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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攻略 第四十三章 清掃賭坊進行時

永徽四年(公元653年),二月初二,午時三刻。

大唐實行坊市制度,居民區和集市分開,居民區不許開店,集市不許有住家戶。然而賭坊這特殊行業,就藏在居民區,賭博是犯罪行為,賭坊見不得光。

永徽律關於賭博,說起來很搞笑,有一種合法的專案,就是六藝中的射。比賽射箭來賭錢,可以光明正大,哪怕在衙門口賭,也沒人搭理你。《雜律》中給的解釋,射箭本身是練習武藝,賭錢也不犯罪。

婺州南城區,金華大道北邊,有條鼎鼎大名的巷子,名叫杜家衚衕。顧名思義,整條衚衕是杜家的。杜家是婺州巨室,最大的地主,家有良田萬畝,主要分佈在蘭溪、金華兩縣。

家主名杜啟明,六十高齡,住金華大道。老杜韜光養晦,基本不出門,唯一出門那次,在武康來婺州之前,他去刺史府提親。為杜家獨重孫杜美,求娶崔家九娘子。

當時老崔直接拒絕,杜家雖有靠山,雖是婺州大族,與清河崔氏相比,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杜美這孫子,出名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樣樣俱全。

眼前的杜家衚衕,實則賭家衚衕,老闆就是杜美。大大小小賭坊組成,八成杜家的。眼前金鉤賭坊,門房高大,院牆高高,巨大的黑色牌匾,明目張膽刻“賭坊”二字。

武康來回看看,其餘賭坊都沒牌匾,這個金鉤賭坊,打婺州官場的臉啊。開始行動前,武康拜訪老崔,詢問杜家靠山是誰?老崔含糊其辭,只說你得罪不起,崔家不想得罪。

老家夥置身事外,武康鄙視的同時,也不以為然。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婺州這一畝三分地,我武康就是地頭蛇。哪怕杜家有人在朝廷當大官,也得給地方官面子。

盯著“金鉤賭坊”牌匾,聽裡面亂糟糟呼喊,嘴角勾出冷笑。老子來捋杜家虎鬚,大手一揮行動開始,衚衕頓時喊聲通天,二百特別行動隊員,砸門、翻牆、呵斥,場面非常震撼。

特別行動隊由不良衛、衙衛、民兵組成,民兵五十人,找老於借的。老於得知掃杜家衚衕,二話不說借人,還免費提供腰刀。隊員們左掛橫刀,腰纏麻繩,手提衙棍,猛虎出籠般湧進賭場。

所謂的衙棍,是縮小版棒球棍,創意來源警棍,長六十公分,通體塗黑漆。之前不良人用鐵尺,武康宅心仁厚,認為鐵尺打身上太疼,容易鬧出人命。給司法三衛換衙棍,放心大膽的打,打不死人的。

十幾分鍾後,其他賭坊全部告破,唯獨眼前金鉤,院牆太高翻不過去,無論如何砸門,裡面就不開門。武康火氣越來越大,耐心越來越小,下達撞門命令。

大踏步到門口,黑衣保鏢護左右,與隊友共同肉身撞門。連撞十幾下,大門轟然倒地,瞬間砸出幾根木棍。好傢伙,還敢暴力抗法,吃熊心豹子膽啦?

武康肉身開團,左手黑衙棍,右手舞橫刀,刀光閃過,長棍斷為兩截。隊友見大佬動刀子,紛紛橫刀出鞘,對面瞬間認慫,丟棍子往堂屋跑。這群沒卵子的軟蛋,武康一馬當先,高高舉起衙棍,砸在一個惡僕後心。

啊呀一聲,這位狗啃屎栽倒,磕掉了門牙,血拌著唾沫流出,在地上驢打滾。武康竄過去,大腳踩他後背,掄衙棍狠狠的揍。等腳下人不再掙扎,深吸口氣高喝:“全部蹲下,雙手抱頭,否則格殺勿論。”

然而沒人鳥他,惡僕四下奔逃,在院子裡亂撞,沒頭蒼蠅似的。武康氣樂了,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官遂你們的意:“所有人聽令,凡不蹲下抱頭者,給我往死裡揍!”

一時喊殺震天,響起殺豬般哀嚎,放眼望過去,無數衙棍揮舞。有惡僕反應快,蹲地上雙手抱頭,嚇的瑟瑟發抖。反應慢的,負隅頑抗的,統統倒了血黴,躺地上蜷成團,承受雨點棍棒。

約莫十分鐘,場面完全控制,武康遮蔽慘叫,直奔堂屋大門。姜大牛攔住,諂笑著勸解:“我們來吧,賭徒可能暴怒,可能有危險...你們幾個,去給我撞門。”

武康不逞強,由保鏢護著,閃在屋門西側。大牛、三郊確定眼神,同時助跑起腳,木門應聲而開。嗖嗖飛出物件,隊員紛紛躲避,許三郊猝不及防,瓷碗正砸腦門上。就聽啊呀一聲,丟衙棍捂額頭,鮮血順手流淌。

瓷片加鮮血,瞬間激怒武康,近乎咆哮道:“都給我衝進去,暴力抗法的用刀砍,不反抗用棍打。待會進去,有一個能站的...姜大牛,本官唯你是問。”

大牛暴跳如雷,提著刀衝進去,隊員緊隨其後。房間裡噼裡啪啦,到處是求饒和棍棒加身,幾乎掀開房頂。武康詢問三郊傷情,確定沒傷到眼睛,吩咐人送到華博士那。

聲音漸漸減小,局面漸漸控制,武康沉著臉,在保鏢保護下,大踏步進入房間。類似後世筒子倉庫,中間沒院牆。橫七豎八的桌椅,到處是賭具和銅錢,以及破碎的瓷器。

右側是高高櫃檯,三個僕人裝中年,躺血泊裡生死不明。其他人被集中在東北角,約莫五十多個,個個身上帶傷,全都抱頭蹲著。有人忍不住呻吟,衙棍隨之而落,呻吟戛然而止,他血手捂嘴,恐懼萬分。

西北角有個角門,兩隊員提刀守著。武康收回目光,下達搜查令,隊員執行計劃。呵斥賭徒起身,高舉雙手趴在牆上,搜身收刮錢財。哪個不配合,論起衙棍打,收集銅錢放桌上。

七名隊員打掃現場,清理中央部位,收集地上銅錢,聚集空地上。其他人搜查房間,不放過犄角旮旯,錢堆越積越大。四書吏清點,兩書吏記錄,四不良人監督。

武康環視四周,被西北賭桌吸引,邁步走過去。長方形紙牌,比梨樹葉略小,印刷精美圖案。低頭檢視四周,並沒發現掉落的,便收集桌上紙牌,一張張擺開,共四十張。

大牛見大佬皺眉,趕緊過來解釋:“武參軍容稟,這是葉子牌,與葉子差不多大,因此得名。這是一文到十文,一貫到十貫,一萬到九萬,剩下是十萬貫。相傳葉子牌,是楚漢戰爭時,韓信發明的,用來緩解將士思鄉情。”

呵呵,懂的不少嘛!武康伸拇指點贊,大牛很受用,咧著嘴傻笑。眼前的葉子牌,既像麻將又像撲克,若有所思點頭。歷史記載,葉子牌就是撲克、字牌和麻將的鼻祖,後被馬可波羅帶到歐洲,在歐洲火了。

賭博這門學問,老祖宗走在世界前沿,葉子戲裝口袋裡,來到另張賭桌旁。撿起三顆骰子,放手心掂量,果然注了水銀。武康又樂了,這種出老千辦法,大唐就流行啦?

撥開凌亂銅錢,露出白色絹布,中間繡紅色“莊”,兩邊是“大”“小”“豹子”。饒有興趣拿起竹筒骰鍾,端詳片刻放入骰子,用力搖擺幾下,扣骰鍾在桌上。

手指敲擊骰鍾,回想剛穿越時,原主和狐朋狗友賭錢,無意打了武老爹,被迫離開睦州。自從得知老爹搬家,尋找的人派出無數,依舊杳無音信。老爹阿孃,小妹和小弟,俺如今發達啦,趕緊回來享福吧!

滿滿的惆悵,被呼喚聲打斷,武康回神,見大牛眉開眼笑,捧把銅錢遞過。武康伸手接過,大牛又從錢堆抓一把,一半押大,一半押小,指了指扣著的骰鍾。

有點兒意思啊,武康呵呵一樂,把銅錢放桌上,伸手指夾兩文,瀟灑丟在豹子上,不開骰鍾轉身離開。等他出了房門,大牛小心翼翼開啟,登時咧開大嘴:三個六,豹子通殺。

武康來到院子,隊友正打掃戰場,等候多時的蘇軍師,快步過來彙報:“明公容稟,一共十家賭坊,全部被控制,書吏正清點贓款。咱們的人,五個受輕傷,已經送華博士那。明公,接下來怎麼處理?”

武康斟酌片刻,說道:“收刮所有錢財,包括賭資、賭坊存錢、賭徒身上財物。清點數目,除以人頭數,得平均數。平均數不超兩貫五,記錄賭徒資料,按律打一百大板,扔東明大道上。通知他們家屬,宵禁之前全部領走,沒領走的再打二十。”

“超過兩貫五,按律徒刑一年。統計資料,準備判決書,讓他們簽字畫押,全部扔牢房”,略微停頓下,繼續吩咐:“派人通知獄丞秦長山,沒有我的命令,禁止任何人探監。無論什麼身份,只要不老實,都給我往死裡打。”

老蘇招來書吏,原話吩咐一邊,待書吏離開,臉色非常糾結,好半晌訕訕道:“明公容稟,咱們這次鬧大了,恐怕...剛才魏郎君找到我,說杜家的後臺,是長安...”

“放開我,我是杜美,我要見武康,你們放開我”,囂張的嚷嚷,打斷蘇軍師。武康轉過身,見不良人押個青年過來,年紀三十左右,穿黃色絲綢衣,國字臉鯰魚嘴。左臉頰有個黑痣,銅錢大小,痣上長兩根黑毛。

杜美掙扎著,不良人膽怯,不敢用力扭。武康上下打量,嘴角勾出冷笑,這是杜大少?長這麼醜,也敢覬覦崔小晴?厭惡的直撇嘴,手一揮下達胖揍指令。

不良人見大佬發話了,當即摁倒在地,拽衙棍卯足勁。野貓般叫喚,杜大少蜷成團,抱著頭怒罵。

老蘇嚇壞了,扯嗓門喊道:“明公不能打,杜郎君的姑姑,是公主的奶孃,貼身侍婢和公主府總管。”

“呵呵,公主有什麼...啥玩意?住手”,武康真被嚇到了,我嘞個媽啊!公主的奶孃,還貼身大總管,氣急敗壞怒罵老蘇:“該死的田舍奴,你咋不早說啊?”

老蘇都哭了,我沒機會說啊!武康頭暈目眩,兩眼一黑差點栽倒,大牛趕緊過來攙扶。怪不得杜美如此囂張,明目張膽開賭場,放高利貸擄人妻女,後臺竟有三四層樓那麼高!

怪不得今天上午,邀請大佬開會,討論清掃杜家衚衕時,老狐狸們個個臉色便秘。老崔不置可否,直接置身事外。五大參軍裝聾作啞,老魏欲言又止,最終選擇沉默。

他們明知靠山是誰,卻裝聾作啞,搞事的節奏啊。心思電轉間茅塞頓開,老狐狸們要坑人,目的就是高粱酒。等我捅破天,假惺惺出來安慰,以聯名上書作要挾,逼我吐出酒股。

想明白這些,武康咬碎鋼牙,腦門冷汗滑落。唐朝的公主,能干預朝政的,相當彪悍。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公主的奶孃加貼身總管,又是幾品官?

耳邊風這麼一吹,自己就得倒大黴。一個問題縈繞腦海,誰能救我?咬牙切齒看老蘇,該如何挽回,您倒是說啊!

老蘇果斷低頭,表示無計可施,氣的他破口大罵。罵了幾句,覺的無濟於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絞盡腦汁想補救辦法。

還別說,真想到了,能救自己的,普天之下只有武昭儀。老姐正得寵嘞,她的枕邊風,應該比公主管用。想到這趕緊離開,打算給武姐姐寫求救信。沒走出兩步,聽囂張冷笑:“姓武的,這就走啦?”

武康停住腳步,抹平猙獰換上笑容,轉身和煦道:“哎呦杜大少,您姑姑是公主奶孃,我姐姐是聖人昭儀,一家人啊兄弟。您看這事整的,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蘇狗頭很有眼色,小跑到屋裡,搬來高背太師椅。招呼不良人一起,把杜美扶上椅子,點頭哈腰諂媚:“明公的姐姐是武昭儀,聖人寵的緊嘞,您們都是皇親國戚,都是誤會啊。”

“誤會個屁!小小的昭儀,能和聖人的親姐姐比?”,杜美挺直腰桿,盯武康咬牙切齒:“武參軍好大的官威啊,乃翁縱橫婺州二十年,崔公尚且忌我三分,你又算個什麼東西?砸我場子,毆打乃翁,這事兒完不了。”

武康沉下臉,老蘇接著上,苦瓜臉笑出菊花,三句不離好話,兩句不離誤會。但很快黴運加身,杜美抓起竹筒,結實砸他腦門上。老蘇腳下趔趄,左臉被砸破皮,鮮血汩汩冒出。

杜美冷若冰霜,盯著武康不屑道:“誒我說,知道上一任司士參軍,怎麼滾蛋的嗎?就是得罪了我,姑姑找公主告狀,公主找聖人告狀,狗參軍一擼到底,滾回老家種田。他可是崔公妻舅,你這準女婿,又算哪根蔥?”

這孫子好橫啊,武康臉黑成鍋底,不做口舌之爭,吩咐人給老蘇處理傷口。

杜美桀桀怪笑,繼續冷嘲熱諷:“就你這德行,也想娶九娘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今天就寫信,聖人最疼十七公主,你就等著聖旨,滾回家種地吧。到時候嬌滴滴九娘子,就是咱的啦,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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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做春秋大夢,納徵之禮已過,九娘就是武家媳婦,就算我回家養豬,她也得...不對!武康瞳孔緊縮,拱手行禮笑道:“杜大少說的是,我配不上九娘。都怪我有眼無珠,不識杜少尊神,要打要罵悉聽尊便。大少剛才說,十七公主對吧?”

“就是十七公主!實話告訴你,她是吃我姑姑奶長大的”,杜美拽成二五八萬,搖頭晃腦道:“姓武的,我給你機會,只要你跪下道歉,然後找崔公悔婚,賠償我八倍...你什麼表情,笑什麼?”

武康笑的很開心,腰板漸漸挺直,官威找了回來。要是別的公主,只要兩條路走,要麼吐酒股求老狐狸,要麼求武姐姐幫忙。然而武姐姐忙著宮鬥,未必搭理我。這樣一來,只能被敲竹槓,吐出全部酒股。

然而十七公主,老子真不怕。她是已故老李總裁愛女,李九總裁十七姐,房玄齡的兒媳婦,綠帽王房遺愛的媳婦兒,玉枕案的女豬腳,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高陽公主。

雖與她素未謀面,但這仰慕之情,如江水滔滔。高陽和武姐一個德行,面首無數的主。仔細回憶歷史,笑容越發甜美,龐大計劃湧腦海,樂的他仰天狂笑。

所有人懵逼,大牛趕緊跑過來,扶著他焦急喊:“快去請武開父子,快去稟告九娘子,武公癔症復發啦...武公您別害怕,他姑姑只是奴婢,您姐是昭儀啊,聖人肯定向著您,咱不怕...”

“瞎嚷嚷啥,你才癔症了”,武開推開大牛,板著臉訓斥:“雞毛蒜皮小事兒,用不著老姐出馬,本官就能搞定。大牛,招待杜大少,給他整整容。他娘要是能認出他,我讓你老孃,認不出你。愣著幹啥?給我往死裡打!”

俗話說的好,天塌了高個兒頂著,大佬讓打俺們就打。嘍囉兵早就受夠杜美,一腳踹他下椅子,噼裡啪啦的招呼。

杜美徹底瘋了,嗷嗷咆哮:“武康...我要你滿門抄斬!”

武康抬腳踩他腦袋,伸手捋他痣上黑毛,忽然揪了下來。杜美嗷嗷叫,武康拿黑毛到嘴邊,一口氣吹飛,呵呵笑道:“滿門抄斬的,是你!”