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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陪皇伴駕幷州行

顯慶五年(公元660年),春正月癸卯日(初二),卯時七刻。

洛陽宮乾元殿,李治高坐龍案,兩側是千牛衛。中郎將武康為首,穿紅色武官服,拄御賜千牛刀,站在御階左邊。堂下文武百官,文東武西分站,可謂滿堂朱紫貴。

熟悉的面孔中,少了侍中辛茂將,去年十一月中,老辛撒手人寰。聽他獨子說,是風寒病死的,享年七十五歲,也稱得上高壽。如此品行端正,拜相只有一年,令人難掩唏噓。

朝會時間到,千牛備身通傳,蘇定方著戎裝,親押都曼上殿。去年十一月底,西徵軍回到碎葉城,直接宣佈散夥。安西兵回龜茲,回鶻兵回漠北,老蘇帶九百騎兵,快馬加鞭班師。

李九急著旅遊,不能耽誤行程,只能辛苦衛士。開拔一千一百騎,班師時不到九百,兩百兄弟袍澤,長眠在平叛戰場。不幸中的萬幸,婺營保安沒陣亡,只輕傷三十二個,運氣好到爆棚。

押解俘虜上殿,李九訓斥幾句,群臣開始表演。全部喊打喊殺,要求鬧市斬首,用來殺雞儆猴。都曼很不樂意,老蘇趕緊求情,說出勸降經過。李九假惺惺的,全了老蘇的信義,同意赦免都曼。

赤裸裸的打臉,百官大多黑臉,已經恨上老蘇。李九再次頒旨,老蘇平叛有功,罷左驍衛大將軍,升左武衛大將軍。邢州鉅鹿的實封,再增食邑五百戶,賞賜財物無數。

十六衛大將軍們,表面上平起平坐,實則有高低差距。左右衛地位最高,統領六十折衝府,左右武侯衛次之,然後是左右武衛等。唐朝以左為尊,是以左衛大將軍,略高於右衛的。

李九照顧蘇定方,卻會收拾武康,拿他殺雞儆猴。罷左領府中郎將,加檢校左領府將軍,臨時的千牛將軍。至於是否轉正,什麼時候轉正,或者一擼到底,全看李九心情。

沒有實際賞賜,反而罰俸半年,能把人心疼死。左千牛衛將軍,官級從三品,年俸祿三百貫。摺合成人民幣,大概百萬左右,直接罰走五十萬。不過沒關係,你的好媳婦,不會讓我捱餓,會給私房錢的。

武康很鬱悶,往後的半年,要靠媚娘接濟,及妻女食邑生活。男子漢大丈夫,天天吃軟飯,必淪為笑柄。估計在穿越界,我混的最丟人,淪為了窮光蛋。

皇后非常給力,獻俘儀式第二天,派心腹太監登門。送來兩鬥珠寶,三十片金葉子,都是她的私房錢。同時放出狠話,盡情的糟蹋吧,花完再找我要,阿姊養著你。

武康很欣慰,古往今來的女人,都有扶弟魔傾向。重新穿上紫袍,小晴和鬧鬧樂壞了,夙願再次達成。另外還有好處,和同僚們聚餐,他們主動結賬。

包括許敬宗、李義府,這倆視財如命的,只要和他吃飯,也都主動結賬。特別是蘇定方,當天派蘇慶節,送來兩鍾粟米。武康哭笑不得,雖被罰俸半年,鍋還是能揭開的。

平淡生活繼續,和妻女過上元節,確實比婺州熱鬧。到了正月二十三,李九挑選官員,共同巡幸幷州。包括蘇定方,所有的宰相,十六衛將軍等。武康是千牛將軍,是李九的保鏢頭子,肯定要保駕護航。

隊伍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邊。從洛陽出發,經同州郃陽縣,過懷州和澤州,過長平關和潞州,最後到幷州太原縣。此驛路稱為西線,全長八百裡,是洛陽去太原的捷徑。

正月二十八,到達長平關,據說秦國將軍白起,在此坑四十萬趙卒。離開長平關,媚娘開始敗家,凡是遇見的路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部賞玉帛兩丈。

李九為挽回損失,派人過來傳話,扣除全年俸祿。以後每年俸祿,全部扣一半,給二丫做脂粉錢。給出的理由:不忍新城頹廢,離開長平關時,已經給她指婚,下嫁韋正矩。為保她的名節,二丫的身份,是長孫詮女兒,會去韋家生活。

武康欣然應允,琢磨搞些產業,所有掙來的錢,給女兒們做嫁妝。李九對新城很好,無論洛陽宮,還是幷州行,都帶著新城。韋正矩也出身名門,父親是彭城郡公,曾擔任李建成家令,屬於京兆韋氏東眷房。

隊伍繼續行進,繼續發放福利,沿途所過州縣,赦免流刑以下,清空所有牢房。二月初十午時,到幷州太原城,繼續送大禮包。首先大赦幷州,祭奠五品以上,那些為國捐軀,葬身幷州的武官,給其子孫賞賜。

八十以上的耆老,版授刺史和縣令,其實就是虛名,沒有實際好處。同時賜酺三日,就是三天之內,允許聚會喝酒。唐朝的百姓,可以獨自喝悶酒,不能三人聚飲。然而這條政令,基本形同虛設。

每天陪著李九,參加各種活動,既無聊又無奈。忙到二月底,確定在三月初五,媚娘在晉陽宮擺宴,宴請親戚故舊。這才是重頭戲,或者說此行目的,向街坊四鄰炫耀。

曾經的野丫頭,飛枝頭變鳳凰,現在衣錦還鄉。聖人會宴請男賓,女賓跟我去內殿,咱們算個總賬。所有幫過我的,不吝賞賜;所以欺負我的,等著顫抖。

到了三月初二,武家的老宅裡,媚娘召集親戚,向他們介紹武康:這是我從父弟,姓武名康字變之,今年二十六歲。當年隋末亂世,叔父

與阿爺分離,遷徙睦州雉山縣。然而蒼天有眼,姊弟再次重逢,特來認祖歸宗。

所謂的從父弟,即有共同祖父,也就是堂弟。親戚紛紛誇讚,有個八十的老人,說武康酷似祖父。媚娘眉開眼笑,當場賞玉帛兩匹,外加賞銅錢兩貫。

徹底炸開鍋,親戚品頭論足,無不言辭鑿鑿。說他就是武家人,和武士彠太像了,全部得到了賞賜。武康很鬱悶,不是認祖歸宗,是數典忘祖。不過話說回來,不知祖上是誰。阿爹是孤兒,被武姓收養,所以跟著姓武。

等福利傳送完,媚娘拉著他,逐個介紹鄰居。武康差點哭了,吃鼻涕的娃子,輩分竟是九叔公;呀呀兒語的孩子,是他二大爺;襁褓裡的嬰兒,是他十三祖父。

介紹完全部,各個是長輩,二大爺輩分最低。武康生無可戀,咱家的街坊輩,低的令人髮指,只能做孫子嗎,這誰頂得住啊。忍了又忍,沒說出那句話:我想和你斷絕關系。

小晴和鬧鬧兩個,表現的很正常,不失禮儀打招呼。武康捏著鼻子,掛上和煦的笑,含糊不清喊外祖。按理說不應該,一般輩分的高低,取決人丁是否興旺。人丁越旺,輩分越低,咱家快絕戶了,輩分應該高的。

認祖歸宗完畢,送走遠房親戚,媚娘假意訓斥:“瞧你那出息,輩分就這樣,誰也沒辦法。另外聖人下旨,間原坊的孫婆婆,加封太原郡君,實封兩百戶。間原坊改長壽坊,你們過去傳旨,同時診治小晴。”

武康稍稍回憶,知道她是誰了,去年出征之前,媚娘提起過她。九十三歲耆老,眼不花耳不聾,有名的婦科大夫,專治不孕不育。小晴來幷州,最主要的目的,是讓她檢查身體。

見媳婦紅了眼眶,武康趕緊圓場:“還是算了吧,這種事不好說的,何必徒增煩惱。我們已經有鬧鬧,身體肯定沒問題,懷胎是早晚的事,您就不要擔心了。”

媚娘態度堅決,安慰小晴道:“你也別難過,之前沒問題,不代表現在。昔日康郎落難,你硬闖百杖林,受了很重的傷。阿姊很是懷疑,是那次留了暗傷,導致不能懷胎。”

氣氛開始壓抑,武康抱起女兒,站在媳婦身邊。見她們泫然欲泣,心裡也不是滋味,看向媚娘說:“若果真如此,更沒必要檢查。小晴因我受罪,此生必不棄妻,哪怕她無法生育。您就別操心了,男孩女孩都一樣...”

媚娘不禁暴走,巴掌甩了出去,又僵硬在半空。接過淚汪汪侄女,草草安慰幾句,繼續訓斥武康:“別胡說八道,女兒是外家人,將來你老了,子嗣才能養老。女兒若嫁外地,你就算死家裡,她們也不知道。”

這話很扎心,簡直火上澆油,鬧鬧直接哭出聲。媚娘很尷尬,趕緊溫言安慰。安慰完小的,再訓斥大的:“我是一家之主,明天必須去,我陪著你們。”

簡直胡說八道,嫁出去的閨女,憑啥做一家之主?武康懶得反駁,小晴接過話說:“還是去看看吧,自從夫君出征,整日寢食難安。讓孫婆婆診治吧,若是我的問題,就許夫君納妾...”

說罷掩面而泣,哭的很傷心。武康攬她入懷,滿滿的無奈,哀求武媚娘:“您老別鬧啦,已經鬧哭兩個,還要弄哭我嗎?咱明天就過去,也都別想太多,檢查完再說。”

媚娘翻白眼,語氣很不忿:“我是為你好,瞧你那德行,不識好人心。今晚好好準備,我回去求陛下,也帶新城出來。她整天不見人,也不梳妝打扮,像瘋子似的。”

武康再感揪心,猛藥沒效果,新城犟的很,長孫詮有什麼好?正想說些什麼,又被媚娘打斷:“也別太擔心,自從聖人指婚,情況好了許多。最近這些天,開始挽髮髻,也在宮裡走動了。”

看來猛藥有用,她是個善良的,得知下嫁韋正矩,便信了我的話。希望歷史改變,嫁給韋正矩後,多多控制脾氣。她多活幾年,二丫能幸福幾年,我也減輕罪孽。

媚娘沒呆多久,飄飄然的走了,留下個爛攤子。哇哇兩聲哭,武康哆嗦兩下,要了我的親命。不到半分鐘,湧進大批人,是婺營的兄弟。以錢順為首,手裡提著刀,個個凶神惡煞。

瞎添什麼亂,武康瞪起眼,淡淡的吩咐:“明天皇后微服,我們家和新城,都會陪伴左右。地點城東間原坊,目標孫郎中的家,你們傾巢而出,等級為紅色警戒。錢順去通知老楚,暫停監視工作,全部加入安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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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應諾離開,錢順見此情景,糾結數秒,看向鬧鬧,和顏悅色:“爺孃有話說,鬧鬧最乖了,咱去盪鞦韆吧。順子叔保證,大佬安慰了夫人,肯定來找我們。”

鬧鬧很懂事,掙脫父親懷抱,和錢順離開。武康長出口氣,決定先哄大的,拍胸脯保證:“小晴不要難受,你身體沒問題,咱們再接再厲,肯定會懷胎的。”

然而並沒卵用,哭聲更響了。萬般無奈下,被迫放大招,站在科學角度,擺事實講道理。夫妻不能懷孕,責任不全在女方,男人也有可能的,可能是我的問題。

你要是不信,就請皇后調查,就在太原城裡。肯定會有婦人,因為不孕被休,再嫁給別的男人,結果生倆胖小子。最後口幹

舌燥,總算安慰好,趕緊補充水分,出去安慰小的。

小晴如影隨形,兩人竭盡全力,安撫好閨女。武康使眼色,錢順立刻告辭,小晴卻冷笑,盯著錢順說:“你和鬧鬧親暱,肯定得知原因。所以明天之前,呆在院子裡,哪都不許去。”

詭計被識破,武康很尷尬,想讓他去間原坊,交代孫婆婆慎言。狠狠瞪過去,板起臉訓斥:“還愣著做啥,聽從夫人安排,明天出發前,別讓我看見你。”

錢順如蒙大赦,武康如墜冰窟,媳婦太精明了,完全不給機會。等錢順離開,她形影不離,上茅房也跟著。還是放棄吧,果斷呆屋裡,等到夜裡睡覺,她還死死抱著。

第二天清晨,烏篷車開來,媚娘新城聯袂。媚娘帶著李顯,新城帶著二丫,都是簡裝出行。自從出征回來,首次見到新城,確實消瘦很多。兩人確認眼神,新城偏過頭去,貌似形同陌路。

小晴帶鬧鬧上車,讓武康坐車轅,充當車把式。她非常在意,為防止串供,無所不用其極。也非常害怕,怕檢查結果不利。其實無所謂的,就算不能生育,抱養 孩子就行。

因為皇帝臨幸幷州,百姓們想沾龍氣,便四面八方湧入。左右武侯衛,左右領左右府,負責維持秩序。各個交通要道,禁止馬車通行,間原坊也在其中。武康不想搞特權,和媚娘商量下,決定步行過去。

不到半分鐘,悔青了腸子,還是搞特權吧。三人異口同聲,果斷的拒絕他,乖乖抱孩子吧。於是左臂抱鬧鬧,右臂抱李顯,脖頸騎二丫。缺心眼兒的二丫,抓著他的髮髻,不停吁吁著,就像趕牲口。

耍猴戲的造型,回頭率超高,人群響起沉笑。三個女人慢行,遇到新奇東西,也會駐足觀看。武康愁眉苦臉,忽然間發現新城,那惆悵的臉上,閃過一絲淺笑。

不禁當場懵逼,大唐版蒙娜麗莎,漱玉竟然笑了。武康樂的想哭,迫不及待吩咐:“二丫多籲幾聲,駕、窩、得兒連著來。你喊的越久,阿爺越疼你,現在趕緊喊。”

人群鬨堂大笑,武康渾不在意。二丫很害羞,見阿姊瞪眼,委屈的閉上嘴。三婦人翻白眼,新城緩緩抬頭,交代女兒道:“不要失禮,老實坐上面,當心掉下來。”

二丫清脆應諾,武康再次欣慰,女兒沒有恐懼。這表示著,心情差的新城,並沒遷怒二丫。

眾人繼續前行,不到三分鐘,又被噁心到。三個絕色美婦,還其樂融融,肯定招人嫉妒。這個世界上,不乏仗勢欺人者,會有人搞事的。有個年輕人,穿綾羅綢緞,帶眾多僕人,攔住他的去路。

人模狗樣兒的紈絝,視線掃向三美婦,頓時流出口水。武康輕聲咳,藏暗處的保安,並未輕舉妄動。三人城府極深,個個面無表情,回以蔑視眼神。

年輕人敗下陣,抬頭看武康,嬉皮笑臉道:“兄臺豔福不淺,三妾室貌美如花,簡直羨煞旁人。兄臺請開價,我全部買下來,絕不讓你吃虧。”

這個混蛋小子,膽子挺大嘛,聖駕就在太原,還能如此囂張。掛上和煦笑容,淡淡的說道:“兄臺誤會了,他們不是妾,是女兄和女弟,還有我的髮妻。”

此處應有裝逼,武康呵呵笑道:“兄臺相貌堂堂,伸出綾羅綢緞,也是富貴人家。目光直盯婦人,行為很失禮,請兄臺自重。若無其他事,還請讓開路,我們有要事。”

紈絝瞬間暴走,劇本恢復正常,指著鼻子叫囂:“該死的田舍奴,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教訓我?實話告訴你,乃翁的大伯,就是右武衛大將軍。給乃翁識相點,你女兄和女弟,我都要...”

忽然響起怒吼,是巡邏的武侯衛,男子心有不甘,狠剜武康兩眼,帶狗腿子離開。武康啞然失笑,慕容寶節的侄子,難怪如此囂張。貌似想到什麼,快速輕咳三聲,尷尬的解釋:“被口水嗆了,不礙事的。”

眾人嗤之以鼻,媚娘卻放慢腳步,煞有介事道:“這種紈絝子弟,滿大街都是,康郎不必介懷。等回到皇宮,我知會慕容寶節,讓他好好管教,省的丟人現眼。”

武康渾不在意,呵呵笑道:“還是算了吧,穿新鞋不踩狗屎,那種小嘍囉,不配咱們出手。再有二里路,就是間原坊,都注意安全,咱們速去速回...”

擁擠的大街上,十幾個狗腿子,給慕容慶開路。慕容慶想到美婦,一時心癢難耐,激動的臉色潮紅。特別是他女兄,簡直人間尤物,必須搞到手。

眾狗腿心知肚明,給主人出謀劃策,連連點頭。就在這個時候,迎面急匆匆的漢子,不小心撞了慕容慶。狗腿勃然大怒,轉身破口罵:“給乃翁站住,那個穿白衣的,撞了人還想走?”

然而不到半分鐘,白衣消失在人群。狗腿氣的跳腳,罵罵咧咧轉頭,剎那如遭雷擊。慕容慶躺地上,身體不停抽搐,正心臟的位置,插著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