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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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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歌愣了一愣,倒不是說她覺得阿誠的話有什麼不對,而是她並沒有想到找兄弟去逼債。

正如大老闆義哥雖然是益州銅鐵錢黑市的老大,但更多的是靠拳頭與膽識掙得這份家業,而非金融頭腦。相反,笑歌從現代穿越而來,也滿腦子都只是商業手段,而非暴力打殺。

他們遇事的第一反應,囿於出身與慣性思維,截然不同。

阿誠可以輕輕鬆鬆的說出找幾個兄弟兇狠逼債,好讓其他人膽寒拋貨,笑歌卻從未考慮過。她只想到令這些短炒客們一夜之間損失慘重,直接擊穿他們的心理價位,使他們不得不割肉出局,將籌碼交還給金杏。

可她不得不承認,阿誠的提議,雖然簡單粗暴,但卻可以想見的將會效果奇佳。

阿誠見笑歌的反應有些遲滯,問道,“怎麼,我說錯了?”

“沒有,你說得很對,我正是做此打算,只是一時之間沒想到你們放債收債的那些手段而已。”

阿誠一挑眉,“許三你覺得打人鬧事不對?你在同情那些短炒客?”

她同情那些人嗎?

也許看著他們捱打,或者賣房賣地賣兒賣女時的可憐模樣會有一點吧。但,也只有一點罷了。笑歌還記得在現代時,她剛入行沒多久就遇見過金融危機,那時她雖然跟著團隊老大做空大賺特賺,可同時亦有人賠得跳樓臥軌、燒炭自殺。當年她不過只是一個剛入行的小菜鳥,心還很軟,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淚。但老大卻不以為然的訓斥她,“他們不虧,你賺什麼?你這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嗎?!”

到如今,她早想通了。這不過是一個願賭服輸的遊戲,從你踏入賭局開始的那一天起,就應該對自己的下場有所覺悟。能做的,不過只是不停提醒自己,更加小心謹慎,思慮周全,盡力不讓自己成為輸家而已。

所以笑歌搖了搖頭,“他們不值得我同情,我至多不過為他們妻女悲哀。那些人從借債炒賣開始,就應當想到有一日可能會輸得一乾二淨,你們借錢出去又不是做善事的,是他們自己貪心才招來如此下場。自食其果罷了。”

“可若不是我們金杏打開門來做生意,他們也無處炒賣,若不是金杏在他們賠錢的時候,又再次借錢給他們,他們也不會越陷越深。”阿誠故意說道。

其實他所說在現代時也一直被人所詰問。

若是沒有股市,就不會有股災,就不會有人賠錢;若是沒有融資槓桿,就不會有更多人賠得傾家蕩產。

金融市場的投機屬性一再被詬病,從美國的次貸危機,到笑歌穿越前a股的股災。

很多人說,這麼龐大的金錢交易,卻並不產生真正的財富,不會為這個世界帶來任何真正的進步,那麼要它們來做什麼?

它令許多人沉迷其中,而且還將災難傳遞到無辜的實體經濟。

退一萬步來說,也至少應該將投機的人趕出去,只剩下真正長久投資的人。

可事實卻遠非如此。

若是金融市場失去了投機屬性,就沒有那麼多人會參與進來,人性都是好賭貪婪的,只有投資人,而沒有投機客,那麼整個市場都將會是一潭死水。

“金融”二字,最重要的就是一個“融通”的“融”字。

錢,一定要流動起來,才有活力,才能真正“融通”。

而失去流動性的市場,也就起不到任何“融資”的作用。

沒有金融市場的“融資”功能,那麼許多偉大的企業也將永遠都不會誕生。

“蘋果”也好,“微軟”也罷,就是“淘寶”與眾多燒錢的打車軟體也將不復存在。

因為沒有了上市的路,它們誕生之初,恐怕連第一筆天使投資都拿不到。

所以,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

惹人討厭的金融市場與投機客,也間接推動了這個世界的進步。

就哪怕是在這古代大趙朝的銅錢黑市炒賣也是如此。

表面看,若沒有金杏,或者金杏不賺那麼多“黑心”錢,那麼那些炒賣客也許就不會落到那樣悽慘的下場。但實際上,如果金杏賺不到多少錢,銅鐵錢黑市上沒有那麼大的暴利,那誰又會冒著殺頭的危險從川外走私銅錢入內呢?而沒有那些違反禁令的銅錢入川,普通百姓又拿什麼去上繳給朝廷呢?

只見笑歌直視阿誠,“你還有一句話沒說,若不是我為了幫金杏賺錢,在黑市上掀起大波瀾,他們也絕不會在短時間內就輸得這樣慘。與其怪金杏,倒不如怪我這個罪魁禍首。”

“難道不是嗎?”阿誠饒有趣味的看著笑歌,想看她怎樣作答。

“或許吧。”笑歌意味深長的說道,“或許是我一手掀起了大浪,但要怪也更應該怪那些圍起堤壩蓄水的人。”

阿誠是聰明人,話不用說透,自然懂得她的意思。

他不禁深深的看著眼前這個貌似普通的小娘子,她是如此令人捉摸不透,都說女子心腸柔軟、感情用事,可她卻似是永遠冷靜理智,置身事外一般。

認真想想,似乎只有偶爾在他逗弄她的瞬間,她才能流露出絲絲小女兒的媚態。

不過阿誠亦從來不是拖泥帶水之人,他很快將這頁翻過,回到正題,繼續與笑歌討論,“如果明日咱們金杏開價在十二斤,那咱們和益州城內其他兌換鋪之間必然會有價差。即使同熙樓他們都看到鑄錢監開始招人,受流言影響會調低開價,我猜亦絕不會敢如我們一般開到如此之低。就好像十六日之後那一兩天一樣,價差大了,就一定會有短炒客從我們手中買了銅錢,再轉手賣給同熙樓。銅價雖然被我們砸下去了這許多,但之前咱們已經為此賣出許多銅錢了,在十二斤的位置還這樣做,風險與代價會不會有些高呢?”

笑歌不答反問,“那你又猜同熙樓他們敢不敢接貨呢?”

阿誠沉吟半晌,仍不敢肯定的回答,“即便今日同熙樓與金杏的位置對調,也不好說。到如今這地步,接或者不接,都很麻煩。”

“是啊。如果當十大錢的傳言是真的,那銅錢定然不只跌到十一、二斤,就是再跌去一半都不足為奇。那麼現在接了金杏丟擲的貨,可不就虧大了麼?而如果當十大錢不過又只是一個傳言,那十二斤的貨接了就等於是撿了個大便宜,何樂而不為?麻煩就麻煩在,現在他們沒有一家敢肯定當十大錢的傳言到底是真是假。”

“這不是廢話麼,有何妙計在後面等著就快說。”

“阿誠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哪裡能事事料定,事事藏有妙招。”笑歌笑道,“其實我同你一樣,不知道他們明日敢不敢接貨。只是他們敢,我有敢的做法;他們不敢,我亦有不敢的應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阿誠恍然大悟,“所以你將明日開價訂得如此之低,不僅是為了逼迫短炒客,更多的還是為了試探同熙樓他們?”

“短炒客們只是一盤散沙,這些小蝦米從來不是金杏需要對付的重點。我要逼那些前期與金杏對賭的人將籌碼交還,不是貪圖他們手中那點貨。老實說,這才十二斤多,這價格我還嫌棄不夠低呢,遠不到我們真正買入的時機。現下不過是利用他們的行為來造成市場恐慌,來影響其他人的判斷罷了。整個益州黑市上,除去普通百姓和各大豪富手中的銅錢以外,囤積最多的就是包括金杏在內的幾大兌換鋪了。而百姓與豪富手中的銅錢,雖多卻輕易不會賣出。要不是家無餘財留著繳稅的,要不就是家大業大不在乎那麼一兩斤變動的。都非得等到形勢明朗或是漲跌實在過大,才會出手。可等他們出手,也就到了行情的最後,最瘋狂的時候了。是以當下,對銅價變動最敏感,手中貨又最多的,就只有同熙樓、對紅門了。咱們收貨的重中之重,也就是要將他們手中的銅錢低價騙出來。”

“但他們的銅錢也是最難騙的。”

“沒錯,因此我才要試探出他們的底線才好擬定後招。”

“若是他們不敢接,你當如何?”

“如果現在才十二斤他們就不敢接招了,那後面就好辦得多了。咱們之後只管將開價一點一點往下壓,牽著他們的鼻子走,中間再折騰幾下,配合塗牧之的上奏,不愁他們不賣。只是不能將銅價壓得太快,不然他們賣早了,咱們金杏接起來也不划算。非得要小心牽引著他們讓他們一賣就賣到最低。”

“可如果他們敢接呢?”

“那就得麻煩些了,少不了要打兩場硬仗。我們得繼續將開價凌厲往下砸,砸到他們不敢為止,砸出他們的底線為止,砸到他們慌不擇路認輸出逃,又將銅錢賣還給我們為止。只有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金杏手中的籌碼才夠往下壓。”

“那還是回到我之前的問題了,這樣砸,金杏會不會投入太過,同熙樓對紅門他們要是聯合起來,咱們可不好辦。萬一沒砸出他們的底線,咱們手中的銅錢先用光了怎麼辦?那最後豈不是非常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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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歌從容說道,“這得多管齊下了,一方面要加大恐慌,將短炒客們逼得死死的,讓他們做我們的幫兇去嚇唬同熙樓;另一方面還要靠邱老爺子配合,掌握放出塗牧之上書訊息的節奏,這謠言散播得越好我們就越事半功倍。再說,他們哪一家單獨出來都不是金杏的對手,除非聯合起來,可這種鬆散聯盟還不好挑撥嗎?不要說邱老爺子,就是你我應該都能想出許多方法令他們分崩離析。”

笑歌停了停,又笑道,“不過,應當走不到那一步去,我賭他們沒那個膽魄,更何況,砸價歸砸價,誰說一定非得拿出那麼多真金白銀?最重要的是那種不顧一切甩賣的氣勢。我們大可自己左手賣給右手。你多派些可靠的面生的兄弟混在來金杏用鐵錢兌換銅錢的人之中,務必令大多銅錢都賣給我們自己人,而不是那些炒賣客。咱們邊賣邊買,手中始終捏夠籌碼,還怕什麼?”

“許三你這小娘子也未免太狡猾了點,旁的不說,自買自賣竟都被你想到了!”

笑歌近日聽讚揚聽得多了也難免有些心虛,其實在現代時,這些都是坐莊時的常用手法。自己用幾個賬戶對倒買賣,做大成交量洗盤。還有大單壓漲停跌停,跳空高開低開之類。

並非她有多麼聰明。

她接著又說,“不過這法子也不能一直用,時間長了難免會引起對手懷疑,我們偶一為之。說到底試探他們的底線,只是為了更好的應對,最重要的還是靠金杏自身真正的財勢。”

“老子明白。你放心吧,老子這就去安排,保管辦得比你吩咐得好。就是同熙樓那邊,也能學著你再使些手段。看那個跟在金杏屁股後面咬了這麼多年的跟屁蟲,這次還咬不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