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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鳩摩和花捲兒

天氣很熱了,室內地上的冰盆裡,巨大的冰塊冉冉地冒著冷氣。寧威遠撫摸著安安光潔的背。

安安的左肩上依然留下了深深入骨的疤痕,他將臉埋在安安的懷裡,“對不起,朕連自己的老婆都沒保護好!”

安安輕柔地抱著寧威遠的頭,他的頭髮裡竟然已經有一半白了,安安有點不捨得。

“爬山呢,是一山比一山高;涉水呢,是一水比一水深!這就是人生啊。皇帝的也是人,他的人生也很艱難。”安安柔聲說道。

“朕愛你安安,朕好怕一轉身,你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上次你帶著花捲兒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裡一樣!”寧威遠將安安緊緊抱在懷裡。

身體也是有記憶的,安安腦海裡經常看見陌生的畫面,安安知道那是蘭若的記憶。安安也會有莫名的愛憎,那是蘭若的愛憎。

所以在很長時間裡,安安都分不清,到底是身體殘存的記憶愛寧威遠,還是趙安安愛寧威遠。

可是那日遇刺後醒來,安安看寧威遠趴在自己床頭睡著了,夢裡他流著淚,嘴裡喃喃自語道,“安安,求求你,醒來吧!”

就在那一刻,安安明白了自己的心。

“威遠,安安也愛你!”安安撫摸著寧威遠胸口猙獰的疤痕,那是他獻祭心頭血留下的。

安安俯身吻上了他的胸口。

寧威遠握住安安的手,變戲法似的給安安戴上了一枚戒指。安安抬手仔細看去,是一枚鴿血紅寶石戒指。

戒圈大小正好,上面還刻著威遠兩個字,寶石顏色豔如火焰。

“花捲兒說,那邊結婚時候要送戒指!”寧威遠指了指天上。

“所以,朕也給朕的心上人戴上!”

...

...

寧智深正在竹園內陪著花捲兒寫字,花捲兒寫的臉都綠了,“智深叔,我可不可以不寫了去踢球?”

“不行!你那皇帝老子和聰明絕頂的娘說了,不寫完不許玩!”寧智深一口拒絕。

花捲兒氣的哼哼。

這時候有人來報,羅什國皇四弟求見!

“不見,不見,他跑到竹園來幹什麼?”寧智深想到鳩摩就心煩。

“想不到秦王是這麼心胸狹窄的人!”門口出現了鳩摩玩世不恭的臉。

“你怎麼進來了?”寧智深說道,揮揮手讓花捲兒出去玩。

“我就這樣一步一步走進來了!”鳩摩說道。

跟著鳩摩進來的統領無可奈何地向寧智深一拱手。寧智深心裡明白,統領也必定拿這個既不要臉又不要命的鳩摩沒辦法。

“不知皇四弟大駕光臨,有何事指教?”寧智深敷衍地拱手行禮。

“你這個人也變的虛偽了,明明心裡恨我恨的要死,還惺惺作態地行禮!呸!噁心!”鳩摩說道。

鳩摩不客氣地坐到了太師椅上。

“你來幹什麼?”

“我來找趙堂主啊!”

“你是羅什國的皇四弟,她是我的大嫂!好像不太合適吧。”寧智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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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還沒有進大正的京城,就碰到了我喜歡的姑娘。”鳩摩無限感慨地說道,“這有什麼不合適的?結了婚還可以離婚!再說,據我所知,趙堂主並沒有跟你們皇帝陛下舉行婚禮。”

“大正有句話,朋友妻不可戲!”寧智深的手按到了劍柄上。鳩摩挖牆腳挖到自己皇帝大哥頭上了。

“我沒有戲呀!我對趙堂主是認真的。”鳩摩一臉嚴肅地說道。

寧智深覺得頭好痛。

“對了,我昏迷的時候,你們拿走了我的短銃,這時候應該還我了吧。”鳩摩向著寧智深張開了手。

龔寧到達刺殺現場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把短銃!大正只有長槍,還沒有這種短銃,所以非常的震驚。

這種短銃便於攜帶,用於刺殺再好不過,所以鳩摩的那把短銃被送到了兵器院拆解了,進行複製。

寧智深心裡估算了一下時間,說道,“三天後還你吧。”

鳩摩冰雪聰明的一個人,他怎麼會不明白?他冷冷的哼了一聲,“我可以拜見一下趙堂主嗎?聽說那一日她也傷的很重。”

“我去問問吧,御醫是否允許她接見外臣。”寧智深說完向外走去。

寧智深走後,鳩摩遜信步出了房間,來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假山、竹林設計的頗為巧妙。

園子裡種了很多不同種類的竹子,又運用不同石料堆疊而成“春、夏、秋、冬”四景,讓人歎為觀止。

鳩摩看見剛才寫字的小男孩,正在踢足球,一個侍衛裝模作樣地在守門。小男孩幾乎每球都進了球門,高興地脆生生大笑了起來。

“小孩你好厲害!但如果我來守球門,你一球都進不了。”鳩摩慢悠悠說道。

“不可能!”花捲兒疑惑地盯著這個碧眼金髮的大高個。

“那我們試試吧。”鳩摩衝著花捲兒嘿嘿一笑說道。

花捲兒進攻,鳩摩守門,結果當然是花捲兒一個球都進不了。

花捲兒氣的臉通紅,哇哇地大哭了起來。

“男子漢,你哭什麼?那個侍衛在跟你踢假球!有什麼用呢?以後你要真刀實槍地跟別人幹的,要這些虛架子幹什麼?!”

花捲兒止住了哭聲,“那我們再來比過!”

花捲兒畢竟還小,他就是再認真,還是一球也進不了。花捲兒終於忍不住了,嘴巴一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你不能接受失敗,你就永遠不能成功。”鳩摩冷冷地說道,站在花捲兒身邊,雙手抱胸任憑他哭。

終於花捲兒哭累了,不再滿地打滾,他才伸手將花捲兒拉了起來。

花捲兒水靈軟萌的大眼睛看著鳩摩,笑著一轉身想跑,卻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娘!”花捲兒張開了手,抱住了安安的腿。

“這孩子是你的?!”鳩摩有點吃驚地看著安安。此刻的安安長髮在晚風中輕舞飛揚,如玉的面龐上,眉心隱約有一朵紅色的花朵,美的不似人間女子。

鳩摩看的呆住了。

突然他覺得臉很癢,忍不住想去抓,結果越抓越癢!他尷尬地看著安安,自己這是怎麼了?

“別抓,別抓,我這裡有解藥!”安安連忙制止他,一邊轉過頭來瞪了一眼花捲兒。

鳩摩這才明白,剛才他伸手拉花捲兒起來的時候,已經被他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