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聽著血哥的話，內心並不意外。
事實上，不用血眼鬼提醒，他從一開始，對那對所謂的父母，就沒有絕對的信任。
甚至說，警惕大於信任。
但這會兒，秦諾注意點不是在最後這句話上，而是整件事上。
“嘶，你這樣的說話方式，我居然有些不適應，一本正經不說，還帶上哲學性，嗯……這是你的臺詞嗎？”秦諾滿是詫異地看著血眼哥。
意外的是，血眼鬼沒有翻白眼，也沒有回懟秦諾。
血眼盯著夜空，繼續說道：“有很多事，我沒有跟你去說清楚。”
“就比如，那個老六的死，五隻眼睛的我不是他的對手，但你還是活下來了。”
“以及更之前的凱瑟琳，她又是誰解決的呢？”
秦諾低著頭，隨即說道：“這個問題，我也一直懷疑著。”
“對於答案，你還有時雨幾個似乎都有答案，只有我不知道。”
“時雨他們向我隱瞞，合理之中，但你卻也對我進行了隱瞞。”
秦諾眼睛深邃，閃爍著：“你跟我共用一個身體，理應沒有對我隱瞞的可能。”
“所以很大可能，是我自己出了問題。”
血眼鬼訝然。
它是沒想到，秦諾能發現到是自己身上出了問題。
實際上，秦諾也不難猜出來了，血眼鬼和秦語詩在危急情況下，都看在自己身上，話頭也指向自己，那時，他就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只是偏離的是，秦諾認為是自己有兩個人格，身體裡，還藏著一個極端恐怖的變態人格。
血眼鬼也不隱瞞了，坦然開口：“你體內，藏著一隻怪物。”
“怪物？”
秦諾一愣。
“是個怪物，雖然我沒見到它怎麼解決那老六的，但應該很輕易。”
“他說了很多東西，並且對你似乎很熟悉，這絕對不是人格分裂的跡象。”
“他的一些話讓我細思極恐，他身上的秘密很多，甚至你想要的答案，我認為在他口中都能得到。”
血眼鬼的話，著實讓秦諾有些意外。
他猜想很多，但沒想過在自己體內會藏著一個不明身份的存在。
什麼時候開始的？
藏在自己體內的目的是什麼？
秦諾大腦忽然有些紊亂，他善於思考，這會兒又冒出來很多猜想。
這些猜想，基本上都讓他細思極恐，脊椎發涼。
“我覺得，說不定你想要的答案，以後會在自己的身上找到。”血眼鬼說道。
“他沒有害你的心，幾次在你真正危險時候出手，就說明他要你活下去。”
“但這只是暫時的，他很危險，揣著某個目的，你一定要小心。”血眼鬼說道。
秦諾聽著血眼鬼的話，看著自己的身體，面色不斷變化著。
此時，落在天臺上的月光一點點消失，璀璨夜空上，彎月一點點隱於烏雲中。
血眼鬼看著，忽然嘆息一聲。
接著緩緩說道：“我知道，說的這個事，對你而言信息量太大了，這也是他們暫時不願意跟你說的緣故。”
“但現在，你得認真聽我講完這些話。”
“你說。”秦諾回應道。
“小白的量域出現，不是偶然，一定有原因。”
“他一直渴望探索的那個秘密，也很可能跟你體內那個傢伙，乃至你那對父母，有直接性關系。”
“這個答案，我打算先幫你看看，順便的，我要弄清楚，現在的小白究竟是否還活著。”血眼鬼語氣前所未有地認真。
秦諾聽著愈發不對，說道：“這事，我們著急不來，我知道你擔心原宿主。”
血眼鬼彷彿沒聽進去：“時間不等人，必須著急一些，小白的驚悚副本只允許我進去，說明他只想見我，你幫不上忙。”
說話間，秦諾面色微變。
他看著自己的右手，那皮膚之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經脈，匯聚在手臂上的那一隻血眼。
並且，在右手上，秦諾感受到了許多強烈的疼痛。
血眼鬼語重心長地開口：“這十天，我隱瞞你不少東西。”
“你昏迷時，我想了很多東西，想過不辭而別，但終究，我還是選擇了現在這種方式。”
秦諾坐起身來，隱約猜測到什麼，問道：“離開？”
“可你白天還說著要繼續契約。”
血眼鬼：“實際上，契約早就到期了。”
“在五天前。”
秦諾面色僵住。
“那你現在……”
血眼鬼：“現在，你怎麼確認就是真的呢？”
“很抱歉，這應該是我第一次道歉，只對你說過。”
“可能我做的很過分，但相信中樞局那些傢伙，不會對你做什麼。”
“我能利用更多時間，說更多事，但現在，就交代這些也夠了。”
“如果在驚悚世界，我們還能見面，就說明我可能有了你想要的答案。”
“如果，沒有見面機會的話，那這個答案，只能靠你自己去了……”
“那就，再見吧。”
說話間，那浮現的黑色經脈越來越多，全部匯聚於右眼之上。
當黑色經脈褪去，右手恢復正常的膚色，而後在秦諾的目光下，手臂上那一隻血眼，緩緩合上，眼縫消失皮膚上……
不管秦諾怎麼去呼喊，都沒有了任何反應。
秦諾當即取出小刀，在手背上劃上一道口子。
皮膚破開，鮮血流出。
刺痛，能夠清晰地感受到。
秦諾完全是呆滯了。
他快速去檢視與血眼鬼之間的契約，不出意外，已經解除契約！
這一刻，秦諾大腦都是空白的。
而也是這時，耳邊傳來一些急促動靜。
緊接著，在天台兩邊的鐵門猛地破開。
月光下的昏暗中，數道黑影出現，冰冷地看著蓄水池上的秦諾。
看服飾打扮，很明顯都是中樞局的人。
為首的一個人，走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秦諾，淡然出聲：“秦諾先生，恐怕你現在要跟我們回去一趟了。”
秦諾微微皺眉：“怎麼。”
“現在直接要對我進行強制性囚禁了麼？”
中年男子搖搖頭：“你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組織的合作伙伴，我們都很遵從你的人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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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性質不同。”
“因為你，偷走了那塊人臉拼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