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唐嘉嘉知道自己稱不上什麼科學的存在, 但她還是願意相信陳宇清說的，靈異事件什麼的還是算了，應該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再說了, 誰家靈異事件發生在大中午的啊，這明顯就是有問題！
如果是裝神弄鬼的話, 那就肯定有目的, 今天不避諱時間，大中午搞出這種事來，唐嘉嘉覺得目的也很好猜。
這人絕對是衝著向澄雅去的, 要給這位大歌星找找刺激。
只是多年前的案子，和向澄雅又有什麼關係。
唐嘉嘉想了想，下個課間的時候去和秦秋俠說話，“那個向澄雅當初是哪個電視臺選秀出來的啊。”
“就娛樂大臺啊，選秀基本都是那家的, 你懂的。”
唐嘉嘉很失望, 原來和首都電視臺沒有關係啊。
那是為什麼呢？
等她回到座位的時候，陳宇清說了一句, “你好奇心還是挺強的啊。”
“這不是挺有意思的麼, 裝神弄鬼到這程度在一般的案子裡可不常見。”
兩人也就簡單說了兩句, 教室裡也不好說太多。
等回了家, 唐嘉嘉吃完晚飯正努力做作業呢，陳宇清忽然聯絡她, “今天警方調查了電視臺，詢問了看到紅衣女鬼的幾個目擊者。”
“哦？”唐嘉嘉果然來了興趣, “他們是怎麼說的。”
唐榕那邊基本都是道聽途說，她自己壓根兒就沒碰見過，全都是聽說來的。
“他們堅持自己的確看到了, 警方找來了錢悅月生前的照片，他們甚至能夠辨認出來那個紅衣女鬼就是她。”
唐嘉嘉：“……”什麼鬼哦。
“就拿中午的鬧鬼事件來說，兩個目擊者都說看到了站在a08門外的紅衣女鬼，看到她飄在門外，之所以用飄，是因為她沒有腳。然後，眼見著她變得和紙一樣薄，從門縫下面鑽到a08休息室裡面去了。”
唐嘉嘉更驚訝了，“這說得有點過於具體了吧？”
一般來講，即便是見鬼了，大部分人的描述也是很模糊的，因為過於恐懼，大家甚至說不清楚自己看到的“鬼”到底是什麼模樣，甚至會出現描述和記憶上的偏差，自己給這個“鬼”做腦補。
然而首都電視臺的這些人，似乎對這個紅衣女鬼的形象描述得過於具體了。
“最新的這次鬧鬼目擊者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警方把他們分開問話，最後結合起來得到的結論就是上面那樣。這兩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他們確實看到了那個畫面，而且被嚇得不輕，不過我已經建議警方去搜一搜附近看看有沒有提前放置好的一些裝置了。”陳宇清說。
唐嘉嘉想了想，“你懷疑是什麼？”
照目擊者的說法，這肯定不是裝神弄鬼的人假扮的了，沒有腳還可以說是視覺欺騙，但變成紙片從門縫鑽進去就過分了啊，他們超凡者也沒幾個能做到的。
“投影，立體投影而已。在其他地方，可能實現起來比較容易露出馬腳，偏偏這次是在電視臺。電視臺裡各種裝置本來就很多，很利於這位裝神弄鬼的傢伙將相關裝置運進去並存放起來，甚至偽裝成某個節目組的人員，將裝置悄悄提前安裝在某個地方，除錯好之後，他只需要躲在背後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出面。”
唐嘉嘉若有所思，“現在已經有了能夠以假亂真的投影技術了嗎？”
“嗯，不過這畢竟是個技術活兒，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警方順著這條線去查，說不定也能查到點東西。”
“對了，那個錢悅月的家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不過錢悅月的母親已經在六年前去世了，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錢悅月在首都電視臺實習的時候，就曾經帶她母親到首都幾個大醫院看病。”
結果當然是不太理想，那時候她的病就已經很嚴重了。
“錢悅月是單親，除了她媽媽之外，其他還有比較近的親屬嗎？”
“基本沒有了，不過詢問了幾個和她媽媽生前有接觸的親友，他們提起錢悅月都很生氣，說她很不孝。”
唐嘉嘉這下驚訝了，“這可和彭玲的說法完全不一樣了。”
在彭玲的口中，錢悅月和她媽媽的感情非常好，母女倆相依為命，錢悅月到首都電視臺實習，她媽媽還特地來了一趟，母女倆的合影被錢悅月珍惜地擺在辦公桌上。不僅如此，哪怕在實習期，家裡經濟條件不好，錢悅月也努力請了兩個半天假去陪母親看病。
這怎麼都不能說是不孝吧。
“因為他們以為，八年前錢悅月和重病的母親鬧翻了，堅持要嫁給當時的男朋友，而這個男友是她母親絕對不同意她嫁的，她就拋下了重病的母親，從此和所有的親友都不來往了。”
唐嘉嘉沉默下來，“實際上不是她拋下了母親和親友不來往了，是她已經死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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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的。”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她失蹤了她的母親沒有報警。”
只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年，兩位當事人都已經過世了，現在也很難確認這對母女當年到底有什麼鬧翻，或許只是殺死錢悅月的兇手欺騙了她的母親，讓她的母親認為錢悅月因為堅持嫁人而離開，又或許是真的當時母女兩人因為錢悅月男朋友的問題有了矛盾。
“那錢悅月當年的男朋友呢？”這位不僅清楚當年的事，而且應該說是有重大嫌疑吧？
陳宇清很快回答，“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彭玲知道錢悅月有男朋友，看到過她男朋友給她送的禮物，但是她從沒見過，也不知掉是誰。警方詢問過錢家的那些親友，他們只知道錢悅月的母親當時堅決反對女兒和那位男朋友來往，卻也不知道這位男朋友是誰。直到現在，警方排查了錢悅月生前的一些人際關係，仍然沒找出來這位神秘男友。”
唐嘉嘉冷笑，“藏得這麼深，一定不是好人。”
陳宇清嘆氣，“畢竟時間太久了，好多證據已經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難找了。”
幸運的是，犯罪現場沒有遭到太大破壞，基本上完整儲存了下來。
當年那個小密室是專門用來魔術表演的，外部幾乎看不到絲毫痕跡，還要儲存一些儲存條件苛刻的魔術道具，所以密封程度極佳，再加上舞臺一打光的話，溫度升高使得密室天然成了一個悶熱乾燥密封的空間。
而錢悅月死的時候，那些纏繞在她身上的絲線將她懸空掛著，還造成了多處傷痕，再加上她的死因是頸動脈被割破，身體內的血液幾乎都被排出滴落到地面。
這樣的死亡現場和原因，意外使她的屍體都儲存得十分完整，成了一具王思恬、楊落雨和唐嘉嘉他們看到的乾屍模樣。
現代的刑偵手段已經越來越進步了，即便是殺死錢悅月的兇手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但多年前他殺人的時候，肯定不知道這年代刑偵技術已經能夠進步到這程度，所以，還是很有希望發現一些細微的線索的。
唐嘉嘉又和陳宇清聊了會兒案子的事，就收了心繼續寫作業了。
最近作業是真的多，即便是她也要花費不少時間和精力才能完成。
高中的學業大部分時候是不存在輕鬆這種說法的。
正寫著作業，隔壁似乎有些動靜，她一回頭，就看到耳朵還不錯的聞老太太站在門口附近，正凝神聽著呢。
老太太聽了唐嘉嘉的勸，沒在和溫遇微有任何交集，但不管怎樣，心善的她還是有些關注隔壁這個沒了父母的鄰居孩子的。
所以，她才會和唐嘉嘉說之前溫遇微幾天沒回家。
要知道，唐嘉嘉的聽力可比聞老太太強多了，在老太太說之前，她壓根兒就沒察覺到這事兒，因為她根本就不關心溫遇微到底回沒回家。
彷彿是察覺到了唐嘉嘉的視線，聞老太太回過頭來，“隔壁回來了啊。”
“是啊，所以奶奶你也不用擔心了，他這不是回家了嗎？”唐嘉嘉笑著說。
老太太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說，“我先睡了，嘉嘉你作業做完了也早點睡。”
“好。”
唐嘉嘉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溫遇微這個點才回來？大約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她筆尖都沒停，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溫遇微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了，這人沒事還能自個兒回家，輪不到她來多擔心什麼吧？
作業做完了，她又複習了一下課文，明天早上又是語文早讀，賀老師估計又要搞事情，提前準備一下總歸是沒錯的。
然後她就早早睡了，明天週四後天週五，都要正常上課，然後週六晚上就是首都電視臺播放元旦晚會的日子，到時候，高一2班所有同學週六上午就要去電視臺準備晚上的現場直播……沒錯，那場元旦晚會居然是現場直播的！
這種現場直播如果出現了失誤，那可真是怎麼都挽救不了了，這和在學校的舞臺上表演可絕對不是一回事。
現在賀老師也就悄悄和唐嘉嘉說了，其他同學還沒意識到那將是現場直播呢，否則壓力只會更大。
“希望一切順利。”唐嘉嘉暗自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