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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天註定

“哈哈哈哈……,就是這樣,這樣就可以啦,哈哈哈哈……”

最大的那個洞窟中,突然傳出一陣癲狂的笑聲,聲音在崎嶇蜿蜒的山洞中跌宕迴轉,回聲不斷。

發生什麼事了?

袁採薇怵然一驚,連忙起身,奔向大型洞窟。

前方,周天行已經疾奔過去,袁採薇和周天行衝進洞窟,就見秦澤一臉茫然地站在那裡,鄒陽坐在地上,以手捶地,大笑不只。

袁採薇駭然道:“鄒師這是怎麼了?莫非練習吐納功夫走火入魔了?”

秦澤茫然道:“鄒師沒有練功啊,他就是在地上塗塗畫畫一陣,就突然大笑起來了。”

鄒陽跳了起來,興奮的滿面紅光:“我明白了,我終於找到利用星石之力的辦法了,哈哈!”

“什麼?”一聽這話,袁採薇大喜若狂,急忙搶前一步,急切地道:“鄒師,你弄明白了?”

鄒陽興奮地道:“當然,老夫已然明白如何汲取星力,哈哈!星石之力陰寒狂暴,已然超出人體可承受的極限,所以難得成功。天行和阿澤的成功,太需要極緣巧合,縱然成功了,對老夫改造整個天下的計劃也沒什麼幫助。

不過,老夫由你們的成功,卻是研究出了應對之法,這幾日反復計算,終於確定,切實可行。”

鄒陽終於解決了因擾他大半生的難題,興奮的有些忘乎所以了,迫不及待地介紹道:“我陰陽家一脈,最講究的就是陰陽五行平衡之道啊,我怎會視而不見,白白耗費許多年歲月,真是太愚蠢了。”

袁採微眸波一閃,道::“陰陽五行平衡之道?”

鄒陽道:“不錯,只要我找到一件能與星石之力相生克的神物,中和它輸出的陰寒狂暴的星力,讓汲取者能夠緩慢承生,就可以成功!我早該想到的呀,我真是早該想到的呀,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啊!陰陽制衡方能火種取粟!我怎麼會才想到呢……”

鄒陽手舞足蹈地說著,用拳頭捶著腦門,大有懊惱之色。

他在懊悔自己白白浪費的歲月,枉費他痴迷鑽研星石二十餘載,原來解決的辦法,卻一直就藏在他們陰陽家一脈最基本的學術宗旨裡面。

袁採薇驚喜的嬌軀發顫,急急地道:“那麼鄒師,我可以馬上擁有異能了?”

“不不不,還不行。”鄒陽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方法找到了,但那神物,卻不能就地取材。”

袁採薇一聽不行,滿腔的熱情登時被潑了一盆涼水,急忙追問道:“鄒師,那到底還缺什麼,從哪裡可以尋到?”

鄒陽道:“天下至陽至烈的神物,莫過於首陽之銅了!傳說,殷商時武丁、婦好征伐鬼方,鬼方國主召集水鬼精怪,魑魅魍魎,給殷商大軍造成極大折損,後來武丁夢遊軒轅廟得黃帝指示,採集首陽山赤練火銅鑄造金烏神刀三千口,大破鬼方國主,斬盡了魑魅魍魎,陰邪之物。這雖是傳說,但首陽之銅至陽至烈,又是出之於火,正是這陰寒星力的剋星。”

周天行欣然道:“那我們只要去首陽山採煉青銅就行了。”

鄒陽又搖頭道:“尋常方法練制的首陽之銅,也不過是質地比別處的銅略好,不管用的,須得是用墨家秘煉之法練制的火銅之精,再與這星石融合,才有奇效。”

秦澤訝然道:“墨家秘法練制的火銅之精,那哪裡有?”

鄒陽心情正好,敲了他的腦袋一記,秦澤哎喲一聲。

鄒陽笑吟吟地道:“那自然是要去墨家去尋了。你不用擔心,墨家雖已沒落,卻還有一座天機城,墨家精英高手,都在那裡,我們趕去天機城,他們手中必有火銅之精。”

秦澤看了袁采薇一眼,興奮地道:“太好了,那咱們明日便去天機城吧。等拿到火銅之精,小姐也就可以擁有異能了。我還真挺好奇,如果小姐的異能與我的一樣,那就好了。”

在秦澤心中想來,或許如此,就恰能證明他與袁采薇是天生一對吧。

鄒陽笑道:“不錯,采薇小姐很快就可以擁有星石之力了。更重要的是,老夫的計劃,也能真正得以施行了。這塊星石,已被老夫使用了上百次,所餘星力已然不多,老夫雖然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可是若只造出三五個異人來,於這天下又有何益?

可是,甘石星每隔二十一年就會出現一次,今年正是二十一年一輪迴的時候。屆時,甘石星會再次出現,老夫以首陽之銅融合這塊星石隕鐵,雖然它自身的星力即將耗盡,卻可以起到牽引星力下界的能力,到時候……”

想到一生夢想即將實現,鄒陽不禁熱血沸騰:“到時,我鄒陽,便是改天換地第一人,我將超越老聃、孔丘、墨翟、鬼谷子,我將成為曠古爍今第一人,我陰陽家一脈,也將獨步天下!這是我的機緣,天註定啊,哈哈哈哈……”

鄒陽狂笑,笑聲猶在洞穴中迴盪,他已突然一斂笑聲,沉聲說道:“明日,我們便去天機城!”

……

天,亮了。

明日高掛天空。

杜若墜崖處,一株古拙的老松。

松下有一處新壘的墳丘。

周天行跪坐在墳前,膝前橫放著一束野花。

一陣風過,潔白的野花在風中輕輕搖曳著,就像那個一身靈秀的少女。

只是,那個時時喜歡黏在他的身邊,如這束野花一般靈動的少女卻再也不可能見到了。

“若兒……”

周天行從懷中摸出一枚吊墜。這枚吊墜是用牛骨製成,而且用的還是最堅硬的滷門骨,已被磨得古樸發亮,穿著紅色絲線,吊墜的表面篆刻著一種似圖騰又似篆字的吉祥符文。

這是若兒給他打造的,輕輕撫摸著吊墜,就像撫摸著若兒溫潤柔軟的小手,周天行低聲道:“若兒,我找不到你的衣物,給你建這衣冠冢,只希望你的魂魄有知,真能把這兒當成你的家。你看到了麼……”

周天行緩緩向四下看去:“你喜歡熱鬧,我特意選了這裡,而不是崖下。這裡有松濤、雲海,還有飛鳥走獸,你在這兒,不會那麼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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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邊,從這裡看下去,那片淺黃色的地方,就是夷人部落,每年部落的豐收祭,那裡的篝火都會亮上一整個晚上,十裡八鄉的男女都會趕去參加狂歡。”

周天行潸然淚下,哽咽地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參加夷人的‘桑間濮上’麼?等你看到那裡出現了一處處火光,就是夷人點起了豐收祭的篝火,你從這兒飛過去,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