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納斯帶著丘比特, 一路頭也不回地游回聖山,從河裡鑽出來變回人形的一瞬間,才覺得劫後餘生。
太可怕了, 幸好堤豐沒有追上來, 不然他和丘比特今都得喪命。
維納斯有餘悸地回到火殿,赫菲斯託斯看見父子倆蒼白的面色, 停下手中的活計:“怎麼了?”
丘比特哇哇哭:“我們下山玩的時候遇到了堤豐!”
赫菲斯託斯面色一變。堤豐是連宙斯都對付不了的怪物, 維納斯遇到它, 能平安回來就是奇蹟。
“哪裡受傷了嗎?”赫菲斯託斯緊張地起身。
“沒有, 就是受了點驚嚇。”維納斯色懨懨,“我得去睡一覺平復情。”
“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們。”赫菲斯託斯責道。
維納斯說:“你又不在,和你有什麼關係?”
赫菲斯託斯依然很後悔。他為維納斯父子打造了那麼多首飾玩具,卻忘記給他們裝備上防護武器。聖山太安逸, 他潛意識認為他們不會遇到危險。
給維納斯和丘比特製作防禦武器的計劃立刻提上赫菲斯託斯程。
維納斯一路逃亡,精疲力盡, 回到臥室就沉沉睡去。
他做了噩夢。
夢見他和丘比特又堤豐追殺,堤豐輕而易舉地把兩條魚兒從河裡撈起, 其中一蛇頭張開血盆口, 就要將他們生吞下去——
這時, 藍光乍現, 一股親切的海洋之力擋在他們身前, 又兇殘地將堤豐擊退。
維納斯“唰”地睜開眼。
那好像不只是夢。他逃跑時什麼也來不及想,現在回想起來, 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一道藍色的海洋之力庇護了他們。
難道是他的航海職技能動觸了?
不,他的海洋力量不可能那麼強。維納斯最主要的職能是愛情和麗,他不在海洋長,航海這項職一直處於未上崗狀態。
是誰保護了他們父子?
明歲月, 一晃又是兩百年。
在丘比特出生以前,聖山上的子千篇一律。丘比特出生以後,聖山每都在雞飛狗跳——淘氣的丘比特實在太愛拿愛情之箭到處亂射,明們不得不躲著走,小愛簡直是比瘟還可怕的存在。
射愛情之箭就是小愛的本能,論眾怎麼投訴,家長怎麼教育,他都改不了。讓一去違背的性是逆的事情,就連王都不能因此懲罰丘比特。
丘比特已經超過兩百歲,但身體並沒有長的趨勢,好像要一直保持孩子模。
維納斯常除了陪丘比特玩耍,就是吃各種口味的菜。他嘗試的菜式並不多,最多的是赫菲斯託斯,想換口味了就去找狄俄尼索斯和赫爾墨斯。三種味道反覆輪換,他覺得都快吃膩了,可又不願意降低標準。
嘗過了玉盤珍饈就看不上清粥小菜,維納斯挑菜也要看質量。在奧林匹斯,十二主遠勝普通祇,他胃口養刁了,很難看得上其他。
比起女,維納斯更喜歡男的味道。奧林匹斯十二主除了女和他,就只剩下王宙斯、海波塞冬、太陽阿波羅、火赫菲斯託斯、戰阿瑞斯、酒狄俄尼索斯、赫爾墨斯。
其中海常居海界,沒有特殊情況都不能來奧林匹斯,維納斯就沒見過。維納斯與阿爾忒彌斯不和,也不想去沾染她的孿生弟弟阿波羅。王宙斯更是直接排除,維納斯才不願承受赫拉的嫉妒。剩下四位男,維納斯全都嘗過,把味道變質的阿瑞斯踢出去,就只剩下赫菲斯託斯、赫爾墨斯、狄俄尼索斯三位。
赫菲斯託斯對維納斯在外找情人的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清楚維納斯性難改,只要維納斯最多的時間是和他在一起就夠了。
這屆奧林匹斯男質量真的不。維納斯嘆息。兩百年只吃三道菜,他真的乏味了,可別的菜更難以下嚥,他又不能餓死。
真痛苦。
在不舉了兩百多年後,阿瑞斯身上的禁慾術總算消失。現可以舉起的那早上,阿瑞斯喜過望,第一件事就是找舊情人朝霞女埃奧斯,在床上重振雄風。
禁慾的子快憋死他了!
埃奧斯也很高興。阿瑞斯冷落了她兩百多年,總算又想起她了。
“終於捨得拋下維納斯來找我了?”埃奧斯嗔怪道。
“你倒是提醒我了。”阿瑞斯興奮道,“赫菲斯託斯今晚不在,我晚上就去找維納斯!我那哥哥一定不知道,我會在他的床上睡他的妻子。”
這是他早就想幹的事,可惜有力,現在終於有機會實踐。
埃奧斯:“……”
埃奧斯氣得要死。就這麼愛嗎?就一都離不開維納斯嗎?冷落了她兩百多年,好不容易找她上一次床,張口閉口提的還是維納斯。
這讓埃奧斯一的好情都敗壞了,回去的路上也一臉陰沉。
阿波羅在路上與她偶遇,看到她不高興的子,不由問:“埃奧斯,誰惹你生氣了?”
朝霞與旭總是相伴,所以朝霞女和太陽比較熟悉。
埃奧斯氣憤道:“阿瑞斯那混蛋,當著我的面說今晚要找維納斯偷.情!他們有了兒子丘比特還不夠嗎?我是不如維納斯漂亮,可我對他的真他難道一點兒都看不到嗎?”
阿波羅只抓住一重點:“你也覺得丘比特是維納斯和阿瑞斯的兒子?”
這是聖山流傳最廣的版本,但阿波羅是真理之,沒有百分百確定的事他不會亂說。
“不是我覺得,是維納斯親口承認,丘比特是阿瑞斯的兒子!”埃奧斯悶悶不樂。
阿波羅驚訝:“你確定是他親口跟你說的?”
“那當然!”
阿波羅若有所思,他是光明與真理之,一眼看出埃奧斯並沒有說謊。
丘比特真是阿瑞斯的孩子?
阿波羅對她表示情,在埃奧斯離開後,立刻打起的算盤。
在中了丘比特之箭後,他瘋狂追求達芙妮,達芙妮為了躲他甚至變成一棵月桂樹,成為月桂女。
清醒過來後,阿波羅恨不得忘記的丟臉為,眾多女追求的他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那之後,阿波羅和丘比特的樑子就結下了。可惜他忌憚丘比特的愛情之箭,一直沒辦報復回來,現在終於找到報仇的機會。
火赫菲斯託斯一直很寵愛丘比特,如果他知道,丘比特並不是的親生兒子,還會對丘比特這麼疼愛嗎?
赫菲斯託斯一直不信外面的流言,但阿波羅是從不說謊的光明之,說的話必為真理,由不得赫菲斯託斯不信。
他也確實沒說謊不是麼?
打定主意的阿波羅立刻去了火殿。
維納斯和丘比特又跑別的地方去玩了,火殿中只有赫菲斯託斯獨在收拾採集需要的工具——他今要下山,去遠方的一座島嶼上收集鍛造所需的材料。
阿波羅走進宮殿,嘆了一口氣:“赫菲斯託斯,我的兄弟,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丘比特並非你的親生孩子,他是維納斯與你的弟弟阿瑞斯所生。”
赫菲斯託斯抬頭看他一眼,又平靜地低下頭:“太陽也會信外面的流言?”
“赫菲斯託斯,你要知道我的性,我光明磊落,可不屑於欺騙。維納斯確實親口說過丘比特是他和阿瑞斯的孩子。”阿波羅如實轉達。
赫菲斯託斯指尖一顫。
……太陽從不說謊,這是他的性。
阿波羅這麼說,那就一定是真的。
“兩百多年前,我親眼看見維納斯和阿瑞斯在殿裡廝混,就在他懷孕之前的那段子。”阿波羅遺憾道,“很抱歉當時沒有告訴你,我並不想摻和別人的家事。可現在我不能沉默下去了,阿瑞斯今晚還會來找維納斯,他們看準了你不在家的子,要在你們的臥室裡偷情。我可憐的兄弟,我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才過來告訴你。”
赫菲斯託斯久久沒有說話,沉默得像一尊雕塑。
阿波羅話已帶到,見赫菲斯託斯失,悄聲息地離去。
赫菲斯託斯垂下的眼眸裡光芒黯淡。
他知道維納斯會在外面找情人,他已經儘量做到不在乎,權當維納斯是出去吃了頓野餐。不管怎麼,他都是維納斯名義上的丈夫,他們還有一可愛的兒子。
可帶回家算什麼?還是在他們的臥室,在他們的那張婚床上?這會更刺激嗎?
赫菲斯託斯很珍視與維納斯在一起的時光,他們臥室的每一擺設都是他精佈置。這是他們的家,他不許任何外人玷汙。這是他的底線。
阿波羅的話像是在他口插刀。
還有丘比特……維納斯知道丘比特的父親是誰,可從來沒有告訴他。
也許在維納斯眼裡,這並不重要。
他曾送給維納斯一枚戒指,戒指上雕刻的玫瑰花象徵他對維納斯的愛情。可他也時雕刻了玫瑰花刺,寓意愛情需要負起責任。
維納斯從來都不明白。
可他以為他有了一溫馨的,屬於的家。
難道……都是假的嗎?
赫菲斯託斯不願相信。他取消今的出計劃,不知道抱著怎的情打造出一張形的金網,鋪在他和維納斯的婚床上。
如果只有維納斯睡在這張床上,金網不會有任何動靜。可要是有兩位成年形態的祇躺在床上,金網會立刻把網中的祇罩住。
他要親做最後的驗證。
黃昏,維納斯帶著丘比特回來,看見赫菲斯託斯,驚訝地問:“你還沒有走嗎?”
赫菲斯託斯今要下山,這並不是秘密。鍛造也不能中生有,火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固定期去各地蒐集原材料。
這本來是很普通的一句問話,赫菲斯託斯卻聽得刺耳,如刀割般生疼。
……我快點走,然後方便你和阿瑞斯私會嗎?
“維納斯。”赫菲斯託斯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問,“你現懷孕之前……和阿瑞斯有過關係嗎?”
維納斯非常坦誠:“有一次,怎麼了?”
那一次的體驗非常棒,維納斯印象深刻。
他連掩飾都不掩飾。
赫菲斯託斯嘲垂眼:“沒什麼,我出門了。”
他已經沒有勇氣去問丘比特是不是阿瑞斯的孩子了,得到的答案不過是取欺辱。
他從來不受幸運女眷顧,朝夕相伴夜辛苦,都不如別人一次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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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倒黴透頂的。
夜晚,維納斯獨睡在床上,丘比特睡在隔壁的兒童房。
關了燈的室內昏暗,他看見床頭站著一身影,不由問:“赫菲斯託斯,你回來了嗎?”
床頭那道身影動了一下,直接撲上床就要親他,動作蠻狠粗魯。
維納斯皺眉,赫菲斯託斯不會這麼魯莽。
不對,味道不對,好難聞。
“你是阿瑞斯!”維納斯驚呼。
阿瑞斯頓了一下,隨即笑道:“赫菲斯託斯不在,愛慾之的床上怎麼能缺陪伴,我這不就來補缺了?”
“……滾!”
阿瑞斯置若罔聞,還想用強,誰知一張金網突然顯形,將他全身都束縛在網裡動彈不得。
緊接著,室內燈光亮如白晝,照亮了床上金網禁錮住的阿瑞斯和維納斯。
赫菲斯託斯面表情地站在門口。
他一直就站在宮殿外,從看到阿瑞斯偷偷摸摸溜進火殿時就涼了。
阿波羅不會說謊,每一次驗證都是在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
赫菲斯託斯突然感到一陣累。
愛上愛欲之……太辛苦了。
他不知道今的動有什麼意義,維納斯不會改,他也強求不來。
也許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
丘比特動靜吵醒,站在門口不知所措地看著這一幕。這是什麼情況?戰怎麼會出現在臥室床上,還和父親關在一起,父還在一旁看著?
阿波羅和埃奧斯早帶著眾前來看熱鬧,連宙斯都驚動。
赫拉的鉛箭效果比宙斯的金箭效果先消失。在赫拉清醒後,她不但沒有找丘比特算賬,還讓丘比特時不時給宙斯續上一支金箭,讓宙斯永遠清醒不過來,愛赫拉愛得要死要活。
現在宙斯一看到赫拉就眼冒愛,不過在處理其他事情上還是正常的。
“怎麼回事?”宙斯沉聲問。
其實室內的情況一看便知,非是戰和火捉奸在床。這在奧林匹斯算什麼事嗎?什麼都不算。
阿瑞斯衣冠整齊,顯然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剛爬上床就金網罩了起來。維納斯穿著睡衣,金披肩,胳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眾不遺憾地想,這場面還不夠刺激,他們都不能一飽眼福。
維納斯很懵。他就好好睡覺,然後莫名其妙阿瑞斯爬上床,又莫名其妙和阿瑞斯一起困在網裡,現在還莫名其妙一群圍觀?
“父親。”赫菲斯託斯啞聲,“我要和維納斯離婚。”
他還愛著維納斯,可他不想那麼辛苦地愛下去了。
和維納斯綁在一段婚姻裡,他永遠會這段感情困住,不得解脫。
宙斯皺眉:“為什麼?就因為他和阿瑞斯上床?赫菲斯託斯,這本來就不是什麼事,你能娶到這麼麗的妻子還有什麼不滿意?”
家醜不可外揚,赫菲斯託斯鬧出這場笑話只讓宙斯覺得這兒子很丟臉。
“沒有不滿意。”赫菲斯託斯看了維納斯一眼,收回視線,“是我配不上他。”
宙斯不悅道:“本王賜的婚,怎麼可能說收回就收回?你快把他們放了。”
他剛來時就想用力割斷金網,然後現連他都撼動火鍛造的物品。這兒子在這方面的賦令他都忍不住忌憚。
赫菲斯託斯堅持:“除非您答應讓我們離婚。”
阿波羅眼帶驚訝,他知道赫菲斯託斯會生氣,卻沒想到赫菲斯託斯反應會這麼。和離婚?哪會捨得這做,他們搶破了頭想要和維納斯結婚。
赫爾墨斯輕嘶一聲:“如果能和維納斯睡上一覺,我寧願待在網裡的是我。如果能和維納斯結婚,我傾家蕩產也要娶他。赫菲斯託斯竟然捨得?”
狄俄尼索斯眼帶憐憫:“這就是愛上愛欲之的下場。從不敢奢望到滿懷希望,到充滿絕望,最後絕望到想放棄,你不會想懂的。”
宙斯不肯收回成命。他怎麼可能當著眾的面成功的兒子威脅到,這是在打他的臉。
“我意你們結婚了麼?”
低沉又悅耳的聲音傳來,眾不由往門口望去。
容貌清冷俊的祇披星戴月,步履優雅,走過之處眾都不由主為他讓開一條路。他來到床邊,垂下那雙高貴的湛藍眼眸,指尖輕輕一點,就將維納斯從金網裡解救出來。
維納斯他抱起來,下意識揪住藍祇胸前的衣裳,一瞬間有些恍惚。
他怎麼覺得這場景好熟悉。
他剛誕生的時候……好像也是一藍祇這抱在懷裡。
“……海皇波塞冬?!”認出他的祇驚呼出聲,“他怎麼會來奧林匹斯?”
宙斯則面色難堪。他都破不開的金網竟然波塞冬輕而易舉地解開,波塞冬實力什麼時候強到這種地步了?
“我的弟弟,看來你真是一點兒都不把兄長的話放在上。維納斯生來就與本王定下婚約,成年又本王送過聘禮,論先來後到,本王是第一,論長幼有序,本王親許的婚約可比宙斯的賜婚更有份量。”波塞冬轉身面向眾,分明是平視,卻有一種睥睨的壓迫。
他毫不在意地瞥了眼赫菲斯託斯:“你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效,有什麼離婚的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