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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羞不可抑

“若兒跟我也說過,她一直想去參加豐收祭,和你一起。”

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袁採薇款款走來。

袁採薇緩步走到衣冠冢前,眼神落在墳頭上,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袁採薇從髮髻抽出一枚青玉簪子,在手心輕輕撫摸著,幽幽地道:“這枚鳳紋簪子,若兒很喜歡,我答應過她,待她嫁人時便送給她。這支簪子,現在,就留給她吧。”

袁採薇在墳前蹲下,將那青玉簪子深深地插進墳中,周天行的眼圈兒紅了。

秦澤站在後邊,仰天吐出一口濁息。

他和周天行不同,他視若兒如親妹子,杜若慘死,他一樣悲痛萬分,但這悲痛,卻更多地化成了憤怒,他不想悲傷,殺戮才能發洩他心中的痛苦。

周天行將插入青玉簪子的地方輕輕用土抹平、壓實,這裡很少有人來,自從在這裡死過很多人,就更不會有人來了。

況且,即便有人出現,也不會輕率地破壞逝者的墳墓。人有信仰,便有敬畏之心。對於鬼神,大部分人還是生存敬畏的。

撫著那泥土,周天行不禁想起有一次他和秦澤跟著袁家的老東叔一起去參加過的那個桑間濮上。

那時,他才十六歲,只是好奇那些年長些的男人提起桑間濮上時臉上怪異神秘的笑容,所以和好奇心更重的秦澤纏著好脾氣的老東叔,去參加了一回。

那是附近山腳下的一個山夷部落,在豐收祭的篝火歌舞晚會上,他被一個年輕漂亮、熱情如火的夷族少女給相中了,稀裡糊塗地被那個夷女拉進人圈,圍著篝火,手拉著手,笨拙地跳舞。

之後,就被那個夷人小姐姐拉到了附近的小樹林中,看到那位開朗活潑的夷人小姐姐寬衣解帶,露出雪白的身子時,周天行緊張地揪著自己的褲腰帶,彷彿要被拉上刑場。

如果不是若兒……不是若兒抹著眼淚,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路哭著尋來,也許周天行的處男之身,就要交代在那時了吧。

只是一聽到若兒的聲音,周天行的緊張與期待便一掃而空,他匆匆穿好上衣,跑了出去。

少不更事的若兒,其實一直不知道“桑間濮上”男女幽會的真正含義,她只是覺得,如果要參加這個晚會,那天行哥哥就只應該和她一起參加。

她可是從小就跟著天行哥哥,從她的父母雙雙過世,她也快要餓死之際,卻遇到了流浪至此的周天行開始,再也沒有分開過。

所以,天行哥哥怎麼可以拋下她,自己去參加什麼“桑間濮上”?

也就是從那時起,一定要和天行哥哥一起參加一次“桑間濮上”,便成了若兒的一個執念。

可惜,直至今日,天人永隔,兩人也沒有成行。

鄒陽老大不耐煩地走過來,眉心蹙著一個大疙瘩。這些少男少女情情愛愛的真是好麻煩。生生死死又如何?人生在世,誰能不死啊?人生在世,就當轟轟烈烈,做出一番大事業來,這才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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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鄒陽來說,他改造這個世界的大計劃,才是應該執著追求的真正人生。

於是,不解風情的鄒大爺拉著臉催促起來:“行了行了,快趕路吧,有什麼事是比異化天下更重要啊?走啦!”

……

墨家天機城中。

“好無聊哦好無聊,也不知道天行哥哥和阿澤哥哥逃去哪裡了,他們以為我死了,一定很傷心吧。等我腿好了,我要去哪裡找他們呢?天下之大,真的很麻煩啊……”

房舍中,杜若趴在竹榻上,一條白皙纖美的大腿搭在榻沿兒,另一條已經去了校正的木板,卻還不宜做太用力活動的腿則平放在榻上,兩眼無神地凝視著前方。

在她面前,放著一隻魯班鎖。她現在不只能拆魯班鎖了,還能自己設計組裝,而且是極其精密的魯班鎖.

就拿她眼前這只魯班鎖來說,上邊一共有二十三柱。墨家天機城中的工匠大師製作出的最精密的魯班鎖也不過只有十九柱而已,杜若自己研究的這枚魯班鎖竟有二十三柱!

這個丫頭對於機關製造,真的是極具靈性,在研讀了大量的墨家書籍後,對於機械制造的理解更是突飛猛進。對於各種複雜神奇的機具製造,她現在肯定不如那些墨家大師,但僅就魯班鎖這一道來說,對她而言就是一個遊戲。

而對於這個遊戲,現在她已經玩到膩,沒人能超過她了。

人影一閃,墨璇從門外走進來,手中端著一個粗糙的托盤,上面放著幾塊麥餅,一個粗陶大缽還有一隻陶壺,隱隱散發著香氣。

“墨璇姐姐。”杜若一見墨璇,便從榻上坐了起來。

“我今天特意給你熬了山豬骨湯,加了三七和山藥,來,快喝點。”

杜若悶悶不樂地道:“墨璇姐姐,你說我的腿要什麼時候才能好啊。”

“幹嘛,想你天行哥哥了呀?”墨璇笑吟吟地看了杜若一眼。

杜若嘆了口氣,憂傷地道:“我怕隔的時間越久,越不好尋他。我原本打算今年陪天行哥哥去參加桑間濮上呢,眼看都快到日子了,看來是去不成了。”

墨璇吃驚地看著杜若,不敢置信地道:“你要和你的天行哥哥……去參加桑間濮上?”

這事兒對夷人來說,倒沒什麼,這就是他們的風俗,雖然官方已不提倡這種行為,卻也不予禁止,只是常有理學家詬病罷了。

但是,不是夷人部落的人,即便悄悄去參加了夷人部落的桑間濮上,也不會這麼落落大方地說出來啊,何況小若這麼乖的一個小姑娘。

難不成真是長得乖,放得開?

咦?這麼說來,有兩位祖籍巴蜀的長老總說自己長得乖,難不成是在嘲諷我老是獨自離開山門,不知所去?不行,下回我一定得仔細觀察觀察他們的神情。

杜若盤起了完好的那條腿,嚮往地道:“是啊!我好想和天行哥哥一塊兒去參加他們的豐年祭,手拉著手兒,圍著篝火跳舞唱山歌,然後一塊鑽樹林子。”

墨璇瞪大眼睛道:“鑽了樹林子,幹什麼呢?”

杜若理直氣壯地道:“當然是說悄悄話呀,不叫別人聽見。兩個人說了悄悄話,就更親近了,然後就會成親,就會生娃。我們袁府東院的大牛哥和琳琳姐就是參加了桑間濮上,回來不久就成親了,還有了小寶寶……”

墨璇無力地以手扶額,忽然又改成雙手捂臉,肩頭忍不住地聳動起來,憋笑的聲音就像鴿子的叫聲:“咕咕咕咕……”

杜若詫異地看著墨璇:“你笑什麼呀?”

墨璇笑了半晌,放下雙手時,臉龐笑的通紅:“你這傻丫頭,敢情你根本不懂.”

墨璇回頭看看,眼珠兒一轉,趕緊把門關上,然後湊到杜若耳邊,附著她的耳朵低語起來。

女人和女人之間,有時候那話題大膽熱辣的會比男人還汙,哪怕是看起來很甜很純很乖巧的女孩子。

一直拿“長得乖、放得開”去說別人的墨璇姑娘,就是這樣一個鬼靈精,悶騷的狠咧。

隨著她壞笑的解說,杜若的臉蛋兒越來越紅,最後簡直要滴出血來,她哎呀一聲,撲到了榻上,羞不可抑地道:“不要再說了。”

一想到自己完全不解其意,甚而不只一次在小姐和天行哥哥面前理直去壯地說過要去參加“桑間濮上“,小杜若羞得恨不得找條地縫兒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