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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淌血

“不過以後……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手僵在半空中,易北辰明媚的雙眼剎那間沉下來:“為什麼?”

“即便你不再是我的女人,也要給我記清楚,什麼人該招惹,什麼人不該招惹。”

“像周晉雅這種蛇蠍女人我可不敢招惹。”

這些聲音像毒藤般盤旋在葉輕的腦中,狠狠吸了一口氣,她才勉力微笑著抬頭:“我不想一輩子被困在回憶裡,人活著,總要向前看,已經被岔開的兩條直線,怎麼可能還會再交匯到一點?所以,請你忘了我,祝你幸福。”

這段曾經最難割捨的感情,她放手了,終於還是要放手了。

北辰的人生如果沒有她,至少還會有一位像蕭寧那樣溫柔可愛的女孩伴在身邊,這樣的他,會不會少一些風波和痛苦?多一些簡單快樂?

葉輕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易北辰的公寓的,她只記得臨走時,她抬眼望了一眼高遠的天空,天是碧澄澄的一汪,好似晶瑩透亮的翡翠,她的眼角也滴落下透亮的翡翠。

北辰,你的天空是那麼的晴朗潔淨,我怎麼捨得,怎麼捨得把你捲進我的那片烏雲。只要讓我遠遠地看著你,深深地記住你,讓我明白曾經有一個人,讓我如此愛戀;曾經有一個人,讓我如此想念。只是這些,我就已經很滿足,很快樂了。所以請你,務必要忘記我,好好地活下去,在你的碧空如洗裡。

難得好天氣,回家的路上,葉輕並沒有乘車,就這麼不緊不慢地漫步在小路上,有太多紛亂的事情需要理清楚。

小路走到盡頭是一個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新鋪的瀝青被太陽曬得熱烘烘的,還微微發出黝黑而亮眼的光,反射到人的眸子,灼得眼疼。

前方是紅燈,葉輕索性止住腳步,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恍惚中有人擦著她的肩膀向對面衝出去,一條瘦弱的白影如同蝴蝶般撲入車海的洪流中。

“小心——”

眼看兩側的汽車就要呼嘯著飛馳過來,葉輕心頭一驚,猛然跑上前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過來撲倒到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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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刺耳的剎車聲此起彼伏,有輛凌志在慌亂中停了車,車主罵罵咧咧地走下來:“找死嗎?沒看到是紅燈?”

驚魂甫定後,葉輕顧不得手臂上擦破的皮,小心翼翼地扶起身邊的女人,柔聲說:“小姐,你有沒有事?”

那女人艱難地坐起來,臉龐微微側轉剛想說什麼,卻在看清對方面容的剎那,驀然掙脫了她的手:“是你?你還想怎麼樣?”

“沈安妮?”葉輕有些詫然,方才那個情景,她分別是在尋死,“你為什麼要……”

沈安妮顫抖著咬緊下唇,倏然間兩隻凹陷的杏眼湧出如泉的淚花:“歐陽琛為了你,已經把我逼上絕路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你連死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歐陽?”葉輕一怔,恍然記起自己曾對歐陽琛說過的那句話——“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難道說……他真的對沈安妮做過些什麼?

可是不對啊,上次去酒店她明明看到歐陽琛和沈安妮一起去開房間。

沈安妮狠狠推了她一把,掙扎著站起來:“總是裝出一副清高無辜的樣子,心卻比誰都狠,如果不是你授意於歐陽琛,他又怎麼會……又怎麼會找那麼多人來……”

想到那個地獄般可怖的夜晚,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剛走兩步,才發現腳崴住了,身子禁不住一晃又差點跌倒。

葉輕下意識地扶了她一把,一顆心卻紛亂如麻:“他對你做了什麼?”

“你走啊!我不需要你可憐!”沈安妮撥開她的手,突然就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我不會可憐你,”葉輕被推得連退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了,目光深深地注在她的臉上,“但是我媽對我說,自殺是這世界上最愚蠢的一件事。人活著,就是要爭一口氣,只要還留有一口氣,還能堂堂正正的活著,就沒有人能彎下你的腰,折掉你的命。”

不錯,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葉輕都很厭惡眼前這個女人,可是這種厭惡和對周家人的憎恨是完全不同的。夜場是個絕對男權的世界,其實她跟自己一樣,都不過是任人宰割的弱者,只不過她選擇了一條更不光彩的路。

你可以在心底瞧不起一些人,可以不贊同一些人的活法,覺得她沒有尊嚴、不要臉皮,但沒辦法去為此侮辱他們,也不能在推倒他們活下去信仰的話語上再出一份力,因為他們或許和我們一樣其實活的很痛苦,生活到最後我們會發現真相,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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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接連發生的事情,令葉輕心亂如麻,晚上一閉上眼,她的眼前就不受控制地浮現起歐陽琛冷峻卻優美的面龐,耳畔則著了魔般縈繞著那句話:“輕……我要你陪著我……永遠都陪著我……”

人生真是奇妙,你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人偏偏在某一刻遇到了,從此交匯成一條直線糾纏難分。你以為一定會在一起的兩個人卻偏偏走到了岔路口,從此分道揚鑣相見無期。

感情不就是這回事,剪不斷、理還亂。

一宿難眠,第二天葉輕實在忍不住,撥打了歐陽琛的電話,“我在開會”,對方只是口氣淡淡地結束通話了她的電話,之後再打就是忙音。

“下午五點,我去你家等你,有些話想跟你說。”

思忖片刻後,葉輕把這條簡訊發過去,等了半天也不見回覆。

天已漸漸暗沉,葉輕終於還是坐不住,決定前往歐陽琛的住處。

已然是盛夏,偌大的庭院中的松柏林立、青翠如煙,遠方有幾隻鴿子撲騰著翅膀翱翔而至,將嬌小的身子隱匿在綠蔭枝頭。

葉輕抬頭望著那些鴿子,忍不住輕聲嗤笑,終於她又回到這個地方,就像是自投羅網的鳥,可是這一次她卻半點也覺不出壓迫的滋味。

她當時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見到歐陽琛,而且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雖然現在再想起來,這個想法當真是傻到家了。

首先迎接她的是兩隻毛茸茸的小狗,它們爭先恐後地扒著葉輕的小腿向上蹦跳著,想要葉輕去抱抱。葉輕俯身,將它們一左一右摟進懷裡,不知為何,她的眼眶泛起潮溼,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感受過被期待被想念的滋味了。

這是一種類似家的滋味。

彼時朱管家正在指揮家裡的傭人進行大掃除,看到葉輕進門後,立馬丟下手頭的活計,堆出和藹的笑容:“歐陽先生晚上才回來,您先進來等等吧。”

進屋後陪小小和少爺玩了一會,歐陽琛還沒有回來,猜不透他的心思,葉輕胸口悶悶的,百無聊賴地盯著客廳裡豎著的德國大笨鐘。

她正愣神,窩在她懷裡的少爺卻調皮起來,趁她不備咬下她手腕的水晶鏈子,而後轉身跳下沙發氣喘吁吁地衝上樓梯。

“你這個小家夥,往哪跑呢!”葉輕一怔,秀眸微轉,追著它跑上去,小家夥竟然一溜煙地躥進了書房。

書房的門沒關緊,葉輕的腳步卻驀然止住,書房是他的禁地,他最討厭別人擅自進入,自己這樣冒然闖去,會不會太不厚道了?

有些心虛地顧盼左右後,葉輕想著反正周圍也沒人,便大著膽子走了進去。一進書房她就懵了,少爺真是個鬧事的傢伙,竟然把書房口立著的水桶撞翻,並不算潔淨的水漬霎時間噴灑了一地,有些還潑到桌腳上和櫃子上。

好不容易葉輕才連哄帶威脅地把少爺趕走,想起書房門口立著一架吸塵器,吸塵器的把頭還搭著新涮洗的抹布,就準備親自動手替它收拾殘局。

碰巧朱管家看到了,趕忙跑過來制止她:“葉小姐,這些我來就好了。”

“你忙你的吧,我閒著也是閒著,活動活動也好。”葉輕微微一笑,心想,算起來,自己好像從來都不曾為他做過什麼家務。

走出去拿著吸塵器大約將房間打掃了一遍,歐陽琛還沒有回來。葉輕擰起秀眉,繞視了一眼書架,發現書架下面的櫃子處竟存有一層薄薄的白灰,既然要打掃那就徹底清乾淨好了。

就著水盆裡熱烘烘的水,葉輕擺了擺抹布,沿著書架的最上層開始往下擦。架子上書籍繁多,經管類的、還有一些世界名著,最奇特的是單單海明威全集就有十餘種,還是各種風格的限量版。

擦到那裡時葉輕素手微頓,她最喜歡的外國作家就是海明威了,只是她都不知道歐陽琛居然也喜歡海明威。她是否從未真正瞭解過他呢?

把書架上能移動的書本都稍稍移動了下,葉輕很快將留出的空隙擦乾淨。

書架下面是一個櫃子,櫃子中有左右各三層小抽屜,左邊最下面一層的抽屜外還有個小鎖孔,似乎是鎖上了。

左右的抽屜之間,是一個暖茶色的玻璃櫃門,緊緊閉合著,依稀能看出裡面有個大紙箱。拉開櫃門,葉輕發現這裡的灰塵比外面積得更厚實些,似乎很久沒人擦拭過。猶豫了下,她還是決定把這裡徹底清掃乾淨。

慢慢地擦到紙箱旁邊,葉輕輕輕推了一下,感覺沉甸甸的,眼眸微微瞥去,裡面裝得是些期刊雜志。真是個怪人,把雜誌藏得這麼隱蔽幹什麼?

葉輕扁扁唇,伸手用力去拽拉它,想把箱子拉出來,但力道卻使得太過,出來時葉輕的手臂撞到櫃門,她一個重心不穩,連人帶著箱子一同跌倒在地上。

然後“譁啦啦”的,箱子裡堆積的厚厚書籍便紛紛散落下來,有些砸在葉輕的腿上,有些則滾在地板上,滾出好遠。

“啊,真是倒黴。”葉輕一邊想著要在歐陽琛回來之前趕緊把這裡整理好,一邊卻不由自主地端詳起這些掉落的書籍。

這些……竟然都是醫學書籍。

素手拾起一本書隨手翻看了兩眼,葉輕隱隱覺得奇怪,又瞧不出什麼端倪,剛想把書籍放回去,雙眸卻被幾個厚厚的牛皮紙袋吸引住。

紙袋是用棉線封的活口,葉輕仔細拆開了,從裡面拿出幾套裝有X光片的透明封袋,和一個未有署名的病例記錄簿,封頭上只有某某醫院的名字。短暫地猶豫後,葉輕決定先取出X光片。先是瞥了一眼封皮,姓名、年齡、位址列上統統都是空白,僅僅在拍照日期上填了日月,但年代似乎很久遠,已是05年八九月的東西了。

“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葉輕隱隱覺得蹊蹺,便拿出幾張X光片放在對光處抬眸細細查探著,X光片分成六小格,全部是骨的拍片,從各個方向上拍攝的。大約辨認了下,有顱骨、下肢骨、肋骨和脊柱。

拍這些骨頭做什麼?

葉輕突然覺得陰森森的,她隨手撿起一張肋骨的片子,朝著陽光下認真端詳起來,幽黑的底片上,漸漸映出森白的骨骼,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不正常的。

越想越覺得奇怪,葉輕又拿起脊柱的片子,這次她依稀骨骼邊緣似乎有蟻噬般的溶狀改變,但是範圍很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秀眉深深蹙起,葉輕放下片子又往櫃子裡瞅了一眼,發現裡面還有一個更大點的紙箱。用力地把它拉出來,果不其然那些厚重的書籍下面還密封著一些類似的牛皮紙袋。

葉輕心裡突地一跳,該不會是歐陽琛有什麼病吧?

正在狐疑時,樓下卻響起門鈴的清脆聲音,是他回來了嗎?

就像是幹壞事被人發現的孩子般,葉輕的心都快要跳脫胸膛,慌忙把東西照著原樣整理好裝回箱子裡。等她氣喘吁吁地把箱子塞好櫃門闔上時,恰巧歐陽琛推門而入。

“你回來了?”葉輕抬起左手背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衝著他自然地微笑,一顆心卻跳得飛速。

“嗯,”歐陽琛低低回應了一聲,鷹隼般犀利的視線落到葉輕右手裡的抹布上,“你這是在幹什麼?”

瞧他的樣子似乎很不高興,葉輕迅速地把抹布丟進水盆裡站起來:“我看這裡灰塵比較多,我又閒著沒事,就想著幫你整理下房間。”

“這種事輪不到你來做,”歐陽琛一把推開她,徑直走到書櫃邊,再回頭時俊臉已陰沉下來,連目光也尖銳得好似出鞘的刀鋒,“你動過這裡?”

面對對方的詰問,葉輕微咬住貝齒,心頭突突直跳:“只是擦了一下櫃門而已。”

“我勸你不要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歐陽琛騰地一聲開啟櫃門,用手指摸了一下紙箱的底部,臉色沉得跟烏雲密佈的天空一般。

聽出他驟然加強的語氣,葉輕怯怯地問:“你生氣了?我只是擦了一下邊緣而已,並沒有……”

歐陽琛重重地闔上櫃門,手指凌厲地指向門口,冷冷回眸:“出去。”

葉輕被男人慍怒的樣子唬得一怔,慌忙走過來拉住他的手:“歐陽,其實我來是想……”

“我叫你出去!”歐陽琛不耐地揮開她的手,連太陽穴的青筋都突起來,那模樣看起來恐怖駭人。

不就是擦了擦他的櫃子嗎?幹嘛動這麼大的肝火?

“我話還沒說完,我不出去——”葉輕實在難以理解,就倔強地抬起眸子直視向他,歐陽琛卻驀地走過來,長臂一伸攥起她的雙肩,幾乎是用提得將她用力地推出房門。

剛擦過油的地面光滑如鏡,葉輕被他推得腳踝一崴,整個脊背向後翻去,幾乎是砸得摔到門口的地板上。

剛巧少爺趴在門口懶洋洋地咬著一塊不知從哪銜來的鐵片,受驚之餘,它丟掉鐵片跳著跑開。

鐵片便骨碌碌地滾到葉輕的手腕底下,尖銳如刀鋒似的突起猛然戳破殷紅的動脈,剜骨般的劇痛刺得她驚叫一聲,而後低頭看著自己如雪般蒼白的手臂,鮮血正從腕間洶湧地冒出來,紅得扎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