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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事情變得有點奇怪了

嘩啦——

無盡碧海上的詭異裂口當空合攏,五道人影從其中飛出,墜入海面激起幾朵水花。

崔瑩瑩衝出水面,神識略微一掃,見方圓千里無陸地,也沒有異常氣息追來,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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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

崔瑩瑩懷裡抱著清婉, 此時低頭檢視,可見清婉渾身滾燙,神魂波動雜亂到極致,但並不虛弱,反而依舊散發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力。

正常情況下,這種跡象只會出現在入魔的修士身上;人入魔的緣由,是被各種原因迷亂心智,致使體魄失常。崔瑩瑩怕清婉徹底被蠻橫力量摧毀神志, 急聲提醒:

“抱守心湖, 切勿分心,慢慢捋順神魂氣穴。”

吳清婉並未失神,但沒有二叔幫忙壓住體魄神魂,體內那股難以言語的恐怖氣息,變得根本沒法掌控,就好似一個凡人,忽然抱住了一座萬丈山嶽。

但手剛伸到一半,妖豔女子就發現,自己白皙無痕的右手,長出了白色毛髮。

繼而骨骼皮肉都開始扭曲,整個人瞬間倒在地上,四肢彎折,變成了一副極為可怖的面貌:

“啊——”

尖叫聲剛出口,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寂靜海底只能瞧見一個渾身白毛非人非狐的怪物,在海床上瘋狂扭動掙扎。

後方諸多修士臉色煞白,想去掏護身寶具,誰曾想下一刻,就不約而同的跪在了海床上,

張芝鷺心智也是真強橫,道侶變成如此模樣,都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餘光望向了走遠的九尾狐。

已經走遠的九尾狐,和張芝鷺關係不錯,因為他的道侶,就是狐族出身,算起來還是妖祖的徒子徒孫。

但此時此刻,遠去的九尾狐並沒有回頭的意思。

梅近水保持著那個頗為邪氣的微笑,往前一步,走到張芝鷺面前,眼神居高臨下:

“世上只有十仙君,是因為九洲就這麼大,只供得起十人;你想上位,得等到我們遁入輪迴之後,我們沒死,你不能急,明白嗎?”

張芝鷺神色看似平淡,鬢角卻滾下了一顆汗珠:

“梅仙君,我並無無禮之處,內人也只是有些嬌縱,罪不至死……”

“女人都是蛇蠍心腸,特別是非我族類。”

梅近水望著張芝鷺的雙眼,平靜道:

“她是狐族女子,善魅惑人心採補神魂,拿到聚魂幡是如虎添翼,只是以前沒機會從幽冥老祖手中奪走罷了;至於你,你心裡怎麼想,本尊不知道,但本尊知道,你在奎炳洲是千年老二。

“世上那個副手不想轉正?你為了獲取分庭抗禮的資本,能屈尊娶一名妖族女子為妻,說明你野心很大。野心大不是壞事,但你要明白尺度,上官玉堂比你野心更大,把九宗變成了她的一言堂,但她上位前,她從沒有表露過野心,只是勤學苦練、結交好友,甚至知道親自登門,以晚輩身份拜訪本尊。

“一個人在沒有足夠實力的時候,表露出超出實力的野心,甚至開始動歪腦筋,距離大限也就不遠了。你以為商寅不知道你的心思?他只是惜才,不想在關鍵時刻自斷臂膀,你如果執迷不悟,繼續聽信女人的枕頭風,本尊送你入輪迴,商寅都不會保你,你明白嗎?”

“……”

經過梅近水語重心長的一番感化,張芝鷺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因為再不認識到,張芝鷺可能就要跪著聽法神大人諄諄教誨了。

張芝鷺沉默了下,拱手一禮:

“晚輩知錯,還請梅仙君留手。”

梅近水微微頷首,往後退出了一步,跪在海床的數名修士,都是如釋重負,卻沒人敢起身,只是低頭望著地面,眼神驚恐。

梅近水轉眼看向迅速恢復人形的妖豔婦人,柔聲詢問:

“還要拿嗎?”

妖豔婦人臉色煞白,翻身跪在了地上:

“謝前輩不殺之恩,妾身謹記教誨。”

梅近水掏出一方手絹,輕柔擦去妖豔婦人嘴角的血跡:

“變成人,就要把自己當人看,若還想著狐狸,就成了人面獸心。從今往後,如果不知悔改,你信不信,你夫君會親手把你的皮剝下來,製成精美衣裳,給商寅送過去?”

“……”

妖豔婦人看著眼前美豔到極致的臉頰,感受到的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懼,瑟瑟發抖,沒有說話。

梅近水站起身來,還想說什麼,心中忽有所感,轉眼看向西北。

而在跪的眾多仙家巨擘,也感知到了西北方,傳來一股駭人的氣息。

哪怕距離千萬裡,氣息依舊波及到了此地,被聚魂幡吸納難以重入輪迴的些許殘魂,開始自行消亡,流散出稀薄的神魂之力,飄向海面。

張芝鷺也是術士,對神魂一道涉獵極深,但依舊沒看懂當前的變數,他轉眼望向西北:

“好像是奎炳洲,是誰在做法?”

梅近水眸中也流露出疑惑之色,礙於當前所處之地,她也不好以神通巡視人間,略微感知片刻後,只是道:

“有人在借用兩儀二聖之力,本事很大,但道行算不得高,商寅足以應付。”

張芝鷺對此言表示懷疑,畢竟這波及範圍都遠傳九洲了,道行還不高?他可不知道商老魔有這麼霸道的手腕。

但梅近水說影響不大,張芝鷺也不好用自己淺薄的造詣,挑戰法神的權威,當下也只能默然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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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斜。

經過短暫趕路,左凌泉抵達了姜怡所在的懸空閣樓。

大集合後,三層閣樓裡就有了十女一男,一鳥一龜,原本的三層閣樓都顯得有點擠了。

因為是功德圓滿返程,姑娘們心情都不錯,如果不是黃伯母和老祖在,肯定要開個大型慶功宴,好好啪一場。

但老祖本體在這裡,沒什麼能瞞住她的眼睛,媳婦們膽子再大也不敢玩這麼野,重新集合後,都開始清算這次遠征的各種收穫。

暮色時分,三層閣樓在雲端無聲航行。

閣樓一層的大廳裡,放著從黃粱福地得來的仙藤,謝秋桃和仇瓜瓜兩個沒開苞的,站在仙藤之前認真研究。

仇大小姐對夢境中的一天很是懷戀,自然是想再次入夢,和左大壯繼續體驗各種歡喜冤家般的田園戀情。

但仙藤終究不是真神仙,維持夢境的真實感,靠的是無數人累加的自主意志。

仇大小姐和秋桃,在老祖的指點下確實成功再次入夢了,連糰子也跟著湊了熱鬧,但結果嗎……

一言難盡。

夢境以秋桃為核心塑造,結果整個天地變得異常離譜,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大烏龜,所有仙藤創造的幻像,都在木訥的吹噓著‘北洲女武神謝桃桃’的傳奇……不對,離奇事蹟。

而仇大小姐竟然變成了秋桃妹子,名為‘仇平平’,個兒比秋桃還矮!

這也就罷了,最離譜的還是糰子,夢裡面的糰子,變成了山那麼大的糰子,所到之處不停下小魚幹雨,四處亂跑把大烏龜當球踢。

這等可怕的噩夢,仇大小姐連一刻鍾都待不下去,當場一頭撞死在了烏龜殼上。

二層的演武廳裡,也比較熱鬧。

吳清婉底子較差,才慢慢壓下氣息,此時在演武廳裡研究自己。

最關心清婉的,莫過於姜怡,站在旁邊轉著圈兒打量,雖然沒說什麼,但瞪大的杏眸,明顯寫著:

這也行?

這也太離譜了吧?

二爺啥時候回來,也拉我一把呀……

上官靈燁也站在跟前,但表情就比較復雜了。

因為清婉向來不服她,現在靠著道行通天的二叔,硬作弊反超了她,等清婉回過味來,她怕是得見識‘如果你我角色互換,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殘忍’。

先不說老大的問題,這以後在床鋪上,她怕是離不開狐狸尾巴了,無孔不入恐怕也得成為必點的專案。

上官靈燁其實挺害怕那種玩法,以前仗著修為,全讓清婉承擔了,以後她要是次次被按著……

上官靈燁想著想著,就忍不住捋了下臀兒上的裙子,坐立不安。

冷竹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眼神古怪的瞄著靈燁的神色,想偷笑但是不敢。

閣樓三層,倒是要安靜許多。

黃靜荷在練氣室閉關修養,左凌泉則待在瑩瑩的閨房裡搞研究。

準確來說是被人研究。

環境雅緻的閨房內燈火通明,梅近水和小瑩瑩的畫像掛在牆壁上,三個背影勾死人的女人站在床邊,男人則躺在床榻上。

崔瑩瑩站在左側,身著墨綠色的寬鬆裙裝,傲人的胸脯和妖嬈臀線,被雙手疊在腰間的柔雅站姿,體現的淋漓盡致。

站在右側的靜煣,也不逞多讓,肩窄臀圓的身段兒,熟的似是能捏出水來。

以前兩人這麼站著,風嬌水媚溫婉怡人,看著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兒。

但上官玉堂站在中間,場景就變得有點不好描述了。

上官玉堂身著修身的金色龍鱗長裙,頭上帶著龍紋髮飾,墨黑長髮垂到了臀尖。

從氣質上來看,上官玉堂和身邊兩個熟美女人是格格不入的,更類似於仇大小姐這樣的高冷女劍仙,按理說會被壓住。

但上官玉堂身高實在太霸道了。

以前站的遠不覺得,此時並肩站在一起,幾乎胳膊貼著胳膊,才能明顯看出,上官玉堂渾圓的臀峰,位於崔瑩瑩和靜煣的腰部,腿長的嚇人。

上官玉堂身段勻稱四肢修長,整體看起來臀兒不顯大,但在身高的壓制下,離這麼近一對比,上官玉堂的臀圍明顯要比瑩瑩乃至靜煣尺寸大,硬把豐腴熟美的瑩瑩,都襯托成了嬌小玲瓏的小秋桃。

不過這也只是體型上的區別,每個女子味道都不一樣,也不好說誰姿色更甚。

三人並肩站在這裡,自然也不是讓左凌泉評鑑身材的。

左凌泉身形筆直躺在枕頭上,目光都不敢亂瞄,畢竟玉堂站在床邊的壓迫力,實在太強了。

上官玉堂保持山巔老祖的神色,目光在左凌泉身上遊移,時而點頭,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湯靜煣完全搞不懂玉堂在做什麼,見她神神叨叨的不說話,就把目光放在了玉堂身材上,略微琢磨後,就順手在上官玉堂臀兒上捏了捏。

?!

看起來好軟……

左凌泉眼觀鼻、鼻觀心,當什麼都沒發現。

崔瑩瑩也不知道玉堂在做啥,見靜煣膽子這麼肥,含笑道:

“怎麼樣?手感是不是很好?”

湯靜煣又不是第一次摸了,點頭道:

“是啊,我就挺好奇,她人高馬大看著和鐵疙瘩似的,臀兒彈性怎麼這麼好。”

崔瑩瑩完全當左凌泉不存在,開始當面調戲起他丈母孃,用手去託上官玉堂高聳的胸脯:

“這兒手感更好,你摸摸看……”

啪——

崔瑩瑩手被打了下。

上官玉堂眼神微沉,示意門外:

“你們出去,本尊有話和他說。”

湯靜煣自然不大樂意:“出去做什麼?你還準備對小左幹見不得人的事兒不成?”

崔瑩瑩有靜煣帶頭衝鋒,自然也開始造反:

“對啊,你……誒?”

話沒說完,就發現上官玉堂抬手輕揮,兩個人自己就飄出了房間,房門也直接關上了。

“嘿?”

……

上官玉堂沒有搭理外面的叫囂,掃了左凌泉一眼後,微微挑起下巴,示意他起身。

左凌泉單獨面對堂堂,說實話還輕鬆些,他一頭翻起來:

“前輩,你剛才在看……看……”

左凌泉正說話間,就發現上官玉堂略微提起裙襬,直接上了床。

?!

左凌泉一愣,下意識往裡面挪了些,給玉堂留出躺下的位置。

這個想歪了的動作,自然被慧眼如炬的老祖發覺了。

上官玉堂動作一頓,抬手就抓住了左凌泉的衣領,把他摁在了枕頭上:

“你以為本尊想作甚?”

上官玉堂語氣不容違逆,眼神霸道無雙,本來沒啥問題。

但配上把男人摁在床上的動作,就有點霸道女總裁霸王硬上弓的味道了。

左凌泉總不能來句‘我以為要雙修’,他連忙含笑道:

“我沒想什麼,前輩別誤會。”

上官玉堂注視左凌泉片刻後,可能是早就習慣了,也沒再揪著不放,鬆開手在對面坐下:

“起來做好,陪本尊修煉試試。”

修煉?

左凌泉聽見這話,有點來了精神,但肯定不敢再表露出來了,他在對面正兒八經盤坐,詢問道:

“怎麼修煉?”

“雙修。”

“啥?!”

左凌泉一個趔趄,差點岔氣,張了張嘴,又攤開手,最後實在忍不住:

“丈母孃大人,不是我心術不正,你這說法,還能有其他解釋不成?”

上官玉堂神色古井無波,腰背筆直做好:

“雙修的意思,是兩個人陰陽互補、共同修行。男女以肉體為媒介,是雙修之法的一種,玉階之上也可以秘法雙修煉魂,你沒聽說過?”

左凌泉肯定沒聽說過呀,能以肉體為媒介,誰會沒事跑去研究神交?

“額……是我孤陋寡聞,我能幫上前輩?”

上官玉堂解釋道:“忘機修士在於煉化陰陽,本尊目前就在這個階段,且無法圓滿。你僥倖掌控的太陰之力,說不定能輔佐本尊修行。”

左凌泉還真不瞭解自己多了些啥天賦,見老祖這麼說,他自然點頭,想了想道:

“太陰神君被封印,我好像感覺不到,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太陽神君沒問題,清婉能幫上的忙是不是更大一些?”

上官玉堂微微眯眼,示意自己的身體:

“知道太陰神君被封印,你覺得本尊,是陰虛,還是陽虛?”

??

這說法屬實離譜,但也確實好理解。

先不說別的,僅從上官玉堂性格來看,就知道是陽盛陰衰。

左凌泉藉著許可,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玉堂完美無瑕的身段兒:

“前輩是太陰沒有圓滿?”

“天地陰陽失衡,世上的仙君,太陰都沒法圓滿,圓滿就渡劫成仙帝了。”

左凌泉一愣,神色認真起來:

“我莫非能幫前輩榮登仙帝?”

上官玉堂搖了搖頭:“不可能,但你能讓本尊無限接近忘機大圓滿。仙君這個境界,大家都在同一水平線,拉開毫釐的差距,就足以決定九洲大勢。”

左凌泉微微點頭,左右看了下: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脫衣服。”

?!

你還敢說不是雙修?

左凌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袍子,雖然老祖要求挺離譜,但他真不可能產生任何抗拒,甚至還有點……有點那什麼。

“脫乾淨嗎?”

上官玉堂閉上雙眸,抬起雙手展開手掌,平靜道:

“今天只是試驗是否可行,你脫上半身即可。”

左凌泉解開身上的白色外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正想和老祖手掌相對,但掃了一眼後,又望向老祖身上的龍鱗長裙:

“前輩,你不脫嗎?”

上官玉堂重新睜開眼簾,望向左凌泉。

左凌泉神色正經:“我沒其他意思,就是問一句罷了,我這就把眼睛閉上。”

“哼……這件裙子和本尊本命相連,又不是尋常衣物。”

上官玉堂重新閉上眼睛,抬手與左凌泉雙掌虛合,開始摸索起修煉法門。

世上以前沒有太陰神使,法門自然得從無到有開創。

左凌泉不瞭解這些門道,幫不上忙,但以他雙修的經驗來看,世間法門再玄妙,也脫離不了底層構架。

就比如說雙修,只要陰陽相合還是天道,那無論道行多高、什麼體質,從陰陽交合入手,都是最簡單的,這方面不起作用,那說明底層構架不相容,就比如男男雙修,什麼法門都是白瞎。

不過這想法敢告訴玉堂,玉堂肯定揍死他,左凌泉也只能在心裡面瞎琢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