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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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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歌從阿誠手中接過信函,開啟來匆匆瀏覽了一遍。

不過片刻,她的臉色也與阿誠一般凝重了。

她脫口而出,“國朝竟真要開鑄當十大錢?!”

阿誠沉聲道,“邸報上說官家在朝堂上詢問當十大錢是否可行。”

笑歌強迫自己迅速鎮定下來,“咱們先不要慌,這邸報是我們自己人快馬加鞭從中京送過來的,比普通驛遞起碼快五、六天,現如今益州城裡應只有咱們知道這訊息。我們還有時間佈局應對。”

“我已經派人去先行通知義哥了,現在你我馬上一同前往義哥府邸,這種大事必須得同義哥商議。”

“等等,”笑歌叫住阿誠,“這邸報現在有哪些人看過?邱老爺子知道嗎?”

“你當老子沒分數嗎?現在只有你我知道,別說邱老爺子,就是派去通知義哥的人,我也沒交代,只說你我會即刻上門,有要事相告。”

笑歌暫時放下一點心,與阿誠一同趕往大老闆義哥府邸。

一路上笑歌不再說話,只悶頭思考。阿誠亦識趣的沒有打擾她,任她冥思苦想,他知道此中輕重,此事若是坐實,實在非同小可。

到了大老闆處,義哥屏退左右,與笑歌、阿誠在書房中密談。

聽完阿誠簡短彙報之後,義哥亦面色沉沉,他皺起眉頭朝向笑歌,“三娘子你先說說,你怎麼看?”

在來的路上笑歌已粗粗盤算過了一番,此時之前猛然間得到訊息的慌亂已然過去。

“許三覺得,此事不足為懼。”

她這句話一出口,別說是義哥,就連阿誠都無比驚詫的望向她。

朝廷若是真的開鑄當十大錢,一個銅錢等於一個當十大鐵錢,表面上現在小鐵錢的比價屆時同現下市價差不多,也就是一比十左右。但實際上,當十大錢的重量不會是一個大鐵錢當一個小鐵錢,那樣幣值革新就毫無意義了。至多不過一個當十大鐵錢與現在兩三個小鐵錢一般重。那麼不說當十大錢在流通中會自然貶值,就說那些私鑄鐵錢的亡命之徒都一定會將兩三個小鐵錢熔了鑄成大鐵錢,好謀求暴利。

換句話說,只要朝廷開鑄當十大錢,現如今的銅價就絕不可能只到十斤為止,短期內跌到六、七斤都有可能。

而金杏手中握有大把十斤多買入的銅錢,若是真的暴跌下去,必將損失慘重。

可不過從小院到城郊義哥府邸這短短一路,許三便改了口風,由驚惶到冷靜,說出這等若無其事之話。叫阿誠如何不驚詫?

“官家都在朝堂上詢問當十大錢之事了,這還不足為懼?這訊息要是散播開來,銅價十斤鐵定不保,到時金杏手中的貨怎麼辦?”義哥的口氣已經有些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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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誠亦問道,“許三,你是準備利用咱們提前獲知訊息這五六天空檔先將貨出盡?”

笑歌苦笑道,“現在市面上什麼狀況阿誠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金杏有多少人敢買?我們手中的貨又這麼多,只五六天,真要全數賣出的話肯定來不及。勉強要賣,這銅價定然也穩不到十斤以上了,怕是少不得要虧損一二。”

義哥說道,“可無論如何也比幹等著砸在手上好啊!”

“義哥,你先莫急,許三頭先剛一得知此事時與你們心情也一樣,但我回過頭來仔細一想,咱們這般著急其實正是自己著了自己下的套了,可若是跳出陷阱一看,其實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嚴重。”

義哥勉力坐正一些,“好,我不急,你說。這事如何不足為懼。”

“首先,國朝是不是真的要開鑄當十大錢?若不是,咱們自然不用怕。

許三以為,哪怕官家在朝堂上詢問了鑄錢利弊,那也只能說有這個可能性,並非就已是板上釘釘。官家還曾在朝堂上與群臣討論過重啟北伐之事,可結果呢?不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嗎?

從官家問詢,到下屬相關人等討論成文呈報,再到下旨開鑄。就算一切順利無人反對,都不可能三五天便成事。更何況,不可能沒有人反對,這麼多年來當十大錢為何一直只打雷不下雨?不就是因為觸及到太多人的利益嗎?難道現在這些人就會輕易放手嗎?事實上,就是這份邸報上也錄下了不少反對之聲。所以,以許三之愚見,當十大錢能否開鑄都還只是個未知之數,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就算能,也不會是一帆風順,必然能留出時機予我們出逃。”

“可這畢竟是官家親自開口,不同以往。難道咱們金杏要去與官家對賭嗎?只要有開鑄當十大錢的可能,咱們就不能放任不理,草率行事!不能拿真金白銀來賭,來開玩笑!”

“義哥,請您相信許三絕非魯莽之人。我知道此事不可等閒視之。但義哥請您再耐心想一想,若是這封邸報流傳開來,益州城的其他人會怎麼想?”

“自然是同我們一樣,覺得當十大錢之事更可信了!”

“不,義哥你錯了。”

“這還能錯?許三你在說什麼?!”

“他們絕不會如您,如我,如阿誠哥一樣。他們確實是會覺得當十大錢更可信,但絕不會如我們一般慌張。”

義哥嗤笑一聲,“當然,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落我們這麼重的注,那些個普通炒賣客能有多少錢?咱們現在壓了多少錢?”

“義哥,壓的注重不重不是以錢多錢少來衡量的,小民雖錢少,但那也可能是他的全副身家,一樣著緊。他們不如我們慌亂,是因為他們之前便信了我們擴散出去的話,早就相信了當十大錢會開鑄。而我們,是今日第一次驚覺當十大錢真有可能!”

義哥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其中的差別。

笑歌又補充道,“咱們現在的感受,恐怕和黑市上其他人開年後見金杏降低開價,他們突然聽聞當十大錢之事時的感受一樣。”

阿誠率先領悟過來,“我懂了,許三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就像沒見識過女人,第一回逛窯子的雛兒,而旁人卻已經上了好多回青樓了,早就見怪不怪。”

這比喻雖然糙了點,但義哥亦回過神來,“所以你說咱們是被自己下的套,套住了。”

“對,所有的事情,哪怕是再震撼的訊息,第一回聽說,總是影響最大的,而次數多了,就見怪不怪了。銅價之所以能被我們壓到這個地步,就因為我們散播出去的謠言他們大多相信了。所以對益州城黑市裡的大多數人來說,官家當朝討論當十大錢之事並不驚奇,反而是順理成章意料之中的事,不過是再加深了之前的判斷罷了。他們不會對這個訊息有太過的反應。正如阿誠所說,都去過青樓好多回了,難道還會見個小姐便緊張嗎?都聽聞當十大錢之事這麼久了,難道還會覺得震驚嗎?一個老嫖客就算見了花魁娘子亦絕不會比一個少年郎第一次摸到小娘子的手更激動。”

義哥雖然明白了笑歌的意思,想一想理是這個理,但他還是說道,“就算你說得沒錯,是咱們反應過度了。就算邸報傳開並不會令銅價大跌。但這始終是個大隱患,誰知道事情會不會更一步變壞呢?官家萬一還真就立意開鑄大錢了呢?不可不防!”

“那是自然,只是咱們得首先穩住陣腳,才好談其他。”笑歌歇一口氣,繼續說道,“義哥不要忘了劉知州。”

“劉知州?”

笑歌點點頭,“我們之所以要開始收買銅錢不就因為推斷劉知州會上奏官家,提高銅錢納貢比重嗎?難道官家只是問了一句當十大錢之事,劉知州便不會上奏了嗎?”

這回義哥立馬明了笑歌之意了,他一拍腦門,“對,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劉自明那廝咱們是一直盯著的,他開年來又屯買了許多銅錢,越跌越買。他如果看到今日這邸報,說不定比我們還慌!”

“算日子,劉知州那封奏報差不多已經快到中京了,再等幾日,咱們就可以把這個令銅價大漲的訊息逐步放出去。就算當十大錢是真的,劉知州的上書亦會搶先傳播開來。而且我相信,劉知州本人亦一定會配合我們,他巴不得銅價上漲。只要咱們操縱得當,即使銅價不會如我們預期般大漲,許三相信金杏也不至於虧本,手中的貨也應當可以從容賣出。”

聽完笑歌連番分析,義哥的心總算定下來許多。

他又問道,“咱們現在手上統共收了多少銅錢了?”

笑歌答道,“以金杏的總本來說,差不多有六成。”

義哥在心中默默盤算了下,之前從十三斤左右賣下來,到現在十斤多接回來,所賺不在少數,就算銅價再跌兩斤,金杏亦不過只是把利潤回吐。

罷了,就再同許三賭這一鋪,信人就信到底!

他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臨到老了難道還被官家的一句話就嚇縮回去了嗎?他還偏就要搶在官家下令開鑄當十大錢之前,把銅價炒上去!

義哥的胖手一揮,“好,許三,義哥信你,你儘管按你所想繼續放手去幹!官家的話又怎樣,我鄭康開得起這個金杏難道不就是和皇帝老兒作對嗎?管它開大開小,有義哥在,你放膽落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