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功夫,鳩摩的頭已經腫成了豬頭,安安內疚地讓紅玉照顧他服解藥。
花捲兒跪在安安特意找來的搓衣板上,小嘴撇啊撇,眼淚在大眼睛裡打轉。
寧智深在旁邊心疼的跳腳,看著安安警告的眼神,又不好張口給花捲兒求情。
他只好恨恨地看著豬頭鳩摩,都怪這個惹禍精!
鳩摩一張臉腫的老高,眼睛睜得都勉強了,兀自痴痴地看著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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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威遠回來,向花捲兒伸出了手要抱抱他,要是平時,花捲兒早邁著小短腿,大老遠就飛奔而至了。
今天卻可憐巴巴地慢慢挪了過來。
寧威遠抱起了他,“花捲兒今天這是怎麼了?”
“娘罰花捲兒跪!”花捲兒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喔,你娘為什麼罰你跪啊?”寧威遠輕輕給花捲兒揉著膝蓋。
“我用藥弄腫了叔叔的臉。”花捲兒哼哼唧唧地說道。
“這就是花捲兒不對了,不可以隨便用藥啊,嗯,你弄腫了哪位叔叔的臉?”
“就是那個藍眼睛的舅舅。”花捲兒口齒不清地說道。
“舅舅?”寧威遠疑惑地看向安安。
“就是羅什國的皇四弟鳩摩。”安安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個鳩摩,花捲兒弄腫他的臉做的很對!給大正子民出了口氣!”寧威遠有點心疼兒子。
安安白了他一眼。
屋外下著雨,花捲兒今天跪累了,早早地睡了。
安安背上的傷口又癢又痛,讓她抓狂。寧威遠索性起床將安安抱在懷裡,來回在屋裡走著,哄她入睡。
“威遠,我重嗎?”安安偎依在他懷裡,輕聲問道。
“不重,你太瘦了,要多吃點,給花捲兒再生幾個弟弟妹妹!”。
“你這個人就是想要孩子!”寧威遠的胸膛堅實可靠,走路的輕微顛簸,讓安安昏昏欲睡。
“孩子多有什麼不好,花捲兒也不至於沒人陪......”寧威遠在房間裡繼續走著,懷裡的安安漸漸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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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的天香樓依然燈火通明,流光溢彩倒影在麗水河上,瓊樓玉宇。
寧智深在宴請舊相識,一個是餘腫未消的鳩摩,一個自然是茱莉亞。
美貌的歌姬彈著琵琶,吳儂軟語唱著醉人的歌謠。鳩摩的心頓時盪漾了起來。
寧智深冷哼了一聲,剛才那廝在竹園還深情款款來著。
他看著明媚豔麗的茱莉亞,不由想起十幾年前,父皇突然駕崩,大哥剛剛登上皇位,羅什國和漠北陳兵邊界,對大正虎視眈眈。
為了與羅什國停戰,寧氏宗族一致同意讓他去做質子,他還記得大哥送自己去羅什時悲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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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時候還很小,到了冰天雪地的羅什國,先是病的死去活來,然後又被羅什國的貴族小崽子們往死裡欺負,差點就凍餓而死。
如果不是茱莉亞的迴護,他也許早客死他鄉了。
茱莉亞開心地拿起酒杯敬寧智深,多年以後大家都還活著坐在這裡,真好!
“我就是要玉瑤給我彈琵琶,趕快把人給我交出來!”一個醉熏熏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
老鴇溫言軟語地勸著,上了天香樓的人非富即貴,哪個她也得罪不起。
房門哐啷一聲被撞開了,柳小青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拉起彈琵琶的歌姬就要走。
鳩摩不樂意了,伸手攔住了柳小青,“你什麼人?還有沒有王法?先來後到懂不懂啊?!”
醉酒的柳小青抬起頭,立馬看到了鳩摩的碧眼金髮,認出他就是寧水雲的駙馬,頓時怒向膽邊生,一拳打了過來。
鳩摩本就是個混世魔王,沒事還要找事,一看有人找自己打架,興奮地衝了上去。
那邊柳小青的一幫護衛親隨,一看有人打自己主子,立馬開始群起而攻之。
房間裡名貴的陳設頓時化為了烏有,旁邊的老鴇站在旁邊哭天搶地。
茱莉亞一看變成了群毆,連忙上去幫著鳩摩,寧智深猶豫了一下,反正看著柳小青不順眼,就上去拉個偏架吧!
第二天到了朝堂上,就看見柳小青腫脹著雙眼,未來的駙馬都尉瘸著腿上了朝,彼此都冷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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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智深在為兵器院複製短銃的事煩神,沒想到複製的短銃炸了膛,試驗的那個槍手當場被炸死。
老錢被寧智深大罵一頓,可是老錢已經幾天沒睡了,站都站不穩了,罵他有什麼用呢?
寧威遠冷著臉說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沒完成,你倒是有心情去喝酒,打群架?揍了柳小青一頓心裡爽了是吧?”
完全是一比一複製的,問題會出在哪裡?寧智深沮喪地坐在院子裡苦思冥想。
“智深叔,你被爹爹罵了?”花捲兒一手拿著一個饅頭,遞給寧智深一個,自己大口吃了起來。
寧智深苦著臉,沒情沒緒地咬了一口饅頭。
“媽媽說,兩個一模一樣的饅頭,味道卻不同,有可能是麵粉不同。”花捲兒說道。
寧智深機械地重複了一邊,彷彿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興奮地大叫著跑出了院子,只留下身後一臉懵懂的花捲兒。
兵器院換了不同產地煉製的鐵,來製造短銃,結果複製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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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威遠歸還了鳩摩的短銃,並且邀請來訪的羅什國使節到京郊的練武場打獵。
這日京郊的練武場旌旗蔽空,大正和羅什國的貴人們騎馬狩獵很是盡興。
寧智深提議請來訪使團檢閱一下大正的火槍隊。鳩摩和茱莉亞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
草地上出現了三排整齊的士兵,前面兩排手裡都拿著火槍,最後一排則是短銃。
第一排士兵放完,立刻蹲了下了,緊張地繼續裝填子彈。第二排士兵一輪射擊,蹲到地上也是如此操作。三排輪射過後,對面的靶子都被打爛了。
場面一時沉默無聲,鳩摩率先鼓起掌來,雖然他知道大正官兵手中的短銃是複製他的。可是能這麼快複製出來也是一種實力。
大正的軍事實力並沒有皇姐預計的那麼弱,也許應該勸勸皇姐不要那麼急於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