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菲斯託斯從知道維納斯懷孕的訊息起, 就呆在原地,半晌有回神。
……他要當父親了?
這感覺過不真實,讓他恍惚了好一會兒。看到維納斯甦醒, 他這才回過神, 眉目重新露出擔憂之色。比起孩,他更心維納斯的身。
“他為什麼會肚疼?”赫菲斯託斯緊張得手指縮起。
“是腹中的孩在吸收他的神力, 看起來有段日了。”阿波羅不無酸澀道, “孕期別行房過度了。他現在的神力用來溫養這個孩, 身會很虛弱, 但也不能一直躺在床上,還得多出去走走,強健魄。”
阿波羅又叮囑了一大堆注意事項,他不是專業的婦產醫生, 但他的姐姐阿爾忒彌斯有接生的神職,他也對此瞭解一二。
赫菲斯託斯默默全部記下, 又有些自責,自這段時的所作所為每一條在違背注意事項。
這方面屬實是他知識盲區。不過為了維納斯, 他很快會找接生女神阿爾忒彌斯學習完全套《孕期注意事項》與《神產後護理》的。
神的誕生方式五花八門, 不是人類常規的十月懷胎。短的可以瞬誕生, 的可能懷個幾十年還不降生, 孕育時毫無規律。很多神完全可以不透過母孕育, 比如維納斯,直接就從大海泡沫中誕生, 生來就是年態。
維納斯現在與其說孕育孩,不如說正在用自的力量滋養一枚新的神格。等到新生兒降臨之日,神格會直接出世,變一位新神。可能是嬰兒形態, 也可能生來就是兒童、少年、年形態,母不會肚變大,也不需要受生產之苦。
但孕期還是很不容易的,畢竟是要靠自的神力滋養孩神格。產後這些神力可以養回來,也改變不了過程辛苦的事實。
送走阿波羅後,赫菲斯託斯心翼翼地將耳朵貼近維納斯平坦的腹部,不敢相信那裡已經孕育出一個生命。
他不由露出喜悅的微笑,目光柔至極。
“維納斯,我會對你孩好的。”赫菲斯託斯做出最鄭重的承諾。
他絕不會像父親宙斯那樣濫情,生出一大堆不同母親的女,幾乎對每個孩漠不心。
希臘神系一脈的親情非常淡薄,除了女多認不過來的系,還有一條流傳在神王家族的詛咒。
神擁有永生的壽命,如不出意外的話,王位永遠不可能世襲下去,因為第一任始終死不了。奧林匹斯的每一任神王又無比貪戀權力,不肯禪位,因此造許多爭鬥。
第一代神王烏拉諾斯是被他的兒克洛諾斯推翻,第二代神王克洛諾斯又被他的兒宙斯推翻。當克洛諾斯被宙斯趕下王座時,他對第三代神王宙斯發出詛咒:“你也將會被你的兒推翻。”
因此,宙斯對自的兒們有絲毫父愛,只他們視為一個個威脅,他更喜歡雅典娜阿爾忒彌斯個女兒。阿瑞斯阿波羅的優秀令眾神稱讚,宙斯表面驕傲重視,暗地裡時刻提防,甚至想著除掉他們。
赫菲斯託斯不在乎下任神王是誰,反正不會是他。他對於爭權奪勢毫無興趣,只想守著妻孩安度一生。
他有受過父母喜愛,有感受過家的溫暖,但現在,他有一個屬於自的溫馨家了。他會自缺失的東西,盡數傾注自的孩。
維納斯也盯著自的腹發呆。
他在想這孩是誰的。
阿波羅說這孩已經孕育了一段時,但不清楚具是多時。而他之前發生過系的就有阿多尼斯、赫菲斯託斯、阿瑞斯、赫爾墨斯……
他私心裡希望是阿多尼斯。他的初戀情人死於非命,連靈魂留下,如留下一個孩,那就是他唯一可以用來思念的紐帶。
如不是,那是誰的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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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出去散步?”赫菲斯託斯想起阿波羅的叮囑,連忙又問。
這個孩的意外到來讓赫菲斯託斯的囚.禁計劃全面崩盤。維納斯擁有讓任人想獨佔的魔力,可赫菲斯託斯終歸是不忍心實施到底。
維納斯震驚。
原來懷孕就能出去了嗎?
那這個孩來的還真是時候。
愛慾是維納斯神格中的原始力量,屬於他神力的一部分。愛慾屬性會讓他源源不斷地產生慾望,如無法及時發洩掉,積攢過多就會身難受。不過他如今的神力用來溫養腹中的孩,本身就有足夠大的消耗,也有多餘的精力去耗在別的男人身上。
維納斯難得地過了很一段時的禁慾日,還有任一點欲.求不滿的感覺,畢竟身已經被孩掏空。
甚至還會消耗過度。
這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神,簡直像個無底洞,一直吸收維納斯的神力。
吸得這麼厲害,這傢伙一定是個能力強大的神祇。
赫菲斯託斯看到維納斯蒼白的面色,很是心疼,某天實在看不過去,維納斯拉到床上,上臥室門。
維納斯鹹魚躺:“赫菲斯託斯,我不想做。”
難以想象有一天愛欲之神竟然會說出這種話,怪這孩貪吃了,他真是一滴有了。
“聽話。”赫菲斯託斯啞聲,“你輸送神力。”
捨不得讓維納斯獨自承受育兒本,那辛苦了。
這在東方有個術語,叫雙修。但眼下並不是共同修煉提升雙方神力,完全是赫菲斯託斯單方面輸出,自的神力送到維納斯內,維納斯共同滋養這個孩的神格。
聖山上的女神們大不願生孩,每一次孕育是對自身的消耗。男神基本全員渣男,只貪圖女神的身,並不會分擔女神孕育的代價。維納斯生為男,但本身象徵雌雄莫辨的美,又司掌萬物繁衍,所以擁有孕育的能力。想讓維納斯生下自孩的神很多,可願意自神力分他的,赫菲斯託斯是第一個。
維納斯聲說:“謝謝。”
赫菲斯託斯摸了摸他的頭髮:“你是因為我才這麼辛苦,我做點這些算什麼。”
維納斯很想說,也不一定是因為你才這麼辛苦。
但他想了想,還是有說出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誰才辛苦,孩另一個父親是未解之謎。
也許等生出來,看看得像誰才能解惑吧。
有了火神的神力幫助,維納斯的狀態又好了很多。
赫菲斯託斯不敢在孕期做得過分,每次只為了輸送神力,比最開始那會兒還要溫柔心。至於那一個月的失控,彷彿就像做了一場夢,再也從赫菲斯託斯身上看到過那樣狂亂的狀態。
赫菲斯託斯還未出生的孩做了一堆玩具,木馬木偶弓箭應有盡有。
“如是男孩,就送他弓箭,如是女孩,就送她娃娃。”赫菲斯託斯維納斯說著自的憧憬。
維納斯說:“阿爾忒彌斯聽到後要罵你了。狩獵女神會說,女孩憑什麼不能喜歡弓箭?你這是歧視女孩。”
赫菲斯託斯:“……”
阿爾忒彌斯確實是一位很有個性的女神,別的女神找他打造首飾的時候,狩獵女神會找他打造射程更遠的弓.弩。她是位貞潔女神,與維納斯不,維納斯提起她純屬打趣。
口才向來是赫菲斯託斯的短板,他不做辯解,只道:“不管男孩女孩,這些反正是他的。”
維納斯看著這些顯孩玩的迷你玩具:“你怎麼確定孩生下來是個孩呢?萬一他我一樣,生下來就是個大人呢?”
赫菲斯託斯說:“那就再打造一套大的,的你。”
維納斯:“……我在你眼裡原來是孩嗎?”
赫菲斯託斯不敢說“是”。
維納斯雖然身熟容貌美豔,可性格一直很天真單純,孩一樣。
赫菲斯託斯打造了全套兒童房,配上玩具設施齊全,萬事俱備,只差誕生。
孩卻一直有動靜。
奧林匹斯神紛紛猜測維納斯的孩會擁有什麼神職。那些天生地養的神祇除外,一般來說,母孕育時越久,代表神格越強。
在維納斯懷孕的第十年,腹中的神格終於有了異動。
……
赫菲斯託斯回到火神殿,就發現家裡一大一正在對視。
維納斯坐在地毯上,漂亮的眼眸充滿迷惑,望著對面的男孩。
男孩金髮碧眼,五官精緻,儼然一個縮版的維納斯。他頭上頂著金色光環,背後著一對潔白的翅膀,看上去非常可愛。
維納斯根本無法從樣貌看出孩另一個父親是誰。
這傢伙的相完完全全隨了他。
聽到赫菲斯託斯進屋的動靜,一大一同時扭過頭望過來。
“父神!”男孩扇動翅膀,非常迅速地撲進赫菲斯託斯懷裡。
他在肚裡的時候就接受過來自維納斯赫菲斯託斯的股神力,對他們有本能的親切。
赫菲斯託斯手忙腳亂地傢伙接住。
想到他出去一趟,就錯過了孩的誕生。赫菲斯託斯神情懊惱,抱著一團的男孩,初為人父的感覺陌生又美好。
維納斯說:“你他取個名字吧。”
“我嗎?”赫菲斯託斯不知所措地望著孩,又搖搖頭,“孩是你孕育的,應該由你來命名。”
維納斯指指腦袋:“我最不想動腦筋了。”
“那……”赫菲斯託斯認真想了好一會兒,“就叫丘比特吧。”
丘比特是什麼神呢?
光看外表,除了繼承維納斯的美貌外,什麼看不出來。
“丘比特。”赫菲斯託斯他抱到早已準備好的玩具房裡,“你最喜歡哪樣玩具呢?”
丘比特看得眼花繚亂,難以抉擇:“只能選一樣嗎?”
“當然不是。”赫菲斯託斯笑道,“這整屋是父神你的見面禮。”
丘比特看到一柄外觀可愛、製作精良的弓箭,眼睛一亮,興奮地飛過去抓起來。
他拿起弓箭在手裡玩,很愛不釋手的樣。
赫菲斯託斯見狀說:“我教你射箭。”
他箭術不好,但教一個孩綽綽有餘。
丘比特搖搖頭,無師自通地擺出一個標準的射箭姿勢,搭上一支箭瞄向窗外。
難道丘比特是於狩獵方面的神祇?
等赫菲斯託斯思考出結,他就看到窗外不遠處,赫拉宙斯正站在一起爭執。
金腰帶最終也能阻止宙斯的花心。宙斯最近又找了個新情人,赫拉為此傷心憤怒,在控訴宙斯當年娶她時說要一輩對她好的欺騙,宙斯則一臉不耐煩,早就聽得耳朵生繭。
丘比特正將箭瞄準宙斯。
赫菲斯託斯面色一變:“丘比特,住手!”
儘管他很討厭這個父親,可神王他們得罪不起。宙斯可不會因為丘比特是自剛出生的孫就網開一面。
然而無所畏懼的熊孩已經松了手。
赫菲斯託斯眼睜睜看著那支箭被一道紅光包裹,入宙斯的身後消失,而宙斯毫髮未傷。
維納斯也慌了:“丘比特,快停下!”
丘比特玩得正快樂,淘氣地又射出一支箭,附上黑光送進赫拉的心臟。
赫菲斯託斯:“……”
他感覺他們一家三口要被滅門了。
等等……他打造的箭只是普通的箭,箭上的紅光與黑光似乎是丘比特的能力,就是不知道能力的具效是什麼。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中了愛情金箭,剛才還一臉不耐煩的宙斯忽然深情款款:“赫拉,對不起,這些年我做了很多錯事,其實我只愛你。”
而中了愛情鉛箭,一分鐘前還在試圖挽回宙斯心的赫拉則狠狠了他一巴掌:“去死吧,渣男!老孃忍你很久了!”
維納斯捂住嘴,一臉震撼。
他兒生來就是幹大事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