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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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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幾月,笑歌第三次回到了小院。

當她再次坐在大火後換址重新安置的小院裡時,心中難免感嘆連連。

新的院落雖然按習慣仍被大家稱作“小院”,但卻比原先大許多。即使依然選在某條不起眼的小巷中,但也足有三進的屋子並一個小花園。

只是分給笑歌的房間外卻並沒有從前的那株梅樹了。她想起著火那天,枝椏上似乎才剛剛冒出了幾個花骨朵兒,可惜,它們卻再也沒有機會綻放了。

世事日日如新,變化的又豈止一株梅花樹。

笑歌第一次跟著小冬哥來到小院的時候,還滿心都是好奇與躊躇滿志,就好像在現代時第一天開始在交易室上班的感覺。儘管遭遇了種種冷遇與歧視,但她心中始終是懷抱著無窮希望的。那時,她尚天真的以為憑藉她的頭腦與超越千年的金融知識,自然能折服這些看低她,瞧不起她的古代男人們。

可不過就在第二日晚間,她就與他們發生了激烈的衝突,要不是她反應敏捷,只怕當時就難以脫身,下場悲慘。

於是到她第二次回到小院時,她放棄了與眾人和平相處、同舟共濟的天真想法,事實上,事情鬧到那樣的地步,她當眾砸錢打人,在這之後即使她有心想交好怕也無濟於事了。

不過那時她尚以為在大老闆的支援下,她自然能夠以一己之力變革金杏,將它帶上從未有過的強盛。

那一次迴歸,沒有人再敢當面侮辱她,她可以隨意檢視賬本,詢問、指派眾人。就連邱老爺子,在面上都不得不予她三分薄面。

然而事實證明,她仍是太過幼稚。邱老爺子早就虎視眈眈的盯著她,設好陷阱等她毫無察覺的落入。

大火之後,若不是阿誠提醒,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一著不慎,處境已經是那般危險。不要說留在小院,就是能不能再在金杏效力,都已成未知之數。

最後她絞盡腦汁,在與邱老爺子的對決中,用他貪腐的證據軟硬兼施,險險的勉強打了個平手。

正如近代時那場有名的朝鮮戰爭,中美雙方各有得失,非要盤點誰勝多一些,誰負少一點,單看你站在什麼角度了。

笑歌如願留在了金杏,但被趕出了小院,趕出了金杏樓最核心的機構,她之前的所有調查與努力盡數付之流水。

而邱老爺子雖然仍是牢牢將小院捏在手中,仍是金杏樓少不了的元老、頭一號的軍師。但他無論如何沒想到這勝利會來得如此憋屈,並且還未能將許三置之死地。

此刻,笑歌憶起前事種種,算下來這已是第三次了。她三度歸來,端坐於這小院之內,連她自己在心中都不禁打趣起了自己,她這算是踩不死的小強,趕不走的老鼠嗎?

而這一次,她又能如願建功立業,賺取在古代的第一桶金嗎?

笑歌攤開手數了數,至少這一次從她手中握有的牌來看,她的贏面可比前兩次大多了。

她的背後,有義哥從未有過的最強有力的支援;她之前的“敵人”邱老爺子業已不得不與她站在同一戰壕。

邱老爺子是個精明人,上一次被笑歌絕處逢生之後,反應也不可謂不機敏。當時他很快找到義哥負荊請罪,主動上繳了一部分貪墨來的錢財。

當然,這些錢相對於他這麼多年來真正搞到手的來說,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義哥來說,這是一個姿態,一個邱老爺子臣服的姿態。表明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效忠大老闆,表明他敏銳的感受到了大老闆對他的敲打與不滿並迅速認錯改正。

而且說起貪墨,小院上下人人都有份,或多或少的都向樓裡伸過手,邱老爺子卻單單只自己一力揹負了這個罪名,不涉及下面任何人。這一招收買人心,也確實耍得漂亮。

同時邱老爺子這樣做還絕了笑歌的後路。所謂釜底抽薪,她拿貪腐來威脅他,他卻主動請罪,義哥也大度的只略施懲戒便將這頁揭了過去。那從今往後,若是笑歌還想利用這點來大做文章已然無效。

但那又怎樣?邱老爺子再精明,再反應得當,再在小院穩如磐石、一手遮天又怎樣?到今日他還是得乖乖的配合笑歌。

又或者說,正因為他太過精明,所以這次笑歌迴歸,他才更不會扯她後腿,與她為敵。

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願。

因為就算他再不喜歡許三,再忌憚許三,他也不會同錢過不去。

邱老爺子最是愛財,而許三的計策,就連他一向自負智謀無雙,也不得不寫下一個“服”字。他知道,只要他好好配合,這大把的錢財自然會滾滾而來。更何況大老闆並沒有將他排除在外,整個計劃金杏詳知前因後果的除了義哥、許三與阿誠,就只有他了。他仍受大老闆倚賴,仍獲重用。他完全沒有理由去反對、更甚者去破壞此計。

換句話說,這一次,他、許三與金杏的利益,已經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就算經此一役許三將成為金杏了不得的大功臣,他要算計她,也起碼得等事成之後,財帛到手之後再說。至少現在,他們還是同一條船上的。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笑歌也無比慶幸邱老爺子是這樣一個聰明人。一個理智的聰明人,凡事都有跡可尋,自然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那條道行。只要細細思量,不難把控。

只有不理智的瘋子、笨蛋才是世上最難猜測掌控的,因為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要什麼,什麼是對自己最好的,旁人又如何推算呢?

梳理往事,並非只是徒惹一嘆,更多的是為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若是沒有被趕出小院的經歷,笑歌也不會學著重視揣摩人心。如今她之所以敢在大老闆面前舉薦邱老爺子,誠然是她不在乎他與她爭鋒,更主要的是,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傻大膽。她早已盤算清楚其中利弊。她深切的明白,對於重利者,不外乎以利誘之,有利在手,自無足為懼。

但她不會將所有關節都解釋殆盡,她握有的訊息網也絕對會緊緊的抓在手中,不會讓邱老爺子染指半分。

膽大而心細,用人而不捨防人之心。

笑歌相信這一次,她不會再狼狽而逃。

**

午後申時,徐午年將今日的賬本送到。雖然上面記錄的都還只是粗糙的、未來得及整理的資料,但卻是應了笑歌叮囑,特意額外蒐集的,務求快而準,同平日裡金杏各處分號遞交給小院的賬目側重點不同。

只見她手持毛筆寫寫畫畫,認真計算思考——雖然回到古代已經大半年了,她還是不太習慣用算盤——

幾日以來,金杏一共賣出了多少銅錢,有多少是散客買入的,又有多少是同熙樓等對手收買的?現如今的銅鐵錢比價已經被壓到了多少,配合後期訊息還有多少空間?明日是否繼續壓價?中途還要不要再做幾個大些的波動洗一下盤?免得被人摸透金杏的套路。還有,火候是否足夠,是否要開始悄無聲息的吸納銅錢?

……

她做事做得入神,直到阿誠推門而入,她才恍然抬頭。

阿誠一進門這孤寂的房間似乎就有了生氣,就連炭盆裡的火苗好像都活潑了幾分。

“喂,我說許三,你這屋裡也太暖和了點吧,這都開春了,還堆這麼多火盆?你也不怕中了炭氣!”

這一段時間兩人接觸益多,笑歌同阿誠越來越熟稔,同他在一起時也比從前隨意許多,她笑著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又算不得好人,哪那麼容易就中了炭氣。”

阿誠一本正經的點點頭,“也是,你都把老子禍害成這樣了,日日眼巴巴的上趕著來找你,你不用下半輩子來賠,老子豈不是折本折大了?”

笑歌知他來小院可不是專為來與她調笑的,大老闆未必天天都找笑歌,但阿誠卻是天天都要與她聯絡通氣的。

她早學會不理他的油嘴滑舌,問道,“外間情況如何?”

阿誠也收斂起玩笑模樣,認真回答,“邱老爺子不愧是老手,這幾日來國朝要開鑄當十大錢的流言已經越傳越廣了。茶鋪、酒樓、妓院、碼頭,菜市……凡是人多熱鬧的地方都灑了魚餌下去,就連道觀、寺廟他老人家都沒放過。恐怕不出三日,這全益州怕是沒人會沒聽過要鑄當十大錢之事了。而且邱老爺子最厲害的一手是,他派出去傳謠的人從不明說,全都半遮半掩的,沒想到這樣效果反而更好。”

笑歌點頭稱是,“沒錯,邱老爺子拿捏人心最是穩當。這人啊,總是喜歡自以為聰明,若是你直接告訴他,他心下難免還懷疑一二。可要是自己憑藉種種線索推斷出來的,卻又常常深信不疑了。邱老爺子正是利用了這點。對了,鑄錢監那邊呢?今日如期開始招工了嗎?”

“咱們之前的訊息十分準確,今日早間,衙門裡已經貼出了崇州監與瓊州監招工的告示。配合邱老爺子傳出去的謠言剛剛好,今日下午有些沉不住氣的炒賣客怕已經開始甩賣銅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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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歌將賬本翻開,遞給阿誠,“我正算到這裡,你看,這是今日的草賬。表面上今日金杏的開價仍比同熙樓低一點,但實際咱們的流水卻已經不是淨賣出,而是基本買賣相當了。應該就是這些人開始出手了。”

阿誠沒有接過賬本,許三都算清楚了的數,自是沒錯的,他說:“許三,你老說邱老爺子拿捏人心拿捏得穩當,我看你才是個中好手。十五開市以來,你先是連著三日大幅訂低開價,弄得整個黑市都議論紛紛,先聲奪人。到第三日,別說那些小兌換鋪了,就是同熙樓、對紅門都尋了藉口匆匆關門,四處打聽原委,不敢貿然接貨。然而這幾日人心惶惶之時,你偏又恢復正常,任大家猜測,只比著別家的開價上下一點。現在鑄錢監招工的訊息也落地了,明日你又預備如何?”

“我既領了這項差事,自然要竭盡所能為金杏謀財,方才不辜負義哥信任。你若是也如我一般日日夜夜都撲在這上面動腦筋,定然做得不比我差。快別捧殺我了。”既然阿誠不耐細看賬本,笑歌就收回放好,只繼續與他商討,“前幾日我就與你說過,一開始要出奇制勝,震懾到眾人。但一味往下砸不僅金杏可能投入巨大,而且也會令同行生疑。他們會想,金杏若是真得了這樣的訊息,難道會如此蠻橫的不加掩飾的狂賣嗎?莫不是虛張聲勢吧?所以咱們緩一緩,他們反而會覺得這裡面確是大有乾坤。市面上越是平靜,他們就越摸不清我們的底,越不敢輕舉妄動,越覺得水深。至於明日,你也說咱們放出的訊息落地,猜得到,猜不到的都會有所反應行動了。從今日下午的流水來看,炒賣客的行為也與我們預計一樣,所以明日就該逼倉了。”

“逼倉?”阿誠不解的問道。

笑歌發覺自己失言,一不小心說出了現代時的金融術語,忙遮掩道,“哦,這是我老家的話,意思就是說,咱們得逼那些前面買入金杏銅錢的人,賭當十大錢造不起來的短炒客們,將手頭的貨全數賣出來。”

這樣一說,阿誠立馬就聞弦歌而知雅意,“你是說明日要大幅調低開價?”

“對,咱們把開價直接訂到十二斤去!”

“十二斤?!”阿誠訝然道,這個數字顯然也超出了他的預期,但他旋即讚歎道,“沒錯,一日之隔這開價就足足低了快一斤,平日裡一年半載的漲跌也不過這麼大。那些短炒的人極少遇見一日之間竟會跌這麼多,他們是市面上囤貨重,又最經不起大虧的人,間中還有許多是借了高利貸的。突然之間損失這麼慘重,定然承受不住。咱們再叫幾個兄弟出手逼債,鬧得能有多大就多大,務必要造成恐慌,不怕那些人不認虧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