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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齊魯之亂(二)

劉黑闥所估計的不錯,李世民與李元吉的大軍一到之後,那些山東的豪強百姓們馬上感覺末日到了。齊魯山東不要說豪強了,就是家中有些土地產業的地主商人,也被李世民和李元吉以勾結竇逆為名,全部查抄產業,男子大都殺頭,女子皆被充如軍中。

“弟兄們,這家厚實,搶啊!”緊接著,屋裡就聽到了搶東西和女子被侮辱的聲音。

“框!”

“這是我的,這是我的。”

“小美人,來吧!”

“來人啊!救命啊!”李元吉看著自己手下的軍士在民間騷擾,冷笑著。李元吉手下的幕僚向李元吉勸誡道:

“王爺,如今我軍軍紀如此敗壞,恐怕不好吧!”李元吉想起了當初在太原的時候,李建成派遣密使給自己送過來的密信,上面寫著:

“齊王元吉吾弟,為兄聽說王弟前往齊魯討伐竇逆保兒,為兄無其他的遊絲,只有一條,就是害怕吾弟屬下軍紀不明,如今齊魯百姓屢受兵災,望吾弟一定約束士卒,莫要放縱兵士劫掠鄉鄰,拉攏齊魯世族,保境安民,以作日後我軍進軍江淮之用……”李元吉在剛剛進軍齊魯的時候,本來還遵照李建成的吩咐。約束軍士,不得劫掠民財,不得擄掠婦女,但是,在進入齊魯之後,一次與李世民會師途中,一件事情使得李元吉慢慢改變了策略。就在數天前,李元吉剛剛進軍齊魯之後,在德州與李世民會師。

“啊!四弟,你也帶兵來了。”

“二哥一路挺近,竇逆號稱十萬大軍,可是在二哥面前,卻如同土狗木雞一般,一戰即潰,二哥不愧為我軍戰神之名啊!”

“哪裡哪裡呀!四弟如今不也是身披堅甲,手持金銳,來到這齊魯大地了嗎?來,兄長已經備下了豐盛的酒席,為四弟你接風。四弟,請!”

“兄長請!”進入了李世民在德州的別館後,一桌桌豐盛的酒席擺了出來。李世民和李元吉坐在了上首,長孫無忌帶著秦叔寶、程咬金、李靖、劉弘基、段志玄、殷開山等人坐在右邊,謝叔方、薛萬徹已經李元吉的幕僚屬吏們坐在另外一邊。雙方涇渭分明。

“來!來!來!四弟,我們兄弟今天能夠相聚,實在是緣分,喝上一杯。”

“多謝二哥!”就在李世民與李元吉一起喝的痛快的時候,這時,李世民的侍衛衝了進來。

“王爺,王爺,出大事情了!出大事情了!”

“咣噹!”李世民把酒杯扔了下去。

“混賬東西,怎麼搞得,這麼不懂規矩!沒看到本王正在宴客嗎?”侍衛看著李世民的臉色,吞吞吐吐的說道:

“王……王……王爺,出……出……出大事了。”

“出了什麼大事,把舌頭捋直了說。”

“齊王殿下屬下的驍勇營與程將軍屬下的奮勇營打起來了。”

“什麼?一群混賬東西,馬上帶本王去看看。”李元吉也馬上提起自己的佩劍,跟著李世民一起前往了事故現場。只見中間一大堆的木頭箱子,有些木頭箱子已經被開啟了,從裡頭散落出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箱子兩邊,是李世民與李元吉屬下的驍勇營與奮勇營的兵士,兩方兵士都怒目圓睜,雙方刀槍在手,大戰一觸即發。

“喂!勞資問你們,這些東西你們到底交不交出來!”

“滾蛋,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們搶來的,到了勞資的地盤,最起碼應該分我們一半,留下一些買路錢吧!”

“特麼的,什麼你們的地盤,什麼買路錢,這些都是上頭調撥給我們奮勇營的,你們攔截我們的軍用物資,還要我們拿買路錢,有本事就來搶,誰怕誰呀!?馬上把這些東西還給我們,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行了,你們上來呀!勞資們也是刀山血海裡面滾過來了。你們只管上啊!”

“他麼的,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兄弟們,上!”

“來呀!”就在齊王殿下屬下的驍勇營與程將軍屬下的奮勇營打起來的時候,李世民與李元吉身邊的侍衛都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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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齊王殿下駕到,兒臣還不快點放下兵器,不然一律以謀反論處。”齊王殿下屬下的驍勇營與程將軍屬下的奮勇營聽到了李元吉和李世民侍衛的喊聲,馬上都停了下來,李世民和李元吉在侍衛們的護衛下,來到了那些大木箱的前面。李世民看著那些大木箱,對奮勇營的兵士們問道:

“怎麼回事?”奮勇營領頭的營官向李世民稟報道:

“秦王殿下,我們運送著這些物資準備回營,結果半路上有幾個箱子從車子上掉了下來,財露了富!碰巧被這些混蛋看到了,這些混蛋就說這裡是他們的地盤,硬是要我們分他們一半,我們就這樣對峙起來了,幸虧殿下來了,殿下,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這些東西……”李世民渾了那個營官一眼。營官感受到了一股殺氣,恐懼佔據了自己的內心。李世民冷冷的看著那個營官:

“你,來告訴本王,軍中私鬥者該如何?”

“啟稟……啟稟……啟稟……”

“吞吞吐吐的幹什麼?給本王說!”

“軍中私鬥,軍士一律杖責三十,遊街一日,為首者杖責五十,吊營示眾三日。”

“嗯!很好!還有,如果營官呢?營官並沒有適當彈壓,營官該如何處置!?”

“營官!營官……”

“給本王說出來!”

“營官如果未能及時彈壓,使得事態嚴重,斬……斬首!”營官的話音剛落,李世民直接說了一句:

“好!說的好,說的實在是太好了。那你就可以安心的去了。”營官捂著自己的喉嚨,就像一隻被割破喉嚨的公雞一樣,發不出聲音,血從手指縫中流了出來。慢慢的倒了下去。李世民扯下了營官衣服上的一塊布,擦了擦自己寶劍上的血後,又將寶劍收回,又來到了那些箱子前,從裡面拿出一錠金元寶,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直接向齊王殿下屬下的驍勇營方向扔了過去,其中一個兵士接了下來。

“齊王殿下屬下的驍勇營弟兄們,大家都是李唐的軍隊,這些東西人人有份,你們儘管拿吧!”齊王殿下屬下的驍勇營的兵士們一聽到秦王李世民這樣說之後,馬上高聲歡呼——秦王萬歲,親王萬歲!李世民對李元吉笑了笑:

“四弟,二哥這樣處置,你不會介意吧!?”李元吉還沉浸在李世民殺掉那個營官的反應中,暫時還沒有回過神來,李世民又喊了幾聲:

“四弟,四弟!”

“啊!二哥,你說什麼?”

“四弟,二哥這樣處置,你不會介意吧!?”

“啊!不會!不會!二哥你做的對,多謝二哥的慷慨了。”

“額!大家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這點東西,犯不著!好了,二哥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李世民一邊走,長孫無忌暗中對李世民說道:

“秦王殿下真是好算計呀!這回,齊王殿下如果不放縱軍士,恐怕就會覺得,到時候手裡的數萬兵馬,就要歸屬秦王殿下了。”李世民哼哼的一笑。而謝叔方在李元吉走後,馬上在李元吉耳朵邊上輕輕的嘀咕道:

“王爺,秦王殿下這是在暗中拉攏殿下屬下兵馬的軍心,如果殿下不馬上採取措施,恐怕日後這軍中能夠聽命於秦王殿下了。”李元吉聽到了謝叔方的話後,心中暗自掂量了一下,心裡咬了咬牙!

“謝叔方,薛萬徹,你們代替本王傳令下去,日後我唐軍所過之處,一切逆產,皆可充公,作為我軍軍資,一切逆賊家眷,一律進入軍營之中,充作營妓,以及奴從。”謝叔方和薛萬徹聽到了李元吉的話後,都大聲高呼:

“齊王殿下萬歲,齊王殿下萬歲!”就這樣,李元吉與李世民麾下的唐軍就像比賽一樣,到處攻城掠地,所過之處,就像蝗蟲一樣,到處抓丁拉夫搶劫女人和財貨,李世民聽說之後,哈哈大笑:

“哈哈哈!輔機呀!當初,你只以為本王在意李元吉手裡的數萬兵馬,其實,本王的用意並不在此,哼!在前隋之時,關隴世族和關東世族的鬥爭極為激烈,李建成希望借李元吉的手拉攏關東士族,以在日後成為平衡關隴世族的棋子,齊魯一帶就是關東世族的根基,本王就是要毀掉李建成的如意算盤,這樣的話,到時候,山東民心大失,而本王就藉此機會,一方面打壓關東世族,討好關隴世族,另外一方面,本王麾下的那些將士們,跟本王打仗那麼辛苦,就讓他們搶些錢財,養家餬口嘛!”長孫無忌對李世民恭維道:

“秦王殿下高見。”由於李世民和李元吉在齊魯一帶到處打劫破壞,使得齊魯原先竇建德的屬地成為了一片人間地獄,一方面,大量齊魯逃民向江淮一帶逃去,另外一方面,齊魯大地對抗李唐的行動如火如荼。

附:歷史小知識——萬歲是從什麼時候成為皇帝的專有稱呼的?“萬歲”一詞本來不是皇帝專用的。很久以前“萬歲”只是表示人們內心喜悅和慶賀的歡呼語,到秦漢以後,臣子朝見國君時常呼“萬歲”,但這個詞仍不是皇帝唯一專擅的稱呼,稱呼他人為“萬歲”,皇帝也不管。到了漢武帝時,他想把“萬歲”據為己有,但民間遇到慶賀之事時,還是有人呼“萬歲”。到了宋朝,皇帝才真正的不許稱他人為“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