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宿主……”
聽到這三個字，秦諾面色一怔。
在他看來，原宿主對血眼鬼來說應該算得上是最敏感的一個話題。
雖然當初發生了什麼，秦諾不知道，但肯定是現在的血眼鬼不想去直面面對的，所以他很自覺地不去多問。
他倒沒想到，血眼鬼會主動提起。
但是，為什麼要這時候向他提起這件事？
面對秦諾的反應，血眼鬼也預料到了，秦諾沉默一下，才是說道：“是因為之前那個先生說的話嗎？”
“不用在意，很明顯地挑撥關係。”
“這點小伎倆，影響不到我。”
血眼鬼說道：“它說的話，不完全是錯的。”
秦諾眨著眼睛，嘴巴微張，最後問道：“這話怎麼說？”
“記得那一天超市裡，我是被你強制性契約，也不說強制，算是忽悠，就這麼忽悠契約一年。”
“這一年，就像是眨眼間，又像是很漫長……”
“一開始，我是迫於無奈，但漸漸地我發現，你的頭腦很不錯，總能在危機中，冷靜找出一條生路，後面我出現了一些別的想法……”
秦諾面色淡然：“後面你就想，讓我幫你尋找食材，恢復一隻只眼睛。”
“實際上，你這也不算是利用我，準確點說是互利吧，我幫你尋找食材，你幫我幹架。”
“要不是你，單靠我一個頭腦，也很難透過這一個個副本。”
“所以，這點沒什麼好說的，你也不用多想什麼。”秦諾聳聳肩說道，他確實是這樣想的，誰也不虧欠誰。
難聽點，血眼鬼是想利用他達到什麼目的。
他一開始又何嘗不是？
利用血眼鬼的鬼力，給自己在副本中謀生。
人和鬼都一樣，都有著本能地自私一面。
血眼鬼睜著一隻血眼，說道：“你說的對。”
秦諾眨眨眼，表情怪異問道：“你想說的就是這件事？”
“當然不是。”
血眼鬼面色變得認真：“我的原宿主叫楚白。”
“就如上次那個老六說的，他被困在一個副本內，與其說是困，不如說是他甘願留在裡面。”
“因為那一整套副本都是他製造出來的。”
秦諾面色一變：“製造整一套副本！”
這個楚白應該是個人類。
一個人類，製造出一套副本？
秦諾無法想象，這個楚白究竟什麼身份，更像想不出，他怎麼做到的。
“製造一套簡單副本，並不奇怪，只要達到秩序級，掌握最根本的秩序，就能圍繞這根秩序，制定出一套自己的副本。”
“就像建房屋，擁有最根本的地基，打造輪船，擁有最根本的一根龍骨，副本也是這樣，一根最根本的秩序之源，就能隨心所欲製作自己的副本。”
“他的頭腦很好，野心也很大，他一開始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製作一套從小幻想過的副本，那是他的天堂。”
“我們用了很長的時間，一點點去建造，制定每一根秩序，他為了這個兒時夢想，廢寢忘食，甚至是著魔的程度。”
秦諾聽著，面色還算平靜：“結果如何？”
“當然是完成了，他享受自己的天堂內，每一個物件，每一個npc，都是他精心製作出來的，最滿意的藝術品。”
“這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工程，耗費了他幾乎所有的精力，但他樂享其中。”
“但後面，他的野心甚至讓他不滿足於此，他思考更多的問題。”
“更深入的問題，或者說是最根本的問題。”
“那就是驚悚遊戲的由來，驚悚世界這樣一個龐大的世界體，究竟是誰創造的？”
“他越想越瘋狂，無論是驚悚遊戲，還是整個驚悚世界的後背，都藏著一個無法想象的秘密，這是他認為的。”
“這個秘密，就像是讓人著迷的藥物，讓他不斷渴望去探清楚……”
“任何事在行動之前，都有一個方向，他的方向就是等級。
他現在是秩序級，而秩序級之後是什麼？”
“秩序級具備製造副本的能力，那秩序級後面的等級，能夠做到什麼？”
“又或者後面，還存在等級這個劃分概念麼？”
秦諾眯起眼睛。
關於驚悚遊戲的誕生，一直以來都是個謎，它在兩年前突然就側面侵入現實世界，出現在每個人身邊，誰都思考過，也想去探究，但根本無從下手。
它就像是浩瀚宇宙，讓人觸不可及，充滿無力感，自然而然，就只能是想想。
但中樞局，有著一個小小的明確方向。
那就是秦諾自己。
秦諾是第一個進入驚悚遊戲的，而那時候，驚悚遊戲還未出現在人們的生活當中。
他們希望透過秦諾，探尋驚悚遊戲的秘密，但進度十分緩慢，甚至是原地踏步。
秦諾沉思著，接著搖搖頭，回到正題這邊：“然後呢？”
“他一直想突破秩序級，但始終無果，那似乎就是源頭，但他卻感覺秩序級後面還有什麼。”
“我讓他不用去在意了，他想要的一切，乃至所謂的天堂，都親手製造出來，為什麼還要去執著超脫自己能力之外的？”
“就像你們人類，活於當下，也研究過這個宇宙，但宇宙究竟多大？沒人知道，這是沒有盡頭的，也不可能的。”
“每個生命體都無法永恆，短暫的生命裡，就活於能力之內。”
“但他那時候已經聽不下去，他似乎找到了什麼，但沒有說出來。”
“某一天，他的副本內，出現了問題。”
“問題？”秦諾挑眉。
“就像是遊戲bug，副本內，某個npc出現了問題。”
“他想去修復，但後面，整個副本都淪陷了，所有他能掌握的秩序，都擺脫出去，就連最根本的秩序之源……”
“他進入了一個房間內，出來之後，忽然強行解開了我與他的契約，他最後留給我的話，也很簡單。”
“你該離開。”
“我該留下。”
“那個秘密，只能我自己去觸及……”
聽到這裡，秦諾面色一變：“他最後找到了驚悚世界的秘密？”
血眼鬼：“我不知道，當我再出現意識時，我已經退出了那個副本。”
“因為強行解開契約，我的本體受到了很大的創傷，後面就出現了那件事……”
血眼鬼的幾句話，充滿了龐大的信息量。
楚白最後在房間內，究竟看到了什麼？
他製造的副本，為什麼突然出現bug？
他說觸及了那個秘密，真的就是他想要的秘密嗎？
“很難理解是麼？”
血眼鬼苦笑：“我一直以來，也在想，那個空白的房間裡，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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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那個副本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他。”
“消失了？”
“對，龐大的整一個副本體系，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血眼鬼說道：“但現在，那幾個傢伙來找我，就說明小白的副本再次出現了。”
“雖然我不知道，那幾個傢伙得到什麼資訊，突然發瘋地要抓我，但明確一點，就是那個副本只能透過我進去。”
血眼鬼眼睛流露精芒：“這或許是，小白要見我的意思。”
秦諾沉聲道：“可能是個陷阱？”
血眼鬼沒說話，誰也不能保證。
消失許久的副本再次出現，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沒誰知道。
秦諾注意著血眼鬼的眼睛，試著問道：“所以你現在著急回去？”
血眼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繼續說道：“接下來，我會說一些我的猜測，你聽好就是。”
“小白的情況下，和你的那對父母可能是一樣的。”
秦諾眼神一動，他沒想到血眼鬼會突然扯到自己的父母：“為什麼這麼說。”
“相似點太多。”
“你的父母，被困在那套副本內，消失這麼久，突然以電話形式找上你，想要見到你。”
“就如現在的小白，突然又出現，要見我……”
“甚至可能，小白和你的父母，都有著直接性的關係。”
“仔細想想，這就像是，透過我們，達到什麼？”
血眼鬼的聲音，這時候出現了很明顯地凝重：“所以肯定一點的是。”
“無論你的父母，還是現在的小白，都絕對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