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眾神的信使、奧林匹斯跑腿最快的迅捷之神, 赫爾墨斯永遠掌握著聖山一線八卦。無論什麼訊息他都是當事神外第一個知道的,緊接著由他通知全聖山。
可最近的兩個大訊息,一個他不願宣揚, 一個他不敢宣揚。
不願宣揚的是維納斯生了小愛神丘比特。儘管早就看清了維納斯與他人結婚生子的現實, 曾對維納斯有好感並有過一段露水姻緣的赫爾墨斯是不願接受。
他已經很酸了,喜歡的神生了別人的孩子這種事, 他一點兒都不想提。
不敢宣揚的是神王宙斯與神後赫拉的婚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神王出軌神後碎的鬧劇上演了千, 奧林匹斯神已經看慣了渣男賤的戲碼。沒想到最近宙斯突然生後悔, 浪子回頭。赫拉卻也幡然醒悟, 前想盡辦勾住宙斯的,現在理都不理,把金腰帶都給了維納斯,宙斯目前陷入追妻火葬場。
這種頂頭上司的八卦, 赫爾墨斯也不敢說。
不過這兩件都是大事,不用赫爾墨斯傳達, 沒過多久,整個聖山是知道了。
此時的奧林匹斯神, 不知道這兩件事有果關係。他們要是早知道丘比特的箭那麼厲害, 連神王神後都會中招, 絕對會一到丘比特就躲得遠遠的, 也就不會被坑得那麼慘了。
維納斯天生麗質, 生來就靠美貌俘獲了整個奧林匹斯神祇的。丘比特雖然小小一隻,模樣卻完全是維納斯的幼翻版, 精緻漂亮極了,有一對可愛的小翅膀,剛出現在眾神面前時就萌化了所有神祇的。
好漂亮的孩子!等長大了,又是一個風華絕的美少。
不少神祇已經把主意打到了丘比特上, 要等小愛神長大,趁早下手。
這時候的丘比特人人愛,哪能想到後他憑一己之力讓眾神看到他就聞風而逃。
赫菲斯託斯成了眾神最嫉妒的神。他為嫡長子,本該份尊貴,但為體容貌缺陷,不受神王神後喜愛,也沒有同胞弟弟阿瑞斯出彩,在聖山來都是被看不的存在。可他卻擁有了聖山最美麗的神明,有一個最可愛的孩子。這是多少神祇夢寐以求又羨慕不來的。
紅眼嫉妒之下,一些風言風語就傳開了。
“丘比特肯定不是赫菲斯託斯的親生孩子,他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我也這麼覺得,那麼醜陋的神怎麼可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孩子?”
“維納斯不和赫爾墨斯上過床麼?赫爾墨斯到處顯擺呢。不知道多少神私底下和維納斯有過關係,狄俄尼索斯和阿瑞斯肯定也有,他們之前就和維納斯關係好,說不定他們才是丘比特的父親。”
“我猜是阿瑞斯的。”
“我猜是狄俄尼索斯。”
眾說紛紜,但大似乎都達成共識,丘比特一定是私生子。
只有這樣,赫菲斯託斯的幸福才不會那麼完美,庭美滿都只是假象而已。他們就可以可憐他,而不用嫉妒他。
赫菲斯託斯對外面的流言蜚語置若罔聞,反他每天看到兒童房裡一大一小一玩遊戲,就覺得愉快。
子是自己過出來的,不是別人嘴上說出來的。
有一次一名神祇當著赫菲斯託斯的面說丘比特是私生子,惹得火神怒,降下火焰懲罰了他。那名神祇被燒得哀嚎求饒,此後聖山再也沒有神敢亂嚼舌根。
原來火神發火也是很可怕的。
但他們裡更加篤定丘比特是私生子,火神那反應叫惱羞成怒。
關於孩子父親是誰,神祇間流傳了眾多版本,其中公認度最的版本是阿瑞斯。
為阿瑞斯這些都沒再和其他情人上床。
除了被美神勾住後看不上其他情人,眾神想不到阿瑞斯能這麼久不碰情人的理由。
阿瑞斯有苦說不出,他當然不會把自己不舉的事情說出來。
維納斯完全不知道外面是怎麼說他的,赫菲斯託斯把他保護得太好了,一點兒不好的言論都沒讓他聽到。
就算維納斯聽到了,也不在乎。
這在他裡根本算不上事。
這樣的流言不被他們放在上,卻招致了有些神的不滿。
一天,維納斯在樹下陪丘比特玩耍,朝霞神埃奧斯披著晨曦緩緩走來,姿態傲美麗。
但當她走近維納斯,上的霞光就立刻失去色彩。
沒有任何神明能夠與美神比美。
丘比特指指維納斯後:“父親。”
維納斯回頭,看到朝霞神的影,出於禮貌打了聲招呼。
他和朝霞神並不熟悉,只知道她是阿瑞斯的情人之一。阿瑞斯床上風格很粗野的話最初是這位神口中傳出來的。
埃奧斯嫉妒的眼神打量丘比特——這個據說是阿瑞斯兒子的孩子,感到中酸得冒泡。她曾經是阿瑞斯最寵愛的情人,她也深深愛著英俊的戰神。可當維納斯來到聖山,他的美麗令眾神失色,阿瑞斯每次找她都遺憾她不如維納斯漂亮,把她當成將就的選擇。後來維納斯成,阿瑞斯更是幾十都沒來找她。
他卻和維納斯連孩子都有了。
“這孩子是阿瑞斯的。”埃奧斯用篤定的語氣開口。
維納斯驚訝:“你怎麼知道?”
連他都不知道丘比特另一個父親是誰,朝霞神是哪兒得出的答案?
埃奧斯卻誤會了這話的意思,把維納斯的疑問當做承認:“果然是阿瑞斯的孩子。”
維納斯:“……”所以她到底是為什麼知道。
埃奧斯苦笑:“我真嫉妒你。”
維納斯皺眉。
嫉妒,又是這個詞。
他聽過很多次,可始終明白不了。
“為什麼嫉妒?”他問。
維納斯真的很好奇。
“你是在明知故問嗎?”埃奧斯說,“要是我說我昨晚和阿瑞斯上床,你難道不吃醋,不嫉妒?”
維納斯真誠地問:“為什麼要吃醋,要嫉妒?”
“是,我在你眼裡連威脅都算不上,你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埃奧斯憤憤道。
維納斯:“???”
他什麼都沒說啊?
“你最喜歡的神,和別的神上床,你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埃奧斯問,“不止阿瑞斯,有赫菲斯託斯,狄俄尼索斯,赫爾墨斯,阿波羅……他們要是除了你以外有更喜歡的情人,你不會爭風吃醋嗎?”
維納斯說:“我不會啊。”
他最愛的阿多尼斯不在其列。就算在,阿多尼斯和別的情人發生關係,他也覺得沒什麼。人不能一輩子只吃一道菜啊,他自己做不到,也不會要求別人做到。
但如果阿多尼斯愛上了別人……維納斯認真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不舒服。
就一點點。
難道那就是吃醋和嫉妒?
可是沒有如果,阿多尼斯已經死了。
埃奧斯一時無話可說。
“維納斯,你沒有,你根本不懂愛情!”朝霞神氣沖沖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維納斯一愣,感到自己很冤枉:“我是愛情之神,我怎麼會不懂愛情?”
“父親,擁有愛情神職和你不懂愛情並不衝突。”丘比特說,“我也是愛神,我也不懂愛情啊。”
他只是擁有愛情的力量,能夠掌控支配,卻並不懂其中原理。
維納斯說:“你小呢。”
“你也不大。”丘比特仰頭,“父神常說你也是個小孩子,和我一樣大。”
“什麼一樣大,我是你父親!不陪你玩了,你自己飛回去吧。”維納斯扔下丘比特就走,沒走幾步,又遇一位美麗的神。
她並不像別的神那樣著華麗的長裙,保持端莊優雅的姿態。她穿著獸皮裙,露出大腿,腳踩獵靴,腳步輕快,是一狩獵打扮。
這位就是月亮與狩獵神阿爾忒彌斯,宙斯最寵愛的兒,阿波羅的孿生姐姐,與維納斯的關係是厭惡。
阿爾忒彌斯是一位貞潔神,與為愛欲之神的維納斯天然神相悖,互相排斥再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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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納斯不願和她打交道,打算視若無睹地走過去。
阿爾忒彌斯卻突然開口:“你已經嫁給火神,就該保持忠貞。”
維納斯腳步一頓,懶洋洋轉過:“你既然這麼閒,不如找位男神結婚?”
“你!”阿爾忒彌斯有被氣到。她是貞潔神,讓她和男人在一簡直是在羞辱她!
“所以嘛,我最近學到東方有句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維納斯在火神的學下漢語大有進步,“貞潔是你的神,愛慾是我的神,你都違背不了自己的神,又怎麼能讓我違背我的神呢?”
阿爾忒彌斯沒問題,維納斯也沒問題,可惜他們就是格理念不合,做不成朋友。
阿爾忒彌斯眼神惋惜,像看到一位純潔青的墮落:“你成以前可比現在順眼多了。那會兒是聖潔的白玫瑰,現在染了愛欲,就成了不潔的紅玫瑰……”
他們的神職也有衝突。阿爾忒彌斯是未婚處的保護神,當少結婚失貞之時,保護神就變成了維納斯。阿爾忒彌斯喜歡處,厭惡不貞。她的侍卡利斯託被宙斯強.暴,她就把這失去貞潔的可憐姑娘趕了出去。
維納斯一直覺得阿爾忒彌斯的處理方式很有問題。她不去解決加害者,卻趕走受害者,這簡直毫無道理。
維納斯輕哼一聲:“我之神,表萬千人,這就是人中的一部分,為什麼要談色變?愛慾難道是什麼不得人的事情嗎?與聖潔相對的應當是豔麗而不是不潔。紅玫瑰只是變得更成熟豔麗,才不是變得不乾淨。白玫瑰和紅玫瑰都是很漂亮的花,你為什麼一定要蔑視其中一種?”
神即人,這話是阿多尼斯他的,他已經能夠很好地學以致用。
阿爾忒彌斯:“……”
話不投機半句多,阿爾忒彌斯和維納斯永遠無互相說服,冷著臉離開了。
維納斯站在原地,越想越氣。
不是,憑什麼啊?先是朝霞神對他這個愛情之神說他不懂愛情,然後又是狩獵神對他愛欲之神的神職表示譴責。他天生如此,招誰惹誰了,一個兩個都來抨擊他?
維納斯跑到美神殿,走進臥室,開啟梳妝櫃最底下那個抽屜。
他所有抽屜都塞滿了首飾,只有最下面的抽屜只放了三件東西——海皇送的王冠,赫菲斯託斯打造的項鍊,阿多尼斯編織的白玫瑰花環。
關於這王冠到底是怎麼出現在他抽屜裡,維納斯都快忘了。除了成那天海皇送來的一車禮物狠狠刷了把存在感,他幾乎就沒在維納斯記憶裡出現過。
他姑且把那位海皇當成長輩,畢竟他熟悉的神祇都是宙斯的兒,海皇又是宙斯的哥哥,差了整整一個輩分。他本誕生于海洋,也算大海的子民。
維納斯忽視王冠,把白玫瑰花環拿出來,對著梳妝鏡戴在頭上。
白玫瑰是那般聖潔,已經飽嘗情.欲的維納斯眼波流轉,渾都透著成熟嫵媚的豔麗,風情刻入骨髓,再也無回到過去變成那個青澀純潔的少。
白玫瑰很漂亮,可難道紅玫瑰就比它差嗎?
“當然不是,小維納斯。”狄俄尼索斯開導他,“紅玫瑰盛放的樣子很美。愛欲本無罪,罪惡的是此生出的惡念。我們的小維納斯很善良。”
酒神是聖山最有個的神。他慵懶、頹廢、癲狂、玩世不恭,像藝術,像叛逆者。他魅力十足,在人間擁有一群狂熱信徒。他有很多情人,男都有,每一個都真崇拜他愛慕他,而他來都是溫柔地開始,也溫柔地結束,不給予任何許諾,溫柔到無情的地步。
人們明知道他的無情,是會甘願沉淪。酒神太過醉人,他們願意醉死其中。
維納斯雙手託腮:“謝謝,我好多了。聖山上都是一群莫名其妙的神,整天跟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那就去山下玩玩兒。酒神狂歡節要開始了,小維納斯,你成了,可以喝酒了,要隨我一去參加嗎?”狄俄尼索斯笑問。
“可以嗎!”維納斯瞬間挺直脊背,雙眸迸發出期待,“我可以把丘比特也帶去玩嗎?”
丘比特雖然也沒成,可並不是奧林匹斯主神,不需要像維納斯那樣成前看管得那麼嚴。
“當然可以,不過他不能喝酒。”狄俄尼索斯說。
維納斯保證:“那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