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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攻略 第二十三章 升職法曹參軍事

永徽三年(公元652年),十一月初十,卯時四刻。

不良人文若殉職,過去一個多月,為他操辦完喪事,整日渾渾噩噩。然俗話說的好,記憶是痛苦的根源,時間是療傷的聖藥。整月呆在家中,兩耳不聞窗外事,讀書習字修心養性,漸漸從愧疚中解脫。

不良人死亡,罪犯成功逃逸,人質斷指殘疾,丟失駿馬一匹。必須有人背鍋,官員開會選舉,武康光榮背鍋。免去不良帥,暫停參軍事,禁足家中,悔過自新。

沒有絲毫鬱悶,反而覺的僥倖,幸虧他們不知道,逃逸的陳碩真,明年就會作妖。高舉反唐大旗,率數萬叛軍,南下進犯婺州。否則十顆腦袋,也不夠大佬砍。

本月好運臨頭,老崔終於開恩,禁足被取消了。初五朝廷公文到婺,法曹參軍事鄭國器,因年邁不堪大用,准許光榮退休。武康獻火炕和孵化術,免去參軍事之職,升任法曹參軍事。

這下高潮了,婺州政法委書記,管三衛掌一院。三衛包括不良衛,執事和問事,婺州獄衛。不良衛是老班底,大牛任不良帥,絕對忠心耿耿。剩下兩衛有些鬧心,不公然唱反調,卻陽奉陰違。

一院是婺州中級法院,兼任審判長,處理六縣上訴案件,以及婺州城官司。至貞觀以來,政治相對清明,社會治安良好。上任整整十天,一起案子都沒處理,頗有些遺憾。

今天是旬休,應二代們邀請,去城南“婺州雛雞孵化中心”,參觀並指導工作。中心月前竣工,建在城南荒地上。掛牌開業當天,婺州全體官員,包括下轄六縣令,全部參加典禮。

典禮結束後,除金華縣令留下,其他全部騎馬跑路。武康很是納悶,後來九娘科普。《永徽律》規定,刺史和縣令,非公事離開轄區,在轄區外過夜,挨一百大板。著實有些坑,待遇相比後世,天壤之別。

吃完早餐,騎黑風馬,離開宅院。走金華大道,刺史府接九娘,參觀孵化中心。白龍馬被陳碩真擄走,小富婆九娘,又送匹黑風馬,純種突厥馬,價值五十多貫。

婺州金華大道,是官宅一條街,官員府邸所在。傾囊相授孵雞術,武開常駐孵化中心,還送出唯一溫度計。二代們過意不去,給他一成股份,還有這座大宅。

七天前搬家,工匠衚衕的院子,交給武元打理。如煙、小翠和武蘭,搬過來伺候,帶上那兩隻虎寶。虎崽都是雄性,三個多月大,身長五十公分。應該是華南虎,體型不大的虎種,成年後最多兩米五。

迷迷糊糊間,身後有人怒喝。前面騎黑馬的,貌似只有我,讓我站住做啥。撇嘴勒住韁繩,回頭見倆漢子,穿著麻布長袍,左臂繫著紅綃。左邊的大漢,左手拿喇叭,右手拿著木板;右邊的扛鐵鍁,鐵鍁掛糞簍。

喇叭很可樂,分雞大會同款,曬乾菜葫蘆鋸成。自從亮相扶農會,在婺州官場打響,各衙門都在用。就連團練指揮使,也用這玩意兒,指揮民兵操練。菜葫蘆有了新用途,豎切得倆瓢,橫切得喇叭和碗。

見街上馬糞,感覺很害臊,被黑風馬坑了。他們是衛生協管員,不良衛招募的臨時工,公廁計劃落實後,他們正式上崗。武康制定規矩,兩人同時執勤,一人開罰單,一人清糞便。隨地大小便,人罰錢兩文,牲畜罰錢四文,亂丟垃圾兩文。

因為掛號不良衛,自從上崗以來,沒出現過拒繳。今天活該倒黴,黑風馬當街拉屎,被協管員逮個正著。武康乾笑兩聲,開啟腰間錢袋,摸出四文銅錢,等他們過來認罰。

協管乙放下糞簍,把馬糞鏟進去,剷土清理汙穢。協管甲跑來,敬禮不倫不類,繃著黑臉說:“郎君您好,馬隨地大小便,根據衛生條例,對您罰銅四文。郎君若不服,可去不良衛,衛生科申訴。”

有點兒意思啊,衛生條例暫行辦法,是崔義玄制定。他們執法很標準,武康很欣慰,隨手遞出銅錢。協管甲接過錢,背後拿出盒子,一枚枚塞進去。

盒子不倫不類,也是武康設計,十公分正方體,類似存錢罐。只能往裡放,很難往外倒,防止他們揩油。盒子底部有鎖,鑰匙在不良衛,每三天上繳。

協管甲收起盒子,算袋拿出檔案板,A4紙大小。上有一沓白紙,上部穿個孔,麻布條固定。紙上寫著字,最上方是大標題,婺州司法衙門衛生處罰。

標題下面是編號,阿拉伯數字,組合年月日;編號下的空白,分為三部分,分別是人、牲畜和垃圾。各種違規行為,各組摁手印,有罰單的感覺。

協管甲開啟印泥,送到武康身前,鄭重其事道:“勞煩郎君,配合我們工作,大拇指蘸印泥,這個部位摁指印。”

武康依言照做,拇指正摁上去,協管乙突然喊停。他放下鐵鍁和糞簍,大步跑到馬匹前,上下打量著。片刻之後,試探問道:“郎君容稟,可是武司法當面?”

有點兒意思啊,武康翻身下馬,呵呵笑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協管員對視,協管乙賠笑:“若不是武司法,那沒啥說的,公事公辦;若是武司法,必須另當別論。我們有親戚在不良衛,都是武司法提攜,才能當協管員,不能忘恩負義。”

更有意思啦,武康皮笑肉不笑,盯的他們頭皮發麻。把玩手中銅錢,煞有介事道:“就算我是武司法,錢已經放罐裡,你們沒鑰匙,能怎麼辦啊?”

協管乙賠笑:“我們不能您的錢,俺大表哥童林,在不良衛當差。他若是知曉,非抽我耳光。武司法不用摁指印,錢取不出來,我們賠錢給您。”

低頭摸錢袋,被協管甲制止,拉旁邊耳語:“崔公坐騎撒尿,劉三不敢處罰,第二天就被辭退。你千萬別犯糊塗,他若是武司法,咱們肯定倒黴。”

協管乙變臉,匆匆走過來,正氣凜然道:“無論是不是武司法,都按照規矩辦事,請郎君摁手印。如果郎君不服,記住我們的名字,去不良衛申訴。”

這倆貨挺機靈,武康懶得廢話,拿檔案摁手印,騎馬揚長而去。等走遠以後,嘿嘿笑出聲,老狐狸崔義玄,很看重婺州青天,帶頭支援衛生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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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婺州城,執行很徹底,無論是誰犯事,都接受處罰。三天前收到彙報,協管員執勤十天,共得罰金三貫多。看來有必要找老崔,爭取推廣全城。

放空心思,悠閒趕路,到刺史府外。門房殷勤迎接,火速進去傳話。大概一刻鍾,刺史府中門開,豪華馬車駛出,是九娘的專車。車到近前,九娘掀開車簾,還是女扮男裝。

互相打過招呼,車伕揚馬鞭,武康跟車邊。邪念閃過腦海,好像從沒見過,九娘著女裝,有機會忽悠下。出南城門,走官道上,車簾再次掀開。

九娘很開心,裝模作樣說:“昨天收到朝廷文書,阿爺看罷,非常開心。我這有兩封信,一封是阿爺的,一封你堂姐的。要不要上車,共同研究下?”

意思不言而喻,邀他上車勾搭,必須得答應。有時很懷疑,這裡是不是大唐,兩人談戀愛,都是九娘主動。吩咐車伕停車,韁繩丟給他,掀車簾鑽進去。

九娘滿心竊喜,往旁邊挪位置,兩人並肩坐,舒服伸開腿。武康接過信,先看老崔的。九娘湊過腦袋,不明白何為隱私,沒皮沒臉的樣子。看完內容,都驚呆了,都高潮了。

長安城李九總裁,寫給崔義玄的,主要分兩個部分。首先關於黃金蟒,安置在溫泉宮中,這是武康特別交代。北方冬天非常冷,蟒蛇得不到冬眠,攝氏六度就會凍死,自己肯定倒黴。

李九安置祥瑞,去太廟禱告半天,召集皇室成員、文武百官,共同瞻仰祥瑞。這是宣誓主權,向居心不良的皇族,握重權的顧命大臣,表示我李九,才是真命天子。

感覺政治意義,大於祥瑞本身。好像永徽年間,長孫無忌專權,李總就是受氣包,和傀儡相差無幾。嚴重到什麼程度,據野史記載,李總被大臣們欺負,窩媚娘懷裡痛哭。

信的第二部分,關於火炕和孵雞。群臣討論並決定,火炕命名永徽炕,大力在關中推廣。秘術全票透過,將作監全權負責,萬年縣設定試驗區。

最後論功行賞,打醬油的崔五,擢升鄭州滎陽縣令。武康不進撇嘴,崔老狐狸太黑,讓崔五佔大便宜。轉念想想,這樣也好,只要給我九娘,功勞都是你的。

接下來關於自己,沒什麼意外驚喜,勉勵繼續努力,爭取再創新高。九娘唉聲嘆氣,嘟著嘴抱怨:“阿爺太偏心,把大功給五兄。滎陽縣令是從六品上,法曹參軍是正八品下,差好幾級嘞。”

武康差點落淚,這媳婦必須娶,絕對不是扶弟魔。九娘再次嘆氣,語氣滿是抱怨:“好可惜啊,婺州去年人口統計,差幾百戶不到兩萬,該死的戶曹參軍。”

感覺莫名其妙,武康收起信微笑:“等做法曹參軍,已經很滿足了,步子邁的大,容易扯到蛋。不過請問甜心,關戶曹參軍何事,兩萬戶又是什麼?”

九娘依舊苦臉:“大唐下轄各州,分上中下三級,超過兩萬戶是上州。上州兩個法曹參軍,官階從七品下;中州只有一個,官階是正八品下。”

這是什麼套路,品級和人口相關,仔細想想,覺的有些道理。九娘很傷心,繼續批鬥老孫:“孫司戶真討厭,身為戶曹參軍,人口是重中之重,怎能如此瀆職?從七品下,正八品上,正八品下,差整整兩級。”

武康渾不在意,笑著安慰她:“人要學會知足,我才十八歲,若非崔公舉薦,不可能當官。其實在我看來,中州參軍品級低,卻能獨攬政務。兩個法曹參軍,肯定互相制肘,相當不舒服。”

九娘哎了聲,點點頭說:“以後盡忠職守,我做你的律令參謀,省的製造錯案。不說這個了,快看第二封,看看你的武姐姐,傳了什麼情書?”

好大的醋味,感覺很冤枉,她是李九的昭儀,不是我能覬覦的。麻溜開啟信封,都是生活瑣事。字裡行間,透著鬱悶,看來被欺負了。轉念一想,覺的正常,剛進宮不久,自然受欺負。

九娘看出端倪,酸溜溜的奚落:“王皇後出身關隴世家,蕭淑妃出身蘭陵蕭氏,武昭儀什麼出身,爭不過她們的。再者說來,她還不是昭儀,還沒正式冊封。你別異想天開,別做國舅夢,根本沒機會。”

武康笑而不語,這國舅我坐定了,那可是武媚娘,唯一的女總裁。斟酌片刻,小聲說道:“我在婺州,她在京城,宮鬥我幫不上忙。甜心你出身豪門,應該深諳此道,給我科普下唄。”

甜膩的稱呼,九娘很受用,煞有介事道:“你之前說過,王皇後失寵,便找回武媚娘,對付蕭淑妃。她要履行職責,討好王皇後,慢慢的爭寵。總之一句話,就是學會隱忍,先鬥垮蕭淑妃。”

忍字頭上一把刀,九娘言之有理,武康搖頭晃腦,突然樂出聲。那是武則天啊,宮鬥界的大師,根本用不著我教。琢磨片刻,嘿嘿笑道:“請問小甜心,在什麼情況下,鼠能吃掉蛇?”

九娘翻白眼,仔細考慮片刻,信誓旦旦道:“老鼠是蛇的食物,無論何種情況,都不可能吃蛇。除非活鼠碰死蛇,可那沒意義,這樣回信肯定不行。”

武康搖頭,開始科普:“俗話說的好,蛇吃鼠半年,鼠吃蛇半年。春夏時節,蛇吃鼠;秋冬時節,鼠吃蛇。蛇是冷血動物,它的血是冷的,冬天會冬眠,與屍體相差無幾。”

九娘眨著眼,片刻後點頭,武康繼續科普:“老鼠是哺乳動物,和人類一樣,冬天不會冬眠。也是雜食動物,既吃葷又吃素。冬天打洞時,遇上冬眠的蛇,會發生什麼呢?”

貌似很有道理,九娘也聰明無比,漸漸露出笑意:“乍聽不可思議,細思很有道理,這樣回信沒問題。二郎讀書不好,雜學很淵博耶,從哪學到的啊?”

此刻應有裝逼,武康裝腔作勢,決定搬出老爺爺,嘿嘿怪笑道:“小時候發高燒,有白胡子老爺爺,突然出現夢裡。他學富五車,夢中傳授很多秘...”

話沒說完,嘴被堵上,九娘臉都白了。武康不禁懵逼,怎麼了這是,被老爺爺嚇到了吧。良久之後,九娘送手,異常嚴肅:“不要胡言亂語,永徽律之盜賊律,諸造妖書及妖言者,判處絞刑。你剛才的話,若被外人知曉,後果不堪設想。”

哎呦我的天,判處絞刑啊,這麼嚴重啊。穿越家前輩,都喜歡白胡子爺爺,都能盡情裝逼啊。仔細回憶永徽律,貌似真有規定,一時直冒冷汗。

九娘掀開車簾,除了車伕沒外人,長舒口氣:“車伕可以信任,沒有外人聽到,別害怕啦。不過要引以為戒,無論什麼時候,說話都要注意。特別是官場,盡量少說話,才能少落把柄。”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很簡單的道理。武康重重點頭,心思電轉間,湧起壞注意,嬉皮笑臉道:“我是法曹參軍,還沒吃透永徽律,不能總靠判佐。要不每天晚上,你來我家教學,我要精讀《永徽律》。”

九娘直接點頭,鄭重其事道:“這是必須的,不懂法律,如何辦案?不僅僅永徽律,還有貞觀和武德律,必須好好學習。每天下衙後,我學習兩個時辰,然後送我回家。”

絕對沒問題,武康拍胸保證,又能紅袖添香啦。同時打定主意,必須認真研習,必須融會貫通。大名鼎鼎的唐律疏議,就是以永徽律為基礎,會在明年頒佈。學習好法律,才能更好存貨,不會莫名其妙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