳來這種地方救人。他一把抓過常小康,下意識中是想用他做擋箭牌,他沒想到,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常小康感受到力度,瞬間覺得來到了龍華。他猛地甩開他,迅速提槍,一臂橫在胸前穩住槍口,這個姿勢使他漂亮的面孔顯得猙獰無比,他扣下了扳機!

……

弟弟搖搖晃晃跑去撲在哥哥的懷裡,顯得那樣弱小無助:阿哥,他們欺負我!

有大哥在,誰也不敢動你半下!

阿哥,你好厲害!我要你永遠跟我在一起嘛!弟弟天真而且自豪。

當然,大哥永遠會和小康在一起,永遠保護小康!

……

砰!凝滯的空氣震顫了,擋風玻璃洞開,弟弟的子彈準確穿過了哥哥的心臟。林小健像枚落葉緩緩從車上飄下,從吐出第一口黑色的血,他已經嗅到了死神的味道,但他還是不願相信,弟弟真的會向他開這一槍。沒人聽到他心碎的聲音,實際上,在喝下那杯茶之際,他的心已經註定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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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康推開車門,槍口移向堤下的蔣器,他只開了一槍,手腕就栽上了一把蝴蝶形狀的飛刀,吃痛不過哎喲一聲,槍也脫手而去。隨著一聲輪胎爆響,勞斯萊斯像只受傷的硬甲殼蟲,發動機戛然

而止。接著,幾聲震撼的爆炸,幾乎要響破人的耳膜,零亂的槍聲與之比起來,就有些像炒豆般了。

趕場一般,天字七號碼頭一時間開來了無數的車,跳下無數的人,保密局的特務、忠義社新舊勢力幾路人混戰在一處,到處火光衝天,槍彈橫飛,竟有些末世來臨,胡亂為王的勁頭了。

姜琛在車內目睹混亂,知道大勢將去,逃命為上,剛溜下車,就聽有人在喊:冬虎,快!車上下來的就是姜琛!

一個提了雙槍的光頭大漢截住姜琛的去路,怒視的模樣,像要一口吃掉他:姓姜的,三爺一家是你殺的?

姜琛的右手須臾間已戴上手套,聽得壯漢一句一句逼上來:水爺也是你殺的了?

姜琛見他對忠義社的死鬼如數家珍,也有些膽寒:我是軍統的,你敢怎樣!

他想這樣的關口,軍統這個老字號還是比保密局管用些,誰知招來一頓冷笑:真叫你說著了,我白冬虎專門跟你過不去!不管是軍統水桶還是飯桶,統統都是馬桶!你下去告訴陳阿水,叫他先別急著投胎,等我去地府找他算賬,叫他吃家法!

這話說得太狂放了,姜琛眼神都散了,他想起這個人來,當年惠若雪就最怕他回來,此刻居然叫他撞到了瘟神。他右手一提,掌心上翻,露出一排閃亮的毒刺,左手一攬,將常小康提了過來。常小康猝不及防,斜眼看見他的手,慘叫道:救命,他手中有毒!

剛喊出來,耳中再聽到金屬破空之聲,姜琛手一鬆,雙腕齊齊被栽上雪亮的蝶刀,常小康趁機就地一滾,逃了開去。姜琛將斷腕向白冬虎伸過去,白冬虎一聲冷笑讓過他的手,左肘夾上他胳膊,右手一劈,咔嚓一聲,將他的小臂又生生折斷,之後將斷手反送上他的臉。

姜琛鼻子上拍出一片密密的血洞,嗷的一聲慘叫,左手向臉上抓去,竟將鼻子周圍的皮膚全部撕破。他為了自救,開始一把一把地狠狠撕扯著自己的臉,卻控制不了綠氣的蔓延。他什麼也顧不上了,拼命地抓,拼命地拋,似乎已經不要自己的臉了,汁血四濺,狀極恐怖。周圍的人都嚇得紛紛逃開。

邵曉星趕到,飛起一腳將他踹在地上,和白冬虎齊開幾槍。姜琛打了幾個滾兒,血肉全碧,肝腦塗地,像截朽木一般橫在常小康面前。他是真死不瞑目,想不到以他堂堂蠍王之尊,竟有一天會栽到上海灘的流氓手裡。常小康嚇得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多看一眼。

倉庫內外,碼頭上下,只有姜琛的手下還拼死抵抗,忠義社弟子只要是認得邵、白兩人的,知道老將出馬,連大少爺都挨了飛刀,都不思抵抗,垂頭喪氣繳械投降。

槍聲未落,蔣清已不顧阻攔下了車。遠遠見了兒子被人抬上江堤,身體還在動,顯然還活著,當場跪地連畫十字,喜極而泣。邵曉星看一眼常小康,心中憎恨,也不理他,只扶了蔣清繞過一地的屍體向蔣器走去,走近才發現蔣器臉憋得通紅,喘息聲清晰可聞,一手抓著胸口跪撲在地,一手向空中抓著,狀極痛苦。大家都一時發矇,只有蔣清知道兒子是犯了哮喘,急忙在他身上找噴霧器。

大家都忙著救治蔣器,還是白冬虎看見常小康捧了傷腕,蹲在地上瑟瑟發抖,樣子實在可憐,上前扶了他一下,剛把他拉起來,耳中就聽到活轉過來的蔣器一聲痛叫:林小健!

白冬虎勃然變色,抬頭見邵曉星已經搶身車前,他們幾乎同時看到伏在血泊中那個熟悉的身形。邵曉星將他翻轉抱起,林小健面色如紙,奄奄一息。邵曉星喉嚨一哽,仿見二十二年前的一幕。白冬虎狂拖了常小康過來,待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目眥欲裂地揪過他的頭髮,一拳將他擊昏過去。

林小健人還清醒,經這一動,大量的血從口鼻中噴嗆而出,觸目驚心!邵曉星奮力抱起他,蔣器也跌跌撞撞地撲過來,加上白冬虎,合力抬他上了一部車。

邵曉星向白冬虎急急地吩咐:快,回去叫天哥!

白冬虎如何捨得,還要跟了上車,邵曉星低吼一聲:快去,不能耽擱!

白冬虎很少見邵曉星這樣聲色俱厲,一跺腳,轉身上了一輛吉普,飛馳而去常公館。

車向醫院急駛。

大口大口地吐血,不斷地抽搐,林小健面孔扭曲,一直沒能說出話來。蔣器在他身邊死死抓著他的手,恨不能把呼吸全給他用,邵曉星不停地鼓勵:一定要活著,阿健!聽邵叔叔話堅持住!再挺一下就到醫院了!天哥快來了,還有芳姐、彪叔、阿軒、刀疤順,大家天天都盼著你回來,冰兒雪兒也總吵著要見大哥呢……

林小健全身毒發,耳朵也開始向外湧血,他抽搐的勢頭漸弱,聽到了那些熟悉的名字,眼睛彷彿蒙上了一層霧,終於,他說了出來,聲音微弱,幾不可辨:我……等不到了,告……告訴爸爸,我是林健的兒子,也是……常嘯天的兒子,阿器……

未及說完,頭便軟軟向邵曉星懷中伏去,手隨即從蔣器手中滑下,眼角處竟也有黑色的血線緩緩滲出來。

邵曉星眼中躥火,狂叫:快!快!

司機肝膽俱裂,玩命踩下油門。車子飛掠過蘇州河畔,蔣器扳起林小健的頭,啞了嗓子拼命叫:醒過來,林小健!千萬不能死,我不許你死,我要你活著!你聽到沒有……

只有蔣清看出一切已徒勞,用一方絲帕堵住口,回頭無力地陷進前座,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看了這訣別的場面,她震撼異常,隱隱覺得是自己殺了林小健。

輪椅被簇擁著,推過漫無邊際的走廊,迎面走來的人都無聲無息,像是白影幢幢。只有一種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嘭!嘭!嘭!嘭!像是腳步聲,又像是心臟在跳動。常嘯天又開始了一種熟

悉的幻夢,他躺在床上,小健探下頭來,定定地盯著他,眼睛很大,像是注著一汪水,要把他的面容印在那兩泓清水之中。

這是常嘯天記憶恢復後,經常做的一個夢,他從沒向人提及,他怕被人知道他的虛弱,怕被人知道他還在想念出走的義子。馬上就要相見了,不知為什麼,這種幻夢般的感覺又來了,直到他被推到急救室門前才清醒。因為行進停頓下來,急救室的門只開了一扇,輪椅寬了些,抬不進去,幾個弟兄正手忙腳亂地欲開啟另一扇門,他卻已經等不及了,因為他看見蔣清迎了出來,一臉戚容,哀哀地向他叫著:嘯天!

常嘯天心速加快,似乎要跳出胸膛,他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僵直地邁開腿,竟要自己跨進去!白冬虎大驚失色,忙過去攙他,被他粗暴地甩了開去,阿芳從輪椅上取出一根柺杖,也被他狠狠推開,就這樣一步一步踉蹌挪到了房中唯一的一張床前。

床上,覆著一張雪白的薄單。

唰的一下,常嘯天揭開了白單,下邊的人雙目緊閉,印堂青黑,慘烈的血痕縱橫於慘白的面容上,赫然未凝。

這是他的小健嗎?

阿健!白冬虎頭一個衝上來。

常嘯天聞聲身子一抖,心一下爆裂開去。兩年,未見一面,竟會是這樣悽慘的陰陽隔斷!

小健!阿健!

阿芳、刀疤順、唐軒一干人皆控制不住,或哭或叫,急救室內外登時亂成一片,常嘯天現在聽不得這種悲聲,他向後狠狠揮手,狂吼一聲:不許亂,都出去!

他用顫抖的手摸向血汙的面容,竟還有些不信,他尋出一方手帕,去擦那些縱橫的血跡,手帕揩過眼角、鼻子、嘴邊,又拭過雙耳,熟悉的容顏從手下一一再現,五官依然清俊,安靜得像在熟睡。常嘯天靜心屏氣,只是端詳著,端詳著,復以手指,緩緩地理過那年輕的黑髮,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汽車在荒野掠過,幼年的小健溫順地躺在他的臂彎中,安心地熟睡,那是二十一年前那個春天的夜晚,他剛剛答應了好兄弟的妻子,正決心要把孩子養大成人,他要把他當成自己的骨肉,他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

氣氛窒息,所有人都驚懼地看著他,只有蔣清在旁扶了勸道:嘯天,不要這樣。人死難復生,你要節哀,小心你自己的身體!

常嘯天已然心神恍惚,抬頭目光茫然。這時,邵曉星分眾走來,方才林小健送進醫院已經不治,大家這才發現蔣器竟在混戰中也中了槍,手臂正流血不止,邵曉星和醫生強行把他從小健的身邊拖開,送到手術室,所以他還不知道這裡的情形,猛見常嘯天居然站在床前,吃驚之餘上前扶住,悽聲道:天哥,小健死得太慘了!他臨死還叫著爸爸啊,他根本沒有忘了你!

阿芳忍了再忍,到底抑制不住撲上來:阿健,怎麼就這樣子回來了?可憐你走得這麼早,芳姐白疼你一場了!

沒到床前,人已經暈了過去,混亂當中,常嘯天一把抓了邵曉星: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蔣器也衝了進來,受傷的手臂用繃帶吊在胸前,悲痛已使他難以自制,他徑直走到常嘯天面前:林小健是被你害死的!

你說什麼?常嘯天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憤怒地睜著充血的眼睛,瞪著蔣器。

蔣清制止道:阿器,你閉嘴!

不!蔣器推開媽媽,執拗地衝向常嘯天,他剛才就想好了,他一定要說出來,要當著常嘯天說出來,他一定不用英語:他那樣聰明,那樣喜歡讀書,你連大學都不讓他讀完,就把他拉進社團幫你賣命!你整整二十年不讓他知道身世,你受人暗算全算在他頭上,你這麼多年來給過他什麼?你有沒有關心過他的前途?有沒有在乎過他的感受?!

蔣器越說聲越高,指著一屋子人恨道:他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你們,要按自己的意願去生活,你們又把什麼破爛權力、骯髒財產強加給他,還有我!卻不問問我們是否需要!你,你和你老婆鬥,和你兒子鬥,和你門裡的人鬥,為什麼要扯上我們?讓我們全都成了你的犧牲品!現在你開心了,滿意了,你到底把林小健給害死了!

啪!蔣清氣不過,給了兒子一記響亮的耳光,轉身幫邵曉星扶住了搖搖晃晃的常嘯天。

我一定要說出來,不然我會憋瘋的。今天要不是林小健,躺在這裡的就是我!蔣器嗓子已經嘶啞,雙膝一軟跪在床前,捶床哽咽:林小健,你不該死呀,該死是這些黑社會……

常嘯天心如刀割,一言不發向外走去,白冬虎等人皆怒視蔣器。

常嘯天在攙扶下走到門外,一側頭,一口血疾噴了出來。眾人驚叫起來,七手八腳把他抬上輪椅,常嘯天大口喘著氣:我沒事!接……接小健回家,他走了這麼久,一定想家了……

邵曉星伏下身:放心天哥,一切我來辦!

急救室裡,只剩下蔣清母子和邵曉星,蔣清這才把心思轉到蔣器身上,看見兒子一臉憔悴,手臂上裹著的紗布透出絲絲血痕,想起他一天飽受驚嚇折磨,剛剛還挨了自己一掌,不由心疼道:阿器,手怎麼樣?還痛嗎?

蔣器仍然守在床前,木然搖頭。邵曉星吩咐準備臨時棺木,留下刀疤順保護蔣清母子,臨出門時,他沉吟了一下,回首道:阿器,你過分了。你父親在大上海闖蕩幾十年,我們這些在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重情重義,頂天立地。你不配批評他做事的原則,就是小健在九泉之下聽到你的話,也不會贊同的!

蔣器餘恨不消:他不是我父親!

邵曉星被他一口噎回,嘆氣搖頭:事實就是事實,改不了的。你發脾氣的樣子都像極了天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