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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攻略 第十二章 你的馬被徵用了

永徽三年(公元652年),七月二十一,午時三刻。

黃仙姑表演油鍋取錢,武康帶手下找茬,眾目睽睽之下,聲色俱厲的質問。老孃們置若罔聞,也懶得多費唇舌,當即發號施令,不良人火速行動。

團團包圍騙子,手按刀柄,拉開架勢,就等一聲令下。許三郊和童林,一左一右,監控提麻袋的漢子;姜氏兄弟,護在武康身後,盯著怒目小娘子。

戳穿騙局之前,先調戲蘿莉吧,生活需要趣味兒。與她對視片刻,撿起腳底銅錢,夾在手指之間。拿到蘿莉眼前,輕輕晃兩下,放麻袋口上面。

手指向外分,銅錢自由落,入袋口那刻,閃電般出手。抓銅錢在手心,慢慢攤手掌,在蘿莉眼前搖晃。乾咳兩聲,開啟腰間算袋,銅錢丟入裡邊。

小娘子炸毛兒,粉拳緊緊攥起,瞪水汪汪的眼。咬牙切齒的樣子,成功逗樂武康,撂句“卿本佳人,奈何為賊”。慢悠悠走入圈中,輕拍巴掌,示意部下警戒。

不良人各找位置,來到人圈附近,背靠人圈警戒。姜氏兄弟,集合騙子同夥兒,留下黃仙姑。武康到她身邊,嘴角勾起鄙夷,呵呵嘲諷:“不見棺材不掉淚,本帥遂你心願,揭穿你的騙局。”

取出算袋銅錢,學著她的樣子,丟入滾滾油鍋。環視吃瓜群眾,捋胳膊挽袖子,露出健壯右臂。左手拉袖子,慢慢浸入油鍋。突然呶呶叫,嚇的大牛哆嗦,趕緊伸手去拉。

武康擺手阻止,感受油鍋溫度,六十度左右。摸出銅錢,輕鬆愜意,衝四周展示。舔舔右手,嗤之以鼻,有濃郁的醋味,老掉牙的套路。

縱觀這個時代,無論麻油或醋,都是奢侈品。這鍋東西少,說得一貫錢,真下了血本。不過遇到本帥,註定血本無歸,瞅瞅黃仙姑,聽輕微的冷哼。呵呵,繼續裝吧。

吃瓜群眾懵逼,打死也不信,臭名昭著的不良人,會受神仙的庇佑。然事實擺眼前,這個不良帥,從滾燙油鍋中,取出那枚銅錢。估計神仙瞎眼,或者神仙打盹,保佑錯人了。

此處應有裝逼,武康乾咳兩聲,煞有介事道:“剛才本帥說過,鬼敲門和油鍋取錢,都是我玩兒剩下的,徹頭徹尾的騙局。俗話說的好,事實勝於雄辯,有沒有大膽的,過來嘗試下。”

百姓交頭接耳,武康連喊三遍,沒人挺身而出。表示理解,首次吃螃蟹,確實需要勇氣。吩咐姜二牛,撿百枚銅錢,丟進油鍋裡,再次招募勇士:“玩個小遊戲,油鍋裡的錢,誰撈出來,就是誰的。”

百十文錢,買四十斤大米,能吃兩個月。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人按捺不住,是個彪形大漢。穿過人群,來到油鍋邊,嘴裡唸唸有詞:“都是血肉之軀,俺就不信邪。武帥說話算數,我撈出來,就是我的?”

武康點頭,鄭重其事道:“本帥一言九鼎,這麼多人盯著,不會失信於人。有個小要求,撈出銅錢後,要現身說法。亮出你的胳膊,說出你感受。”

大漢吃定心丸,點頭如搗蒜,捋袖子露胳膊。手伸油鍋上,糾結半分鐘,咬牙切齒,插入油裡。圓睜雙眼,不可置信,迫不及待的撈錢。顧不上油膩塞,直接塞進懷裡,一分鐘不到,撈出所有錢。

人群開始喧譁,大漢洋洋得意,開口滔滔不絕。諸如油鍋不燙,就像溫水,鄉親們被騙啦。群眾幡然醒悟,罵聲此起彼伏,有的義憤填膺,有的面目猙獰,有的蠢蠢欲動。

不良人亮出橫刀,大聲呵斥,很快穩定局勢。現場安靜,武康朗聲道:“諸位鄉親,稍安勿躁,所有銅錢,會平均分配。本帥先揭秘,都洗耳恭聽,防止再次被騙。”

乾咳兩聲,淡淡說道:“這個大鍋裡,是麻油和醋。諸位都知道,麻油比較輕,會飄在水上。醋比水重,也比麻油重,所以沉鍋底。也就是說,下半鍋是醋,上半鍋是油。”

略微沉思,考慮如何闡述“沸點”,半分鐘後繼續:“諸位都知道,水燒開燙死人,而醋燒開,和溫水相差無幾。向上冒出氣泡,造成油開假象,麻油沒燒開,自然燙不傷人。”

掃視吃瓜群眾,真正聽懂的,估計不到一半。斟酌片刻,繼續說道:“若燒的時間長,醋的熱量,會傳到油上,麻油也會沸騰。所以稍安勿躁,等麻油滾燙,再請黃仙姑表演。”

說罷轉身,惡趣味十足,欣賞騙子表情。此刻的黃仙姑,沒了仙風道骨,眼裡滿是惡毒;四壯漢滿臉警惕,雙手摸著後背;被調戲的小娘子,眼圈微紅,泫然欲泣。

土地廟南邊酒樓,二樓客房裡,兩老者對面坐。東邊是崔義玄,西邊紅臉胖子,饒有興趣盯窗外。共飲一杯酒,老崔微笑道:“懋功請看,這個不良帥,就是武康、武變之。婺州金龍祥瑞,是他最先發現,和五郎共同救助。”

紅臉胖子名叫李勣,被李九派過來,接金龍入長安。幾天前的睦州,突下瓢潑大雨,大軍安營紮寨。他與崔義玄老交情,便輕車簡行,提前來到探路。

路上巧遇騙子,覺的很不正常,見到老友後,過來一探究竟。老崔見他沉默,繼續推銷:“能勘破油鍋取錢,確實有幾分本事,看來深諳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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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勣不置可否,手拈長髯說道:“這小子太年輕,太鋒芒畢露,經驗明顯不足。眼前這些騙子,都是練家子,都是亡命之徒。等著看吧,會發生拼殺,不知他如何處理。”

人圈中的武康,感覺時間差不多,麻油應該熱了。接過遞來的銅錢,沿著鍋壁慢慢滑入,盯著黃仙姑說:“再玩個遊戲,你把鍋裡的錢,全部撈出來。”

笑意越發陰冷,淡淡說道:“撈出所有錢,本帥二話不說,放你離開;倘若做不到,分兩次送你離開,先送頭顱,再送身體。你是七仙女下凡,斷頭重生,不在話下吧?”

看向哭泣小娘子,走到她身邊,小聲試探著:“不用擔心,本帥喜歡蘿莉,會送你離開的。回到睦州,告訴陳碩真,別打婺州的主意,否則我弄死她。”

話剛說完,惡風不善,下意識偏頭。一道寒芒,貼右耳飛過,聽“啊呀”慘叫。餘光一掃,有吃瓜群眾,躺地上哀嚎。手捂右眼,指縫插紅纓飛鏢,鮮血不斷湧出。

武康倒退數步,手摁刀鞘繃簧,雪亮橫刀出鞘。不良人當機立斷,一窩蜂衝過去;騙子亮出兵器,混戰頃刻開啟。刀光劍影,殺聲震天,四壯漢異常彪悍。黃仙姑不是善茬,以一敵五,不落下風。

圍觀者倉皇逃命,哭聲罵聲驚叫聲,場面混亂不堪,發生踩踏事件。突聽稚嫩慘叫,童林高舉橫刀,奔蘿莉脖子砍去。來不及阻止,身首異處,鮮血噴濺而出。

見她手攥匕首,武康不禁苦笑,乖巧的小娘子,應該拿繡花針,而不是殺人刀。眼見戰局焦灼,衝姜氏兄弟下令:“本帥不需保護,快去幫忙,全部生擒活捉。”

兄弟倆早就手癢,拽出腰間橫刀,嗷嗷加入戰團。不良人懷絕技,外加人多勢眾,很快佔據上風。沒過多久,三聲急促慘叫,三個騙子倒血泊中。

黃妖婦打出飛鏢,童林猝不及防,左耳被打傷。妖婦虛晃一招,跳出戰圈兒,逃進巷子裡。武康一馬當先,不良人緊隨其後,開始玩貓捉老鼠。

拜於洪志為師,學武時間短,武功不比不良人。但身為體育老師,還是校足球隊前衛,跑步完爆他們。十幾分鍾後,不良人全部掉隊,變成單貓抓單鼠。

黃妖婦奪路而逃,武康緊追不捨,一路雞飛狗跳。行人躲閃不及,紛紛被撞到,街邊小販也遭殃,和拍戲差不多。南城福來客棧,大門左邊是馬廄,裡面有匹黑馬。

見她解開韁繩,不禁心急如焚,若她騎馬出城,抓捕難於登天。立刻緊咬牙關,健步如飛,盡全力衝向馬廄。還是來不及,脫韁野馬狂奔,有個小郎君,遭無妄之災。直接被撞飛,飄飄搖搖,砸垃圾堆上。

武康目眥盡裂,見妖婦狂奔,略微踟躕,跑向孩童。把他放平,伸手探鼻息,稍微放寬心。望著凌亂街道,邪火直撞天靈蓋,恨的咬碎鋼牙。如此草菅人命,狗屁的義軍,就是群魔鬼。

也無計可施,奢望老弱城門卒,能攔下黃妖婦。正唉聲嘆氣,身後響起鈴鐺,剎那間轉身。一輛奢華馬車,車伕被堵路中,小心翼翼駕馭白馬。

感覺到希望,抱起昏厥小郎,來到車駕前。小郎塞給車伕,摘掉腰牌展示,語氣不容置疑喝道:“我是婺州不良帥,你的馬被徵用了,請配合我的工作。”

不理懵逼車伕,腰牌掛腰間,拽出橫刀高舉,砍斷車轅套馬繩。馬車前傾,車轅杵地,兩聲驚呼,滾出個少女。約莫十多歲,婢女打扮,頭著地昏過去。

車伕大驚,腳蹬車轅,穩住身體,破口大罵:“哪來的田舍奴,衝撞崔公馬車,你該當何罪?”

我當你大爺,武康手腕翻動,橫刀架他咽喉,疾言厲色的呵斥:“帶小郎去治療,崔公那裡,本帥自有交代。再敢聒噪半句,斬你項上人頭。”

奪過韁繩,腳踏車轅,飛身上馬。衝前方大吼,猛夾馬腹,奔向南城門。不奢望城門卒,能抓住妖婦,只希望拖延時間,等我過去就行。

五分鐘不到,來到城門,門卒橫七豎八。有的躺著哀嚎,身上插著飛鏢,有的直接昏厥。垃圾扶不上牆,都是廢物啊。吐口濃痰,猛夾馬腹,飛奔出城。

追出三十裡,見前方揚塵,還有那匹棗紅馬。嘴角扯出獰笑,胯下的小母馬,巾幗不讓須眉。看它脖粗高鼻,筋骨強健,是典型的蒙古馬,也在最普遍的戰馬。

距離逐漸拉近,百丈到十丈,十丈到十丈,丈丈心花怒放。輕撫母馬鬃毛,邊揮鞭邊討好:“馬妹再快點兒,抓住前面人,我請你吃紅蘿蔔。”

追出十多裡,進入南部山區,途徑平緩枯山,妖婦驅馬上山。來不及細想,策馬緊隨其後。你傷我兄弟同僚,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碎屍萬段。

斜坡仰角很小,幾乎如履平地,馬速不受影響。過了斜坡,來到山頂,是一馬平川,堪稱平頂山。你追我逃,風聲呼呼,不知多久,前方出現懸崖。

武康終於笑了,天要亡你啊,束手就擒吧。拽出腰間橫刀,再次猛夾馬腹,速度風馳電掣。妖婦沒有減速,來到懸崖邊,棗紅馬飛身一躍,完美的拋物線,落在懸崖對面。

目測懸崖七米,是馬匹能躍的距離,上下牙關緊咬,加速勇越懸崖。距離越來越近,心也越提越高,終於到起跳距離,同樣完美拋物線,結果卻很坑。

武康飛出去,母馬急剎車,前蹄停在懸崖邊。倒黴的武康,體驗物理現象。先體驗慣性,再體驗拋線運動,被韁繩強行中止。自由落體,再被韁繩中止,體驗地心引力,懸崖中搖搖欲墜。

頭皮陣陣發麻,兩眼法黑,差點嚇尿,死死攥韁繩。往上看,懸崖頂半米高,只能看見馬頭,一時汗如雨下;往下看,百丈深淵谷底,渾身起雞皮疙瘩,如果跌下去,絕對摔成肉餅。

七八個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仰頭望馬頭。擠出難看笑臉,哽咽的討好著:“馬妹妹...咱往後退吧,前面很危險。你是漂亮的馬,也是最聰明的馬,千里馬在你面前,就算個弟弟。馬妹咱往後退...求你了。”

幾個呼吸後,身體向上動,瞬間欣喜若狂。第一次覺得,摩擦力如此美妙。顧不得疼痛,繼續拍馬屁:“就是這樣,寶貝兒真棒,咱們繼續後退...”

馬頭又縮,武康淚流滿面,再次奉上馬屁:“我對天發誓,馬妹是最美的。如果我是公馬,或者有那種癖好,一定追你做馬子。繼續退後,千萬不要停,亞麻跌...”

一隻蒼蠅,趴在馬臉上,母馬煩躁晃腦袋。武康倒血黴,勉強穩住身子,繼續苦苦哀求:“寶貝兒不要鬧,蒼蠅是最噁心的生物,鐘擺運動也是,最噁心的物理現象。寶貝不要停,繼續後退,對對就是這樣...”

度秒如年,口乾舌燥,腳終於著地。被母馬拉上懸崖,撿回一條命,蹲地上喘粗氣。虎口血跡斑斑,汗水順著臉,淌入眼睛裡,一時淚如泉湧。

左手撫摸馬臉,殷殷血跡,汙染白色鬃毛。和顏悅色,輕聲細語:“你是蒙古馬,也是戰馬,血統高貴,馳騁沙場,怎能膽小如鼠呢?那匹劣馬,都能跳過懸崖,你不害臊嗎?同樣是馬,差距為何這麼大?”

笑容如沐春風,聲音依舊溫柔:“馬妹你知道嗎,放虎歸山,必受其害。那女人是壞蛋,陳碩真造反的骨幹。你可能不知道,明年她們就會造反,多少百姓被蠱惑,多少家庭被破碎。你不能放她走,你嚴重瀆職,當什麼不良帥,回家養豬去吧。”

小母馬打響鼻,不耐煩晃腦袋,兩條腿的傻子,嘰裡呱啦說什麼。武康搖頭苦笑,看著身上傷口,有的還在淌血。拿出傷藥,簡單處理,腳踩馬鐙。爬上馬背,瞅瞅懸崖,調頭下山。

撫摸白馬鬃毛,有氣無力說:“妖婦很狡猾,此逃跑路線,早安排好的。你是拉車駑馬,不能要求太高,不能強馬所難。咱們回家吧,到了婺州城,給你買紅蘿蔔。”

傷口很疼,趴馬背上,摟馬脖子。扯掉鈴鐺,丟在路旁,吵的人心煩。舔舔乾裂嘴唇,大口喘粗氣,等回到家中,趕緊蒸餾酒精。處理身上傷口,萬一破傷風,小命就沒了。

想起那裡馬車,不禁露出苦笑,如果所料不差,是崔家娘子的。聽二代們說,那妹子很暴躁,瞪眼就罵人,抬手就打人。盧三他們幾個,見到她繞著走,老鼠見貓似的。

這次得罪她,恐怕要倒黴,她爹崔義玄,也是個護短的。想到這裡,仰天長嘆,我的老天爺,要我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