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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攻略 第十五章 商人實在太傷人

永徽三年(公元652年),七月二十三,未時兩刻。

東明大道貫穿南北,是婺州集市區,店鋪林立,旌旗招展。武康緩步而行,身邊跟個小正太,兩人亦步亦趨。穿白色儒袍,身高不到一米五,面如銀盆,五官俊美,胸肌比較發達。

這位就是讓崔五頭疼,令二代談之色變的,婺州大姐頭崔九娘。張大帥的《大明湖》,成功激怒小娘子,大清早堵在衙門口。見面二話不說,腰上擰三下,雙腳踩兩下,疼的他齜牙咧嘴。

今天可說糟糕透頂,本來請假十天,被頂頭上司,司法鄭參軍駁回。即刻趕回州衙,率全體不良人,恭送金龍祥瑞,平安離開婺州城。崔刺史撂下狠話,哪個部門出問題,相關人等回家養豬。

前幾日睦州暴雨,雨水衝毀壞官道,阻礙迎瑞大軍行進。程咬金按捺不住,親率五十騎兵,提前進入婺州。與李勣、崔義玄商議,不驚動百姓,辰時之前,秘密離開。

法衙三衛配合行動,緊急徵調金華民團,共同維持秩序。來法衙報道前,許三郊帶著李勣,來武康家宣讀聖旨。不瞭解其中套路,按《神探狄仁傑》來。撲通跪倒在地,挺直腰板,雙手抱拳:婺州不良帥,臣武康恭請聖安。

李勣當場懵逼,嘴角扯出鄙夷,也雙手抱拳,斜著舉過左肩,中氣十足道:聖躬安;武康繼續走套路,撅著屁股,腦袋叩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鬧了大笑話,李勣嗤之以鼻,直接宣讀聖旨。大概意思,發現、救助金龍,賞銅錢萬枚,也就是十貫。上等絹布五匹,中等絹布三匹,全部加起來,二十貫左右,也是一筆鉅款。

宣旨完畢,李勣直接閃人,小費都不要。武康和許三郊,火速趕回州衙,從許三郊口中,得知接旨套路。根本不用下跪,還有那山呼萬歲,更是聞所未聞。

武康鼻子氣歪,等著許三郊,劈頭蓋臉喝罵,早點給我科普啊。從工匠衚衕,罵到衙門口,差點罵哭老許。沒地方說理,事發太突然,沒時間科普。

騎兵威風凜凜,護送鐵籠離開。武康見到黃金蟒,肚子小了不少,生活更加滋潤,身體好像更長了。等它進入長安,迎來蛇生巔峰,被當成祖宗供起來,你的白素貞,都沒你活的瀟灑。

馬隊離開本門,護衛工作結束,黃金蟒成為過去。回到不良衛,躲進辦公室裡,大牛送來熱茶。躺在胡床上,拿出李勣給的信,颳去信封印泥,攤開信紙

娟秀的飛白體,柔弱的女人筆跡,看看落款的昭儀,頓時當場懵逼。現在的昭儀,是武媚娘啊,未來的女總裁。趕緊通讀內容,一時感觸良多,想仰天狂笑,又想捂臉痛哭。

武媚娘的信裡,字裡行間,都是感激,感激金龍祥瑞。武康表示理解,她剛冊封昭儀,就有金龍降世。其中的意味,能意淫幾天,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表達完感謝,又亂認親戚,莫名其妙成堂弟。幷州文水武家(山西省呂梁市文水縣),睦州雉山武家,八竿子打不著。這娘們兒倒好,硬生生改族譜,搞成了同宗。

輩分還不低,是她的堂弟。自己的老爹,和他老爹武士彠,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欣喜若狂,受寵若驚,以後半個世紀,武家野雞變鳳凰。有這層關係,升官發財,不在話下。

媚娘大權在握後,先搞死兩個兄長,再搞死幾個堂兄,會不會搞死堂弟?應該不能吧,我跟著你混,不惹你生氣就是。很快又覺的不對,這封信太突兀,那可是女總裁。

城府比海都深,為何莫名其妙的,認我為堂弟。一來不認識,二沒見過面,很不科學啊。冥思苦想,一籌莫展,也懶得再想。總之一句話,抱緊粗大腿,躺進人生巔峰。

書信塞算袋,悠閒的喝茶,突聽砰砰敲門聲。大牛呶呶怪叫,九娘子興師問罪,大佬快跟我走,弟兄們頂不住啦。兩人來到後院,武康見到狗洞,臉黑成鍋底。

堂堂九尺男兒,豈能鑽狗洞,打死也不幹。然而大牛一句,武康乖乖就範,九娘子拎著鞭子。鑽出狗洞,踩腳狗屎,噁心的嘔吐。嘔吐物到咽喉,生生嚥下,旁邊有人拎鞭子。

劈頭蓋臉的質問,大明湖什麼意思,戳蛤蟆什麼情況,看不起我嗎?武康覺的,這位刺史千金,千萬不能得罪。還是實話實說吧,哥們兒皮糙肉厚,挨幾鞭子沒事兒。

崔九娘聽罷,捂嘴呵呵樂,同時也表示,癩蛤蟆的稱呼,是婢女自作主張。老孃只是送馬,沒有說玷汙,更沒啥嫌髒。都是奴婢添油加醋,二郎放心吧,奴奴回去收拾她。

畫風不對啊,武康莫名其妙,同時也覺得,不會輕易過關。不出所料,妹子提出要求,要麼作首好詩,要麼挨十鞭子。無奈之下,客串搬運工,搬秦觀那首《鵲橋仙》。

倒黴的體育老師,又捅大簍子,膾炙人口的情歌,九娘子羞澀了,言辭鑿鑿的威脅。大概意思是:我這裡有份戀愛,要不要談一下,你可以選擇拒絕。但老孃保證,今天或明天,讓你滾出婺州城。

沒啥好說的,談戀愛而已,誰怕誰啊。於是就有了,現在的約會,感覺很搞笑。東明道中段,是婺州唯一的市,集中全部商鋪。其餘都是坊,高高的坊牆,包圍著居民區。住宅與集市分開,就是大唐的坊市制度,直到唐末才被打破。

東明市的繁華,不如後世縣城,再加臨近秋收,行人稀稀落落。店鋪門可羅雀,老闆無精打采,趴櫃檯上打盹。兩人並排而行,男高一米八三,女高一米五,最萌身高差。

武康心情很好,講各種笑話巴結,爭取娶回家暖床。唐朝娶五姓女,類似娶馬哥閨女,是英雄豪傑的夢想。大唐已故總裁李二,想讓崔家女進宮,崔家根本不鳥,嫌李家血統不純。

最重要的是,九娘是老崔的閨女,還是最受寵的。這情形就像,教小學的老師,娶省長家閨女。只要老崔一句話,我就能擺脫吏員,成為真正的官員。兩人你儂我儂,關係突飛猛進,忽聽前方哭聲,依稀的吵架聲。

在三丈開外,有家布匹店鋪,年輕夫婦卑躬屈膝。彪形大漢很橫,老闆苦苦哀求:“六郎高抬貴手,這個月的茶錢,昨天剛交過,交給了趙八郎,為何又來收?”

婦人哭哭啼啼,在旁邊幫腔:“六郎行行好,我們小本經營,拿不出五十文。現在都忙收秋,沒人來買布,今天還沒開張。求你放過我們,真的沒錢啊...”

大漢滿臉橫肉,比禿尾巴狗還橫,捋胳膊挽袖子,陰陽怪氣兒:“裘記綢緞莊,婺州數一數二,少在我面前哭窮。孝敬老六,不孝敬乃翁,看不起乃翁?趕緊拿錢,再敢聒噪,砸你家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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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板嚇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武康呵呵搖頭,地痞無賴勒索,商人苦苦哀求,老掉牙的劇情。商人地位低,良人都能欺負,眼下在婺州城,他們頭上三座山。

第一是不良人,巧立名目,勒索商販,猶如家常便飯;第二是市吏,司倉參軍手下,靠吸血生活。婺州是中州,沒市令和市丞,集市由倉衙代管。

第三就是地痞無賴,不良人和市吏,多少要點臉,每月收一次。痞子們沒臉沒皮,又貪得無厭,每個團伙兒都來,單個團伙不同人,也會多次過來。

三座大山壓頂,商業想發展,痴人說夢。前幾天曾上書,請鄭參軍批准,全城掃黑打惡。然而七天過去,帖子石沉大海,半點回應沒有。老鄭是司法參軍,不良衛的頂頭上司,他不批准,開展不了。

感覺手腕被掐,九娘氣呼呼,指甲陷肉裡,又聽不滿斥責:你這人沒良心啊,店家被欺負哭,你還幸災樂禍?趕緊去阻止,你是不良帥,應該管這些。

武康微微搖頭,小聲解釋著:“不歸不良衛管,歸倉衙市吏管,孫參軍的業務範圍。九娘你要明白,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強出頭,撈過界,官場第一大忌。”

九娘性子急,拉著他就走,要去找孫參軍。武康頭大,趕緊勸說:“名不正言不順,就咱們兩個,指揮不動孫參軍。你也知道,能指揮六曹參軍的,只有錄事參軍,和婺州刺史。”

為防她找崔義玄,趕緊再潑冷水:“也別找崔公,這是婺州政務,你不好參與的,搞不好會捱罵。當然了,關於女人參政,我是不反對的,別再瞪我啦。”

店鋪爭執升級,痞子不耐煩,抱匹絹就走。夫妻倆阻攔,求爺爺告奶奶。痞子更上火,抬腳踹倒婦人,婦人捂腹呻吟。再揚起巴掌,抽店老板的腦袋。店老板顧不上疼,撲通跪下哀求,抱大腿聲淚俱下。

武康腳指生疼,低頭看了眼,繡花鞋踩左腳,狠狠的磨著。這妹子太暴力,被老崔慣壞了,抬手就打人啊。可這事真不能管,名不正言不順,必須裝聾作啞。

妹子徹底暴走,邁步往前走,是要親自出頭。武康趕緊攔住,輕輕扣手腕,苦口婆心勸:“小姑奶奶,別鬧成不,你想幹什麼?過去大喝一聲,我大人是崔刺史,你把布給他,給老孃趕緊滾...真這樣想啊?”

武康哭笑不得,繼續講道理:“你把崔公搬出來,肯定有負面影響,就算完美解決,也會有下次。你能保布莊一次,卻報不了一輩子,根本無濟於事。”

崔九娘聽進去了,轉動小鹿眼,片刻後說:“我不狐假虎威,不搬出阿爺,讓掌櫃去告狀。阿爺是婺州青天,肯定秉公處理,狠狠教訓地痞。”

武康呵呵樂,繼續潑冷水:“掌櫃不會聽,商人地位低,寧願破財,與不告狀。退一步講,崔公完美斷案,也是治標不治本。地痞拉幫結派,這個關大牢,那個跳出來。”

見她不屑,便舉例說明:“如果痞子團伙,堵在布莊門外,阻礙客人進店。如此不觸犯唐律,就能讓布莊關門,所以告狀沒用,商人不敢得罪痞子。”

九娘啞口無言,柳眉擰出疙瘩。衝突有了變化,店老板認慫,拿出五十文錢。痞子丟下布,笑嘻嘻接錢,在手裡掂掂,衝圍觀者呵斥:“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都給乃翁滾蛋。”

群眾紛紛轉身,敢怒不敢言,痞子轉身離開。九娘直跺腳,衝武康耍脾氣:“我不管,你必須解決,否則我就告狀。我告訴阿耶,說你欺負我,還偷偷抱我。”

武康都懵了,我是想抱你,還沒付諸行動。感覺很無奈,拿出綠竹口哨,刺耳噪音響起。聲音太過嘹亮,吸引所有目光,包括那個痞子。痞子見到不良人,直接楞在原地,根本不敢逃跑。

手指痞子,淡淡說道:“對面的瓜慫,給乃翁滾過來,不要左顧右盼,說的就是你。乖乖聽指揮,站原地不許動,慢慢舉雙手,抱住你的頭,然後蹲地上。”

痞子嚇的哆嗦,趕緊照做,乖的像孫子。痞子是小打小鬧,在不良人面前,狗屁都不是。他們最怕的,也是不良人,進了不良衛,不死也得脫成皮。

武康帶九娘過去,拔出腰間橫刀,亮出狗牌兒,淡淡說道:“我是婺州不良帥,如果想活命,就聽我指揮。左手不要動,右手伸進口袋,拿出所有錢,放在右腳邊。”

有熱鬧可看,吃瓜群眾聚攏,離的遠遠的。旁邊巷子裡,跑出倆不良人,是姜二牛和文若。二人見過大佬,看眼前場景,登時心知肚明。

文若見到痞子,嘿嘿樂出聲:“這不李六嘛,昨天剛捱打,今天又作妖。還敢得罪武帥,膽兒肥了你。二牛兄弟,啥也別說了,給他長記性。”

二牛飛起右腳,踹李六後背,直接踹趴在地。文若取腰間麻繩,將他五花大綁,兩把鐵尺揚起,噼裡啪啦猛揍。殺豬般嚎叫,李六大聲求饒,眼淚鼻涕染地。

覺著差不多了,兩人收起鐵尺,架李六起來,猛蹬雙腿彎兒。李六撲通跪倒,二牛拽出橫刀,架他脖子上。周浩扯頭髮,使勁往後拽,強迫他仰臉。

執法很暴力,武康悠悠近前,居高臨下打量,呵呵冷笑兩聲。痞子牙關打架,結巴著求饒:“武帥饒命啊,奴沒得罪您,無緣無故的,為何打我啊?”

武康緩緩彎腰,幾乎貼他臉上,壓低聲音說:“你想要理由,本帥找一個。誒,找到啦,看你不順眼,想找你晦氣。你說這個理由,夠不夠啊?”

痞子臉白如紙,頭髮又被猛拽,疼的齜牙咧嘴。武康嗤笑,撿地上銅錢。平伸左掌,碼成三柱,不多不少,五十大錢。移到痞子眼前,陰陽怪氣兒說:“這些錢?”

“您的,是大帥掉的。”

武康又樂了,移動左手,移到身側。感觸柔軟小手,銅錢重量消失,九娘眉開眼笑,捧著錢跑向布莊,塞到婦人手中。婦人淚如泉湧,不斷作揖道謝。

武康今日所為,也是在作秀。向商戶釋放訊號,武康能保護你們,掛靠我名下吧。所謂的掛靠,古代非常流行。商人想安穩營生,不受地痞無賴勒索,會找官員做靠山。每年孝敬銅錢,其實說白了,就是交保護費。

婺州的掛靠,都在二代名下,那些貨很窮也很黑。商人苦心經營,大半營利上繳,漸漸不再掛靠。武康尋思著,和二代們商量下,讓出一兩成製冰利益,換取商人掛靠。

等崔九娘回來,本欲放走李六,腦中閃出主意。公廁、垃圾桶計劃,正緊鑼密鼓進行,預計二十天左右,會全部完工。需要環境協管員,治理亂丟垃圾,隨地大小便等。

因為要罰銅,為害一方的地痞,就是最好的協管員,乾脆收編了。想到這裡,眉開眼笑,看著李六,淡淡說道:“帶著本帥,見你的頭目,有買賣關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